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懂《封神演義》的話,特別是中共當局弄了什麼火神山、雷神山醫院,會覺得又可笑又可氣。滿朝文、武、上、下,沒有一個看懂《封神演義》的。他們要看懂《封神演義》,他們不會幹這種事……火神山(醫院)建在水邊,不把火神得罪囉!
一個「以我為主」的想法,其實裡面帶有很多的偏頗,真正明白的人是沒我的——無也好、空也好,他不在自己的得失和情感中去判斷、評判一件事情。有多少人做到?
誰遭難,你去說對、錯……當自己成為被懲罰的對象時,誰接受?相生相剋的理,難就難在當自己身在其中的時候,很多人就接受不了了。
《封神演義》似乎跟我們現在的利益有距離,但是又真實地在詮釋著當今的故事,裡面不同的人表現不同的故事、境界。孰是大、孰是小,都在其中。
詩曰:
忍恥歸來意可憐,只因食子淚難乾。
非求度難傷天性,不為成忠賊愛緣。
這是講文王他吃了伯邑考。整個這一回中心是在這點上。聖人不可能食子,所以這裡叫「忍恥歸來意可憐」,就是說忍住了羞辱,忍住了羞恥。從某種意義上你可以講他很可憐,因為他很付出嘛!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就是一個過程。
「只因食子淚難乾」,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
「非求度難傷天性」,他並不想遇到麻煩而把天性傷了。
「不為成忠賊愛緣」,其實他強調忠誠、忠孝。文王表現的就是對商朝的忠。在今天的環境中我覺得太難理解,就我個人來講也難理解。但是有一個詞叫「君權神授」。
為什麼講「中華民國」有他的正統性,其實裡面就包含了「君權神授」這個概念。
君權神授的概念,可以類比成人們的婚姻,就是包含了拜天、敬地,有一種天上、地下貫通的含意。那為什麼人對君王要表現「忠」呢?
因為一個權力、一個朝廷他不是個人的,是整個一群人歸附在一個朝廷之下、一個家庭之下、一個大王之下,君主能夠成王,是因為有著神在背後的因素,那作為一個個體者,因為個人的恩怨,因為個人的苦難,個人的受難和不舒服,甚至兒子被殺了,而去反對一個君權神授的這麼一個君王,就是以小之因由,毀之大理。
所以在中國的歷史上,為什麼強調忠,包括岳飛去保南宋,最後也沒保下來。最後他被殺了,兒子也被殺了。在當時來講,南宋就該遭此命運,同樣也是君權神授的一種延續過程。
所以,你能夠理解的話,就目前能夠殘留下的這種歷史上的說法,你會理解到生命的上、下關聯。一個君權神授就解釋了一個臣子的忠。他不冒犯天庭,其實是不冒犯神。就是一「大」一「小」的問題。
天數湊來誰個是,劫灰聚處若為愆。
從來莫道人問事,自古分離總在天。
天數、定數,不是指誰是、誰非、誰怎麼樣、因人而異……而是指人各自都是天數、定數當中的一分子。每一個人有他的歸屬,有他的來處。在大的問題來講:「從來莫道人問事,自古分離總在天。」——一切都是天上、地下對應的。這裡講的就是伯邑考的死。整個這一個章節就在講述文王還是聖人。
且說二將策馬當先,只見雷震子怎生模樣,有讚為證:
天降雷鳴現虎軀,燕山出世托遺孤。
姬侯應產螟蛉子,仙宅當藏不世珠。
授七年玄妙訣,長生兩翅有風雷。
桃園傳得黃金棍,雞嶺先將聖主扶。
目似金光飛閃電,面如藍靛髮如硃。
肉身成聖仙家體,功業齊天帝子圖。
慢道姬侯生百子,名稱雷震豈凡夫。
雷震子類似於哪吒,他負有使命而來,但還看不出來他真正是誰,也可能就是通常說的雷神下凡,因為在他的走動中有風、有雷。
話說殷破敗、雷開,仗其膽氣,厲聲言曰:「汝是何人,敢攔住去路?」
