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先生,因為生存的需要、尊嚴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團體的需要等等無一得到合理的滿足,我於近期離開福建泰寧,在某沿海城市想要另求發展,這之間,我被跟蹤、被套路、被勸返,被雪上加霜無謂地消耗了幾千塊錢,被完全封閉想要另求發展的通道,有人在種種下流至極的布局中,將我反覆玩弄於掌心,不時有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我「回去和他們再談談」。
如果「回去和他們再談談」,就能解決問題,我又何至於想要又一次逃離家鄉?又哪來的迫害一說?我兒廖夢君慘烈遇害後,我夫婦倆只要一去上告,就會被公職人員綁架,綁架者要我們「坐下來和政府好好談」;這次離職前的好一陣子,政法官員、國保、網安等對我不斷展開車輪戰……這苦難的十幾年來,我時常在和強權壓迫者「再談談」,可談到今天的結果,是無辜學子廖夢君迄今死不瞑目,是絕人之後的殺人犯歷時十幾年逍遙法外,是受害者不斷被置於生存絕境的邊緣,就連想要得到基本的生存要件都成其為奢侈……
這是一個怎樣的「法治國家」?這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法治國家」,是一個完全沒有法理可講的「法治國家」,是一個靠了政法流氓、人權惡棍、警渣橫行勉強維持殘破局面的「法治國家」……黑暗無際中,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的,又何止是我廖祖笙一家一戶?儘管「反腐」、「打黑」之聲甚囂塵上,可四山五嶽到處是腐敗至極,黑惡至極,即便在「天子腳下」,時至今天,也還一樣是銜冤負屈者張袂成陰。不幸投胎在「法治國家」的蟻民固然可悲可嘆,執政當局換季這麼多年了,就連還冤民以公道、示公正於天下這樣的民心工程都啟動不了,這又何嘗不是當權者的一種可悲?
習近平先生,以公權為依託的黑惡勢力以有形的利刃虐殺了我的愛子廖夢君,以無形的利刃虐殺著我全家,因為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我在兩年前曾向你苦苦申訴,並象徵性地不斷向你求借一分錢,這樣的公開信寫到第64封(請注意,是64封,是64!),被嘎然而止,被政法系統安置到泰寧佛協上班,就此在兩年中一天天與和尚、尼姑攪合在一起。這兩年裡,我家過得十分清苦。這小區家家戶戶有小車,而我日復一日得騎著一個破摩托,在小城的最北端和最南端之間往返,得提心吊膽上下班,完全沒有安全感可言。
生存的需要、安全的需要、團體的需要得不到該有的滿足,尊嚴的需要別說得到滿足,不被花樣萬般踐踏,就算這一天的日升日落多少還有些正常。工作在外時,我被人普遍稱為廖老師、廖總、廖哥等,在佛協上班的這兩年,則通常像是有人事先約定了似的,「老廖」幾成我唯一的符號。「維穩」者們時常出入於我的辦公室,「執法」者們可以不出具任何法律手續,將我從辦公場所說帶走就帶走……這樣的工作環境,哪裡是叫作上班呢?簡直就是沒完沒了的歷險記、受辱記。任何人都可以將心比心想想,你是否願意被人這樣對待?你是否願意上這樣的鳥班?而我在這般險惡的環境下,還得不時筆頭生花,把泰寧和佛教寫得貌比天仙,長此以往,自己都覺得這簡直是在人格分裂。
這樣的日子讓我一天天心生厭倦。總算捱到了兩年的合約期滿,按照約定,如我不再續約,需在合約期滿的前一個月告知。我可以勉強自己再上這樣的鳥班,但作為家庭頂梁柱的我,不可以再看著家中老小受苦。所以,我卑微地希望能縮小貧富差距,希望我兩夫妻的月收入,能和當地雙職工的月收入持平,這本來是個非常容易解決的訴求,可在政法官員、國保、網安等對我展開的車輪戰中,我看不到解決問題的誠意,反而好像是在有意激發矛盾。多年前我就知道,我們這兒的政法系是「上面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這事會卡殼成這樣,極有可能又是源自上面的某種授意。
既然忍辱負重在家鄉呆下去,連起碼的生存需要都無法得到滿足,那麼我離開家鄉,憑著自己的一技之長,在異鄉另求發展這總可以吧?事實在「法治國家」已經作答,要跟蹤,要套路,要勸返,要在種種下流至極的布局中,一次次要我「回去和他們再談談」……習近平先生啊,你也同樣上有老下有小,你也同樣為人子為人父,此情此景,換作是你,你會怎麼想?你會怎麼做?你是否也同樣得像我一樣欲哭無淚?維穩經費高於國防開支,換來的是什麼?是爭相搶食人血饅頭,是執政形象日益猙獰,是法治、人權更是虛無……
只要是靠利益驅動的維穩態勢無改,全國各地的銜冤負屈者就永會是雪上加霜,這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法治國家」,就永無公平正義的實現。要我「回去和他們再談談」,能談得出什麼結果來?要是「再談談」就能解決問題,被迫害的日子又何至於會無盡無休長達十幾年?羊群與狼群沒有「再談談」的必要,與高居廟堂的你「再談談」,則是極之必要的,因為這可以讓你少受一些蒙蔽,可以更真切地看到民間真實的生存情景,可以在以點帶面解決問題時,更好地總攬全局,為國為民更好地調整工作方向。
習近平先生,我在泰寧工作的近兩年,沒有公休之類的,這回難得有這樣的閒暇,所以類似的申訴和「再談談」,我會繼續,就是有人要逼我再寫64封公開信,我也不難堅持。但願又一種來自民間的聲音,能進一步拓寬你的視野,並給你以更好的建議。記得法律說,公民有建議的權利。
寫於2019年11月27日(迫害於案發前就已在進行。廖祖笙之子廖夢君,在羅干、周永康、李長春、劉雲山、周濟、張德江執掌重權期間,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和殺人犯同穿連襠褲的流氓集團「統一宣傳口徑」,像編天書一般指鹿為馬,禁絕傳媒據實報道佛山慘案,公然關閉司法大門,強權壓迫「協商解決」殺人案,放任絕人之後者逍遙法外4882天!遇害學子的屍檢報告、屍檢照片及「破案」卷宗,迄今是不可示人的國家機密!原本著作頗豐、與傳媒互動頻繁的作家廖祖笙,家破人亡後表達權隨之被非法剝奪,於國內再無一字變作鉛字,全家也都成了慘案的人質,被長期非法監控並被剝奪出境自由……在令人髮指的殘酷迫害中,幕後迫害的操縱者能非法控制全國的媒體和網絡,能控制政法委和公檢法,能控制廣東和福建,能控制電信,能控制銀行,能控制學校,能任意操弄作惡多端、禍國殃民的百度,能禁止廖祖笙使用谷歌和推特帳號……為國防事業奉獻了青春年華並立過軍功的廖祖笙,因在文字層面堅持為國家前程和百姓福祉呼號,遭到法西斯新變種瘋狂迫害,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法令未行,逆魔亂起」,此謂「法治」!「民多冤結,州郡不理」,此謂「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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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