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大家談】受害人爆料:驚險逃離柬國詐騙窩 麻煩卻沒完?!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9月23日訊】 今日焦點:揭祕:這些細節要小心,詐騙集團盯上你了!陷黑窩,向外求救秒被發現,他竟被這樣「處理」;終於驚險逃離,不料另一個陷阱已設下⋯⋯

我在山腳下,就看見有很多(穿著)全黑的男子,很多全黑的男警衛,全身上下(穿)黑長袖、長褲,然後有一些拿著長槍,有一些就是(拿)警棍。

整個園區大概7000人口左右。

他們最初把人家騙過去,是用高薪的方式把你誘騙過去,去當客服。

他們也有自己的「培訓」的一個計劃,給新進的詐騙人員培訓的。

毒品來控制你,你會上癮的。

上癮之後,就用那些東西來逼你工作。

除了毒品之外,就是通過製造一些恐懼,比如說你的KPI(績效指標)沒有達標啊,就用電棒來處理,用電棒來打你這樣子。

大家好,歡迎收看週五(9月23日)的《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主持人)。在之前的節目中,柬埔寨詐騙集團受害人陳萬慶先生向我們披露他曾被關押的勝利集團園區,黑箱操作的內幕。本期節目,我們請他接著談受害經歷,和成功自救後發生的事。

【不幹活電棍「伺候」 「我們就是詐騙集團的現金流」】

扶搖:陳萬慶先生,請您繼續談談,在裡面您被逼做什麼樣具體的詐騙工作?

陳萬慶:第一,我是負責轉錢的;第二,我參與在他們的愛情詐騙、工作詐騙;第三個,就是那個虛擬幣的詐騙。然後我們通常在面子書(Facebook)、Instagram裡面有放我們的廣告,或者在裡面找人,找我們的「獵物」。

我們有分兩種人去找,一個是騙他們過來這邊工作;一個是欺騙他們,就是騙他們的錢。我們還有一個online casino(一個賭博網站),把他們騙進來賭博,然後我們可以操控後面的平台的。

那個虛擬幣,我們後面玩,好像類似股票這樣子上下波動,我們可以調的。這些都是誰在調?都是勝利集團的人在調。他們有這方面的技術。至於說那個愛情詐騙,工作詐騙,或者是其它的詐騙都是有「劇本」的,有那個「劇本」去參照的。

然後我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擁有8個假帳號,在這8個假的帳號裡面,就是和他們(目標)去溝通,然後偶爾也會有更加多帳號給我去切換。

扶搖:所以這個詐騙集團的規模是相當大的,運作非常系統了。

陳萬慶:其實我們是通過同理心,盡量用心理學方式每一天去跟進他(目標),然後有一些不行的我們就pass(跳過),不行就pass這樣子。我們有很多的名單,一個一個去看,我們知道這個人是從事什麼行業的,他是哪裡人,他的家庭背景,有沒有車,有沒有房,銀行存款有沒有定期,還是有什麼東西,很清楚地寫在(資料)裡面的。

所以這個如果深挖下去可能又是另外一個案件,就是銀行有人洩漏這些機密給到他們(勝利集團)的人,然後再賣給我們(園區內各小公司)這樣子。

扶搖:嗯,是啊。您說您的其中一個任務是轉錢。您被關在那裡三個星期,那期間經您的手轉出來的金額有多少?

陳萬慶:我經手我記得有80萬,最高的紀錄有80萬美金,最高的紀錄,我經手的。

扶搖:一次性嗎?