雷震子答曰:「吾乃西伯文王第百子,雷震子是也。吾父王乃仁人君子,賢德丈夫,事君盡忠,事親盡孝,交友以信,視臣以義,治民以禮,處天下以道,奉公守法,而盡臣節;無故而羈囚羑裡,七載守命待時,全無嗔怒。今既放歸,為何又來追襲,反復無常,豈是天子之所為!因此奉吾師法旨,下山特來迎接我父王歸國,使我父子重逢。你二人好好回去,不必言勇。我師曾吩咐,不可傷人間眾生,故教汝速退便了。」
這可不是七歲孩子講的話。我跟大家解釋了,雷震子跟哪吒的概念是類似的。這一段話放在今天的環境中,當人們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正人君子的時候、當不知道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是什麼樣的時候,這一段話描繪得非常到位。
這裡講「仁、義、禮、智、信」,同時講「德、忠、孝、信、義、禮、道、法、節」(把雷震子所述後面幾個字放在一起就行了),就是做人的道義。
殷破敗笑曰:「好醜匹夫!焉敢口出大言,煽惑三軍,欺吾不勇!」乃縱馬舞刀來取。
雷震子將手中棍架住曰:「不要來,你想必要與我定個雌雄,這也可。只是奈我父王之言,師父之命,不敢有違。且試一試與你看。」
雷震子將脅下翅一聲響飛起空中,有風雷之聲,腳登山,頭望下,看見西邊有一山嘴,往外撲看,雷震子說:「待我把這山嘴打一棍你看。」
一聲響亮,山嘴滾下一半。雷震子轉身落下來,對二將言曰:「你的頭可有這山結實?」
二將見此兇惡,魂不附體。二將言曰:「雷震子,聽你之言,我等暫回朝歌見駕,且讓你回去。」
殷、雷二將軍見此光景,料不能勝他,只得回去。
有詩為證:
一怒飛騰起在空,黃金棍擺氣如虹。
霎時風響來天地,頃刻雷鳴遍宇中。
猛烈恍如鵬翅鳥,猙獰渾似鬼山熊。
從今喪卻殷雷膽,束手歸商勢已窮。
話說殷、雷二將見雷震子這等驍勇,況且脅生雙翼,遍體風雷,情知料不能取勝,免得空喪性命無益,故此將機就計,轉回人馬。不表。
雷震子把殷破敗、雷開給退下去了,然後他就回到山上見文王。他給文王嚇呆、嚇壞了。
且說雷震子復上山來見文王。文王嚇得痴了。雷震子曰:「奉父王之命,去退追兵,趕父王二將殷破敗、雷開,他二人被孩兒以好言勸他回去了。如今孩兒要送父王出五關。」
文王曰:「我隨身自有銅符、令箭,到關照驗,方可出關。」
所以文王的表現是非常乖巧的,他就沒想過人家紂王都已經派人追他了,他還想著我拿武成王的令牌就能過去。他還這麼想,就說這個人沒有任何壞心眼,沒有任何那種陰暗的內在的心理。所以就變得傻傻的。
雷震子曰:「父王不必如此。若照銅符,有誤父王歸期。如今事已急迫,恐後面又有兵來,終是不了之局。待孩兒背父王,一時飛出五關,免得又有異端。」
文王聽罷,「我兒話雖是好,此馬如何出得去?」
他誰都惦記。所以大賢之人、聖人,儘管他是人,他永遠替別人想,他永遠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替別人想,他任何碰過的生命,他會顧及到他的來,顧及到他的去。他不會為了完成、達到自己的目的而隨意如何。
雷震子曰:「且顧父王出關,馬匹之事甚小。」
文王曰:「此馬隨我患難七年,今日一旦便棄他,我心何忍?」
雷震子曰:「事已到此,豈是好為此不良之事,君子所以棄小而全大。」
這是個七歲的兒子,他什麼道理都懂,就說明他是有來處的。他人的這邊只長七歲,他魂魄的那邊根本不是,這就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
其實所謂的天才,他就是用超越時間的元神去看待周圍的一切。他一看就明白,那東西還用學嗎?他都不用學,用他不死的元神去看待眼前他觸及的一切,他看到的事情永遠是超越時間的。而我們現在現實生活的一切是有時間定數的,那你超越這個定數,在別人的眼睛裡就是擁有境界的人。
這話又說回來了,我怎麼去超越這些?
去掉你的慾望。生活在肉體上的人沒有可能。因為這塊肉是在時間裡面的。那生活在境界中的人,就有這可能。
那怎麼能夠做到呢?
