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3年04月28日訊】大家好,歡迎收看週五(4月28日)的《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主持人)。
今日焦點:出逃美國!他從部隊轉業當村支書,為民辦事,卻觸動權貴利益;噩夢:被栽贓判刑、遭公安跨省騷擾、地下車庫的便衣與手銬⋯⋯老百姓:共產黨的話千萬別信。
大家都聽過一個說法:中共官場遵循「逆向淘汰」的機制。清廉不貪、有真才實幹的官員,一個個被排擠出體制,而擅於溜鬚拍馬、沒有道德底線的人,卻能在這個環境中混得風聲水起。
我們今天故事的主人公蔡志剛,就是被中共官場的黑色逆流「淘汰」下來的這麼一位。他當了村官,想為老百姓多爭取權益,不料觸動當地權貴利益,於是被栽贓陷害,甚至引來牢獄之災。
多重打壓之下,蔡志剛計劃逃出共產中國。他具體經歷了什麼?我們請蔡先生親自來說。
【部隊轉業當村支書 蔡志剛得罪地權貴】
蔡志剛:我姓蔡,來自浙江台州。19歲我參軍入伍,當了7年的兵。然後回來以後,是在我們老家當了一個村支書,就當了6年。我同時自己也是在做生意,在上海。我是2006年年底,從部隊轉業了。
我是提前退伍的,當時本來我是準備提幹的。我立了兩個三等功,其它所有的這種獎項也不少,優秀士兵、團嘉獎、師嘉獎、演習嘉獎,各方面拿得太多了。當時我們的部隊就是在福建,就是針對台海。所以,我們參加這種野戰的訓練、海上的訓練、還有演習的訓練是非常多的,每年都會參加,除了我在軍校兩年以外。
我在軍校待了兩年。當時準備是提幹的。但是因為我的年齡。我是19歲參軍的,然後本身就比正常的參軍的年齡晚了一年。這個部隊提幹不有個時間時間限制嘛,25週歲之前。但是我兩個三等功以後,因為當時也要找關係,你也知道,其實軍隊當時也是挺那個的。我是時間超了,後來就是感覺提幹也沒有希望啦,然後就回來了。實際上我也不怎麼喜歡待部隊裡面,你看我也是很喜歡那種自由的人。
扶搖:2006年底,蔡志剛從部隊轉業後,到上海做生意。第二年,他在經商的同時當上老家的村支書。本來,家裡以為出了一個體制內的人,對整個家族來說都是好事。但是,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開始發生在蔡志剛身上。
蔡志剛:迫害就是因為我們村裡邊那個城中村改造。我們是屬於那種城鄉結合部的,這塊土地它是「肥肉」。它整個價值最少也幾十個億,幾十個億是最少最少的。我們村總共的土地應該有五六百畝吧,當時我們的土地,政府給我們徵收的土地價格是4萬5千600塊錢一畝;後來最高也是,前些年是升到了10萬3千800塊錢一畝。但是最終他們賣出去的土地價格500萬到800萬不等。這直接就是我們老百姓的錢啊。
你收回去,5萬塊錢賣500萬,10萬塊錢你賣800萬,地價不是每年都在提高嘛。如果這個錢,直接使這個權益享受到老百姓自己身上的話,那老百姓多富有,多有錢。他自己也不讓你開發,他說你不行。當時我們就據理力爭,跟政府裡邊談判嘛,把土地拿來幾百畝,自己拿回來了。
