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群體身著西服,各個整日在嘴上挂著要努力構建和諧社會的政府,對因我給他寫了幾封公開信的反應之激烈、少理智及持久地對自己行為在道德及社會聲譽方面的完全不管不顧實實在在令人難以理喻。
——高智晟
2005年10月19日,也就是高律師關於法輪功問題致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一封公開信發表後的第一天,高律師就接到了赤裸裸的威脅電話。20日,他及他的家人便遭到了北京市安全局、公安局約二十名左右便衣的寸步不離的跟蹤,此後每天至少有不低於9輛的車圍在他家門口的三個方向。狗急跳牆的中共由此開始了對高律師野蠻而瘋狂的全天候圍堵、盯守及跟蹤,直到將其非法綁架為止。
在這段時間裏,中共為了顯示其無處不在且無所不能的能量,不斷的製造緊張和恐怖氛圍,從而逼迫高律師就範,對他採用了包括跟蹤、圍堵、監控和暗害等在內的各種邪惡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而且這種打壓還在不斷升級,從最初一般性的圍堵跟蹤攪擾發展到後來的流氓無賴式的跟蹤和二十四小時圍控,投入的人力則由一開始的十幾人一路上升至後來每天的一百多人,圍堵的車輛在官方眼中的所謂特殊日子裡竟多達每天四十多輛。
2005年11月23日,是高律師致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一封公開信發表後的第35天,也是中共開始非法動用下作的流氓手段24小時盯守、貼身跟蹤其全家的第33天。
當天早晨6點鐘,高律師下樓送孩子上學,那些在寒冷的夜裡熬過了一夜的便衣們的反應可謂迅捷,三個方向不到30秒鐘即圍攏過來六、七人。高律師放好自行車時,他們明白過來他是要去送孩子上學,便跑步奔向各自的汽車、摩托車待候在他家的門口。高律師和女兒一出社區大門,他們的車輛就迅速跟了上來,摩托車始終與他們父女倆的自行車保持著四米左右的距離。不知不覺,父女倆在閒聊中到了學校門口。由於女兒腳部扭傷,高律師便將她送進教室,誰料一名便衣也緊隨而入。
返回的路上到元大都公園時,高律師進入公園開始跑步晨練,眾便衣大驚失色,以為他突然要逃跑,扔下摩托車急迅追來,當發現他並無「逃跑」之意時,幾人始終在距他幾米的地方緊緊的盯著他。其中的一位便衣還一直不停的向幕後的主子報告著高律師的一舉一動——「嗯,對,他現在已到某某路口,嗯,朝東拐了個彎,又朝南啦,對,他把左手伸到衣兜裡面啦!嗯,手又從兜裡拿出來啦!——現在是紅綠燈」。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前一天下午,高律師一次普通的接孩子的過程,那群便衣和他們背後的主子的表現可謂驚心動魄!由於高律師的時間異常緊張,包括接送孩子上學都是爭分奪秒,他們一看他跑步下樓騎車便走,當下驚的狂喊亂跳,「快、快快快!快去開車、快去發動摩托車、快、一部分人快先跑步跟著他,快!。」
兩分鐘後,那輛在這幾天始終跟著高律師的無牌號索納塔轎車急剎車橫在他的自行車前,另幾輛車也風馳電掣般的緊跟而來,隨後摩托車到來。每輛摩托車上載有兩人,其中大概是頭目的人嘴裡不停的向在暗處的主子報告著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給人的強烈印象是:被他們盯著的人若消失一秒種,這個政權即會被顛覆迅死,好像國家的安危就掌握在這群便衣的反應中。晚飯後,高律師到辦公室加班,幾名便衣差點突進他的辦公室。
2005年12月24日一大早,高律師到公園鍛練,幾名便衣始終散圍在他的四周。返回家的路上,數名便衣緊隨身後。早飯後,高夫人帶女兒到音樂輔導老師家,一出門幾名便衣即如影相隨,女兒在老師家學習一個小時,便衣無聊的守候在門口,後一直尾追至女兒她們回家。
12點,高律師的女兒又要赴學校去學英語,兩名人高馬大的便衣又跟著她。送走女兒,高夫人建議中午去吃肯德基,跟蹤車隊如臨實戰,沿路不同角落停候著的六輛車梯次跟進,每輛車裡都有最少兩名便衣,每輛車的副駕駛座上者均手持對講機。
到了肯德基,高律師夫婦要了一些吃的坐下,一名戴著眼睛的大個子便衣竟面無表情的圍上來,站在高夫人對面,距離不到1.8米左右,其餘幾名也陸續圍過來。就這樣,高律師夫婦吃著,他們木然的看著,直至高律師吃完。回家時幾輛車又前後左右「護駕」。回家後高律師和夫人到辦公室加班,幾名便衣竟在前面帶路,夫人笑道,這些人現在一看你的裝束就明白你要到哪裡去啦!
