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訪談】哈斯:中共海外「獵狐」手法無下線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2年03月16日訊】大家好,歡迎觀看《熱點互動》。

今年1月31日,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在羅納德里根總統圖書館發表了一篇講話,就中共對美國構成的威脅發出了警告。在講話中,他具體談及了中共的「獵狐行動」,並表示:該項行動針對居住海外的前中國公民,中共將這些在政治和經濟上對其構成威脅的人抓捕並遣返回中國。

而並非巧合的是,歐洲的非盈利人權組織「保護衛士」發布了一份報告,詳細闡述了中共在海外抓捕逃脫人員的行動。今天,我們請來「保護衛士」組織的倡導主任勞拉‧哈斯女士(Laura Harth),來向我們說明他們的發現。

勞拉你好,非常感謝你今天來到這個節目。

勞拉:方菲你好,非常感謝你的邀請,也感謝你注意到這個問題。

調查「非自願回國」

方菲:您的報告全面闡述了中共在全球範圍抓捕海外中國人的計劃。首先,您的組織是怎麼注意到這個問題的?為什麼決定調查這個問題?

勞拉:我們的報告標題叫「非自願回國」(Involuntary Returns),它是在1月18日發布的。我邀請所有觀看本節目的觀眾到我們的網站去看一看。我覺得他們會認為這是一份內容很有意思且很深刻的報告。那麼我們是如何注意到這個問題的呢。我覺得可以把它稱作是漣漪效應。

保護衛士」組織一貫關注中國大陸人權衛士和迫害人權的問題。另外,我們也相當關注中國司法程序的狀況。顯然,自從習近平當政以來,我們看到司法體制的嚴重惡化。

在強制失蹤、未審判即拘捕、酷刑、強迫認罪等方面,我們看到這類事件的數量大幅度增加。這是「保護衛士」組織一貫關注的問題,我們也致力於在全世界提升人們對這些事情的認識。

那麼問題是,如果我們長時間放任這類問題不管,而同時中共在與其它國家打交道時,採用越來越蠻橫囂張的態度,因為他們看到世界各國不對他們構成挑戰,所以他們的行為也變得越來越激進。

所以中國大陸的侵犯人權狀況出現漣漪效應,正在逐漸蔓延到世界其它地方。我覺得這是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的非常好的角度。在中國國內的壓迫越來越出口到世界各地。

獵狐行動」打著反腐旗號 追捕異議人士

天網系統是2015年推出的,自2018年開始便轉為國家監察委員會管轄,「獵狐行動」也歸這個委員會管,他們打著所謂的反腐行動的名義,但是顯然我們知道,這個反腐行動主要不是為了打擊中共的腐敗,而是為了鞏固中共高層的權力。

可以說,天網系統屬於中國國內的壓迫在往國際延伸,顯然它打擊的群體是正在快速擴大的海外華人群體。聯合國難民事務高級代表辦公室的官方數據稱,自習近平上台以來的這些年,來自中國的難民人數上升了700%。

所以中共想要控制這些人,中共不僅要控制國內人的思想,也要控制海外的人群。而且要讓這些人知道,他們無論在哪裡都不安全。

我還要補充的是,中共這樣的做法在很多國家都未遇到挑戰,去年,即2021年,中共中紀委(CCDI)的官方數據是120個國家的超過一萬人通過各種途徑被遣送回中國。

這些案例絕大多數都未遇到挑戰,也未報導。各國當局沒有採取任何措施來制止這種行為。另外我們看到這種漣漪效應,現在已經不僅是把放逐海外的群體當作目標,不僅是海外的中國公民(可能因為他們的祖父母或父母是公民),現在連英國公民、丹麥公民,甚至是國會成員都被中共警告,稱國際刑警組織可能會給他們發引渡令。

方菲:哇,我的理解是,雖然中共宣稱這是反腐行動,但是他們追捕的目標往往是異見人士或人權捍衛者,是嗎?

勞拉:沒錯。所以我認為當中共說反腐的時候,我們需要明白中共真正的潛台詞。我們的報告中記錄了62起這樣的案例。顯然,真正的人數超過一萬人,其中很多人並不會站出來,他們會恐懼,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他們的家人或依然在中國的親人,這都無可厚非。

不過我們看到,很多這樣的案例牽涉的是逃離中國的維吾爾人、西藏人、活動人士、人權衛士,包括不能用傳統意義定義的異見人士或人權活動人士等,這些人可能只是發了一條批評中共的推文,然後就成為了中共抓捕行動的目標。