我為了村子裡面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土地徵收了,然後集體整個弄下來,以後跟我們新城開發委員會都已經簽訂合同了。就是說,當時還給我們173畝土地,再加上18畝的返回用地,就是村集體使用的。那我們總共就可以拿到191畝土地,用於自己我們村裡邊、集體經濟自己開發,自己老百姓蓋房子自己分。
當時縣裡面他不同意啊,實際上就是這個縣長不同意,他當時是在我們那裡當縣長,他是2010年前後在我們那裡當縣長的,溫州調過去的。現在已經抓了,前幾年已經抓了。
我當書記的時間是6年,當了6年的書記。其實我當書記也花了不少錢,就是說自己花的錢。因為自己在上海有做生意,然後你村子裡邊這個事情、那個事情,那個時候剛好又有土地徵收、房子有拆遷,然後我就自己來來回回,自己折騰、自己跑。
都是自己掏錢。那自己當時想的就是說,你為老百姓辦點事情那也是應該的,本身他們這麼信任我,我選書記的時候,那個時候基本上就是高票,不是說全票,基本上也是高票就當選了,就沒人跟我搶了。他們也知道我是為了村子裡面踏踏實實地做事情,自己本身也是老百姓,也是村裡邊的人。大家好了,自己也才好。
也就是說當時的觀念、這些想法也比較樸素,不會想得太多。但是你這樣子弄的話,就很容易對那些政府部門、還有這些當權者,就造成了一些壓力了,他們覺得你這個人太死釘板,他們怎麼說你也不聽,你老想著老百姓老百姓的,那他們怎麼辦?他嘴巴當然不說了,開會都是正兒八經的、冠冕堂皇的,實際上他們就想著心裡的小九九。
【老百姓:共產黨的話千萬別信】
我們那裡的街道書記嘴巴一講話,那個天花亂墜的。教育局局長出來的,背後你幹了什麼勾當啊,包教育局裡面的那個女人(教師),包了以後,教師她老公發現這個問題以後,寫成大字報,交到我們整個縣裡邊的所有政府部門,每個辦公室發一份。就這麼幹啦,他們在哪裡幹什麼、在哪裡幹什麼、給她承諾買什麼,在他們那裡買別墅。都是這樣子的,他表面就冠冕堂皇,把我們老百姓忽悠得一套一套的。
農村裡面很多老百姓,他實際上還是挺懂得,特別是上了年紀的。因為我當初年紀也輕了,二十幾歲三十歲都不到,他們就跟我說了:共產黨的話你千萬不要信。
七八十歲的、六七十歲上了年紀的老百姓,不管男的還是女的,他就這樣說的,我是聽了很多次:就是共產黨的話,你就不要聽。他就說了嘛,他的意思就是說,共產黨假話就是順口溜一樣嘛,就是假話都是亂講的,就這個意思。
這種話確實我聽了很多,老百姓對共產黨辦的事情,確實是很多是不相信的。他們是嘴上說的一套,背地裡做的又是一套。
如果沒有簽合同的話,那這個話肯定是不作算了,甚至是簽了合同也不作算。我當時跟村裡邊、跟我們的街道簽了個土地協議的,總共加起來(拿到)191畝土地。
我當時算了一下,每個人就是說我們自己開發完、做完房子以後,剩下的我們老百姓自己就蓋那種聯排別墅、獨棟都綽綽有餘。然後街面(店面)三四百間全部是我們自己的,那就作為一個村的集體的。
但人家就是說直接影響到他們縣裡邊了,他們政府的利益了,他們就不幹了,肯定不幹了。然後想方設法把我們簽的合同騙回去。他說,這個方案不行。後來談了,當時我都跟那個街道書記打架了,我就直接抓到他的衣領,就跟他幹起來。
【替村民爭取權益 被判五年緩刑】