陳萬慶:一次性轉出去的。不好意思,這個80萬美金不是通過受害者的,不是我直接去跟受害者(騙),是別的團隊人騙了錢,然後他錢進去那個帳號,因為我的「工作」第一項就是轉錢嘛,然後詐騙來的錢在那個帳號裡面,我要把那個錢從那帳號把它安全地轉出去,去到柬埔寨,不然的話擔心在馬來西亞或新加坡那個錢會被凍結。所以我要趕緊把這個錢轉⋯⋯最高紀錄我轉是80萬USD(美金)。

至於說你問我,我有沒有騙過人、有沒有成功騙到人,我的答案是沒有,我沒有騙過人。我三個星期在裡面,我是沒有騙到任何的受害者,所以經我的手受害者直接打錢給我的是沒有。

我的工作就是,第一要轉錢,然後第二,我必須要去用他們給我的「劇本」去找尋那些「獵物」,然後通過愛情網站、社交媒體,各種各樣去了解他們的情況。

扶搖:那據您所知,那時候每天都會有人上當受騙嗎?

陳萬慶:每天都有啊,每天都有,而且這個數目是很驚人的。

你想一下它(園區)裡面有至少70家公司,有那么幾千人在裡面工作。他們如果沒有成功達到KPI(業績指標)的話,吃飯也成一個問題,會有體罰的。你做不好可能罰你就sit-up(仰臥起坐) 那些東西,然後叫你跑步,用電棒伺候的也比較多,經常看到他們主管拿電棒來「侍候」人。還有就是關房間(小黑屋),跟我一樣關房間,或者是賣給別人。

在他們眼裡,我們都是他的鈔票,我們都是他的現金、現金流,就必須要榨乾我們到最後一刻為止。不然的話,他們是不會放我們的。

【發手機信息向外求救 立即被發現】

扶搖:唉,那您發現自己進入詐騙集團,而且不按照他們的指示在網上騙人就面臨人身危險的時候,您是怎麼做的?

陳萬慶:所以我告訴我,我眼下只有兩件事要做:第一,我必須要知道你們(詐騙團伙)是誰,我要知道關我的地方在哪裡,我要知道這間公司做些什麼東西,我也要知道全部,越多越好。

第二,我必須要取證,我必須要拍下你們的視頻,然後我每天看到什麼就拍什麼,你們的照片,甚至都有工作的一些證據也要拍下。然後我都做了,把所有相關重要東西都儲存在這個谷歌的Google Drive(雲盤),還有就是 WeChat Drive,就是微信它們有一個雲盤,我收藏在裡面。

(進去)幾天之後,我就想說,這個東西我必須要讓外面的人支援,我想到我的家人,因為我不相信當地的警察。其實我可以選擇打給警察的,我可以找到警察電話號碼打給他,但是我不相信他們。

扶搖:為什麼呢?

陳萬慶:因為我在裡面的幾天,我看見其實每一天都有,基本上平均每一天都有看到警車,警車進去那個園區裡面。但是警車進去園區,是放在他們用來載受害者的那個商務車的旁邊。然後看見那些警員,感覺不像是一個警察,不穿警服的警察,就在那一邊嘻嘻哈哈,然後一邊抽菸一邊講笑那樣子。我就知道這些警察根本就不是甚麼警察,其實就是他們的人來了。我知道報警是沒用的,你報警他們那邊就知道了。

再來,如果是報領事館的話也不行,因為我不知道領事館那邊的人是誰在接電話,是誰接通我的電話,可能接電話接線員那一邊就是他們的人。你還沒有到那個領事館的高層,還沒有到那個他們的PIC(person in charge,負責人)那邊,你已經被下面的過濾了,人家已經通報園區說,你報案去到領事館。

所以我只能夠打給我的家人,我的老婆接電話。我跟我老婆是在中國認識的,她是印尼華僑,我們互相認識7年了,然後也是在工廠裡面認識的,她是做會計的,我是做生產管理的,就這樣子我們認識的。她是華僑,她中文不是很好,所以一般我們說英文比較多,我有跟她說我目前的情況在柬埔寨這樣。

她就以為我在開玩笑,她以為我在鬧著玩這樣子,她不相信我說的東西,她不相信。

然後她關了電話之後,她說累了要睡了,那睡吧。後面我有發一些東西過去給她,照片啊、我這邊的情況啊,打字給她,讓她知道我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但是已經太晚,那時候我記得是晚上12點,半夜12點多。