就得找到真師父,真正的師父,這裡沒說宗教(咱們話就說開了,不是宗教),因為宗教很多成分是在人的慾望中詮釋的(很多人是那麼解釋的),你看到的宣傳的東西也是那樣,所以很難談及境界……
文王上前,以手拍馬,嘆曰:「馬!非昌不仁,捨你出關,奈恐追兵復至,我命難逃,我今別你,任憑你去罷,另擇良主。」
文王道罷,灑淚別馬。有詩曰:
奉敕朝歌來諫主,同吾羑裡七年囚,
臨潼一別歸西地,任你逍遙擇主投。
這是人們通常說的一種際遇、一種總結。
際遇都是一種總結。
且說雷震子曰:「父王快些,不必久羈。」
文王曰:「背著我。你仔細些。」
那時候的人說「仔細」點,就是「小心」點。
文王伏在雷震子背上,把二目緊閉,耳聞風聲,不過一刻,已出了五關,來到金雞嶺,落將下來。雷震子曰:「父王,已出五關了。」
文王睜開二目,已知是本土,大喜曰:「今日復見我故鄉之地,皆賴孩兒之力!」
雷震子曰:「父王前途保重!孩兒就此告歸。」
文王驚問曰:「我兒,你為何中途拋我,這是何說?」雷震子曰:「奉師父之命,止救父王出關,即歸山洞。今不敢有違,恐負師言,孩兒有罪。父王先歸家國。孩兒學全道術,不久下山,再拜尊顏。」
雷震子叩頭,與文王灑淚而別。
這裡就有個意思:「一朝為師,終身為父。」那父王也是父親,為什麼不把這個父親送過去,而要聽那個師父的?——第一,不能傷了商朝的兵;第二,不能進入西岐的地。
雲中子是開悟他的人。一朝為師,終身為父是指:可以把他的元神最終歸位到他應該有的位子。而肉身之父(文王代表他肉身之父)只給他一個肉體(一個載體),只是人在這個環境中的一部分,不是人生命的永遠。所以他要聽他師父雲中子的。
他尊重自己的父王,但聽師父的。他跟父親是揮淚而別,但是即使揮淚,他不會造次、違背師父的囑託,原因就是人間的時辰未到。那雷震子聽師父的話……孝道就擺低了一點點。
所以時辰沒到,很多事不能做,人們只知道進,卻不知道退。知道退的人,遠遠勝過進的人。
正是:
世間萬般哀苦事,無過死別共生離。
雷震子回終南山回覆師父之命。不題。
西伯侯住店賒帳 騎驢歸故裡
且說文王獨自一人,又無馬匹,步行一日。文王年紀高邁,跋沷艱難。抵暮,見一客舍。文王投店歇宿。次日起程,囊乏無資。
店小兒曰:「歇房與酒飯錢,為何一文不與?」
文王曰:「因空乏到此,權且暫記,俟到西岐,著人加利送來。」
店小兒怒曰:「此處比別處不同。俺這西岐,撒不得野,騙不得人。西伯侯千歲以仁義而化萬民,行人讓路,道不拾遺,夜無犬吠,萬民安而受安康,湛湛青天,朗朗舜日。好好拿出銀子,算還明白,放你去;若是遲延,送你到西岐,見上大夫散宜生老爺,那時悔之晚矣。」
這裡就很有意思了!上大夫散宜生他怎麼還管這事!?——那是最高的文官,像現在的總理。總理怎麼還管這事?
是因為西岐這地方「道不拾遺,夜無犬吠」,太安靜、平和了,根本就沒事,沒事兒還要什麼衙門、要什麼官哪?還要什麼法庭、偵查員?都不要。所以一個散宜生把全國這點事都幹了。
其實裡面暗含的是:當時西岐的那種和睦、安康。
文王曰:「我決不失信。」
只見店主人出來問道:「為何事吵鬧?」
店小兒把文王欠缺飯錢說了一遍。店主人見文王年雖高邁,精神相貌不凡,問曰:「你往西岐來做什麼事?因何盤費也無?我又不相識你,怎麼記飯錢?說得明白,方可記與你去。」
文王曰:「店主人,我非別人,乃西伯侯是也。因囚羑裡七年,蒙聖恩赦宥歸國;幸逢吾兒雷震子救我出五關,因此囊內空虛。權記你數日,俟吾到西岐,差官送來,決不相負。」
那時候的王,那是一把手、老大,老大還得跟邊界的一個小客棧店主這麼說:我派個官給送錢來。他得送——欠什麼,別欠錢!缺什麼,別欠人情!
但今天,在中共的體制之下,都是藉助人情去騙錢,要不然賺不到錢,太多了!買賣大、買賣小無所謂,但是採取的方法、動的手段基本是這個……而西伯侯這麼說……何為正、何為邪?在人具體的表現中一看就知道了。
那店家聽得西伯侯,慌忙倒身下拜,口稱:「大王千歲!子民肉眼,有失接駕之罪!復請大王入內,進獻壺漿,子民親送大王歸國。」
一開始西伯侯也沒有說:我就是文王,我到你們家住店是你們家的光輝……
文王問曰:「你姓什名誰?」
店主人曰:「子民姓申,名傑,五代世居於此。」
古時候的人不會顛三倒四搬家的,其實西方國家的一些人也這麼做,為什麼?是因為人們在現實的生活中沒有那麼貪婪,沒有所謂的追求。
這話一說就說絕了!?
