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烏克蘭東部可能發生坦克大戰嗎?

俄軍從烏克蘭首都基輔周邊撤離已經超過10天,更多向烏克蘭東部集結,但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大規模戰事,也尚未發生美國國防部預測的肉搏戰(Knife Fight)。俄軍或許期望與烏克蘭軍隊進行一場決戰,但烏克蘭似乎沒有這樣的打算,一場坦克大戰的可能性看起來並不大。

俄軍可能投入60個營級戰術單位

按照美國國防部的評估,俄軍正在向烏克蘭東部地區集結大量兵力,總計可能超過60個營級戰術單位,包括從基輔西北部和東北部撤回白俄羅斯的殘餘部隊,和原來準備圍攻第二大城市哈爾科夫的部隊。

這些部隊若集結完成,應該占入侵俄軍的一半以上,另外還有約55個營級戰術單位,分布在烏克蘭南部戰場,從赫爾松(Kherson)到正在激戰的馬立波,直到連接烏克蘭東部的大片南部地區。

美國國防部官員認為,俄軍不斷遭受損失後,目前的戰鬥力在80%到85%之間。目前難以確定的是,已經退入白俄羅斯的俄軍需要多長時間重整,因為一些戰術單位損失嚴重,若無法迅速補充兵員,或許只能縮編成比原來較少的戰術單位,以儘快投入烏克蘭東部戰場。

儘管如此,俄軍的裝甲部隊數量仍然可觀。如果俄軍真能集結60個整編的營級戰術單位,應有約600輛坦克,以T-90和T-80為主,其餘是升級版的T-72;裝甲車可能有1,800輛;火砲和多管火箭數百台;武裝直升機應該也可以調動上百架。

2022年4月13日的烏克蘭境內戰略示意圖。俄軍從基輔地區撤離後,正試圖向烏克蘭東部集結。(智庫ISW)

烏克蘭不會輕易改變戰術

烏克蘭軍隊即便能集中所有的數百輛T-80和T-72坦克,恐怕也不是俄軍的對手;很可能烏克蘭的坦克大軍還沒接戰,就會被俄軍的空襲和大規模遠程炮火打垮。烏克蘭軍隊從一開始就避免類似的戰鬥,讓俄軍無法發揮空襲和遠程打擊的優勢,現在應該不會輕易改變。

俄軍雖然期望類似的坦克大戰,但俄軍將領應該很清楚,烏克蘭可能繼續採取小規模運動襲擊戰術,或不規律的阻滯戰術。俄軍恐怕更會注意不要貿然孤軍深入,並儘量沿開闊地帶進軍,保護好側翼和後方補給線,隨時防止被伏擊或奇襲。

雖然俄軍已經開始從伊祖姆地區向南進攻,但沒有像一個多月前進攻基輔一樣,採取長驅直入的快速突擊方式。俄軍更像是在等待大規模集結的完成,目前的攻擊強度並不大,今後可能也會儘量步步為營。不過,莫斯科高層或許命令5月9日之前要取得明顯戰果,前線指揮官面臨壓力之下,或許不得不冒險突擊。

2022年4月13日烏克蘭東部戰略示意圖。俄軍正在集結,並試圖從伊祖姆(Izyum)地區向南推進,形成包圍圈,但尚未展開大規模攻擊行動。(智庫ISW)

俄軍從基輔的撤離相當迅速,應該很擔心烏克蘭軍隊的追擊;烏克蘭軍隊似乎也並未組織大規模的追擊行動,很可能沒有相應的機動能力和火力,恐怕也為了防備俄軍設下陷阱。

烏克蘭軍隊的指揮官同樣清楚,並不能在大規模正面對決中一舉打敗俄軍,只能通過消耗戰拖垮俄軍,令俄軍無法達成作戰目標。在第一階段的戰事中,烏克蘭軍隊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下一階段的戰事,烏克蘭軍隊應該會複製類似的戰術,先儘量保存自己,然後尋機殺傷敵人。美軍提供的武器也表明了這一點。

美國提供了哪些武器

4月12日,美國國防部表示,過去一年,美國向烏克蘭提供了20億美元的援助,其中17億美元的武器已經運進烏克蘭。目前還有30多個國家共同協調援助。

4月13日,美國國防部召集了各主要軍火承包商的會議,以加快生產,並開發新的現代化能力,對烏克蘭持續援助;同時補充美國的武器庫存,確保美國和盟國/夥伴做長期準備,以應對當前衝突和未來衝突的挑戰。