下午,高律師夫婦在辦公室接待來自上海的五十名上訪者代表,便衣又「盡職」的守在門口……
以上這些不過是秘密警察對高律師全家跟蹤監控的尋常一幕罷了。
2005年11月4日,北京市司法局又非法宣布停止高律師的律師事務所的執業權利。中共司法部還派人去高律師原來生活、工作過的各地對他展開全面的秘密調查,調查內容包括他的出身、一貫表現、以前有無劣跡、一貫政治立場、為什麼一步步變成不聽黨的話的「壞分子」等,試圖以此作為加害於高律師的所謂罪證。
歹毒至極的中共甚至製造車禍想要「做掉」高律師。
事情發生在2006年1月17日的晚上。與來訪的加拿大華人朋友在茶館分手後,高律師駕車擬返回家中。北京的夜晚,十點二十分左右時,馬路上的車就明顯少了許多。他前面的一輛車尾部牌號被報紙蒙著,高律師心裏明白,這車跟他是「一個隊」的。但讓他感到異樣的是,他車後面跟著的是一輛軍車,軍車的前、後牌號中間的同一個數字都被報紙粘住,但顯然又想給他有軍車跟蹤的印象,這也是第一次有軍車跟蹤他。另一個感到異樣的是,平日一大群車跟蹤,當晚始終就是那兩輛車。由於車少,車速很快,前面高速行駛著的車突然急剎車,停在路中間。高律師幾乎也同時間剎車,車停下後距第一輛車尾部不足一公分。這種高速行駛過程中的急剎車,對跟在後面同樣高速行駛的車是十分危險的。高律師下車後因該車尾部的車號被蒙住,就跑到對方車前面看車號,不料對方猛然啟動車直接向他撞來,多虧高律師閃躲的快,才沒被撞到,避過了一起「車禍」。
中共不但對高律師全家進行監控和恐嚇,還把這種監控和恐嚇延伸到了他身邊的人和那些支持關注他的人。
他們非法抓捕了無任何行為劣跡、更無任何非法行為的高律師的助手溫海波律師。溫律師被非法關押一天後,被北京市公安局警察和黑社會打手組成的群體所包圍,他們將他24小時軟禁在家,並且毫無避忌的提出,要麼離開高智晟,要麼被無限期的軟禁。
就在溫律師被抓的頭一天,北京市公安局警察和黑社會打手又闖入高律師的辦公室,將來京還不到24小時的志願者歐陽小戎非法綁架。
據高律師講述,「浙江的一位幹部因兩次打電話給我家,即被安全部門找去談話,並受到嚴厲警告;河南的一位教師因打電話聲援我,被當地公安部門談話六小時;新疆一位朋友幾次打電話關注我的問題,前天夜裡一群警察突然闖到他家裡,恐嚇他的家人;廣西的一位幹部因聲援我突然被公安傳訊!每天這樣的電話枚不勝舉。」
就這樣,警察晝夜不停的以非法的、很多回合中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流氓手段圍堵、攪擾了高律師全家整整幾百多天。用高律師自己的話說,「我不過只是講了一點兒真話,對於中國地方官吏的野蠻殺戮無辜中國同胞的生命、精神及自由的真相,在我看到的地方和我看到的領域給揭開被覆蓋著的真實的一小角。這個群體身著西服,各個整日在嘴上挂著要努力構建和諧社會的政府,對因我給他寫了幾封公開信的反應之激烈、少理智及持久地對自己行為在道德及社會聲譽方面的完全不管不顧實實在在令人難以理喻。」
究其原因,中共之所以要對高律師一家進行如此野蠻瘋狂的全天候監控,目地無非是為了逼其就範。孰料高律師不但沒有就範,反而更加堅定了揭露和反抗中共暴政,獻身中國民主自由事業的信念。
準確的說,中共對高律師非法圍堵監控的幾百天,不但是他經受磨難的幾百天,更是他在精神上獲得升華,真正成熟的幾百天。
正是在這幾百天裡,高律師徹底看清了中共的邪惡本質,而讓他收穫這種覺悟的不是別人,恰恰是中共自己在監控他及迫害普通民眾特別是法輪功學員時所暴露出的法西斯黑幫面目。誠如其所言:「常有人說,隨著經濟的發展、公民權利意識的覺醒,假以相應的時間,中共是一定會變好的!這種看法是多麼地遠離了中共本質的現實!」「他們不願意予絲毫的熱情及精力與中國人民進行理性的對話、溝通來解決歧見,而是又在內心定下了『不惜一切代價』打壓及殺滅的陰狠決心!……對權力、利益一貫的貪得無厭,已使他們徹底地走火入魔!堅持與文明為敵,堅走不歸路的無知及無恥從來即是他們不二的規律。」「中共反人類、反人性、反法治文明的惡習是改不了的,對之仍抱幻想者,猶如期盼有一天豺狼能直立行走,且都能變成了收養遺棄羔羊的慈善家,實實是條件不許呢!」「就像常人生命質體的存在依賴於進食的道理一樣,行傷天害理的血腥之惡的過程,即是它維持生命質體所需能量的『進食』過程。」「你無法要求它不再行惡,就像你不能要求常人不要再進食一樣。」
