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18年09月06日訊】人們常說到「夢幻」一詞,認為夢境多是虛幻的景象。不過,有人在自己的夢中,感到切切實實地看到一件事或什麼人,事後還應驗了;有的人則是在現實中,真真切切地看到一場夢境,事後還得到驗證。這類事例古籍中也有記載,雖然讀起來像小說般奇異,卻能從不同的角度打開人的思維,為探索夢境提供不一樣的思路。
唐朝時,有一個汴州人叫張生。因為家境貧寒,為了謀生,他暫別妻子,前往河朔一帶做工。時隔五年才返回汴州。
這天,在回汴州的路上,正值傍晚。待他出了鄭州城門往家趕時,天色早已昏黑。為了趕路,張生騎著驢抄小路。
忽然,他看到草莽之間,閃耀著一片燈光,有五六個人坐在那兒正喝著酒。張生心想:「什麼人這麼晚了還有興致喝酒?」便跳下驢向前走去,想看個究竟。他往前走了十多步,仔細一看,自己的妻子竟也在其中,並且和那些人說說笑笑的,氣氛很歡樂。
張生連忙藏身於白楊樹間,偷偷地觀察他們。
這時,一個臉上蓄著大鬍子的人,舉起酒杯說:「請夫人為我們唱一首歌吧。」張生的妻子出身世家,自幼學習詩書,還寫過不少精采的文章。她不想唱,但是架不住那些人殷勤的懇求。於是,她只好唱道:「嘆衰草,絡緯聲切切。良人一去不復還,今夕坐愁鬢如雪。」
那個大鬍子說:「有勞夫人為我們唱了歌,我敬你一杯。」喝完之後,酒杯傳到一個白臉少年手中,他也請張生的妻子再唱一首。張妻說:「唱一首都已經很過分了,怎麼還能再唱呢?」
大鬍子拿起一雙筷子,說:「拿只酒杯來,誰拒絕唱歌,就罰酒一杯。」張妻無奈只好唱道:「勸君酒,君莫辭,落花徒繞枝,流水無返期。莫恃少年時,少年能幾時?」
接著,酒杯傳到一個紫衣人手裡,他也端起酒杯,請張妻唱歌。張妻內心十分不悅,遲疑良久,才開口唱:「怨空閨,秋日亦難暮。夫婿斷音書,遙天雁空度。」
酒杯這會兒傳到了黑衣胡人手上,他也請張妻獻歌。張妻連續唱了三四首,已經提不起氣來,靜靜地沒再開口。大鬍子見她拒絕獻唱,就為她斟了一杯酒。張妻哭泣著,緩緩而飲,為那黑衣胡人唱道:「切切夕風急,露滋庭草濕。良人去不回,焉知掩閨泣。」
當酒杯傳到綠衣少年手上時,他說夜已深了,很快就要分別了,希望張妻再唱一首。她又唱道:「螢火穿白楊,悲風入荒草。疑是夢中遊,愁迷故園道。」
接著,酒杯傳到張妻手上,大鬍子唱了一首歌:「花前始相見,花下又相送。何必言夢中,人生盡如夢。」歌唱間,酒杯已傳至紫衣胡人手中,他還要請張妻獻唱,張妻聽聞後低頭不語,大鬍子見狀又要罰她飲酒。
看到這幕的張生,怒火中燒,順手摸起腳下的一塊瓦,向大鬍子扔去,正中他的頭。接著張生又扔了一塊瓦,這次卻打中了妻子的額頭。就在此時,所有人瞬間都悄然消失不見了。張生見狀,感到驚異極了,他以為自己的妻子已經去世了,就這樣一路嚎啕慟哭地走回家去,直到天亮才到家。
甫至家門,張生急切問:「夫人現在何處?」張生離家五年,五年來一直杳無音信。家人忽然見張生回來了,個個喜出望外,紛紛出來歡迎他。
家僕回說:「娘子就在家中,只是昨晚頭痛得很厲害,還在休息。」張生趕緊進屋,問妻子頭痛的原因。
妻子說:「昨天晚上,夢見自己到了一處草叢,那裡有五六個人,他們輪番要我喝酒。每個人還要我唱歌。我記得一共唱了六七首。有一個大鬍子頻頻遞來酒杯,勸我喝酒。我剛喝了第二杯,忽然飛來瓦片,第二塊瓦片恰好打中了我的額頭,我因此驚醒。醒來後,頭就開始痛。」
這時張生才知道,昨天夜裡他所看到的情景,原來是妻子的夢啊。
事據:《太平廣記.夢七》卷第二百八十二
──轉自《大紀元》有刪節
(責任編輯:張信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