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語】潘東凱:押後選舉 尷尬放風測底線

【新唐人北京時間2020年08月01日訊】7月31日下午6時,香港特首林鄭月娥以冠狀病毒(中共病毒)疫情為由,宣布將原訂9月6日舉行的香港立法會選舉推遲一年。在此之前,香港多家親政府媒體近日已頻繁放風這一消息。香港作家及時事評論員潘東凱接受《珍言真語》採訪時表示,依去年區議會選舉形勢,再加上港府處置疫情失當,建制派民情下跌,若不押後選舉,「9月的選情就見不得人」;但輕易押後又怕遭到國際制裁,中共陷入兩難。而港府藉由媒體放風,測試港人及國際反應,「很難看,令自己處於一個弱勢、一個尷尬的地方。」

「(延遲選舉)消息來源肯定是政府放出來的,這只是曝露了它猶豫不決,沒有膽識、沒有決心。也就是它可能很想押後,但又不敢將它馬上變成現實。」潘東凱說,港府以疫情為由延後選舉或無差別DQ(取消資格)民主派候選人,都會引來港人反彈及國際制裁。

日前,美國、澳洲促港府承諾9月立法會選舉能自由、公正地舉行。此外歐盟與英國也表示將密切監察選舉。

「到底哪個負面影響沒有那麼大禍呢?或者還可以怎麼做呢?」潘東凱說,林鄭政府處置新一波疫情失當,引爆民怨,民情下挫,建制派的選情岌岌可危。「它裡面就是一片混亂了,那麼多個難啃的東西,比較容易啃的,就蒙住雙眼睛:好了,現在的疫情嚴重,那麼多人排隊投票,始終有危險,不如先不選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但「它一放(延期的消息)出來它就怕了,就是最輕微的損害,都可能是很大的損害,所以我覺得它都很頭痛。」潘東凱說。

此外,「港版國安法」實施30天後,港警拘捕前「學生動源」成員共3男1女,年齡介於16歲至21歲,罪名為「涉嫌煽動他人分裂國家」。不過4人均在6月30日國安法生效前退出學生動源,香港地區全部成員不再參與活動。由學生動源的海外成員接管組織事務,在國外繼續運作。

「如果在法律生效之前已經解散了香港這個組織,如果美國有些人跟他曾經有一些關係,他們另外建立了一個組織,那這4個人是不是要負責任呢?」潘東凱說:「究竟他們犯了什麼罪,即使是這66條的國安法,是怎樣犯法呢?天曉得。」

外界擔憂,4人會否被「送中」審判。潘東凱認為,不排除此種可能,因為國安法66條法例範圍空泛,提供中共很大的操作空間。然而當前香港成為國際角力的焦點,中共的處置手段,可能會視日後國際反應而有所調整,「被捕的這幾個人的命運如何呢?現在可能是言之過早。」

以現有公開訊息,潘東凱猜測4人可能因「私人的通訊」,被當局「因言入罪」,而這引發他質疑當前香港網絡的安全及保密性,也引發他擔憂,「到底講什麼才是對的呢?如果有人發表了一些政治意見,我一不小心按了一個點讚,會出什麼事呢?我不經意分享了,會有什麼後果呢?」

「是不是等於我也要害怕,也要被人抓呢?如果這麼抓下去,香港可以抓到幾百萬人,是不是要這樣做呢?你(中共)想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呢?我其實沒有答案。」潘東凱說。

「這4個學生、年輕人,他們用一些言論去表達一些意見,即使我們不同意,他會不會動搖了國家的安全?我覺得不會。」潘東凱說,以大陸法治觀念,無論如何辯護,政治審判幾乎100%被判有罪。

「我覺得很惋惜,全世界的人都應該要支持他們,不是說同意他們的意見,而支持他們受到公義、公正和人道的對待,但是這件事我看,我不是太樂觀。」

此外,日前香港行政會議召集人陳智思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自己在一家美商銀行的帳戶被取消,存款被退回。他又指,香港一些高級官員也面臨同樣情況。

潘東凱說,多年前曾與陳智思有所接觸,稱讚陳是一位聰明之人,不會無緣無故說出這番話,「我的估計他公開自己的戶口情況是有目的這樣做,目的似乎不是為政府,而是自己要表達一個、婉轉地表達一個意思,給公眾或者給國際社會:我們這幫人其實是夾在中間做人質的。」

以下為採訪內容整理。

國安署首次拘捕 試探國際各界反應

記者:學生動源組織的4個成員就是先後被捕,是國安法首次抓了4個人,國安法首次拘捕,這是一個什麼信號呢?

