【人杰地灵】最后一枪(3)做个人

【新唐人2006年1月26日】【人杰地灵】最后一枪 - 张健(3)做个人: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在同仁医院的时候呢,可以说当时的医生很保护我,没有把我放到市民受伤的区;也没有把我放到﹐学生受伤的那个部分,把我放到市民受伤的,就普通市民以前﹐因为车祸呀,还是在家跌倒了那种骨折,那个屋子里,就是不让别人发现我,结果到第四十天的时候,突然来了四个医生,说小张呀 我们给你换个床吧!结果他们把骨牵引就卸下去,那骨牵引就是拉着﹐拉着这个骨头能够拉直,骨芽在碎的地方长,他们把骨牵引一撤,两个骨头都错开了,当时痛得我﹐撕心裂肺呀。当时我就喊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时候我就看到当时协和医学院那些实习生﹐就在当中,他们流着眼泪,我说 噢 明白了 他们来了,他们来抓我了。结果把我一推 推到旁边,公安局的 安全局的人就来了。一辆车的戒严部队﹐把同仁医院给包围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大的,小的都跑了,好不容易抓着一个大头。

 

后来我对他们说 你们没必要这样!我这两个门牙当时咬碎了 当时就咬断了,我说 你没必要这样!那时我要知道他们来 我就不喊啦!你们没必要这样,我说 不要说我不是反革命,就说我是反革命,你也要等我伤好了 再枪毙我。这是起码的一个人道。他们很吃惊的另外一件事呢,没想到这么一个农村长大的一个年青人,一个文化水平 高中水平的,在这个运动中起了这么多作用。领导纠察队堵了这么多军车﹐他们没有相信。当时审问我的时候呢,他们问我很多,说你认识柴玲吗?认识吾尔开希吗?我说 认识呀!他说你跟他什么关系?我说 没有啊,我说我经常看到他跟这儿讲话,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们每天是在一起的。然后最后他给我个结论就是说,你是被利用的。我说 是呀 我是被利用的。但是他最后还是允许我﹐在同仁医院养伤。在那里吊着吧!因为我这样﹐你送到哪儿去哪?可能公安医院也被他们抓满了人了。我知道有些人就是一不行﹐就给送到公安医院。他知道我也动弹不了。我也跟他说,我说 我也跑不了,你随时都可以抓到我,我也不想走。后来 今天我也想实话说,就是说我们看过以前的便衣警察吧?北京这儿的警察。后来我才知道,当时保护了相当多的﹐我们的学生包括市民,因为很多是戒严部队﹐拿枪顶着刑警队长去抓人的,是这样的,他们说你发现了,你们说这个谁了,那么实在躲不了,那我跟你抓去。所以说就这样的,所以说当时我们纠察队员也很年青,后来我多少年见到他。他说 你这个,他说我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他家在二楼嘛,说看到外边那个树梢一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忽然看见一个钢盔拿着枪瞄着他。一车警察把他包围 把他抓走了,到宣武区这个看守所,手铐 脚镣戴着,说明那是重刑犯了。

 