中共試圖抓捕的比抓到的多得多

方菲:是的。您的報告中有很多詳細的信息,像您剛才所說的,記錄了六十多個案例。您收集這些資料花了多長時間,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或障礙。

勞拉:是的,肯定有。首先,我要祝賀我們的調研團隊,他們負責了主要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非常細緻。

這份報告關注的是非自願回國的問題,與引渡相比,被非自願回國的人數其實更多,所以在一年的過程中,我們遇到的一個主要問題是尋找願意站出來說話的人,尋找案例。因為一個重要問題是,我們要求各國政府開始密切注意並調查這樣的做法。

因為我們從中國那裡獲得的數字是非常有限的,他們只會公布被成功抓捕回國的人數。但是我們知道中共試圖抓捕的人數比這要多得多,我們記錄的62個案例中,50%是成功的,50%不成功。所以這些數字是不公布的。這是其中一個主要問題,那就是官方數字遠不足以體現真實情況。

第二個困難,就是尋找願意站出來說出遭遇的人,哪怕是匿名的,因為顯然這些人都生活在恐懼中。這正中中共下懷。我是說,這不就是這個行動的目的嗎,不僅是要遣返這些人,還要確保更多的人保持沈默。所以,要站出來講這些手段、被騷擾、在國內的家人被騷擾或拘留、被懲罰等,這對於他們是很沈重的負擔,所以我們可以理解,很多人不想冒這樣的風險。

中共主要用三種手段逼迫人回國

方菲:請再跟我們說一說這份報告。勞拉,中共主要使用哪些手段把這些人帶回中國。

勞拉:基於我們報告中記錄的62個案例,我們大致總結出三種類型,我們管這些都叫「非自願回國」。當然,中共和監察委把它們叫做自願回國,他們喜歡讓這些人上電視向公眾認錯。

但是基本上有三種類型。第一是威脅這些人在中國的家人、親戚,要脅他們配合,逼迫在海外的這些受害者們所謂的自願回國。這是第一種手段。

如果這種方法行不通,中共會在對方國家沒有同意的情況下,派特務祕密到海外執行抓捕行動,有時候也會與對方國家合作,直接在該國去騷擾、恐嚇受害人。過去我們也看到過設計誘捕的情況,或者恐嚇這些人,使他們沒有安全感,導致他們不得不搬到其它對中共而言更容易引渡回國的國家。

最後第三類,也是最令人震驚的,當然前兩種也是非常惡劣,但是最惡劣的就是綁架,這顯然是完全非法的。中共祕密派遣特務到海外。比如我們在澳大利亞就發現過;大部分綁架事件發生在東南亞國家,包括緬甸、泰國、柬埔寨等,但是澳大利亞也有。我們已經發現九起直接綁架事件,當事人被綁架,並在被下藥後送上船,非法祕密送回中國。所以這種事情在全世界範圍都有發生。

方菲:那麼美國呢,這種綁架也在美國發生過嗎?

勞拉:我並沒有發現直接綁架的情形。我們知道美國政府擔心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因為美國已經看到這樣的事情在其他國家,包括美國的盟國,都在發生。至於其它手段,我們已經看到在美國均有發生。很重要的一點是,在我們的報告發布之後,聯邦調查局局長確實提及了這個問題,並且承認這是一個日益嚴重的問題。

王靖渝的家人被中共騷擾

方菲:你能否具體舉一兩個例子,告訴我們這些不同的手段在現實中是怎麼使用的,中共怎麼通過這些具體手段把人帶回中國。

勞拉:有不少案例,他們會採用混合的手段,其中有些合法,有些不合法。如果一種手段不管用,他們會換其它手段。有一個例子是最近一個青年男子的案例,他大概19到20歲,現在他在荷蘭,前不久拿到了政治庇護。

我覺得你可能聽說過這個案例,這男子叫王靖渝。

方菲:是的。他的案例被廣泛報導,他是一名來自四川重慶的19歲男孩。

勞拉:是的。他在2019年離開中國,前往歐盟國家。再次重申,他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活動人士或人權捍衛者。他只是一個年輕男孩,想要融入更寬廣的世界。

在2月21日,他在社交媒體平台發表了一些貼文,質疑中印邊境衝突中,中方的官方死亡人數是否真實。所以,確實他在質疑官方數據,但是他這個事情也算不上什麼地動山搖的大事。

可是在他發了貼文後的半小時內,警方就找到了他父母家,拘留了他父母,搜查了他的家,拿走了電腦,拿走了所有他們認為有關聯的東西。警方告訴他的家人,他會立刻因尋釁滋事的理由被指控。這顯然是中共一貫的伎倆。但是我們不要忘了,通常這種事情是發生在涉及國家安全的案例上,也就是重大事件上。而他們說王靖渝屬於污衊蔑視英雄,造成負面社會影響。