扶搖:蔡志剛想要為村裡的人多爭取些權益,但是,中共官場黑暗。他沒想到,自己因此惹禍上身。
蔡志剛:那他表面上他也沒什麼事,好像大人有大量似的,但實際上背後他就搞我了。後來是給我羅織一個罪名,說我挪用公款。
當時那個土地款,它是分批次下來,但是,當時我們村鎮銀行它有一個規定。就是說,你這個土地款你要下放的話,必須要先打到一個人的卡裡邊,這是銀行明確規定必須要這麼辦。後來我們村兩委商量了以後,就是因為我是村支書嘛,我是最大的,這個錢就大家決定是放在我的卡裡面。放到我的卡裡面,由我這個卡作為一個支付。
當時是過年,剛好是過年嘛,有一戶人家,他是跟我們要這個土地款了。我們財務那邊做過備案以後,我就把這個錢領出來了,當時是領了50萬吧,拿到村裡邊打電話給他,叫他來領錢的時候,我到財務家裡在等他,結果他說剛好是過年,他到東陽那邊去,他說是過兩天再回來。我就先把它存到我自己的卡裡面去,存回去,你什麼時候要你過來跟我拿。
也就三四天時間,他回來就跟我要了,他要這個錢,那我就給他了。當時的銀行有個(取款額度)規定,我當時也是沒有這種概念,因為這個錢本身取出來就給老百姓的,那你就給他。他如果不要,那我就先存著,我不管存哪個卡都一樣的。我存了另外一個卡。
三四天以後,他跟我要,我就直接取了給他。當時銀行只能說是20萬。那我說你有什麼辦法呢?他說,你這個錢從哪裡取出來的?我說,是另外一個銀行。他說,那邊的話,他可不可以直接一次性取50萬?我說那邊我覺得應該可以吧,因為那邊自由度相對比較大一點。然後他說,那你就本票直接打回去吧。那我就把這個50萬塊錢用本票打回了我以前那個銀行,就這樣子。
然後到那個銀行,我馬上又取出來。因為我性子也比較急,人家要錢了,我不可能還等到明天我還分批次取給他。然後我當時就一次性把本票打到另外一個銀行,把銀行裡面的50萬把這個錢取出來了,直接就給了那個拆遷戶了,就這麼一件事情。已經交給他了,我沒有貪污這個錢,我也沒有挪用這個錢。
他現在是什麼樣子,他不是說我把這個錢私吞了或者怎麼樣子,因為他找不到我任何其它的犯罪證據,我沒有。我當了五六年的書記,我沒有給村裡邊貪污任何錢,也沒有任何挪用,也沒有其它我什麼時候做生意上面的有什麼證據。他們就是找到了我這麼一條,就是說雞蛋裡面挑骨頭,挑了這麼一個罪名,你知道共產黨它就這個套路的,它就是給你冠冕堂皇的一些理由,他就是想把你給搞下來。
所有人都覺得我委屈,那委屈也沒有辦法。他就說,我這三四天時間,這個錢我一分錢都沒有挪用,我也沒有任何利益在裡邊,他們非說我有什麼利益。三四天時間的錢,人家要了,我取出來,我放在這裡,無非就是因為有一個銀行卡那個本票、那個匯款的一個記錄在裡面。他說我這個錢是挪用了,挪用公款,給我判了3年,然後緩刑5年,已經是緩刑裡面最嚴重的。
當時要不是我操作了一下,他搞不好就給我判3年,直接就是判了實刑了,準備就把我給弄死掉了呀,你不弄死我,他這個村子他沒辦法弄。政府它的利益,它感覺保證不了啦。
因為這個利益,說難聽一點,它要麼是政府(中共)的,要麼是老百姓的。有了老百姓的,就沒有政府的;有了政府的,就沒有老百姓的了。政府它靠土地財政它生存了。所以,我是動了它們這樣的一塊奶酪。那它不把我搞下來,不換一個聽話的人上去,它怎麼弄啊?