正是在這幾百天裡,高律師做了一件他人生中「最自豪」的事,就是公開宣布與中共決裂。2005年12月13日,他發表了《高智晟退出中國共產黨的書面聲明》,聲明中說:「它,中國共產黨!它把以最野蠻、最為不道德非法手段折磨我們的母親、折磨我們的妻兒、折磨我們的兄弟姐妹,當成了它黨員的工作任務,提高到它的政治高度,它在一刻不停地逼迫煎熬著我們人民的良心、人格及善良!高智晟一個已多年不交黨費,不過『組織生活』的黨員,從即日起宣布:退出這個無仁、無義、無人性的邪黨。這是我人生最自豪的一天。」
也正是在這幾百天裡,高律師對自己擔負的歷史使命感有了清晰的認識。2006年2月27日,他「在有便衣在有特務及黑社會打手圍堵的日子裡於北京家裡」寫道:「『黑夜已深,白晝將至,我們就當脫去暗昧的行為,帶上光明的兵器』去在中國大地上用我們的苦難和忍耐來尋找我們光明的道,尋找那榮耀及彰顯天理的道。」「我們不幸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中國,我們已經歷和見證了世間任何民族都不堪經歷和見證的苦難!我們有幸生活在這個時代的中國,我們將經歷和見證世間最偉大民族的結束苦難歷史的過程!」
同樣是在這幾百天裡,高律師頂著壓力,冒著風險,將他投身的維權反暴政事業又腳踏實地的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2005年11月22日,警察對高律師實施全天候監控一個多月後,高律師發表了致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二封公開信,嚴詞譴責「你們的這種作法是違反中國憲法、違反中國的基本法律原則的!是非法的」;「你們這樣對待一個無辜公民的手段是最為骯髒和最為不道德的」;「你們以如此低下的手段恐嚇、威脅及限制我全家的人身自由的手段是當今人世間最不光彩和最不文明的惡舉」;「這種作法是被中國人民咬牙切齒的骯髒行為,是在絕大多數的中國人眼裡是最為可恥的行為!」高律師並宣布:「在對我和我全家的非法及骯髒的迫害結束前,我將持續地做兩件事。其一、每天通過以面對文明社會的公開信的方式,促你們的政府遵守中國的法律;其二、我將策劃起訴非法迫害我全家的兩個單位。」
從2005年11月29日到12月12日,高律師和焦國標教授頂著巨大的壓力,冒著巨大的風險,擺脫警察的監控,親赴長春市調查當地野蠻迫害法輪功信仰者的真相,並在隨後發表的致胡錦濤溫家寶的第三封公開信中大膽揭露了「中共黨徒以人類歷史上空前的血腥及殘暴,用人類永遠不恥的下流手法凶殘殺戮我無辜信仰同胞的暴行」。
2006年2月,高律師發起了絕食行動,抗議中國大陸官員勾結黑幫以違法、野蠻和暴力的行為來威脅、壓迫和殘害為弱勢人士申張公義的維權律師。這次行動得到了成千上百人的回應,他們相互呼應,前仆後繼,以接力形式推動了一個「民間維權絕食運動」。
2006年2月27日,中共警察對高律師家的全天候監控整整滿一百天。高律師在那天寫道,「苦難從這一百天才剛剛開始」。他預感的很準,果然,更大的苦難和考驗沒多久就來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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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