所以這個事件只涉及一個社交媒體貼文。他的父母被拘捕,並在二月份在不同的地點被審訊多次。警方開始是要求、威脅並施壓他的父母,給王靖渝打電話,讓他主動回國接受審判。他的父母拒絕了。後來,他的父母也多次被騷擾,承擔了大部分的壓力。

當中有一次,他父親在晚上成功從家裡跑出去,給王靖渝打了通電話,告訴他他們家遭遇的事情,告訴他要小心。後來這些騷擾基本停止了,因為王靖渝接受了「美國之音」的採訪,他的遭遇被媒體報導了,他也失去了與家人的聯繫。

在那之後,所有聯繫途徑被切斷了,他無法再聯繫上他的家人。但是他收到過警方直接給他發的電子郵件,威脅他回中國。他還收到過其它信息,告訴他的媽媽被送去醫院了。

最後,他的父親被逮捕,而且被控的罪行根本毫無道理。因為事實上,他的父親屈打成招,說他兒子和一些去香港支持示威遊行的人有關。中共和警方通常喜歡人們相互告密,不然怎麼定人們的罪。但是在這個案件裡,這些做法顯然是為了要讓王靖渝回國。

所以這是採用第一種手段的例子,利用你的家人來對付你,但是還不止這樣,在他的案例裡,中共採用了多種手段,因為王靖渝後來前往阿聯酋的時候,他一到當地,就在飛機場被警察拘留。

他們想把他遣返回中國。如果我記得沒錯,他們指控他侮辱伊斯蘭,但這根本是污衊。

所以他們又想別的辦法。但是隨著國際社會越來越注意這個案子,因為我們和媒體都得到了消息。所以最後,美國國務院也施加了足夠壓力,王靖渝被釋放了,並到了荷蘭。後來他成功申請到了政治庇護。但是我們不要忘了他的家人仍然在中國。我不知道他父親現在的情況。他是不是還在監獄?所以他們付出的代價相當大。因為他無法跟家人取得聯繫,所有這些僅僅是因為他發了一條貼文,雖然那條貼文是批評中共的,但是並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方菲:是呀,他這故事很不可思議,我真高興他現在在荷蘭了,希望他安全了。在他這個案例裡,他們唯一沒使出的手段就是直接綁架,對吧?我估計如果他們可以那樣,他們會那樣做的。但是,你知道中共直接把人綁架回中國的例子嗎?

唐志順在緬甸被抓

勞拉:是的,在2015年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這是發生在東南亞的,我們有很多這方面的材料。那人開始時並非維權人士;在中國大陸這很尋常,在那裡通過維權起家是很難的。我的意思是,很難有條件形成這樣的群體,老百姓沒有集會或發表意見的自由。所以大家很難參加維權活動,而且那樣很危險。

勞拉:他那時是名工程師。他名字是唐志順。

有事觸動到自己時,你就會意識到更大的問題。因此,他與其他維權人士有了關連,並且在2015年10月幫忙把人權律師王宇的兒子偷渡到緬甸,王宇當時被祕密關押在監獄裡。

他們的目標是將男孩帶到國外,王宇的兒子當時16歲,這樣他可以在國外接受教育。顯然,當時是不准他離開中國的,於是他們幫助他偷渡出境。到了緬甸,他們想暫時在那裡藏身;但是事情出了差錯。如果大家感興趣,去看看我們的報告,那裡有更多說明。

他們被中共警方跟緬甸當地警方盯梢而被發現了。中共警察身著便衣,在緬甸攔下他們、拘留他們,並分開審問。但像他講的,這只是一種形式,審訊也是由緬甸和中共警方一起做的,中緬當局顯然是在合作。審訊過程很短。在緬甸,緬甸警方送他們到邊境,就把戴著手銬的他交給邊境另一邊的中共警察。在那裡,他們再次受到審問。

實際上,唐志順有相當長時間被關在中共的惡名昭彰的黑監獄裡面。在那裡,人們被單獨關押,被全天候監視,受到精神上、心理上的折磨,遭受審訊,基本目的是搞垮他們。

唐志順於2016年12月獲釋。結局還算好,因為在2021年8月,他設法去了美國並回到家人身邊。所以這兩個案例結局都是好的,但在過程中付出的代價是非常沉重的。這再次顯示出,中共是怎樣明目張膽的這樣做,以及中共覺得他們顯然可以不用負責任。

方菲:是呀,我想很多人都沒有意識到這個。一旦他們發現中共特務居然在中國境外進行這種活動時,他們會感到震驚。我想這些騷擾行爲和公然綁架行爲違犯了這些東道國的法律。那麼這些東道國有意識到這種活動正在發生著嗎?