到現在,我們現在村子這種房子是什麼房子?拆遷房蓋好不到幾年時間,所有的牆皮全部脫落了,牆皮都脫落掉了,就一塊一塊的,斑斑點點的。當時那個我們街道的書記,就那個搞女人的書記,教育局出來的,嘴巴一套套,現在好像被雙規了,我出來之前也聽說也是雙規了。這些人都不會有什麼好報的。
他當時跟我們承諾說,我們這個房子肯定有蓋得比某某某更好,就是我們當地最好的一家房地產建築企業。那你後來看看蓋到什麼程度了?那個電梯不像電梯,吱吱呀呀、嘎嘎嘎嘎,晚上聲音很大,經常會停,然後地下室漏水滲水,地面上面的外牆全部脫落。
是高層,24層高層。本來我們想就一部分建高層,你願意習慣住高層的人住高層,你代價更小一點,你錢可以拿得更多一點;你願意住別墅的或者聯排的,那就住聯排。當時我們的這樣一個計劃了,但是計劃根本都還沒有成形,就被他們中共的那個政府直接打壓掉了。
我判刑是2013年9月份給我判的,直接給我押了5年,我到2018年9月份,我這個緩刑才取消掉。
【拒簽拆遷合同 遭公安跨省恐嚇】
扶搖:判緩刑期間,蔡志剛因為後續的拆遷問題,又被當地公安和司法局跨省騷擾,差點被從緩刑轉成實刑。
蔡志剛:我2013年判了緩刑,2017年那個時候,村裡就是前幾年一直都沒有拆遷,就土地徵收做一個規劃,然後17年開始村裡邊就是說拆遷了。那拆遷,我覺得你們這個合同,我覺得這個待遇應該還不夠,就是說侵害了老百姓的利益太多了。而且我們這個村子,我覺得不應該這樣弄,(村子)自己可以有更好的發展,當時我也不想拆。
但是不行,人家那個公安局(派出所)的所長,就我們片區的所長,包括我們街道政府的這些領導,包括司法局的局長,追到上海,我不是在上海做生意嗎,我雖然在浙江我自己村子裡面做了書記,但是我上海的生意我一直都沒有丟的。我基本上都在上海的多,直到前幾年才因為疫情,然後這塊生意也不好做了,所以才回到浙江的。
他們追到上海來,幸虧當時我是把我的那個司法⋯⋯當時就是說你如果判緩刑的話,它不是有一個司法監視的嗎?它是要當地司法局管理,每個星期、每個月報到,還有給你定位的,就是說你不能出這個縣城什麼的。當時我是因為在上海有公司,然後把我的司法關係轉到了上海。
我幸虧是轉到了上海,我要是不轉到上海的話,當時因為村子裡的拆遷,我百分之百又被他們重新直接抓起來,就變成實刑了。
因為我不拆,我就不拆,不拆的話他們就追到上海來,整整就在上海市的浦東新區的司法局裡邊,跟我幹了12個小時,12個小時整整。
他們直接就到上海來,找到上海的司法局,就是想把我帶走了。但是上海的司法局因為我屬於他們管轄的,上海的相對來說,法制還是比較健全、文明一點,所以相對浙江更好,可能浙江相對其它省份,可能又相對還是會好一點。但是他們也這麼幹,就為了一個拆遷的事情,出動了大批人馬到上海來找我。
他們一進來,在司法局那個大桌子上面一坐。在那裡以後,直接他們那個街道的一個領導,屬於那種主任級別的,拿了一個拆遷的那個合同,「啪」一下就拍到我的桌子上。意思好像說到這個地盤上面了,你簽你也得簽,不簽也得簽,他就這樣子。當時我也不敢拍桌子,當時我心裡面拍了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了,我就是不簽,你能把我怎麼樣子?
我就跟他們磨,磨到實際上12個小時都不止,上午11點鐘開始,一直磨到晚上12點多。他們後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反正派出所所長也出面跟我說,親自到了上海的。一個所長,雖然說這一個官銜不大,但是在當地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了;司法局的局長也親自到了上海。他們輪流做我工作,要麼就給我硬的,硬的不行就給我軟的,要麼就軟硬兼施,他就這麼幹。
反正我當時死活我就抱定了,就是說,你要敢把我從上海抓回浙江,那你就抓回浙江,你要給我關到牢裡就關了牢裡,反正我就是不簽。
那後來他們沒辦法又回去了,回去以後又通過無數的那種人,不停地給我打電話,然後到上海來找我。就這樣做我的工作,他們就通過親戚、朋友,然後你家裡邊有這些在政府機關或者企事業單位上班的,就給他們壓力。
這是共產黨的慣用的伎倆,他們就經常幹這種事情。他表面上給你看,我很合法、我很好怎麼樣子,他就說不想把這個偽裝的面具把它給扯下來,但是背地裡他幹的就是這些事情,無所不用其極。
你要是開公司,他就查你的稅,查你的帳。但是你也知道,中國這些做公司的也好,他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原罪」在裡面的。你要查,說難聽一點,無論哪個公司一查一個準,雞蛋裡都能挑出骨頭來,這東西能找不到嗎?你要是做那個餐飲的,哪怕你搞得一塵不染,所有地方全部消了毒了,他又說你衛生不合格,他能找出問題來的,讓你那個餐飲就是先關門。