1989年之后 那年我才18岁。我是1970年11月11日出生,所以那天18岁多一些。我在同仁医院呆了一百四十多天嘛。当时的腿呢,萎缩成跟胳膊一样粗。后来呢,这个同仁医院马大夫就说,我们保护你呀,多少年之后见到他﹐我让你来回活动这关节,你腿都恢复很好,出来不就给你关到监狱�去了吗?然后结果﹐我就到了一百四十多天 他们来了一群人,说你能动吗 的确不能动啊!这样吧 说你要去哪?我说我回农村老家,从哪来回哪儿去嘛。顶多给打回老家去了嘛!他说好啊!当时我要出院,出院要多少钱哪,一万二仟多块钱,我们家没有,当时才多少 农村,一万二仟块钱在1989年确实是钱啊。但是医院说,我还少要你三分之一呢,我妈后来东凑西凑,从家属里 后来是说﹐包括学校说,学校说可以给你出一些钱,但是可以,政府说也可以出些钱,你首先写认罪,我说 我犯了什么罪啦 我要认?!我解放军我也保护过﹐我从始至终 真的 我现在是,包括到现在,我都没有说打倒共产党,都没喊过。当时没喊打倒共产党,我真的没有那个高度去认识共产党,因为我还是共青团员嘛 还那样嘛。我问我妈妈:说我要不要写这个。我妈说 不写 咱们凑钱。后来我姥姥卖了十几头猪,我妈又把老家养的猪卖掉。凑了五仟多块钱﹐交到北京同仁医院那个大夫手里。我妈说我只有五仟块钱,我儿子能出院吗?大夫说 够啦!大妈呀!五仟块钱我一点不收我说不过去呀!收您五仟块钱,你就当五仟块钱买了一个儿子回去,就买这么大一个儿子回去。所以说﹐就是我开始受伤在同仁医院的时候啊,外边枪林弹雨的,很多那些邻居冒着枪林弹雨都看我,我们的老韩师傅去看我的时候说﹐说孙子哎 因为我比他小嘛,他是老爷嘛,孙子哎我为了看你,他说 我刚一出崇文门那地铁口﹐那子弹嗖就过去了,我今天看你差点把我给冒了。

 

出院的时候啊,同仁医院骨科,包括骨科主任 林主任,包括当时的很多护士,都是站到外边,他们都知道外边很多是警察,他们都穿白大挂化了装的,看着我出去,他们都默默的注视着我 都点着头。所以说,我想说一句 就是说,至少当时我看到的北京市民,普通老百姓 他们是支援我们。

 

那么我一直到农村姥姥家,那么刚到我老家那个土炕上啊,这个当地派出所的就来了。那是我同学他哥哥,你干什么啦?我说 我什么也没干啊!就是抬抬那个水呀 搬搬人呀﹐没那么简单吧 就这样,我说咱这个农村出去的有什么新鲜的吗?他说 哎 好好养伤。所以说,我真的很感谢 就是说﹐一直为我这件事情呀,包括那些北京的那些警察呀,还有很多的朋友们,从始至终 想办法 就是说﹐减少这些事 保护我,不然的话我今天不可能坐在这里。所以说 我们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啊。便衣警察,89年之后啊﹐无数的这个便衣警察呀,这种有良心的更多执法人员呀,他们保护了一大批的﹐当年我们这些学生和市民。不然的话我想﹐抓起来会更多 杀的会更多。

 

我在那儿,腿一点点就是恢复嘛,当时腿不能弯。但是我想,我张健今天既然活下来,我就要站起来。所以说在我姥姥农村的那个土炕上呀,我就翻过来,就是几十度吧,然后就是这么这样的嘛,我翻过来 翻过来往后一跪,卡蹦一声这膝盖就回去了,当时我就眼一黑,然后过一会儿缓过来了。当时我就想 我说﹐我一定把这腿练好了,然后我跑。结果我的腿就练好了。然后有一天晚上的时候,我就一路的跑了,当时可能农村那儿有些干部啊,一些民众就爱盯着我,但是说句实实在在的话,其中有一个人﹐在路口还给了我五十块钱,他也沾了些瓜落儿﹐所以说,冥冥之中有上帝的安排似的,我就一直就跑 然后跑到东北。在海拉尔 在黑河,当时我呆的那一段 那时天气很冷,但是我觉得安全多了。