我發完短信之後,應該是在半小時裡面這樣子吧,我在半睡半醒,突然間門開了,很多人拿著手電筒進來,七八個人進來。我那時候想完蛋了,是不是來找我。然後他們就把我拉下床,把我按在地上。

之前我已經做好很好的準備了,我三台手機都放在不一樣的地方,在我睡之前(放的)。他們找得到。他們首先其中一個人⋯⋯後來我知道他們誰是誰,他們有一些蛛絲馬跡留在社交網站都可以摸得到的,如果他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給我摸到了,我知道他們是誰,都是馬來西亞人為主。

然後他們把我按在地上,把類似一個iPad的東西拿給我們看,(說)你是不是發信息去到馬來西亞,發信息去到中國那邊?我說:沒有啊。他就只是說:這個信息是不是你發的?他們很大聲地跟我講,旁邊有那個拿著警棍拿著電棒在旁邊等我。

扶搖:天哪。

【個人信息全被勒索走 被關黑屋 拍不雅照】

陳萬慶:這時候另外一個馬來西亞人,他在我的床的四處,他有搜。因為我們是四人間,外面有一個晾衣服的,我們衣服洗了之後要放那邊曬。我還有一台手機放在外面,也被他們找到了。他們把那個手機拿回來看,然後逼我把密碼說出,那時候我不說,他們就直接上來:你不說了吧,不說了吧?這樣子。

我過後被按在地上,又被押著,那時候有三個人押著我,都是男的,押著我去到他們另外一個審訊室。因為我還沒被關進那個小黑房間之前,他們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去審,就好像警察審訊那個犯人這樣子,我就是一個「犯人」,他們是「警察」。

然後把我抓到那邊去審我,拿著那個燈,跟你看電視港劇一樣,拿著桌面燈照著你。那個spotlight(聚光燈)照著我那樣子,然後問,一個一個問我。

那時候我的腳是被綁著的,我的腳被繩子綁著的,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綁我,人那麼多,你怕我跑嗎?我怎麼跑啊,你們那邊又有武器,我怎麼跑?

然後過後就逼我說出密碼所有東西。我能夠怎麼辦?如實招啊,就把所有密碼都告訴他們,然後(他們)把我裡面社交媒體網站的密碼全部竄改。他們登陸我的郵箱看我的東西,我的全部東西都完蛋了,全部給人們看完了。

然後我發給我老婆的信息,全部他們都看見。信息記錄、發什麼東西,他們都看到了,什麼都知道了。

然後我的這個網站,因為我們一般都有儲存在雲盤的習慣。我的資料,結婚證,各種各樣註冊文件,以前小時候的那些照片,全部都在裡面,全部一清二楚給他們看完。

我在中國大陸工作有15年,我交稅也交了十幾年。我並不明白為什麼公安那邊不肯幫我,我納稅人納了十幾年了,多少有一點貢獻在大陸那一邊,我每個月還扣工錢交稅給你們。然後我本身被盜號的那個銀行帳號也是中國銀行的,不是外國銀行,那是中國銀行。然後盜竊的人是001,也是你們的通緝犯。

所以我不明白為什麼中國不肯出手去幫忙,至少哪怕派一個人或者兩個人去負責和我了解我的情況也好,了解到底我發生什麼事情,至少了解也好。沒有,連了解都沒有,更別說立案。

然後,我就在被審訊那邊被人審問,過後他就直接把我關進那一個小黑屋裡面。那個小黑屋真的是很黑的,黑到真的是比那個黑色衣服還要黑,你根本就是看不到的,不是開玩笑的。

我還沒到那小房間,門還沒開,我就聞到很臭很臭的味道,裡面是以前關過人的。裡面味道是很嗆鼻的、很腥,有點像那個ammonia(胺)那種味道,馬尿那個味道,也有點像那個屍體腐爛的味道。

扶搖:天哪。您當時是什麼狀態?

