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飛:從「單王」猝死看中共吃人的分配制度

近日有網友發布視頻稱杭州一外賣員工作中猝死。視頻中,一位男子躺在電動車上,雙手下垂,外賣箱在旁邊,周圍有警戒線,場面淒涼。知情人透露,這位外賣員家中經濟壓力比較大,跑單非常「拼」,經常跑單到凌晨一兩點,早上六點又起來接單,是他們這裡每天跑單時間最長的人,大家叫他「單王」。

生命的寶貴不需贅言,求生不僅是人的本能,甚至也是動物植物的本能。筆者相信,如果這位單王前一天知道他那樣接單會導致在第二天猝死,他一定會停下來休息。當然沒有人能夠預測意外何時到來,但是稍有常識的人都能夠確定,對於單王這種工作強度來說,意外的到來只是遲早的問題。其實,猝死的單王只是龐大外賣員群體的一個縮影。

一個人通過勞動換取報酬,在社會中是正常的行為。但是其中有一個基本前提,就是勞動者付出的是勞動力,不能以損害身體健康甚至生命為代價。顯然外賣員目前的工作狀態不符合這個前提。也許有人說,外賣員超時工作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他們這樣做。表面上確實如此,有的地方出台強制外賣員休息的規定,甚至引起外賣員的不滿和抱怨,因為正常的工作時間帶來的收入不夠維持體面的家庭生活,而加長工作時間是他們唯一能夠提高收入的辦法。這就引出一個深層次的問題,為什麼一個勞動者正常工作的收入不能維持有尊嚴的體面生活?

當然人與人之間的個體差異是客觀事實,特別是在社會分工細化和科技創新的大背景下,個體差距可以非常的大。平均年薪數十萬的金融從業者與外賣員不是同一個階層,對「有尊嚴的體面生活」的理解也不一樣,但是在整體社會發展狀態的大背景下,對一個特定的階層來說,還是有一個相對合理的界定。具體而言,一個誠懇勤奮的外賣員,通過自己的努力(正常工作條件下),達到一種不必為日常衣食住行的開支所困擾,不必為父母就醫、子女教育的費用而焦慮的生活狀態,不是一個過分的預期。如果外賣員群體大多數都不能達到這個狀態,癥結就不在外賣員,而是這個社會的分配制度出了問題。

分配制度這個概念非常抽象,可以簡單理解為定價權,或者形象理解為分蛋糕。勞動力、商品和服務等等在買賣的過程中都是有價格的,合理的價格能夠維護買賣雙方的利益,而不合理的價格就會損害某一方的利益。有的價格由市場機制確定以提高效率,有的價格需要法律參與其中以體現公平。因為分配制度涉及全社會各方利益,在法治國家,民眾有權參與分配制度的設計。而中共則用謊言和暴力一手遮天,不僅從來不考慮民意,而且打壓民眾的權利意識。以至於許多民眾根本意識不到分配制度的存在以及對自己的影響,以為中共設定的制度就是天經地義,已經習以為常了。更有被中共洗腦嚴重的人認為自己的工資都是中共給的。

以外賣行業為例,消費者支付餐費,這筆款項主要在三個主體之間分配:餐館、接單送餐的平台和外賣員。那麼誰來定價以及如何定價,就是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目前的情況是,平台主導定價權而且自己賺得盆滿缽滿,餐館的利潤被大幅壓縮甚至不得不向預製菜方向發展,外賣員則只能通過近似瘋狂的加班加點來維持基本的生活。不久前曝光的油罐車混裝食用油的現象,也可以從分配制度方面解讀。油罐車司機的收入已經被擠壓到保本的邊緣了,清洗油罐車作為本來必須的一個環節就被省略掉了,賣方、買方和監管部門之所以視而不見,是因為他們做賊心虛,是他們利用定價權瓜分了這塊肥肉。

在中共治下的大陸,這種畸形的分配制度遍及各個行業,受害者是普通民眾特別是體力勞動者,受益者是中共權貴集團。現代法治社會,勞動者在社會地位方面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普通體力勞動者輕鬆躋身中產階層,有一技之長的體力勞動者同樣位於高收入之列。之所以形成這種局面,主要是因為民眾參與了分配制度的立法和監督。有人說,一個社會對弱勢群體的尊重和保護,體現著這個社會的良心。對於從來不知良心為何物的中共來說,弱勢群體恰恰是中共要盤剝的對象,中共利用定價權整體性地劫掠民眾財富,無所不用其極。

中共對農民的盤剝是赤裸裸的。農產品既是生活必需品,也是工業原料,如果任由市場定價,不利於工業的發展。所以各個國家都對農產品限定一個比較低的價格(接近生產成本),當然這對農民是不公平的,所以民主法治國家政府都對農民進行大規模的補貼。可見,限定農產品價格和補貼農民是一脈相承的兩個措施。反觀中共,不僅從來沒有補貼農民,而且還對農民徵收農業稅一直到2005年。也就是說,中共把本應對農民的補貼的價格設定為零甚至負數,公然霸占農民的勞動成果,這是造成城鄉差別的主要原因。

中共對城市居民的盤剝也毫不手軟。按照中共發布的數據,2023年GDP是1978年的342倍,財政收入是191倍,而城鎮居民可支配收入僅僅是151倍,即使是這個嚴重摻水的數據,也足以說明城鎮居民沒有合理分享到經濟增長的所謂成果。中共的手段簡單粗暴,就是刻意壓低工資水平。中共在1990年代推行所謂的國企改制,實際就是權貴集團瓜分國有資產,過程中強令國企員工以極低的價格「買斷工齡」之後掃地出門,至於什麼社會保障、失業保險,退休金,一概沒有。