其實是說:他沒有貪慾之心,他知道這僅僅是一個生命的過程,而在這過程中,他不會非得要幹嘛!他尊重這個環境、時間,僅此而已。
所以咱們就說這個虎媽、狼爹,那是害孩子、害自己的,倒不如順應一個家庭概念的走法。
文王大喜,問申傑曰:「你可有馬,借一匹與我騎著好行,俟歸國必當厚謝。」
申傑曰:「子民皆小戶之家,那有馬匹。家下止有磨麵驢兒,收拾鞍轡,大王暫藉此前行。小人親隨伏侍。」
騎驢得騎屁股,要不然顛死你。
文王大悅,離了金雞嶺,過了首陽山,一路上曉行夜宿。時值深秋天氣,只見金風颯颯,梧葉飄颻,楓林翠色,景物雖是堪觀,怎奈寒烏悲風,蛩聲慘切;況西伯又是久離故鄉,睹此一片景色,心中如何安泰,恨不得一時就到西岐,與母子夫妻相會,以慰愁懷。按下文王在路。不表。
且說文王母太姜在宮中思想西伯,忽然風過三陣,風中竟帶吼聲。
那時候的人與天、地是相通的。記得西伯侯在羑裡的時候,他閒來彈琴,琴中突然有殺聲,他知道壞了,一算,伯邑考被人剁成肉醬。後來,他同樣閒坐之時,房上的瓦掉下來兩片,他馬上算:好事,要大赦他了。
修行的人比較敏銳,會判斷事情。一般人會按照人的環境去解釋,說:拿個杯子,杯子掉了,掉了就掉了;有些人看到杯子掉了,他就去感受到底是好事、是壞事?
掉杯子不一定全是壞事,人這邊的損失不一定都是壞事。那「風中竟帶吼聲」是好事、是壞事?那房瓦掉下來是好事、是壞事?勢利的人總按人利益的角度去詮釋這天地間的啟蒙、啟示。明白的人,不是!
西伯侯的母親太姜同樣會八卦。
太姜命侍兒焚香,取金錢演先天數,知西伯某日某時,已至西岐。太姜大喜,忙傳令百官、眾世子,往西岐接駕。
太姜同樣不是修行的人,需要算(演算八卦)。如果是真正有師父的修行人,有些東西他不用算,他一看事情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他是去體悟自己心裡的某些想法和前後遇到的事情,有些人說是他推算出來的,其實不是。他就知道了!這事就浮出來了。
為什麼?
——別問我為什麼!
很多人不理解,老問為什麼,其實那都是人中的道理。生命中太多不為什麼,即使有為什麼,也不是你看得明白的。
眾文武與各位公子無不歡喜,人人大悅。西岐萬民,牽羊擔酒,戶戶焚香,氤氳拂道。
那時候都是要焚香的。現在也有人焚香、點蠟燭,還有改點燈泡的(二百五燭光燈泡)。其實這都是在強調生命另外的一面。就像我們說的:忠孝的「忠」在先、國為大,是因為「君權神授」,有更大的神在背後。而焚香、點蠟燭,焚走的香、燒掉的蠟,同樣與人的另外一面相關。
文武百官與眾位公子,各穿大紅吉服。此時骨肉完聚,龍虎重逢,倍增喜氣。有詩為證:
萬民歡忭出西岐,迎接龍車過九逵。
「九逵」,四通八達之路。
羑裡七年今已滿,金雞一戰斷窮追。
「金雞一戰」,指雷震子。
從今聖化過堯舜,目下靈臺立帝基。
文王之後會建靈臺,之前紂王有建鹿臺。這是相互對應的。靈臺是與天、地同在的。
自古賢良周易少,臣忠君正見雍熙。
真正懂得天意的賢良、聖人其實不多。
「雍熙」,是個年號,其實也是光明的意思。擁有忠臣,是國家一大福分。
且說文王同申傑行西岐來,轉過迢遙徑路,依然又見故園,文王不覺心中悽慘,想:「昔日朝商之時,遭此大難,不意今日回歸,又是七載。青山依舊,人面已非。」
正嗟嘆間,只見兩桿紅旗招展,大砲一聲,簇擁出一隊人馬。文王心中正驚疑未定,只見左有大將軍南宮適,右有上大夫散宜生,引了四賢、八俊、三十六傑,辛甲、辛免、太顛、閎夭、祁恭、尹籍伏於道傍。
次子姬發近前拜伏驢前曰:「父王羈縻異國,時月累更,為人子不能分憂代患,誠天地間之罪人,望父王寬恕。今日復睹慈顏,不勝欣慰!」
文王騎驢,我不知道有什麼更深的隱喻(他連馬都沒有)。我以為裡面包含了文王為人的虔誠,沒有任何高傲之意。就是說:當他說出自己是文王的時候,申傑說我們家只有驢,那文王並沒有說:「我是文王,你為什麼讓我騎著驢?我是大王,你給我找馬去。」他沒有難為任何周濟他的人,他沒有認為找別人幫忙是理所應當的,因為他是王。其實這是賢君的表達。