陳萬慶:那時候我被關進,我整個人都暈沉沉的。我是暈死過去了,說實話我關進去整個人就呼吸也很困難,整個人就昏死過去。然後下一次我聽到人家叫我醒,是把飯丟進來給我吃。我在裡面看到是白飯,然後上面有水,不知道什麼水來的,可能是湯汁還是什麼東西。我也吃不下。

然後我又繼續昏睡,再醒起來的時候,又是第二頓飯在丟,也是同樣的白飯丟進來。

當我把這些東西、遭遇,告訴馬來西亞警察的時候,他們在笑,他們以為我在開玩笑。他說:very funny,your story啊(很好笑,抱歉)。他在開玩笑,然後一邊吃著薯條,那個麥當勞的薯條,一邊吃著薯條沾醬,還會蘸醬吃薯條,一邊聽我講。當我是一個演員,講故事這樣子。

所以你可以想到,我是多麼地無助和無奈,沒有人可以去幫到我這樣子的一個東西。

扶搖:嗯,是啊。

陳萬慶:然後我在裡面被關了有兩個工作(日)時間,兩天的時間,然後被放出去。

之後他就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用那個大支的水管水沖我全身體,沖我全身體,沖完了之後讓我去換衣服。換了衣服又叫我脫衣服,然後拍裸照、裸視頻。我長得又不是很好看,你拍我裸視頻幹嘛?然後拍我全身脫光光的,就是連底褲也沒有那一種,就拍全身。

也讓我做一些很瘋狂的東西,跟著他們「劇本」跑,必須如此做這樣子。後來我知道那些視頻拍的全部都是為了驗證,萬一有人找上他們那邊,他們就有視頻可以驗證,說我是自願的,沒有人逼我做這些東西。

過後他們就給我警告說,拍的視頻,都是那些拿著行李,上斜坡下斜坡,然後這樣你(說)「Hi」「Hello」,互相擁抱,奇葩的一種視頻。過後他們就給我警告說:這個是你最後一次了,沒有下一次了,如果你再給我們發現到你收藏公司的東西,或者有任何隱瞞的事情,我們不會讓你繼續呆在這裡。

就是說他會把我賣到別的地方去,要回來就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我只能夠老實。但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我還是要跑,我還是要走,但是我要怎樣走?我就是很茫然,在那邊等待。

後來,陳萬慶遇到一個好心人,給他指了條路,幫他逃出園區。

出於對當事人的保護,這部分內容目前無法公開。

陳萬慶說,逃離的過程非常緊張驚險,就跟好萊塢的電影情節一樣。

【逃出生天卻跌入谷底 受害人變被告人】

扶搖:陳先生,您逃出來之後,直接回馬來西亞了嗎?有沒有回歸正常生活?

陳萬慶:其中一個(幫忙的)人,建議我去領事館,然後他就阻止我去領事館,他就說,你現在在柬埔寨,你還是不安全的,你去到領事館你就能夠擔保你安全嗎?不,你別太天真。他說你必須要馬上回去馬來西亞,你在領事館多待幾天,對你來說就是一個安全系數的問題來了,所以你必須要馬上回去。

然後他也借我用他的電話,我打給我的老婆。很可惜的是,我老婆給我的信息量讓我很難去接受,我很難去接受。

第一,她很久才接電話。她接了電話告訴我,她質問我為什麼要把她個人的東西全部發給第三者,這個是她問我的第一個問題。

然後第二個問題,她就說,我真的很怕、很怕再跟你再繼續談下去了,你以後不要再找我好嗎?然後就把電話給關了。然後就沒了。我7年的老婆就這樣子沒了,真的沒了。

我本身是有一個孩子,他是(讀)小學而已,還小,是一個男的,還小。他也很難過,他打電話跟媽媽說:媽媽為什麼離我走?為什麼媽媽會拋棄我們呢?她是我媽媽來的嘛?我孩子在哭,我也在哭,我能夠怎樣呢?

