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喪父高幹子女的決絕聲明:現在和中共無一毛關係了

【新唐人2017年06月12日訊】原中共中顧委委員于光遠2013年9月去世,享年98歲。他的女兒于小康隨後撰文表示,現在父親這一走,她便和中共沒有一毛關係了。于小康的母親孫歷生被定為右派,慘死於文革,而殘害她母親的人,不但無一人懺悔道歉,還對她說要「向前看」。對此,于小康表示,不要對我說「向前看」,她聲明誓將找出母親被害的真相。

于光遠去世後,于小康在香港《開放網》發表了一篇題為《不要對我說「向前看」》的文章,文章說:我和父親告別,也和我這個「共產黨高幹子女」的身份作最後的告別。在美國居住了33年,什麼事都是自力更生,平等待人平等被人待。這個身份早就只用在自我調侃的時候了。父親這一走,如今我便名實相符地和共產黨沒一毛的關係了。

于小康在文章中說,我還剩下一個自我懂事以來就令我不舒服的身份,一個夢魘般讓我從小就學會躲藏掩蓋的身份。父親走了,讓我告訴這個世界我的另一個身份:「右派子女」的身份。

于小康的母親孫歷生,14歲加入了中共地下黨,23歲在中央黨校學習時被定為右派,34歲慘死於文化大革命,死因不明。

學者王友琴在《文革受難者》裡,細寫了孫歷生和她女三中同事們血淋淋的遭遇。孫歷生是一個典型的庶民右派,殘害她的人,沒有一個人懺悔道歉過。

于小康說,不要對我說向前看,我不相信掩蓋過去會有益於現在,有益於未來。艾利.維索(Elie Wiesel)的名句:「For the dead and the living,we must bear witness.」(無論生死,我們作證)即使我不能做什麼事,我也決不放棄我這個身份,而且要把這個身份的來源留傳下去,為歷史作證。

孫歷生的悲慘遭遇

孫歷生是王友琴的《文革受難者》書中659名受難者之一。書中寫道,孫歷生是北京女三中的學生,畢業留校當政治教員,是「一個外形和氣質都很美的人」,不到20歲和一名高級幹部結婚。1957年反右派運動中,她被劃成「右派份子」,送去勞改農場勞動。丈夫和她離婚,3個孩子送到她母親家裡撫養。

1966年文革開始,她再次遭到批鬥和迫害。在「第二勞改隊」中,紅衛兵用細鐵絲在她脖子上掛了四塊磚頭,強迫她和一些老師在玻璃碴上爬行。8月20日上午,該校校長沙坪在全校鬥爭會上被打死,當時她也和沙坪跪在一起被打。

1968年開始「清理階級隊伍運動」,她被關在學校審查。7月11日晚,她跪在地上挨鬥,校革委會主任董光苔宣布她是「沒改造好的右派」,要在第二天下午開全校大會給她「重新戴上右派份子帽子」。第二天中午,同事不見她來吃午飯,有人來報告說她弔死在廁所裡了。女三中革委會宣布她「自殺」。孫歷生的母親和女兒都懷疑她是被打死後吊起來的。

王友琴在《開放網》發表的一篇題為《孫歷生和于光遠》的文章中說,于光遠就是和孫歷生離了婚的丈夫。書稿原本沒有寫出于光遠的名字。王友琴解釋,孫歷生被丈夫拋棄以及後來的悲慘遭遇,主要是反右派和文革這兩場大迫害造成的。被勞改,受酷刑,慘死於校園中,那不只是孫歷生一個人的命運,而是上百萬教育工作者和其他「受難者」的共同命運。

文章說,在追念于光遠的報導中,提到他晚年出版了近百本書,但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寫到孫歷生?崇高的社會地位,98歲高齡,應該是一個可以坦然回顧人生所有經歷的時候,他為什麼還要迴避?反右派,文革,中國人遭到的迫害和荼毒,規模之大,手段之多,史無前例。顯然,曾經是他最親近的人的孫歷生的遭遇,使他無法解釋也無法自諒,只能迴避。

王友琴說,很遺憾,《文革受難者》一書出版後,才認識了女三中的退休教員陳壽仁老師。陳做了仔細的回憶和調查,寫出了女三中文革的全貌和所有被侮辱、被折磨、被「鬥爭」直至被殺害的人的名字和故事。

陳壽仁說,1960年代初她問過孫歷生:「你為什麼反黨成了右派啊?」孫歷生說,她看到了一些內部資料,和人議論了,被報告上去,成了右派。陳老師又問:「你為什麼離婚啊?」孫歷生說:「他要離。我也願意離,免得影響他。」紅八月「鬥爭」和打死了校長沙坪時,孫歷生和她都是「勞改二隊」的,跪在沙坪的東邊。

1968年,學校革委會領導進行「清理階級隊伍」和「鬥批改」。一批老師被作為「特務」「現行反革命」遭到關押和「鬥爭」。所謂「特務」,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所謂「現行反革命」,是一位體育老師在家中做完針線活後,順手將針別到貼在牆壁的報紙上的毛澤東照片的空白邊上。

在孫歷生去世前,化學老師方婷芝也被關在學校,說她是國民黨「特務」。6月11日晚上宣布第二天下午要對她召開全校「鬥爭大會」。12日中午她走出校門穿過馬路時被公共汽車撞死。革委會宣布她「畏罪自殺」。陳壽仁認為方婷芝並非自殺,是因為神經緊張一夜未睡而出了事,但是方婷芝的丈夫鋼鐵學院教授高詒善知道妻子死訊後,於第三天(6月15日)真的自殺了。家破人亡。

北京女三中,一個中學,就有一名校長加四名教員被害死,還有一名教員被迫害成瘋子,七名家屬被害死,至少兩名校外人在校中被打死(該校紅衛兵在外面打死北京居民還未知)。可見,文革對學校、對社會有多大規模的傷害和殺戮!

(文:曾書華/責任編輯: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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