那时候我看到电视,有件事让我非常吃惊。就是说 这个侯德健,他是天安门广场四君子之一。但是他竟然说,在天安门广场,他们这个重复的播放啊﹐至少我没有看见死人﹐他说 在天安门广场我没有看见死人。当时我很气愤。然后我就从东北回来,先回趟老家,然后转身就到北京知春理。我当时戴一狗皮帽子,穿了一个大衣 里边是羊毛。我直接到知春理他们家找他去。我当时问当地居委会,问什么 我说不怕﹐我今天被抓起来 我就要找他去,你怎么可以这样?结果到知春理我敲开他家的门,找到了他。他看到我非常吃惊。当时跟他在一块的,还有一个美国女记者,说是美国来的。他看我很吃惊,开始说 你没什么了 你赶紧回去吧!我说:侯老师 我不同意你说我们没死人。他说我没有看见那!我说 您没有看见﹐并不等于别人没有看见。你被我们保护在纪念碑﹐最高那层那儿去了,你怎么会看见呢?那我说 我今天我张健给你这看这颗子弹,我今天就在这儿,我腿上的子弹就在这里,我现在脱了裤子给你看这个枪眼,我的同学就有被打死的,我们当时纠察队的队员。后来﹐侯老师就说,美国记者在那儿,你们聊一聊吧!当时我就说,侯老师 我不同意你的观点﹐有打死的,就在天安门广场里,还不止一个两个 很多。后来侯老师说 你出来吧!后来就出来了。他给了我一仟﹐港币。当时我真的是身无分文,真的是这样。后来他说 我现在这个条件也﹐比较差,你也了解我的处境。但当时我想 唉 算了!我跟他﹐他自已也付出了他应该做的,现在这处境我怎么样,我难道能把他打一顿吗?好﹐但是这钱我开始说不要,但他说 你一定要要﹐我也知道你很困难,你也要逃。当时我就拿这一仟﹐港币﹐换了六百八十元人民币。但是真的解决我一年,我一年的生活费,六百八十元还行嘛。我还是要感谢他,我哪天我见到他还要还他,连利息也要还他。

 

后来,我就,我想我也不想外逃到别的地方去。我说 我既然﹐活下来 我要好好的活着,像个人一样活着。活得有尊严一些 对不对。我说当年我之所以去,愿意去付那个死,就是说 告诉中国这个﹐专制政权: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是人,有尊严的人,你不能侮辱中国人。这么多年 你对中国人 那么多人,搞那么多次运动 杀了那么多人,迫害那么多人,最后你说 哎呀!我们只是党犯了一些错误,直到今天 你看,他从来没有向中国人承认过任何一回错误。就是说以前有些什么党若干历史问题呀﹐等等等 一些公告,也只是说我们党那,历史上某些人犯了一些错误,也从来没有说中国老百姓﹐你应该跪着,我犯了错,不是错误 是杀戮。你应该认错 从来没有过。这就是我们看到的这个专制政权。但是当时我那时﹐可以说是脑子也一片空白了,社会当时 你也知道那些评论全部一边倒﹐把我骂得不成样子,什么学生领袖腐败啦,很多很多。所以有一段 我一年自己呀﹐在郊区一个地方,我这一年我说我自己要好好了解一下共产党,好好了解一下我过去所追寻的﹐马列主义 毛泽东思想 到底错了吗﹖后来我就说,谁是马克思的老师呀 黑格尔,后来我就学 大逻辑 小逻辑我也看,看了很多 很多,但是我突然﹐就是从那些书里呀看了很多很多,我突然发现 我以前那个信仰是有问题,不是党是亲爱的妈妈吗,她怎么会把我往死�打呢?怎么变成那么凶狠,变成一个杀人魔王 刽子手呢?我想不通,但我说我要活下去呀,我得工作呀,你知道当时北京不能够,没有档案的话 你很难找到工作的。那时侯经朋友介绍﹐我就在那个北京裕龙大酒店,这是一个三星级酒店,就在北京这个空军总医院对面,我找到一个临时工的工作,就是说搞卫生 扫地,这个不要档案了,我在哪儿就开始做。但是我想 我要活就活出尊严来,因为我看当时那些总经理呀,每天这总 那总,见到我一边扫地啊!你好啊 这总 那总。我也要当总经理!当时我就跟那儿一点点就做下去了,到后来 中国就改革开放一些了嘛,饭店娱乐业几分之几百的发展,我从那时一个扫地的waiter﹐ 一个PA﹐就是一个扫地的这样一个服务人员﹐到1995年的时候,我已经是北京阿波罗娱乐城A SIR的总监。当时我用一个假名字,我所有都是伪造的,我叫张刚,是北师大毕业的,所有的都是伪造的。当时没有那么好的纸,只是复印一下嘛,但是 我自己还是有能力的,虽然是伪造的那些东西,但是我﹐因为没看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吗。因为我一直很注意﹐当时饭店娱乐业的发展,我做了很多企划,我也会画,我画了很多那个商标呀,后来因为95年﹐我已经在北京阿波罗娱乐城﹐做它的A SIR的企划部的﹐A SIR的这样的经理,我们的董事长就是跳孔雀舞的杨丽萍﹐但是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只知道这个小伙子在很多饭店工作过。会做企业的CI和VI这方面的事情,那么在饭店业工作的时候,我才了解什么叫做腐败,以前不了解。那么可以说他在我们那个KDV呀﹐一晚上的收入﹐顶农民种几十亩地的收入,那么在1995年﹐我们的KDV最小的一间 OK!就一晚上他就要花到一仟六百多块钱,这是在1993年的下半年吧 94年,我们开业的 94年嘛,那当时农民郊区猪肉还没长价呢,才两块多钱,你想想,一掷千金,而且呢当时收的很多钱是什么钱呀,不是现金 是支票,你知道那时国家银行很多人骗贷款,骗什么的 都是贷来的钱,或者很多地方 就是说那种﹐你给我一些高息贷款 都这样,忽然我意识到 啊 社会是这样的呀,我突然了解到另一方面,那么我就一点点做。后来去过很多大的北京的娱乐场所,当过总经理,那么1998年的时候,我是朝阳区饭店娱乐场所最优秀的经理。我有奖状 有锦旗﹐但是不是张健 是张刚。那么朝阳区的文化局长是李默然的儿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会想象,当年这样一个 就是说﹐很强壮的,戴着一个军帽,跟他们对着干的这样一个﹐纠察队的总队长,被他们撂倒在天安门广场,多年之后 穿着西服革履,穿着最好的VASAKI﹐看着他们怎么样腐败。