文王見眾文武、世子多人,不覺淚下。
「孤想今日不勝悽慘。孤巳無家而有家,無國而有國,無臣而有臣,無子而有子,陷身七載,羈囚羑裡,自甘老死,今幸得見天日,與爾等復能完聚,睹此反覺悽慘耳。」
大夫散宜生啟曰:「昔成湯亦囚於夏臺,一旦還國,而有事於天下。今主公歸國,更修德政,育養民生,俟時而動,安知今日之羑裡,非昔之夏臺乎?」
歷史是重複的,在那個時間就有。當時的成湯滅了夏桀——周朝和商朝之間的故事,就是商朝和夏朝的重複。
散宜生的意思就是:大王,你回來了!咱們幹一把,把商朝滅了。
文王曰:「大夫之言,豈是為孤之言,亦非臣下事上之理。昌有罪商都,蒙聖恩羈而不殺。雖七載之囚,正天子浩蕩洪恩,雖頂踵亦不能報。後又進爵文王,賜黃鉞、白旄,特專征伐,赦孤歸國。此何等殊恩!當盡臣節,捐軀報國,猶不能效涓涯之萬一耳。大夫何故出此言,使諸文武而動不肖之念也。」
這是姬昌講的忠——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講了一個真正的忠的概念:只念紂王對他的好,而紂王對他的任何不好、懲罰是理所應當的,理所應當受著。他沒有任何反叛之意。
這裡的另外一個含意就是:時辰沒到。為什麼雷震子不敢進西岐?同樣的道理。
散宜生那一番話,同樣去應對了南宮適在聽到伯邑考被殺之後的一番話——我們反(紂王)了吧!當時散宜生反而跟武王姬發說「殺了他南宮適」——大王還關在羑裡,現在去反紂王不是把大王殺了?現在反過來,當文王姬昌歸國的時候,散宜生上來就講那一番話!
所以咱們講:寫《封神演義》的人不得了!絕對不得了!
諸皆悅服。姬發近前:「請父王更衣乘輦。」
文王依其言,換了王服,乘輦,命申傑隨進西岐。一路上歡聲擁道,樂奏笙簧,戶戶焚香,家家結彩。文王端坐鑾輿,兩邊的執事成行,旛幢蔽日。只見眾民大呼曰:「七年遠隔,未睹天顏,今大王歸國。萬民瞻仰,欲親覿天顏,愚民欣慰。」
文王聽見眾臣如此,方騎逍遙馬。
文王面對百姓的歡呼,從輦上騎到了逍遙馬上,輦低、馬高,顯然:作為一個主公,他確確實實考慮到他人的境界、環境,他會盡最大可能照顧人家。這是真正聖人、好人的標誌。
眾民歡聲大振曰:「今日西岐有主矣!」人人歡悅,各各傾心。
克念者自生百福 作念者自生百殃
文王出小龍山口,見兩邊文武、九十八子相隨,獨不見長子邑考,因想其醢屍之苦,羑裡自啖子肉,不覺心中大痛,淚如雨下。
當文王他騎在逍遙馬上看著九十八個兒子在迎接自己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伯邑考,想起自己吃了三個兒子肉做成的肉餅,痛不欲生,就在馬上作詩。其實是對兒子的一種懷念。所以聖人(這生命有著更高的境界)在人的環境中都會符合人的環境,只是他不會超脫不出來。他悲慟,但是他能控制自己。他能夠用他的魂魄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偽,但是他又會吻合人中愛恨情仇的那一份情感。
之所以解釋這個,是很多人對神、佛、道;對有修煉、有信仰的人有著很大的誤解。除了他的法門當中、修行當中有硬性規定之外,其實都是符合人的環境。當有了硬性規定,其實也就代表著他那個門派有著相當大的約束,也就是有著背景故事。
「一難一修行,一步一造化。」是《西遊記》裡的一段話,這句話相當漂亮。人生的過程就是一步一步走來的,人的生死是有定數的,走一步少一步。
「一步一造化」,人是神造的。這一步當中就意味著你周圍的一切都改變了,你周圍的一切都向下一個定數中走近了;「一難一修行」,難是劫點,遇到了劫點,能從中昇華出來,那不就是修行嗎?
