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沈:人工智能是壓倒中國模式的最後一根稻草

隨著人工智能(AI)的飛速進步,新的科技革命即將到來。最近阿爾法狗AlphaGo戰勝了圍棋神童柯潔,這只是人工智能展現實力的一個小小開端。

人工智能和機器人的結合,在今後幾十年內,將改變整個人類社會,《西部世界》等科幻片所描繪的是未來的現實世界。據日本和英國媒體聯合調查,世界上的820種職業和2069項工作中,有710項工作可以被機器人替代,占全部工作比重的34%,其中日本、美國、歐洲各國基本上有一半左右的工作將被機器人取代。

可見,人工智能的成熟普及不僅將創造出巨大的財富,同時也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巨大風險,比如大面積失業潮

這絕不是危言聳聽。不久前,比爾•蓋茨、埃隆•馬斯克、斯蒂夫•霍金、馬克•庫班等商業和科學領域大佬均發出了同樣的警告。

在市場經濟的驅動下,人工智能創造的新財富將進入一小部分人的腰包,例如有地位和資金的AI投資人、利用人工智能的政府機構和企業管理者、從事相關產業的工程師、律師、分析師等。

與此同時,幾乎整個藍領階層和相當一部分白領崗位將徹底被人工智能取代。如果難以有效安置這些被技術革命革掉的弱勢群體,很有可能造成國家與社會的大動盪。

其實,我們從19世紀工業革命史中可以看出端倪。

19世紀初,工業革命如火如荼之際,英國各地織布工人以「盧德」的名義對工廠織布設備打砸搶,以示對機器取代人工的抗議,爆發了盧德(勒德)運動。

其實,當時的工人並不完全排斥織布機,因為織布機的開發大大促進了生產效率,增加了企業的競爭力,對企業的工人是一件好事。工人們要求的是「公平的利潤」(fair profit),因為企業由於大機器生產而產生的新增利潤沒有進入工人的口袋裡。

到了1812年,英國當局頒布法律,嚴禁損害工廠機器,並派出上萬名士兵鎮壓。最終,24名盧德分子(luddites)被絞刑,數十人被關入監獄,51人被流放澳洲。

歷史上的盧德運動僅限於英國織布業,但是未來人工智能的覆蓋面將遠遠不只某一個特定產業,而是數以億計就業人口的社會全行業。

到那時,無論是遍布大街小巷的送餐小哥、快遞員、出租車司機,還是房產中介、銀行業務員、製造業工人,都面臨失業下崗的必然結局。

特別是未來十年進入這些行業的年輕人,工作多年後接到裁員通知書的那一刻,他們會發現世界突然變了,還在身強力壯的中年時期就已經被淘汰了。

他們的兒女從大學剛一畢業就會發現,大學教科書裡的知識結構已經毫無意義,所有科目都被機器運算徹底戰勝。

他們會不會像盧德分子那樣,在極端的失落與憤恨中,群起而攻之?想想這種可能性就會不寒而慄。

但是我認為,在人工智能最先普及的日本、美國、歐洲,由於開放包容型的代議制政治模式,社會結構穩定、國民素質高、信息渠道暢通,民選政府會及時調整政策(比如比爾•蓋茨建議向取代人力的智能機器人按照工資收稅),然後通過相對公開、透明、合理的財富分配,將新利潤的一部分補貼弱勢群體,幫助他們度過階段性的難關。

人工智能所帶來的全球危機,在某種程度上,會在這些國家得到長期的疏解與緩和,直到找出新的機遇和出路。

所以對於發達國家的人工智能開發,我們應該抱有謹慎樂觀的態度。由於人性使然,科技的腳步不會因為少數人的反對就停滯不前,我們只能在接受現實的基礎上,用人類智慧預想到潛在的危機並找出解決辦法。

再說,在開放包容型制度的發達國家,他們也有試錯的機會。畢竟再壞的決策也有制衡與監督,再壞的公權力也有替換與更正。

但是對於世界上某些崛起中的國家,就沒有這種試錯的機會。一失足,必成千古遺恨。

在這些以中國為代表的國家,一般當局的首要目標是保護既得利益,追求「穩定壓倒一切」。他們並不為大眾負責,他們希望維持「自己吃肉別人喝湯」的結構體系,只要喝湯或吃瓜群眾達到「溫飽小康不折騰」的程度就可以了,政府的運作和決策難以反映各階層大多數人民更進一步追求權益的願望和心聲。

在本公子看來,到那時,這種國家面對人工智能的科技進步,只有兩條路可以走:

第一:為了避免難以承受的失業壓力和潛在的動盪因素,拒絕或部分拒絕人工智能新革命,繼續按照自己的腳步發展各產業。

這樣的直接結果是:其他國家由於科技革命而跳躍式發展,而中國由於固步自封導致差距越來越遠,我們還在做加號,人家已經做乘號。

在崇尚弱肉強食的「數碼社會達爾文主義」(digital social Darwinism)世界裡,經濟、科技、軍事以前所未有的爆發速度發展。任何對新技術應用扭扭捏捏的排斥,都等於自我放棄,而自我放棄就等於自取滅亡。

第二:真正擁抱人工智能新革命,以戰略姿態緊追先進國家的發展步伐。

這樣的直接結果是:已經存在的社會就業等各方面內部壓力在短時期內會以幾何倍數增長,國家機器的動員力和強制力則越來越跟不上,無法進行強有力的圍追堵截,實行焦土政策。

同時由於裙帶攫取型體制的僵化本質,也無法進行開放包容型先進國家那種低成本又高效率的疏通和引流。

權威體制雖然會在某種程度上利用人工智能,但是由於駕馭能力有限,並且對西方AI技術無法全盤掌控,又由於價值觀不同得不到外界任何發達國家的強有力援手,最終經過痛苦掙扎還是會被洪流沖跨。

可以看出來,這兩條路最終殊途同歸。

你可能會問,難道就沒有第三條路可選嗎?

我的答案是:既有也沒有。有,只存在於理論;沒有,是客觀現實。

我關注的是宏觀敘事下的社會生存,不願意再費勁口舌去談論任何未發生的偶然與例外,這種逃脫理論就不談了。

當我們觀察文明季候披沙揀金的歷史大潮時,人工智能,或許將是壓倒中國體制的最後一根稻草。

——轉自《大紀元》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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