 

所以 多少年之后呀,我到法国的时候很多人对我说 哎呀 小张呀!你们来法国时间太长了,回去看看祖国变化很大。我说我2001年来到法国,他们立刻就SHUT UP 闭嘴了,为什么呢?我说 我看到你们是什么东西,我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可以说 后改革这个十几年,我是受益者。我凭着自己的一点才智呀,我就说 好﹐看国家一点点若是这么发展,你就好了吗?我看着你发展,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可以说我收入很高 当时,我经济条件各方面都很好。所以说 中国人就是这样的,容易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当时有些钱﹐我是帮了一些﹐就是说 国内我所知道的﹐我们这一圈里的朋友,但是有一天的时候,有件事让我很吃惊。就是有一天我们饭店呢,一个外地打工的 突然找不到了。后来说 后来在哪儿哪?在洼�派出所找到了。院子里好几百个﹐外地的劳工呀 蹲在那儿,什么北京要开两会,他们就像牲口一样蹲在那里,警察没事就揍他一下子。我当时认识他们所长啦,说放,放,放赶紧放回来了。但是我突然发现,以前我们北京郊区农民﹐和北京市民就有差别。就说今天我们北京人﹐同样是中国人,怎么到这儿 都是中国,把他们当作臭狗屎一样呢?我说他们也许给北京治安造成一些紧张,但是他们,北京最苦的活 最不干的活,他们在做呀!他们也在建设这个北京呀!都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尊重他们?因为他们是农民吗?因为他们是下等人吗?共产党人不是讲平等吗?我们都是社会的公民吗?我们都是分工不同吗?原来这都是假的。那在我们这样大的饭店场所,他们一掷千金,朱门酒肉臭,让这些老百姓能够到这里来打份工,活着的权力都不给。我说不公平。但是没发生在我身上,我管理的人我救回来了,无所谓。

 