我們村裡就一個這樣的,當時就拆遷的時候,他開了一個飯店,生意很好的,他就是一家的經濟來源啊,主要支柱。一年他也能賺個三、五十萬,挺不錯的啦。本來他生活條件也不好的,後來開了這麼一家店,生意也挺好,日子也過得慢慢有起色了。就因為拆遷,他不同意拆遷這一塊,然後就把那個店給封掉了,直接就給他封了,第二天就把他店給封了。
我當時是因為我這樣硬頂著,然後上海相對來說,法制在整個中國大陸方面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健全的,會好一點。他們要是把我抓回天台、抓回老家去的話,那我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後來談不下來,沒辦法,當時上海市浦東新區司法局的領導也一直陪著。然後包括那個浦東新區的那邊那個派出所的,他們也專門派了一個警察就陪著我。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有一個原則,不會讓他們把我帶回浙江,就是這樣子才把我救了一回,是這樣子的。
【被當「低端人口」驅趕 工廠經營受挫】
扶搖:幸好當時,蔡志剛在外做生意,把司法關係轉到上海,才逃過一劫。不過,他生意上也並不順利。
蔡志剛:我那個時候做的是中央空調的通風管道,像我們地下室那種消防排煙,對,就像類似於這種,消防排煙的這種。鐵皮做的,還有復合型的,就是那種帶保溫層的,我們新型材料,這種聚氨酯、XPS,還有那種玻鎂,類似於這種防火級別相對比較好的、保溫性能比較好的這種,我們廠自己生產的。
我這個人比較喜歡研究。我有工廠,工廠三四十號人。在上海那邊,這種絕對是屬於微小企業,但是對於一戶普通人家來說也不錯了,一年的產值也有一兩千萬,就是做得好的時候一兩千萬。剛開始這一兩年,也就三五百萬、六七百萬,後來好的時候最高可以到兩千萬差不多一年的產值。
沒有疫情的話⋯⋯那不要說疫情了,因為上海當時還做了一個驅趕低端人口的嘛,跟北京差不多。它就把周邊所有那種⋯⋯它所謂的低端人口,就是說勞動密集型的、高噪音、高污染,然後這種有帶油漆或者噴漆的,噴漆這個很多的,很多機器的聲音也很大的。
但是我們這種本身就是科技水平沒有跟上,肯定是有勞動密集型的。但是勞動密集型的話,實際上上海周邊的區域,它都是慢慢這樣發展起來。因為外來的人口多,他們打工的人多以後,他們的生活、住宿、外面的開銷,都是花在上海的。
但是他們後來就出了一個政策,那個時候也是2014年、2015年那個時候,就驅趕低端人口,把我們這種工廠全部就驅趕掉了,驅趕到外地去了。那你這樣子的話,少了上海這個依託,再說你機器搬來搬去,你這個損耗、時間上面⋯⋯
就覺得這個事情做得太過分了,我們沒飯吃了。但是你也知道,共產黨它的宣傳是非常厲害的,它就是一堆屎也能給它說出香味來。我們也沒有其它外來的渠道,也沒有其它的新聞可以看,只有他們灌輸給我們的一些理念:這個未來城市好哇,未來怎麼樣子啊,為了提升我們的國際競爭力啊,我們這個廠就是說不允許存在了,你要搬走或者就直接解散。
那政府說了,政府最大,本身一直教育它就是這樣子的,政府說什麼就是什麼,老百姓你個人的生存、你的生意,其實它就是個屁。他們好了,你才能好,他們不好,你們先死,這就是他們的一個邏輯。
那你沒辦法,那他們說只能是這樣幹,就這樣幹,你說搬那就搬吧,你不搬也不行,你硬得過他們嗎?不可能的事情,你也沒辦法遊行,你也沒辦法示威,你也沒地方去申訴,申訴了他們也不管,你要是申訴得厲害的話,人家就直接打壓你,你生意還做不做啦。
生意後來慢慢就轉到一個類似於皮包公司,因為有生意的,以前的資源都在嘛,那我材料該賣的賣一下,有些工廠我們一起合作一下。我們工程反正全國各地都在做的,因為我們本身就直接跟那種建築打交道的。現在就那種房地產、銷售的,它的地下室的防排煙是硬性規定,必須要做的。像商場、商務樓、寫字樓,那你肯定就必須要做一些暖通設備的,進風、排風,都需要用到我們的材料,我們也可以給他們做一些加工,然後就是說在工地現場安裝,就這樣子。
【被防疫封鎖在家 意外打開新世界大門】
扶搖:看得出來,在經歷被誣判、被逼拆遷和被當作低端人口驅趕後,蔡志剛深深體會到中共政權對老百姓的傷害。不過,正如他所說的,他當時雖然覺得這一切太過分,但多年的洗腦教育讓他依然認為「政府最大」,它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老百姓只能默默承受。
那麼,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他開始有不同的思考呢?