4月7日,美國國防部曾公布了援助烏克蘭的武器清單,包括:超過1,400個毒刺(Stinger)防空系統;超過5,000套標槍(Javelin)反裝甲系統;超過7,000套其它反裝甲系統;數百個彈簧刀(Switchblade)戰術無人機系統;超過7,000件小型武器;超過5,000萬發彈藥;45,000套防彈衣和頭盔;激光制導火箭系統;彪馬(Puma)無人機系統;4個反火砲和反無人機系統跟蹤雷達;4個反迫擊砲雷達系統;高機動多用途輪式裝甲車輛;夜視設備、熱成像系統和光學設備;戰術安全通信系統;商業衛星圖像服務;爆炸物處理防護裝備;醫療用品。

這些大都是單兵武器,無法應對大規模裝甲大戰。這份清單證實了美軍向烏克蘭提供了衛星服務、通信系統,還有偵察用彪馬(Puma)無人機,使得烏克蘭軍隊能夠及時掌握俄軍的動向。

2012年11月14日,美軍士兵在斯科菲爾德軍營訓練發射彪馬(PUMA)偵察無人機。(美國陸軍)

彈簧刀(Switchblade)無人機可以攜帶炸藥,並配備攝像頭和傳感器,只需要大約一兩天的培訓即可操作;可用於短暫偵察,並能隨時按指令沖向目標,實施精準攻擊。彈簧刀無人機或許很快會成為新的看點。

2016年6月21日,美軍公布在阿拉巴馬州埃德斯頓兵工廠測試便攜式的彈簧刀(Switchblade)無人機,也被稱作微型空中導彈系統。(美國陸軍)

4月13日,美國公布了最新一批的援助計劃,包括:18門155毫米榴彈砲和40,000發砲彈;10個AN/TPQ-36反炮雷達;兩台AN/MPQ-64 Sentinel空中監視雷達;300個Switchblade戰術無人機系統;500枚標槍導彈和數千套其它反裝甲系統;200輛M113裝甲運兵車;100輛高機動多用途輪式裝甲車輛;11架Mi-17直升機;無人海防艦;化學、生物、放射、核防護設備;醫用器材;30,000套防彈衣和頭盔;超過2,000個光學和激光測距儀;用於清除障礙物的C-4炸藥和拆除設備;符合《渥太華公約》的M18A1地雷。

美國國防部評估說,烏克蘭仍然可以使用大部分防空系統,但烏克蘭希望增加防空能力的庫存,還希望得到更多的飛機。目前東歐各國正準備提供俄製的S-300防空系統、俄製坦克、Mig-29戰鬥機,這些是烏克蘭熟悉的武器。其它各國還可能提供火砲和輕型裝甲車等,主要還是提供精準打擊和機動能力,尚不足以應對一場大規模對決。

2010年4月6日,隸屬於美軍101空降師的士兵佩戴夜視裝置,在阿富汗展開夜間行動。(美國陸軍)

肉搏戰(Knife Fight)預告了近戰模式

4月8日,美國國防部曾發出新聞稿,《國防部官員稱烏克蘭頓巴斯地區的衝突可能是「肉搏戰」》(Defense Official Says Conflict in Ukraine’s Donbas Region Could Be ‘Knife Fight’)。文章稱,「這可能非常血腥,非常醜陋」。

這樣的說法實際也預示了,烏克蘭仍然會尋求與俄軍的近距離作戰,而避開可能的裝甲大戰。美軍提供的大量武器也是近戰武器,美軍應該也會強烈建議烏克蘭軍隊與俄軍近戰,以消除俄軍的優勢。美軍的情報仍然可以發揮關鍵作用,美軍提供的夜視設備或許能令烏克蘭擁有局部的夜戰優勢。

美國國防部仍然認為,俄軍沒有解決士氣低落和後勤補給問題,不僅存在於烏克蘭境內,還存在於烏克蘭以外。美軍顯然會建議烏克蘭軍隊與俄軍進行持續的消耗戰,不要急於正面對決;令5月9日的期限對俄軍形成更大的壓力,等待俄軍心急犯錯。

俄軍繼續狂轟濫炸烏克蘭東南部城市馬立波,並宣稱1,026名烏克蘭軍人投降,但被外界質疑為假消息。馬立波的激戰仍在繼續,烏克蘭軍隊在赫爾松繼續展開有限的反擊;相比之下,烏克蘭東部尚未發生大規模激烈戰鬥,算是大戰前的些許平靜。

俄軍或早或晚會展開大規模進攻,以形成對烏克蘭東部地區的包圍;烏克蘭軍隊會尋機騷擾、阻滯和有條件的奇襲。下一步的戰況如何,仍然取決於情報、機動能力、補給和現場指揮官的應變能力;坦克或裝甲大戰發生的概率不大。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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