潘東凱:看到它是認真的,它就一定要做一些事。這個所謂學生動源,公眾的資料顯示,他們的年齡在16歲至21歲之間,我有沒有聽過其中一個被捕者鍾翰林的名字呢?我有。但我很多朋友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聽都沒有聽過,當這個消息發生了,我才再去找鍾翰林的歷史,和這個組織的歷史,看看他們怎麼發展,學生動源這個組織在6月30日已經解散了,他們本身也都脫離了這個組織,他們講了很多東西,而這些都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就是說由2013年,當時的特首梁振英,高調地宣揚「港獨」,令到香港人知道有這件事,當時的香港大學的學生的雜誌《學苑》,裡面有一些所謂香港民族論,也是因為梁振英先生的促銷,令到他們出版的這本書,在香港各大書店有得賣的,叫做《香港民族論》,就是將這個《學苑》裡面的一些文章拿出來,令到香港人知道有這個議題。

但是學生動源這班人,好像之後才發生,他們是比較年輕一些的中學生,而我看到一直都是表達一些意見。如果以香港的傳統,說50年不變,維持我們的生活方式,在英國人統治的時代,百家爭鳴、百花齊放,60年代香港的名流紳士馬文輝先生,他就已經宣揚香港:一個獨立、自治的概念,當時的殖民地政府處之泰然,因為用一些文字,用和平的方法,去表達一些政治理念,我們可以不同意他,但是我們不需要抓他。現在我看到就是,究竟他們犯了這66條的國安法的哪一條,是怎樣犯法呢?天曉得。

我們暫時都很難去知道他最後的結果,但如果用大陸那種「依法治國」的觀念,在一些政治的審判裡,差不多100%最後都是有罪的,無論怎樣去辯護,都是有罪。如果這樣,對一些16歲至21歲的小朋友來說,我覺得很惋惜,全世界的人,都應該要支持他們,不是說同意他們的意見,而支持他們受到公義、公正和人道的對待,但是這件事我看,我不是太樂觀。

國安法66條法例沒有條框 任何人都可被控告

記者:有沒有可能把他們「送中」去審判呢?

潘東凱:現在是一個國際角力,很明顯,當做了這些事之後,外國一些西方的國家都有反彈。很多時候我相信會變成一個籌碼,就是它看看人家的反應,如果你反應是軟弱一些或者是不怎麼理會,它就會加大一些力度。被捕的這幾個人的命運如何呢?現在可能是言之過早。「送中」審判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我們看這66條法律,它有很大的自由度,有很多空間讓它做事。

記者:外界批評這是以言入罪,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實質的行為,可能因為學生動員組織,在美國的分部在網上發表了一篇文章,導致這4人被捕。您怎麼看?

潘東凱:有些評論家也都講過,這個法律說沒有追溯力,7月1日或者是6月30日的午夜12點之後才有效。但是這個小朋友、年輕人搞的所謂學生動員組織在這個法律生效之前已經解散了。如果他之前講的任何話,其實很多人都講了很多話,香港很多KOL把自己的廣播室的標語都拆掉了,似乎大家的理解是既往不咎。

如果在法律生效之前已經解散了香港這個組織,如果美國有些人跟他曾經有一些關係,他們另外建立了一個組織,那這4個人是不是要負責任呢?香港人在香港的政治和法律制度下,我們在這裡成長,我們理解的法治是要講證據的,依照法律大家在法庭上去爭辯,你(要是)沒證沒據就很難入罪。

我剛才講過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對法律的觀念,這就是說「一國兩制」很難守得住,而且很多法律專家都認為,香港人所理解的法治可能現在已經被侵蝕得很厲害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應該深思的就是,公眾不知道的那一部分,這件事對我們每一個其他的香港人。比如說如果我要研究一些歷史,我要搞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那我是不是會很害怕呢?假如我是一個比較粗心大意的人,認識很多朋友,有幾千個在社交媒體上的朋友。那我點讚或者是分享了一些人的這樣的發布或者貼文,是不是等於我也要害怕,也要被人抓呢?如果這麼抓下去,香港可以抓到幾百萬人,是不是要這樣做呢?你想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呢?我其實沒有答案的。

記者:國安法實施前後,當時王丹在社交媒體上講:7月1日最有可能被抓的是黎智英和黃之鋒。那現在一個月了,他們首先抓的是這個學生動員組織,在本地來講知名度都是很低的。那怎麼看黎智英和黃之鋒在中共的眼中是否風險很高呢?