這是民眾在收入方面被中共壓榨的例子,在支出方面的例子就更多了。大陸的汽油價格比美國還要高,全球超過70%的收費道路在大陸,中共國是唯一一個把教育產業化的國家,一場大病就可以令一個中產家庭破產,勞動者一年的收入不足以購買所在城市一平米的房屋(還是70年使用權)……,巧的是,涉及的多是衣食住行生老病死,中共權貴集團就是要在這些基礎民生方面死死卡住你的脖子,讓你乖乖拿錢賣命,筆者看不出這與綁架有什麼本質區別。有人調侃,中共的發改委只做兩件事情,漲價和為漲價狡辯。筆者的一個同學就職於某壟斷行業國企,他說公司想盡辦法把會計報表利潤做得小一些,即使這樣公布出去還是會招來罵聲一片。順便說一下他們公司如何通過定價來轉移利潤中飽私囊,由員工家屬出面成立一家公司,承接採購業務。比如家屬公司按照市場價採購一台設備或者原料,再加價賣給國企公司,至於加價比例,幾倍都行。家屬公司年底分紅,紅利金額會驚掉很多人的下巴。

財政收支預算是國家政治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面,這也是社會財富的一個再分配過程。在民主法治國家,整個過程公開透明,議員作為民意代表對每一個細節都要審核甚至爭論,結果就是民眾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繳了多少稅,稅款用在哪些地方,而且財政預算最後需要議會的批准。中共則是偷偷摸摸暗箱操作,以至於「納稅人」成為敏感詞。民眾不知道自己繳了多少稅,比如即使是價外稅的增值稅也不體現在銷售收據上。至於稅款用途,一擲千金大撒幣也好,窮奢極慾辦奧運也好,公款鋪張浪費也好,民眾不僅沒有發言權,而且多說兩句事實都可能被判個尋釁滋事。

更重要的是,這種畸形的分配制度不是某些行業的個案,而是中共精心設計的整體性、系統性的制度。中共的改革開放取得的所謂成就,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這種畸形分配制度之上。

中共改革開放時提出通過廉價的勞動力吸引外資,藉機學習先進的科技和管理經驗。這個口號本身符合當時的實際情況,大陸確實有大量的廉價勞動力,把這個優勢作為啟動發展的跳板,無可厚非。問題的關鍵在於,發展經濟的主要目的是提高民眾的生活水平,從長遠來看這與廉價勞動力是矛盾的,所以廉價勞動力只是一個短期的競爭手段,目的是吸引外資之後學到先進的技術和管理,實現產業升級和可持續發展。事實是,中共把廉價勞動力作為長期競爭手段,或者說,中共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讓廣大民眾富裕起來,所以全方位壓低勞動者的收入,而在勞動者權益保護等方面更是反向而行,立法遮遮掩掩,執法形同虛設,放縱企業胡作非為,強迫員工超時高強度工作,工作環境惡劣,缺乏勞動保護用品,甚至勞動者工傷都不能得到補償,拖欠農民工的工資更是屢見不鮮,以至於時任總理的溫家寶親自為一個農民工討薪。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民主法治國家就是個天大的笑話,首先雇主不敢拖欠員工工資,否則會被罰得刻骨銘心,其他雇主知道以後也會心有餘悸;其次,如果討薪的事情需要總理來做,說明政府無能,直接下台就完了。

中共改革開放這麼多年,當初設定的技術進步等目標依然是鏡中花,至今也不能自主生產汽車發動機等等這種已經沒有太高技術含量的產品,連印度都不如。中共幾十年的經濟增長,完全是簡單粗放型的模式,其代價包括資源浪費、環境污染,有學者稱之為「吃祖宗飯,斷子孫路」;而且採取的手段如侵害勞動者權益、盜竊知識產權等等都是違法行為。然而這些恰恰是大陸產品價格優勢的來源。川普任美國總統期間對中共發起貿易戰,針對的就是這個問題。民主法治國家的經濟發展是有底線的,建立在尊重人權和法治的基礎之上,而中共是沒有底線的,「不惜一切代價」是中共的信條,因為中共只顧及自身利益,至於民眾的生命、國家領土、民族文化等等,都是中共為自己牟利的籌碼。道不同不足與謀,有普世價值觀念的國際社會當然不可能與中共一樣無恥,那麼就只好加速與中共脫鉤,近期歐盟和美國都對大陸產電動車課徵高額關稅,說白了就是不帶你玩了。從這一點來看,即使中共還想走改革開放的路,也是走不下去了,因為國際社會不會再次被中共的謊言所欺騙。

中共改革開放的所謂成就確實曾經迷惑了很多民眾,從直觀上看生活水平也提高了,高樓大廈也起來了,但是意識不到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財富被中共通過畸形的分配制度無形中直接搶走了。上士殺人不用刀,中共在搜括民脂民膏方面確實是「上士」,僅僅通過制定分配制度,就不顯山不露水靜悄悄地把本屬於民眾的天量財富劃到自己的口袋中,「悶聲發大財」,吃人不吐骨頭。猝死的單王,就是被中共這頭惡獸吞噬的。

國民經濟不是一錘子買賣,而是一個有機的循環體,合理的分配制度在其中扮演著定海神針的角色,能夠保障長期穩定的良性循環。如同一個人,營養被合理輸送到身體各個部位,這個人才能夠健康成長。如果營養都被輸送到大腦,不久之後這個人就會有一顆碩大的腦袋和退化的四肢,當胳膊虛弱得拿不起勺子吃飯的時候,這顆碩大的腦袋就等著活活餓死吧。中共畸形的分配制度已經開始反噬中共了,民眾消費降級加速了經濟的惡性循環,財政收入銳減,社會矛盾激化,中共內鬥升級,敗相盡顯,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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