但是后来﹐当有件事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说 我要像人一样做一件事情。我的亲弟弟呀,他们北京出租汽车公司,他在北京银建出租汽车公司,很多北京郊区的农民呀,他们为了换取一份生活,花了十几万就把台车买过来,买的还是使用权。你看出租汽车老板多黑,买的才是一个使用权。结果政府突然说,这个比如面的呀﹐比如说秃尾巴夏利呀 取消了。本来可以无限开下去﹐只要收个车钱,他说这些车作废。他们白花十几万了,干了三 四年,刚挣了几万块钱﹐全部没有了。那我弟弟也是其中受害者之一,他的车也是我帮助买的。然后我说告到法院嘛,现在江主席不是说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从严执政嘛﹐依法治国嘛﹐朱总理跟这儿也讲得﹐朱总理也讲得挺好,我说 告法院。结果,我从石景山这个劳动仲裁﹐一直告到中级法院,因为这事只能到中级法院。后来中级法院赵庭长,北京市的中级法院赵庭长说:小张啊 咱们也是朋友。当时我已经在北京普利菲集团公司﹐做副总裁了。这个 你能跟政府干,这是政府的 北京市政府的决策,那你不可能赢。就说白了。我就明白了!我说这样吧,我跟我弟弟说 那你去那个﹐中共中央信访办公室吧!我真的我说他那么幼稚。他还去那儿了 又回来了﹐说哥呀,咱们别去了 那儿哪个都比咱们惨。我说好 结果﹐后来就到那个北京出租汽车管理局。我说我跟你们去一趟!好几百个 那出租司机,还敢站出来的,很多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叫什么 卧轨去,到北京龙潭湖那儿卧轨去。就说这银建出租汽车公司﹐包括万泉这些黑公司 怎么黑他们的﹐我们都没办法啊,借了十几万,刚干几年,连本还没回来呢,就白干啦,还欠那么多钱。后来一卧轨不要紧 给你抓起来,卧轨犯法呀,OK。后来人家妻子抱孩子﹐去找那个出租公司﹐你把我们人放出来 我什么都不要。我说 唉 多少年还这么坑中国人,我说他们一点没变,一点没变,我张健尽管扒上这只船了,哪怕跟着改革船后边游呢,我得到点利润 得到点油水,这么多老百姓,他们依然这样坑老百姓,当时我就特气愤,我说 我申请游行,我说 你们谁愿意签名,我到处找人签名,两百多人签名,我说游行,当时我就去北京治安处,那处长我也认识﹐我说 申请。小张 你怎么弄这事儿哪﹐说你怎么可能呢 这儿事儿?我说 没办法 他太欺负人了!但是过一段呢,就有人找我了啊,我也不能讲太多了!就对我说 哥们呀!有人既叫张健,又叫张刚,怎么又要游行,原来 什么以前还是个学生,什么还没清算呢!我一听 噢 这是说我!后来 后来又有人聊嘛:说这谭嗣同嘛 只能做一次,没死就讨便宜了,不能做第二次了。后来我知道他们要办我,但这事儿 他没法办我,我指是出租司机这事儿嘛 对嘛!到处没处告,我告了半天还弄成这样,所以说,我是请一帮朋友呀﹐给我办的护照,一帮朋友做了所有的假的手续啊,办的签证。

 

临走那天,我就只去我妈那儿啊,我说 妈 我要出去玩一趟,咱们家人还没有去过欧洲呢,我要上欧洲去一趟,我回来给您照点相片﹐带点好东西。就走了 但是我知道这一次﹐可能会永别吧?会走得很远嘛!所以说 我出家的时候﹐我就跟那儿 给她跪着叩三个头,在远处 没让她看见。那多少年之后哪﹐我姥姥啊﹐过了半年之后我姥姥知道这个事儿了,然后她立刻就瘫痪了,因为当年我受伤的时候,我姥姥说 哎呀﹐我这个孩子呀 我这外孙没了。她很爱我 非常疼爱我的﹐现在她就瘫痪在床上,所以说 有时侯给我姥姥打电话:我说姥姥啊 你得好好活着呀!她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说好好活着呀!她啊 啊 就这样的。你好好等着我 好好活着﹐等我回去啊!八十岁老太太瘫痪这样﹐都多少年了 还活着哪,挺好 身体好,除了说话不方便 把嘴拴上,就在那儿﹐我一定等我外孙回来,写字呀 给我妈,我要等他回来。所以说,这都是我今天为什么﹐还在从事民主运动的一个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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