蔡志剛:實際上就是因為疫情才醒過來的。我相信很多人也是因為疫情才醒過來的。因為疫情大家都沒事幹,你沒事幹,呆在家裡幹什麼呢?你只能不停地去搜羅一些信息,多一些渠道去看看。我也是很慚愧,因為疫情、實際上主要還是因為疫情(才醒悟)。
疫情前半年,實際上我也有逐步地接觸一些外面的世界,因為你也知道中國這個世界,它本來就是封閉式的。你看不到外面的新聞,你也不知道整個世界發生了什麼,你甚至不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對你來說,是對還是錯。錯了,你以為是對的;對了,你以為是錯的,真的是這樣子的。
我是因為疫情也沒什麼事幹,經常封在家裡邊,然後我會經常會聽聽一些國外的,當時就是說有認識一些朋友嘛,那就推薦了一些國外的視頻。當時也覺得很新鮮:原來是這樣子的,這個事情觀點好像又不一樣,那個是不一樣。
然後聽多了以後,我把我以前所有的疑問還有心結,我感覺打開了,「原來它本來就是這樣子的啊」。我本身覺得很鬱悶的事情,實際上並不鬱悶,因為就是由中共它自己的邪惡本質造成的,老百姓(的視角)被你這個心理給扭曲掉了。
我不想被扭曲,我堅持我自己的,我本身性格也是這樣子,本身我也部隊出來,我就是一個這麼強硬的人,我憑什麼非要說你們說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你們說對的就是對的,我覺得就是不對,很多老百姓也覺得是不對呀。這只不過說是不敢發聲,不想去惹麻煩。那我也敢發聲,我也不怕麻煩,那我就去不停地了解了。
了解以後豁然開朗啦,原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的,外面的世界跟我們現在接觸的世界、跟我們所看到的、我聽到的、人家灌輸給我的一些思想,其實不一樣的。人應該是怎麼樣一個人?這個世界是怎麼樣子的?你的觀點應該是什麼樣子的?通過疫情三年才慢慢地確立了自己的一個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
所以說,雖然疫情對於整個中國來說,它是一個巨大的災難。但是實際上,對於我個人或者我的家庭來說,我覺得是一個非常大的一個轉折。因為有這樣一個情況存在,所以我了解了更多的世界,我才會帶領我的家人、我的孩子來到了美國。
【地下車庫 五六個便衣 手銬】
實際上是當時⋯⋯2019年吧,就我們美國的有教會,還有包括那個地產公司、新能源公司到中國去考察,(我)通過教會來認識了他們。當時我就有想法,我覺得就是教育各方面,總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疫情還沒開始之前。但是我也不知道哪不對,但是我就這麼一個認為,把孩子送出去肯定是對的。
為什麼那麼多的有錢人、當官的,他們都把孩子往外面送的、往資本主義這麼邪惡的國家去送呢?這沒辦法理解。他們的腦子肯定比我們要好使太多了,他的眼界、思想的那個思考的層次,肯定比我們要高得太多了。雖然這裡面包含了很多的貪官污吏,但是你不能否定他們這個眼光,特別是不能否定他們對於後代所考慮的眼光,這絕對是不會錯的。
那我當時就考慮,因為當時美國這邊,他們的教會學校也在招生,所以我去聽了講課,然後問了很多的問題,當時就決定把孩子送到國外來上學了,教會學校。我也希望他們儘早加入基督的大家庭。因為人有信仰,不管怎麼樣都比沒有信仰好。沒有信仰的人,他就為所欲為了,他沒有敬畏之心,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有信仰的話,你總有一個神在你的心裡邊,你知道什麼對什麼錯,你就會去遵守,那這個世界才會慢慢地越變越好。