潘東凱:王丹他雖然在中國成長,但是他在六四之後已經離開了中國大陸。我想他的一些推測,或者他得到的一些消息是一些道聽塗說。現在事實證明不是這樣,但是一些傳聞很難去講,像黎智英先生,他本身因為一些其它的國安法成立之前的法例,過往一些和平遊行或示威,他有官司在身的,這會不會是一個考慮呢?我不知道。黎智英和黃之鋒都沒被抓,那就是說王丹估計錯了,但是我覺得王丹估計錯很正常。

但是現在抓了16歲至21歲的小朋友,這麼年輕的學生,用這個作為一個開始,是否等於不動一些知名人士,等於沒那麼辣呢?這是不能這樣看的。其實要看它下一步才知道它的策略是什麼。這4個學生、年輕人,他們用一些言論去表達一些意見,即使我們不同意,他會不會動搖了國家的安全?我覺得不會。如果用另一個角度去看,你們不抓他,他們能做些什麼?

政府放風延遲選舉 決策猶豫評風險高低

記者:認識他們的人不多的時候,對國家安全有多大的影響,都是有個疑問。現在立法會選舉傳言要延遲,幾大報紙先後都有講,《經濟日報》、《巴士的報》或者有很多消息都有講。怎麼看這個傳言是否會落實?

潘東凱:一些政府將他們的政策稍微放風,在不同的年代、不同的政府都會這樣做,這有手段高低之分。說會延遲立法會的選舉說了應該有三天了,有HK01、《巴士的報》與《頭條日報》、《星島日報》是同一集團,另外就是《經濟日報》,這些都很明顯是親政府的或者它們很貼近政府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像一些道聽塗說的網媒自己編一個故事,也就是說它不會說一個消息來源,但《經濟日報》講了,HK01也講了,這兩個說出來都差不多的話,消息來源肯定是政府放出來的,我覺得這只是曝露了它猶豫不決,沒有膽識、沒有決心,如果我是一個客觀的批評,也就是它可能很想押後,但又不敢將它馬上變成現實。

看回比如羅冠聰現在不在香港,他的評論,還有一些分析家的評論,一些學者那樣說,我記得一個中大行政系的副教授黃偉豪,他在《明報》的訪問也是這樣說,他說如果你要押後,可能會招致西方國家的制裁升溫,意思就是說它就算什麼都不做,表面上說因為疫情而押後的話,它解釋不了的時候,都會有一些負面的影響,但如果不押後就用一些很無差別的DQ,它又有一些負面的影響,所以現在到底哪個負面影響沒有那麼大禍呢?或者還可以怎麼做呢?用了幾天時間閉門商議,香港政府都沒有辦法想到一樣東西是他們覺得拿出來是穩妥的,但是那些貼近政府的媒體就已經將那些全部都講出來了,我認為,如果我去做這個政策或者同媒體的關係,我就不會這樣做,因為做出來很難看,令自己處於一個弱勢、處於一個尷尬的地方,其實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

記者:這次你覺得它向前走,這個是很大的決定,是不是北京下命令,還是本地的政策?

潘東凱:現在香港的建制派或者親政府人士,到現在這個階段,2020年的年中之後,我覺得他們自己想一些事,而不徵求上司或者老闆的意思,我覺得他們沒有人這樣做,就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這樣去做一些這樣的事,所以整個部署,我看來看去都是看上面,不是獨立自己的決定來的。

港府與建制民情下跌 押後選舉望扭轉劣勢

潘東凱:如果不押後的話,按照現在那個勢,建制派能夠得到的議席應該會是一個(見不得人的局面)。看一下區議會那個形勢,看現在香港的民情,看一下林鄭政府對疫情怎麼處理?那些的限聚令,又說禁堂食,朝令夕改,一方面政務司長張建宗可以說,你拿個飯盒去郊野公園吃,但另一方面他就已經封了郊野公園,就是他自己在那玩這些事,這個政府本身那個失分,中央也幫不到它,在這個情況之下那些建制派的選席都應該很麻煩的,所以就是說,如果這樣說,它如果又不敢用一些太過泛濫的無差別的DQ,又不押後,那麼9月的選情就見不得人了。

它裡面就是一片混亂了,所以你那麼多個難啃的東西,比較容易啃的就是說,就蒙住雙眼睛,好了,現在的疫情嚴重,那麼多人排隊投票,始終有危險,不如先不選了,不是不讓你選,就是對它的損害最輕微的可能就是這個,但是有一些人就說,玩適中,叫破了它的膽,是不是?就是說,像黃偉豪說,如果這樣都會引來反彈和被人家制裁的,它就變成一放出來它就怕了,就是最輕微那個損害,都可能是很大的損害,所以我覺得它都很頭痛。

陳智思是聰明人 公開戶口凍結有目的

記者:行政會議召集人陳智思,接受彭博訪問說自己的銀行戶口被封,同其他的高官的戶口都有這樣的情況。覺得他放這個信息,想表達些什麼?現在建制派,或者傳統香港出生的富裕人士,他們在中美交鋒之下,如何自處呢?