所以周文王被稱為聖人,同時他有人所固有的情感,他要吻合人的環境。
文王將衣掩面,作歌曰:
「盡臣節兮奉旨朝商,直諫君兮欲正綱常。
讒臣陷兮囚於羑裡;不敢怨兮天降其殃。
邑考孝兮為父贖罪,鼓琴音兮屈害忠良。
啖子肉兮痛傷骨髓,感聖恩兮位至文王,
誇官逃難兮路逢雷震,命不絕兮幸濟吾疆。
今歸西土兮團圓母子,獨不見邑考兮碎裂肝腸!」
「痛傷骨髓」、痛不欲生,我自己曾經經歷過,確實難以忘懷!只有自己能感受!文字是寫不出來的。
文王有母親,母子團員,他自己的兒子卻沒了。
文王作罷歌,大叫一聲:「痛殺我也!」跌下逍遙馬來,面如白紙。慌壞世子並文武諸人,急急扶起,擁在懷中,速取茶湯,連灌數口。
世子,是講姬發。伯邑考沒了,當然姬發統領一切。這是一種禮儀。
只見文王漸漸重樓中一聲響,吐出一塊肉羹。那肉餅就地上一滾,生出四足,長上兩耳,望西跑去了。連吐三次,三個兔兒走了。
兔子,被人們稱為是天上的東西,有靈性,有極其溫順的一面,有聖人的概念。西方的文化中,把與神相關的生命用羊來形容:羔羊、羊羔。我覺得這裡邊有著類似之處。
聖人不會吃兒子的肉,可是文王他為了躲避災難,他吃了兒子的肉,這麼多天根本沒消化。從神的角度講,是對他的一種呵護,所以儘管他吃了兒子的肉但存在腹中,當他回到故土的時候又把兒子的肉吐出來,兒子化成三隻兔子,兔子跑到荒野中:他把兒子帶回來了!
挺感慨的!
死後的人要歸土,周文王把自己的兒子帶回來了,他的兒子化成三隻兔子永遠在西岐的疆土中留下。這裡包含一層一層的道理,這是作為父親的以這樣的方式把自己兒子帶回來,而自己又躲避其災難,但是(在人的層面)又有悲痛、悲傷的成分在裡面。
所以《封神演義》不是一般人寫的,一般人根本寫不出這種道理來。很多人其實也看不出這些道理:
為什麼化成三隻兔子?
就是一種回歸,是一種聖者在其中的概念。也就是說:伯邑考以兔子的方式回歸到西岐的時候,同樣是一種聖人的概念。
文王、伯邑考、紂王——文王有九十九子但他不是色,也不是慾,他是一個被人們推崇的聖人;伯邑考沒結過婚,沒碰過女人,當他遇到妲己的時候完全可以抵禦、可以正顏正色來表示一個男人應該具有的境界;中間加了一個紂王,他只找妲己這麼個女人,把其他女人都殺了,結果他是淫蕩的、下流的、齷齪的、貪婪的、貪色的、放縱的。
我覺得值得今天的人們去借鑑。三個男人圍著一個女人(妲己出主意讓文王吃了兒子的肉),而在這其中,主要是心:
自己的師父教誨:修心、斷慾、去執著。其實真正的聖人是改變、修行自己的心。在行為上、物質上、真正的碰撞上,反而是次要的,當你的境界具備的時候那個東西動不了你。
伯邑考是個小伙子,沒有跟女人交手過,他同樣可以做到真正的聖人;他的父親有九十九個兒子,他同樣是聖人;結果紂王只有一個女人,把別的女人都毀了,他是個垃圾、臭肉。這是在揭示生命的真實。
人們在罵那些貪婪、貪慾、放縱、骯髒、齷齪的時候,現代人大多落在人的具體行為上,其實就是我常說的:一個人活在肉上,你就是垃圾了。沒有什麼貶低的意思,因為你的點就在那兒。不在你找多少,如何如何,根本不是那個問題,因為當你有了境界的時候,你就知道那東西是什麼。
眾臣扶起文王,乘鑾輿至西岐城,進端門,到大殿。公子姬發扶文王入後宮,調理湯藥。
也非一日,文王其恙已愈。那日陞殿,文武百官上殿朝賀畢,文王宣上大夫散宜生,宜拜伏於地。文王曰:「孤朝天子,算有七年之厄,不料長子邑考為孤遭戮,此乃天數,荷蒙聖恩,特赦歸國,加位文王,又命誇官三日,深感鎮國武成王大德,送銅符五道,放孤出關。不期殷、雷二將奉旨追襲,使孤勢窮力盡,無計可施。束手待斃之時,多虧昔年孤因朝商途中,行至燕山收了一嬰兒。路逢終南山煉氣士雲中子帶去,起名雷震,不覺七年,誰想追兵緊急,得雷震子救我出了五關。」
他把散宜生叫過來,散宜生是上大夫,他跟散宜生說了這一段話,就是你要感謝黃飛虎,你要知道有雷震子這個人。
其實文王知道自己年歲已大,他要把這些事情留下來,把真相講出來,以後碰到這些人,你做為上大夫,在處理這些人際關係的時候都得打點,不能欠人情了。
散宜生曰:「五關豈無將官把守,焉能出得關來?」