接回到上面的話題,就是當時是美國的教會、還有公司到我們中國來考察,招收這些學生。然後我有這個想法以後,因為我孩子太小,說過幾年。過幾年,結果一弄馬上就變成疫情來了,出不去了,沒辦法出去了。到第二年,疫情稍微相對好一點的時候,實際上是2021年,我是21年年底,利用我上海的公司去申請了一個美簽,包括我媽媽,因為我媽也是上海的公司的法人代表,她也申請了美簽。
但是孩子的事情,一直就拖在那裡,因為也不方便出來,疫情也正嚴重。然後我們就是通過美國這邊教會,他們給我們提供這些學校的資料,包括校長、還有包括招生辦,給我們通電話,然後了解了我們家庭的情況,最後也給我們發了F1,就學校的錄取通知書。
還有包括我們面試全部都通過了,通過以後,我們就到領事館去拿個美國簽證、留學簽證了。當時我們本來應該到上海簽,那是最方便的。上海因為疫情嚴重,一直等,就是去年22年4月份的時候⋯⋯本來我們準備22年5月份就把孩子送到美國來讀書的。
我準備還是留在中國的,就沒有想出來,因為畢竟我四十幾歲了,然後我那邊還有一點人脈關係,生意還在做。我每年掙的錢供養他們幾個孩子讀書,我覺得還行、還湊合,就這樣,也沒想出來。
然後就是給孩子們簽證的時候,結果到北京簽了兩次,它沒有出來。我很奇怪的事情,當時美國這邊也跟我說,他說,你這個孩子留學簽肯定沒有問題的,你直接一起三個孩子帶過去。可能當時帶多了,一下子把三個孩子全部帶過去簽了。
關鍵孩子簽證沒有簽出來呀,我是21年年底就簽出來了,本來想準備先去看看⋯⋯然後沒有簽成功回來以後,第二次簽證回來是(2022年)8月5號還不是6號,回到浙江就過了一個星期六星期天還是什麼時候,兩三天時間就在家裡休息了,結果突然就警察上門把我給抓了。
那天早上是8月9號早上9點鐘的時候,我到外面去辦點事情,然後到地下車庫取車的時候,過來五六個便衣的,就是沒有穿著警服的。他就過來問我:你是不是叫蔡志剛?我說是啊,馬上就把我手給抓出來,手銬就「啪啪啪」扣上了,然後說這是拘捕令什麼的。我莫名其妙的,我說,你怎麼⋯⋯這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我根本就不知道,很莫名其妙的。
我問他:我犯了什麼罪,你又為什麼拘捕?你東西給我看一下。他不給我看,他就是不給我看。然後就把我戴著手銬從電梯上了樓上面,把我家裡全部抄遍了,就是把我孩子的所有留學的資料,我剛好整本的放在那裡的,留學的資料就全部抄出來。
後來就把我抓到派出所裡面去訊問。我以為再怎麼訊問,你訊問一下以後就出來了,結果他把我關了23天,關到9月2號才出來的。那個時候,牢裡面正熱,哎唷,天啊,溫度最少42度以上。牢裡面那個裡邊的樓板,我們幾十個人睡在一個牢裡面,那看守所那個樓板都是燙的,你根本沒辦法睡覺。
關了23天,22年8月9號開始。大家如果說知道氣象印象深刻的話,你們可以查一下浙江那邊,當時那個溫度確實高得不得了。22年8月份,8月9號以後那個溫度是最高最高的,熱的不得了。
扶搖:就在為孩子的美簽煩惱之時,蔡志剛突然被抓。公安為什麼抓他?拋出怎樣荒謬的罪名?而他,終於以怎樣冒險的方式迅速離開中國、逃往美國?途中又發生了什麼事?更多驚心動魄的故事,請關注下期的《新聞大家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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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