我腦裡只有一種猜測,就是人家打電話給她,就是柬埔寨那邊的人。

其實我到現在都很難接受這個事實。已經幾個月過去了,那時候是回來是5月28號、29號回到這邊,現在已經9月份,我到現在還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我感覺好像我是在發夢那樣子,我希望我的夢快點醒啊,有人再給我一記耳光讓我醒。但是沒有啊,它真的是發生了。

我也有通過各方面⋯⋯我有找警方幫忙,警方沒有幫什麽東西,也幫不到什麼東西,我也報了三次案。

對方(詐騙集團)還起訴我,因為我後面把所有事情都放到社交媒體上面,Facebook那邊去。

過後我也收到這個起訴信了,就是對方起訴我,必須要馬上下架我所有東西,包括撤銷我的警方報告,包括必須要開一個記者會,和記者一起公開道歉,然後說一切都是我的謊言。然後(說)我並不是被逼的。這個是他們說的,他們要求我這樣做。

我都沒錢請律師,現在我的錢全部都被凍結了。你知道嗎,我在中國(工作)十幾年,我大部分的錢、基本上所有錢都在中國的。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白幹了,我這十幾年是不是白幹了,等於沒有幹到了。

目前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微信的所有錢已經被他們轉走了,因為我微信號我去搜索,找不到我的帳號,可能他們已經刪除我的帳號了,然後裡面還有儲藏他們的各種各樣的信息、文件、視頻。

你也知道我們的微信錢包是和中國卡綁定的,有好幾張中國卡被綁定了,然後他們就好像那樣子:這邊充錢充進微信錢包,然後一進錢包就把我轉出去,就這樣子喔,一直重複一直重複。從銀行卡轉到微信錢包,錢包再轉進他們的帳號,這樣子一直重複。

因為他們有我手機卡號,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能夠怎麼樣?他們也有我的身份證件,他們要改掉我的密碼,然後跟那個微信客服說,他們是我本人,我反而是假人,我反而是scammer(詐騙犯)。

我現在能夠動用的資金就是在中國,但是全部都被人鎖住了。然後我在馬來西亞登錄我的銀行帳號也進不去,因為密碼全部(被)改了,根本看不到,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我現在是希望可以有人介入我的案子,可以幫忙我。因為確實對方也在起訴我,我也沒辦法,然後警察也沒有作為,政府也沒有作為,政府給的信息也是錯的。

我前幾天搜索一則新聞,是馬來西亞的一個外交部長說的,他說馬來話。他說,目前馬來西亞人被困在柬埔寨有100多位,他講的。我在說,你們有真的去查嗎?我被困的那一個園區,至少都有700位是新馬人,新加坡可能占了靠近100人,剩下的幾百人都是馬來西亞人。

這段時間我就做功課,我還找到很多馬來西亞人在為這家集團工作。他們的信息,他們的profile全部在LinkedIn裡面可以找得到,你要的話我可以轉給你,甚至那一個找到我的電話、把我按在地上的那個人。

我記得很清楚他們的臉長成什麼樣了,所以我就找,我就順藤摸瓜慢慢找。這些東西應該是警察做的,我反而變成偵查員了。我去找,找到他們是誰,我找到,他們的信息量我都找到。

所以現在這個科技只要你在網上留有一些蛛絲馬跡,任何人都可以查到你,這個就是大數據的時代。然後我就在裡面找到他們,找到他們是誰。我在那邊找,我一直在找,各種方面一直在找。我不放棄一直在找,因為我沒有其它渠道,只有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找,然後提供給記者。

其實馬來西亞基本上每一天,每個星期都會有類似柬埔寨的詐騙的這個新聞報道,但是問題是,人家只是講,過後沒有人去跟進,也沒有人去關注。所以我現在也很痛苦啊,只能夠這樣子。

扶搖:嗯,真的是一場詐騙帶來很大的變故。我們希望相關政府部門能夠聽到您的聲音,重視這個案件,當然也重視所有詐騙集團受害人發出的求助信息。

【帥哥美女搭訕 突降高薪職位?很可能是騙術】

扶搖:陳先生,您是屬於詐騙團伙的其中一類目標,就是被騙過去幫他們工作。還有一類是您剛才提到的,被盯上要騙他們錢的。現在的電話、網絡詐騙確實非常多,那麼您在裡面接觸到詐騙集團的一整套騙術後,有沒有給大家的一些提醒,如何避免被騙?