文王曰:「若說起雷震子之形,險些兒嚇殺孤家。七年光景,生得面如藍靛,髮似硃砂,脅生雙翼,飛騰半空,勢如風雷之狀;用一棍金棍,勢似熊羆。他將金棍一下,把山尖打下一塊來,故此殷、雷二將不敢相爭,諾諾而退。雷震子回來,背著孤家,飛出五關,不須半個時辰,即是金雞嶺地面,他方告歸終南山去了。
他把這事陳述了一番,同時他談到了雷震子。其實這裡面同樣包含著因果報應:當時他不去撿雷震子的話,雷震子就不可能救他。
所以這裡面都有一個因果關係,誰做了什麼,回頭都會有一個報應,做了什麼,回頭都有一個結果。
2017年,「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當習近平他把這句話公開講的時候,他自己的生命就有了莫大的機會……那就是他的方針,那就是他當時勝負在此一舉的概念,結果兩個禮拜他改詞了。所以事事無常,人在現實的環境中被利益驅使的時候,念頭一改其實就有鬼了,招了鬼了,有麻煩了。
孤不忍捨他。他道;『師命不敢違,孩兒不久下山,再見父王。』故此他便回去。孤獨自行了一日,行至申傑店中,感申傑以驢兒送孤,一路扶持。命官重賞,使申傑回家。」
文王受人滴水之恩,湧泉以報。他跟散宜生交代務必幫他打點。
宜生跪啟曰:「主公德貫天下,仁布四方,三分天下,二分歸周,萬民受其安康,百姓無不瞻仰。
當時的商朝,西伯侯占的地方最大。書中講「三分天下」。
自古有云:『克念者,自生百福;作念者,自生百殃。』
「克念」,克制著自己的念頭,其實就是忍。「作念者」,無事生非者,非要找麻煩,就是陰謀詭計者。我想可能跟「不做不死」這句話有關——事情都是自己招來的。
主公已歸西土,真如龍歸大海,虎復深山,自宜養時待動。
龍、虎之說,在人的環境中永遠具有天、地的概念。
況天下已反四百諸侯,而紂王肆行不道,殺妻誅子,製炮烙、蠆盆,醢大臣,廢先王之典,造酒池肉林,殺宮嬪,聽妲己之所讒,播棄黎老,昵比罪人,拒諫誅忠,沉酗酒色;謂上天不足畏,謂善不足為,酒色荒淫,罔有悛改。臣料朝歌不久屬他人矣……」
散宜生說:紂王他天不怕、地不怕,毫無善念可言。忠言逆耳,他根本不聽諫言,結果殺掉這些忠臣、沉溺酒色(他只有一個女人妲己,卻沉溺於酒色)。
言未畢,殿西來一人大呼曰:「今日大王已歸故土,當得為公子報醢屍之讎!況今西岐雄兵四十萬,戰將六十員,正宜殺進五關,圍住朝歌,斬費仲、妲己於市曹,廢棄昏君,另立明主,以泄天下之忿!」
反了!南宮適講的意思也是反了。而散宜生在見了文王的時候就已經提到這個概念,所以散宜生高過南宮適的意思是散宜生能忍,有手段,他要等時辰過,到了時辰,文王都回來了,我們毫無顧忌,撒手幹!
文王聽而不悅曰:「孤以二卿為忠義之士,西土賴之以安,今日出不忠之言,是先自處於不赦之地,而尚敢言報怨滅讎之語!天子乃萬國之元首,縱有過,臣且不敢言,尚敢正君之過。縱有失,子亦不敢語,況敢正父之失。
這就是子與父之間的關係、臣與君之間的關係,臣子不能念叨君之過,子不能言父之失。這裡都有上、下之關聯。
忠的概念就是「君權神授」的概念,因為背後有神的因素,如果他成為君,是因為被神接受的。他講的是這個意思在裡頭。君有他的問題,他的問題會有天意的報應。
後來武王為什麼接受了?姜子牙在跟武王講這是天意,天要滅掉紂王,而不是你武王要去反他。
所以『君叫臣死,不敢不死;父叫子亡,不敢不亡。』為人臣子,先以忠孝為首,而敢以直忤君父哉。昌因直諫於君,君故囚昌於羑裡,雖有七載之困苦,是吾愆尤,怎敢怨君,歸善於己。
別人的錯誤不能成為自己怨恨之理由,「怨」是巨大負面的因素。但在今天,特別是中國人,我們在我們的生活環境、被共產黨洗腦的環境,太多人都是怨氣極重。通常說:「對一個人九十九個好,他是說你好,但他不一定記住,但是當你做了一件他認為對他不好的事情,他永遠記住那個不好。」所以這個社會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社會,我覺得跟這個「怨」有關。就是他的生命認識沒了。
古語有云:『君子見難而不避,唯天命是從。』今昌感皇上之恩,爵賜文王,榮歸西土,孤正當早晚祈祝當今,但願八方寧息兵燹,萬民安阜樂業,方是為人臣之道。從今二卿切不可逆理悖倫,遺譏萬世,豈仁人君子之所言也!」
