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家求救信主角: 我與江天勇的4次見面

【新唐人2017年03月02日訊】《馬三家求救信》的主角,化名為「張良」的孫毅,離開中國後發表文章,講述他與營救他的正義律師江天勇之間的四次見面。

從遼寧省馬三家勞教所隱秘發出求救信,震驚國際社會的孫毅,在馬三家遭受長達2年的酷刑折磨。這期間,江天勇律師在社會上奔走,為孫毅的自由積極行動,讓馬三家勞教所有所收斂。

江天勇律師因代理陳光誠案、高智晟律師案、陝北油田案、法輪功學員被非法囚禁案等,而遭中共當局在2009年7月吊銷律師執業證。之後,江天勇律師屢次被捕、被打,其中2012年5月的被捕,遭中共當局打傷兩個耳朵,聽力受到嚴重損傷。

以下是孫毅回憶他和江天勇律師四次見面的情況。

第一次見江律師是我從馬三家勞教所解教那天,2010年的9月8日

在馬三家被關押期間,我遭受了嚴重的酷刑折磨,消息傳出後,家人在外面就找了律師,幫助營救我。勞教所後來有所忌憚,不敢再過分地折磨我,這確實與律師的介入營救有關。但我不知道律師是誰。走出勞教所大門,我看到了妹妹、一些朋友,還有江律師。江律師的個子不高,微胖,很有精神。

在教養院門樓前,江律說要留個見證,於是所有接我的人和我一起照了相,可惜照片現在找不到了。後來大家為我接風洗塵,我有機會和江律師交流。妹妹說,江律為我的事來過勞教所很多次了。江律很健談,尤其從法律層面說的一些關於人權的事情,對我們這些並不深究法律規範,長期習慣中共潛規則的人,還是挺新鮮的。他還從律師的角度介紹了許多反迫害方法及提前防範流氓政府的策略,等等。

我知道因為做維權的事,他已被吊銷律師證,就問他,怎麼做辯護呢?他說可以以親屬的身分做法律諮詢援助。江律師很忙,全國到處跑,大部分都是因為維權的案子。我記得吃完飯後他就要去車站,去另一個地方,車票都預訂好了,所以那次只是匆匆地見了一面。

第二次見面是2011年,我和妹妹去看望江律師

當時江律師剛被釋放不久,因為「茉莉花」事件,他被關押了幾個月。那時他住在昌平弟弟的家,行事比較謹慎,我們在昌平一個公園門口見了面。他談了在黑監獄裡自己被洗腦迫害的經歷,每天早上被強迫唱紅歌、罰坐小凳子、不讓睡覺、強制學習什麼的。他說他越來越理解法輪功學員在洗腦班遭受的迫害了。自己親身遭遇,才體會了洗腦班的邪惡程度。他說最後自己還是沒有挺住。但他已向國際社會聲明,他所言所說都是刑訊下的違心表態,只要他有機會,就一定要把一切都說出來。

沒過多久,我就在媒體上看到了江律師的聲明及相關報導,知道他沒有消沉氣餒,我感嘆他的勇氣,也有點為他的安全擔憂。

第三次是2016年6月4日約見江律師

當時我個人的處境也發生了很大變化,因為警察抄家追捕,有家不能回,居無定所,不能用實名手機和身分證。

讓我沒想到的是,曾經給我做辯護、做營救的江律師居然和我處於一樣的處境!因 「709維權律師」大抓捕事件有關,他也被監視。為了防範跟蹤,他也像我一樣,使用不實名手機,打完電話就卸下電池,而且,也是只能通過網絡與家人聯繫。

江律師很樂觀,說他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他已經把妻子和孩子送到國外,一個人留在國內,可以放手做事,聽起來真有破釜沉舟的氣概。只是原來還可以出國與妻兒團圓,但不久前他被禁止出境。看得出他很難受,他說女兒正值青春期,需要爸爸的時候,他卻不能在她身邊關照。他講到女兒從小就因他做維權的事受到傷害。

當時他還講了一個事,說北京市公安局的警察利用女兒威脅他、利誘他:「我們想讓她上學,她就能上學,我們不想讓她上學,她就上不了學。你要是與我們合作,這算個啥呀!她可以上北京最好的學校,在北京參加高考多好啊,這點事對政府算個啥呀!不就一句話的事嗎?」所以孩子上了初中,他就想把妻兒送走,必須得走,不走的話,家人就是被政府挾持的人質!當時覺得,警察如此赤裸裸地威脅真是讓人吃驚。

第四次見面是2016年6月10號

記得和江律師約見面地點頗費周折,為了安全,事先我找了一個祕密的房間。現在也明白了,當時他並不方便說出他的住址。

那天很熱,他穿了一件藍黑格子襯衫,一條乾淨的牛仔褲,很幹練的樣子。採訪時,他非常坦誠,說話樸實,直截了當,毫不掩飾。

記得開始他就說:「不管它對我怎麼監視、怎麼控制,只要現在這一刻它管不了我,只要我還能說,我就要說,因為恐懼是最沒有用的。」給我感覺,經過建三江(2014年江律師曾遭黑龍江佳木斯、建三江農墾局公安局酷刑打壓)那種被打斷八條肋骨的酷刑之後,他並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和後遺症,這一點給我的印象很深,因為大多數人是沒有這個心理素質的。

他講的一些隻言片語,非常到位、有力度。他說中國黑監獄(就是洗腦班),「它的工作任務和目標就是專門破壞法律實施的」。

他說:「一旦你真正的愛國,你真正的維護法制,真正為國家好,你就是對中共最大的威脅。當你真正愛這個國家,你可能就會犯罪了。它真正怕的,是律師不為錢、不為名,只為了公平正義,因為你這樣一來就等於是和它作對了,它維護的就是邪惡本身。」

他還說,所謂的「煽動顛覆」罪,不是顛覆國家政權,是顛覆共產黨的統治。

我記得採訪的最後,他說得有些激動,也感染了我們。他說:「我還能做,我還抱著希望,啥時我不抱希望,我就離開,因為想改變,所以我留下來,和別人努力一起改變!」

江律師失蹤是在五個多月後,2016年11月21日,我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是我結婚20周年。我和妻子在一起,難得吃了一頓飯來紀念我們的結婚日,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幾天後得知江律師失蹤的消息,正好是發生在那一天。我暗暗地擔憂,江律師這次恐怕又是凶多吉少!

沒想到,幾天後,我就因為到通州法院旁聽另一位法輪功學院庭審被綁架,幾天後我因身體原因被取保的時候,一起被綁架的十多個人還給關在拘留所。妻子的承受已到了極限,我決定還是出走吧。

現在,我終於逃離了中國這個巨大的勞教所。身處自由國度,有時會想起仍在大陸被囚禁的朋友們,想著被無端「失蹤」的江律師,最近有「709」律師謝陽遭受酷刑的消息傳出,我不禁再次替江律師捏一把汗:面對這個垂死掙扎而又喪心病狂的中共,他能挺過來嗎?不過我相信,再大的折磨和迫害,都不會動搖江律師內在的意志。

所有被中共迫害的人,內心永遠都不會認同中共的邪惡,即使有些人被迫違心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那也只是增加中共的罪惡而已。迫害只能製造更多埋葬中共的人數和力量,加快它自身的滅亡。

——轉自《大紀元》

(責任編輯:任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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