陳萬慶:有幾點就要去注意了。第一點就是說,一個陌生人突然間跑來問你、加你(好友),他以自己很帥的一個照片,或者是很美的一個照片、美女照片,基本上你可以直接把它歸類為詐騙了,你可以不用去理會他的,看都別看,根本就不用去搭理他了,你不用去想像,也別想。因為這顯然就是詐騙集團找你。

再來就是說,你在社交媒體方面看到的,或者是你收到一些郵件,他說有什麼多好多好的一個福利,你千萬別去相信。或者是你在社交媒體上面看的,凡是有提到那幾個國家:柬埔寨、寮國(老撾)、越南、緬甸、泰國,這幾個國家基本上都是犯罪的窩點來的。我不是說,國家歧視什麼東西,確實這些事情就是在這些國家管控不嚴,貪污的情況之下,才會滋生起來的。

所以凡是任何一個所謂的機會,任何所謂的一個發展空間,不管是什么崗位,不管是什么性質的公司都好,全都是騙人的,都不要去。哪怕它說自己是一個上市公司,還是在台灣、在新加坡有母公司,然後在這些國家開辦分公司,要你過去幫忙拓展那邊的業務,不好去相信。

因為之所以這個事情到現在還一直在發生,他們有人,他們有agents(代理人)在當地國家。就好像他們有agent在馬來西亞這邊,所以他們一直在騙馬來西亞人、騙新加坡人過去上班。因為他們有他們的人員、協調員在這邊,所以我是其中一個受害者,我就知道。

政府要打撃的話,不是從這些國家開始,從自己的國家開始。就算是在中國也好,裡面也是有他們的接線員,有他們的對接口,就是柬埔寨的人怎麼去騙中國人。

然後現在他們還有一種策略,就是騙整群人過去。比如說,他要主辦一個類似的節目,可能你的公司是搞文化,跟人家拍⋯⋯有點像劇目組拍戲這樣的東西,他請你整個團隊過去,連你的「001」到你的最後,全部一堆人把你困起來這樣子。他們是有這種方式。

反正什麼都是假的,他們只要把你弄到柬埔寨機場你就完了,你就是成為他們的囊中物了。

【歐美是下個「目標市場」?】

扶搖:嗯,是。所以我們節目的觀眾朋友在日常生活中也要小心這些騙局。陳先生,您之前提到,詐騙集團的目標人群有中國人,新加坡、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的人,還有別的嗎?

陳萬慶:現在連日本、韓國都相續爆出被騙的事情,所以他們警惕性也開始存在了。

我們之前有談到這個問題,那時候我剛剛在這個園區不久,他們的意思是說要把這個東西轉移到歐美那去,因為歐美的畢竟這塊「蛋糕」還沒有人去碰,它是一塊很大的蛋糕,而且已經是等待收割了。

因為在東南亞該收割的都已經收割了,剩下還沒有收割的人他們都有一定的警覺度,你要收割他們有一定的難度。但是你要收割歐美那些人呢,相對來說就比較容易,因為他們那邊還是屬於「無污染」的,還沒有遭到污染的,所以你可以在那邊收割得更加快、更加「事半功倍」。

至於說受害、(被)騙過去跟他們一起經營,做詐騙的工作也有。就是說現在他們也專注在找歐美的人,過去那邊跟他一起當詐騙。

現在是在迪拜嘛,從柬埔寨和緬甸他們轉移到迪拜,在迪拜那邊他們也會開始有新的窩點在那邊。很大可能性下一個站點,他們也會去歐洲那邊開設新的園區。

扶搖:歐美國家對大規模綁架人、設詐騙窩園區的打擊應該會更嚴厲吧?

陳萬慶:對對,所以可能他們會以另外一種形式,不是好像跟你租一塊地,然後把你地給圍起來,不是這樣子,可能以另外一種方式。這個你我都不知道,但是他們的計劃,下一個目標就是歐美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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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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