「君子見難而不避,唯天命是從。」這話很厲害!「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是同樣的道理。「君子見難不去迴避,迎面而對,那是我的命。」但,這句話有它的局限性:
文王是個人,他比不了哪吒、二郎神(他們是修行的人),哪吒跟二郎神他們沒有「君子見難而不避,唯天命是從」,因為如果有著更大、高於天命的道理出現的時候,他就被障礙了。天滅中共,天滅商紂,你還不去滅他,你還說我恪守君臣之道,這事就錯了。
所以審時度勢,懂得進,更要懂得退。只有超越時間的人才能懂得進、退,因為時間總是往前流的,時間沒有往後走的,所以懂得退的人遠遠超過懂得進的人。
南宮適曰:「公子進貢,代父贖罪,非有逆謀,如何竟遭醢屍之慘,情法難容。故當勦無道以正天下,此亦萬民之心也。」
文王曰:「卿只執一時之見,此是吾子自取其死。孤臨行曾對諸子、文武有言:孤演先天數,算有七年之災,切不可以一卒前來問安,候七年災滿,自然榮歸。邑考不遵父訓,自恃驕拗,執忠孝之大節,不知從權,又失打點,不知時務進退,自己德薄才庸,性情偏執,不順天時,致遭此醢身之禍。
這就是文王講的:「君子見難而不避,唯天命是從。」他這裡說的意思是:伯邑考自找的——他持所謂忠孝之大節,但是只顧其一,而不顧其餘,不知打點,連普通人的層面都做不到,不知時務進退——自己「德薄才庸」(這裡的「才」講的是生命的道理)。他德性不夠一定會才疏,這是相輔相成的。
孤今奉公守法,不妄為,不悖德,硜硜以盡臣節。任天子肆行狂悖,天下諸侯自有公論,何必二卿首為亂階,自持強梁,先取滅亡哉。
等著時辰到,我們不出頭。如果在利益上講,這是狡猾,但在生命角度講,這是懂得禮數。所以同樣的事情在不同生命背景的道理之下,完全是有差距的。
古云:『五倫之中,唯有君親恩最重;百行之本,當存忠孝義為先。』
「唯有君親恩最重」,「當存忠孝義為先」,這是相互對應的。君,是君主;親,是家人;恩,就是有恩於你的人。如果一個國度、一個環境,人以這樣的方式去處理他的衣、食、住、行和真正的生活環境的話,那沒有不好的。
孤既歸國,當以化行俗美為先,民豐物阜為務,則百姓自受安康,孤與卿等共享太平。耳不聞兵戈之聲,眼不見征伐之事,身不受鞍馬之勞,心不懸勝敗之擾,但願三軍身無披甲冑之苦,民不受驚慌之災,即此是福、即此是樂,又何必勞民傷財,糜爛其民,然後以為功哉。」
不求功名、不求成功,我們就安居樂業過日子,什麼都不管,逍遙在外。現在的人,不是這樣。
文王他是通曉八卦,演繹出《周易》的人。七年之災,他樂見其中,不去做任何爭執,卻給後來幾千年的人留下了《周易》。今天很多人以《周易》為本事,賺錢的人要用它去算怎麼賺錢,當官的人用它保命。
南宮適、散宜生聽文王之訓,頓首叩謝。
文王曰:「孤思西岐正南欲造一臺,名曰『靈臺』。
紂王建的是「鹿臺」,聚集了整個商朝的財富,勞民傷財。鹿臺裡面埋了人肉,而靈臺建在魂魄上。都是這麼對應的。
你活在肉上,還是活在靈魂上?
能夠透視自己靈魂的人,肉慾的一切對你不產生作用,而又可以「自在其中」的人,我覺得就行了。
孤恐木土之工,非諸侯所作,勞傷百姓;然而造此靈臺,以應災祥之兆。」
他為什麼造靈臺?因為他已經演繹出《周易》,演繹出八八六十四卦,所有這些他要在靈臺上做,也可以講是做法事,所以他有一些要求,有一些能夠達到要求的目的。他是為了整個國家老百姓的福祉。
散宜生奏曰:「大王造此靈臺,既為應災祥而設,乃為西土之民,非為遊觀之樂,何為勞民哉。況主公仁愛,功及昆蟲草木,萬姓無不啣恩。若大王出示,萬民自是樂役。若大王不輕用民力,仍給工銀一錢,任民自便,隨其所欲,不去強他,這也無害於事。況又是為西土人民應災祥之故,民何不樂為。」
工錢放在一邊任百姓自己拿,官與民之間是這個關係:不在利益中。大到一個國度,小到一個人,為什麼人民會信服?其實就在這兒。
文王大喜:「大夫此言方合孤意。」隨出示張掛各門。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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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