潘東凱:我認識陳智思,雖然很多年沒有見面了,當時他剛剛從政時我認識他的,這麼多年沒有見面很難說了,但是我覺得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當時他有一個為香港服務的心。2016年曾俊華想參選特首,最初香港傳媒捕捉陳智思站在曾俊華那邊,但是很快,有一段影片就是陳智思與林鄭月娥一齊在郊外跑步,特意給傳媒照到,就是說他的立場改變很快。

我認為陳智思不會無緣無故說一些話出來,大部分的人無論建制,議員、公職人員,如果美國銀行的戶口被人取消了他不會說的。我的估計他公開自己的戶口的情況是有目的這樣做,目的似乎不是為政府,而是多一些是為他自己要表達一個、婉轉地表達一個意思,我們是中間的。他還有一個很清楚的信息:他說還有其他人都一樣受到同樣的待遇,所以我想他都不是無的放矢的,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你插我一刀:插完這裡不要插哪裡了,會不會是這樣呢?這是我估計的。我認為這個信息給公眾或者給國際社會:我們這幫人其實是夾在中間做人質的,可能是這樣。

記者:就是我們現在開始受苦了。

潘東凱:是啦,但是暫時來說,他這不同於對伊朗的處理,如果你與伊朗有關的一些銀行戶口,美國可以全部凍結他的資產,但現在不是美國做的,是銀行本身結束了他的戶口,然後將錢退還給他。.

中美非武力對砍 中共籌碼不多難反制

記者:現在制裁名單還沒有正式出來,如果美國制裁的時候,他的待遇就不同了。

潘東凱:這是一步一步去升溫的,我們不要說誰對誰錯,如果兩個國家大家用一些非武力的手段去互相對砍的話,就看看你有什麼籌碼、我有什麼籌碼而已。例如說你有這麼多間領事館在我的國土,我又有這麼多間領事館在你的國土,我封了你這一間,我們休斯頓有什麼特別呢?這是1985年第一間中華人民共和國設在美國的領事館,歷史意義很重要的,鄧小平當時是「總工程師」,美國與中國在「蜜月期」,我就封了這一間,你說給不給你面子?好吧,中國封你一間成都,而成都是美國在中國這麼多間領事館中影響力對美國的損害是最小的,如果這樣你一拳打過來,我就一拳打回去,不過呢,你打我心口,我就打你手指,這樣的制裁不太管用。

記者:任志剛(香港金管局前總裁、行政會議成員)也說,香港金融中心的地位不會有太大損害,有些議員甚至說我們都不怕制裁,中國銀行有應對的方法,叫作金融阻斷法。你覺得香港有沒有能力應對?

潘東凱:如果回看兩個領事館的比拚,和看看現在大家手上的籌碼,似乎有種被人在欺負的感覺。如果這樣說,其實你的籌碼不多了,譬如美國三個議員和一個官員被它(中共)制裁,它是說我不讓你來中國旅行,但是他們根本就不會去的。從中國去美國的人實在太多,在美國投資、在美國有物業的中國人很多,也就是說一要凍結,中國的一些國營公司、國企、央企、民企在美國有上市地位、有投資的也很多,掉過頭來,如果他們(美國)像對待伊朗這樣對你(中共),其實你沒有什麼反制的本錢。

但任志剛所說的,是一個我同意的客觀現象。現在美元真正是弱勢,最近這一個來月很明顯,對英鎊、日圓、歐元都是。另外現在聯繫匯率很穩固,他的下限是7.75,上限是7.85,所以現在美元在全球的相對弱勢以及港幣裡好像流入的資金比流出的多,所以現在看不出聯繫匯率有什麼問題。但是問題是,香港已經不是國際金融中心,現在已經不是了。

恆生指數可以長期維持一個高位,聯繫匯率可以因為供求的關係暫時穩固,但是香港的國際金融中心地位已經失去了。即現在香港給一家銀行做亞洲的指揮部或總部,或者一些基金在這裡設立總部,對於一家上市公司來說,它有太多的考慮,現在在亞洲區都不會用香港做金融中心。這是在商言商,不是說他喜不喜歡你,或者他的政治立場,只是他是跟著風向走。之前說的股市穩定、聯繫合匯率沒事,但是不等於金融中心的地位還在。

(轉自香港大紀元/責任編輯: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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