勞拉:我認為一方面是缺乏警覺性,還有就是缺乏受害者的揭露,這絕對是出於可以理解的原因。再者,我們想要提高人們警覺性的原因之一是,當地警察和國家可能沒有意識到這些事情正在發生著。當人們主動出面揭露時,警方可能不太容易接受;人們就不敢出面報告,因為他們不覺得受到了保護。

因此,我們首先要求所有國家開始調查這類事情、揭穿它們,真正監管這類事情,務必要人們覺得受到了保護。很遺憾,許多西方民主國家,無意地或在一定程度上有意地,在某些方面、某種程度上配合了這些活動,或者至少(我不得不說)讓中共更容易進行這些活動。

很多時候,我認為某些政府並沒有完全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麼,也許他們不想去意識到。而有些國家則在為解決這類事情而努力,加拿大肯定在這方面取得更多進展。我認為,尤其在歐盟,這是個大問題。

臥底特務在法國逼迫中國人回國

勞拉:其它國家,例如法國的報告中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屬於第二類手段⋯⋯有臥底特務去了法國,威脅了一個人讓她自願返回中國大陸。這件事被曝光了,所以法國政府部門相當震驚,他們相當生氣;他們表示,後果會很嚴重。但是,就我們所知道的,實際上並沒有採取什麼真正措施。

我們再說回這種漣漪效應,事實上所有這些違規行為都沒有真正受到挑戰,所以它們就不斷膨脹,如同我們在開始介紹中講過,它已經真正的影響到大家享有的基本權利和自由,那在歐洲是受到憲法、國際公約、歐洲人權公約保障的。

方菲:他們需要了解,受影響的是這些國家的公民,澳洲公民、法國公民,其中很多人擁有這些國家的永久居留權。

如果這些人被盯上,如果他們不阻止中共的企圖,他們自己公民或其它種族公民都會被盯上。你們組織的創辦人彼得‧達林先生,他被迫在中共電視上認罪,而他是歐洲人。我的意思是,中共不會就此而止。

國際秩序受到威脅 我們生活方式正在崩潰

勞拉:是的,我完全同意。它不會就此打住。我的觀點是,本來就不應該發展到這個地步,政府發現已經是個問題。因為任何來自中國大陸的人,也許有中國祖父母或親戚,他們不是二等公民;他們都是公民,就像其他人一樣。

讓我們回顧一下《世界人權宣言》的意義。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各國都意識到一個理念:我們要保護人權,普世人權是人民之間和國家之間維護和平之道。人們常講,捍衛人權者很天真,人權是很好,但那是個附帶的東西,因為我們不能不考慮做生意,我們要考量重大政策問題,我們有奧運會,我們有能源轉型,所有這些重大事項。人權是很好、很重要,但或許⋯⋯

不,問題是,人權是維護和平的東西,我們正在目睹俄國和烏克蘭的局勢,它也是個漣漪效應。如果每一個侵犯人權的行為發生時,你不去制止,你不去挑戰,這樣的事就會越來越多,並且終究會波及其它國家。我們已經看到這樣的事實了。

我們在可以並應該挑戰中共的時候,我們沒有那樣做。我們仍然沒有在捍衛人權,因為還有生意,還有很多東西要考慮。

我們已經感覺到,全世界以規則為基礎的國際秩序受到了威脅,我們的生活方式正在崩潰,這些都是從人權開始的。

方菲:是的,我認為從本質上講,這個世界正變得更危險,對在這兒生活的每個人而言,這世界變得較不安全了。那麼,您覺得發表您的報告有助於提高公眾意識嗎?進而給這些國家的政府增加壓力,要他們為此多做些事。

紅色通緝令是濫用職權 國際刑警組織成問題

勞拉:我不得不講,這份報告深受好評。我們很高興它受到了非常多的關注,並且持續受到關注,民眾和記者們看到了這事的重要性。我認為,顯然有很多記者,因為他們在中國大陸成為被猛烈攻擊的靶子,這包括外國記者,而且顯然中國記者的待遇更糟糕。他們非常非常接受這份報告。所以這很重要,因為這有助於推動政策改變。我們已經收到了某些政府的一些積極正面的信號。

我們顯然已經看到了包括來自美國聯邦調查局局長,以及來自加拿大、世界各地的國會議會的各項聲明;還有其它組織也開始關注這個議題。我們已經看到,歐洲議會過去幾年的決議,都採取了非常堅定和明確的立場;所以我們充滿希望。

要讓政府採取行動,是有點困難;特別是在歐盟,這不是他們想要解決的問題。因此,我們會繼續推動此事,提高對事情的認識,並且尋求一些非常明確的短期目標,首先是在歐盟內部中止引渡條約,我們認為現在是時候那樣做了。

方菲:是的,非常需要。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我讀了聯邦調查局局長克里斯托弗‧雷講話的全部文稿。他確實提到,中共的「獵狐行動」往往從國際刑警組織發布的「紅色通緝令」開始。所以他說,由於政治目——的發布紅色通緝令是濫用職權。我希望國際刑警組織意識到此事。

勞拉:哦,他們知道,但他們不採取行動。是的,國際刑警組織是一個大問題,就在上週,歐洲議會公布了一項調查,深入了解那些出於政治動機而濫用國際刑警組織紅色通緝令的事件,並且推動改革。我們要記得,西方國家是國際刑警組織的最大捐助者。但出於某種原因,那並沒有導致真正的改變。

阻止中共引渡 營救了人權捍衛者

我們最近有個案例,是正在處理的一樁悲劇性案件,一名維吾爾人跟他的妻子和三個孩子一起在土耳其安家、工作,他是人權捍衛者。他去摩洛哥的時候在機場被攔下,就因為國際刑警組織在2017年發出的紅色通緝令有他名字,此事他並不知情。從去年夏天到現在,他仍然被關在摩洛哥監獄裡,他弄不好會在那裡待很長時間。

我們設法阻止了中共引渡,因為聯合國禁止酷刑委員會發布了臨時措施。但你要知道,他被攔截後,現在已經和他家人半年無法見面了。實際上,我們一知道這個案子,就向歐洲議會和媒體提出了這個問題,它就成了一個大案子。那時候,國際刑警組織才進行了審查,就中止了這個紅色通緝令;幾週後,他們說:哦,這個紅色通緝不符合規定,那意味著它違反了國際刑警組織的規則,因為它是出於政治動機。

但是,他們未曾回覆我們。他們卻回覆了摩洛哥政府,聲稱「是的,這個紅色通緝令不符合規定,它違反協定了,但考慮到這個案子現在已經歸屬於你們與中共的雙邊引渡協議,現在它歸你們處理了」。因此,我們取消了紅色通緝這一事實,並沒有實際改變他們仍然有理由逮捕這個人。這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顯示了正在發生和繼續會發生的事情。

很遺憾,我們也一直試著在那兒採取行動,試著發一些預防性通知;那不是一個真正的工具,例如,受到香港當局威脅者,成了紅色通緝的目標,那麼我們可以通知國際刑警組織,這種通緝令是出於政治原因而發的。但這種情況仍然在發生,而且不僅僅是紅色通緝令,當我們查看傳播工具時,問題甚至更糟,而且效果和目的均與紅色通緝令相同。但在發布紅色通緝令之前,國際刑警組織甚至沒有義務去核實其內客。

中共滲透國際組織多嚴重

所以發生了很多事情,這一切都由於缺乏意識,我認為我們的任務是確保他們有這種意識,一旦意識到這些事情,就會更容易讓他們承擔責任。因為一旦你不能再假裝你不知情,這樣就更容易根據我們的憲法、我們的規則、國際義務來追究他們責任。並且在我們執法機構的合作下,確保中共不能在我們國家觸犯我們的規則。

方菲:是的。或許這跟國際刑警組織幾年前的主席是中國人(孟宏偉)有關吧?諷刺的是,他後來回到了中國,居然被中共關押了。他當了幾年國際刑警組織的主席,我認為那說明了中共在這些國際組織裡面的滲透的程度。

勞拉:是的,正是,不僅僅是國際刑警組織。這是我們在許多國際組織裡面看到的問題…這種事發生了,我認為我們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問題,整個世界都沒有注意到。中共在這方面做得非常成功,靜悄悄地進入這些組織,我的意思是高階層職位,他們現在在聯合國機構中擔任的高層職位比任何其他國家都多。

他們靜悄悄地取得那些位置,等待時機,一旦他們獲得了這些職位,他們就會展露出真面目。顯然,這是我們本該料到的。

方菲:是的。好的,非常感謝勞拉今天來分享這些重要信息。我想就像你講的,讓人們意識到正在發生的這些事情是非常重要的。我希望你的報告會觸發這方面的相關行動。

勞拉:太感謝了。非常謝謝你花這麼多時間來談論這些問題。

方菲:謝謝你。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感謝您收看《熱點互動》。我們下次再見。

《熱點互動》製作組

(責任編輯:李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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