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千百萬大陸少年兒童的世界,浸著悲傷的淚?笑聲和陽光,去了哪裡?
今年兩會期間,在有關大陸訪民的電視新聞裡,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閃現了幾秒鐘。她扎著兩根小辮子,額頭上貼著紙條,上寫「冤童」二字。她的父親在一旁手握傳單,標題是「人權何在」。站在抗議的訪民群裡,小女孩的眼神令人難忘:茫然、憂鬱、不解、天真。心痛,便是當時的觀感。
2002年10月,遼寧省鞍山市,遼陽市佟二堡公安分局的警察撬開了孫玉華家的房門,當著她10歲兒子的面把她抓走,因為她修鍊法輪功。當時,小男孩陽陽哀求警察:「我媽媽是好人,你們不要抓她,我還小,我需要媽媽。」「把媽媽留下來吧」,可是沒有人理會他的呼聲。2003年4月,孫玉華在瀋陽大北監獄的女子監獄被活活打死。
2009年冬天,著名維權律師高智晟的妻子耿和帶著一雙兒女,踏上了逃亡路。翻山越嶺、冒死奔逃,情非得已。在北京,兩個孩子每天上學、上幼兒園,都有一大堆警察押著。大女兒耿格在學校上課,警察就在後面坐著。到了讀高中的時候,所有學校拒收耿格,她痛苦得要崩潰。據耿和介紹,在北京開往雲南的火車上,她把年僅5歲的天昱藏在床腳的被子裡,天昱很懂事,一動不動。「當他醒著的時候,他經常會問——媽媽,我可以說話了嗎?我可以說話了嗎?」
高智晟在給女兒的信中這樣寫道:「……當慶幸你終於能生活在正常人類群體中,與正常人類常識、理念及價值觀發生著原本當有的聯繫,這是國內絕大多數同齡孩子不可得的。」
2015年8月的一天,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的記者走訪了北京的兒童寄養所「阿麗娜之家」,採訪那裡的棄兒。9歲的男孩子佳佳是年紀最大的一個,他因為患有先天性脊柱裂,從腰部以下癱瘓。佳佳堅強樂觀,能夠自己換尿片,還學會游泳。鏡頭前,他坐在地上和洋人記者聊天。佳佳說:「如果我有爸爸媽媽,我就可以生活,有自己的生活。」說著,他忍不住哭了起來。在場的幾名記者全部熱淚盈眶,沉默不語。
據中國官方的數據,2014年,全國約有52萬5千名孤兒,也有組織估計,實際人數可能高達一百萬。其中,被父母遺棄的嬰兒的數字是驚人的,並且,幾乎所有棄兒都有生理缺陷甚至重度殘疾。有人指出,殘疾棄兒是社會最脆弱的一群,需要醫治、護理和關注。在北京照顧棄兒的加拿大志願人員說:這些孩子不應該過這樣的生活。
生活在傷痛中的,還有另外一個龐大的群體—留守兒童。
2013年5月,根據中共婦聯發布的《我國農村留守兒童、城鄉流動兒童狀況研究報告》,中國有農村留守兒童(0-17歲)6102.55萬,占農村兒童37.7%,佔大陸兒童21.88%。其中有將近一千萬的孩子,一年到頭見不到父母。在最需要大人關心的年齡,他們失去了依靠,有的甚至淪落到「自生自滅」的境地。慘劇,一樁接一樁的發生。
2012年11月16日,在貴州省畢節市七星關區的街頭垃圾箱內,發現有5名男孩子死亡。他們是為了避寒而躲進垃圾箱、不幸死於一氧化碳中毒。
2014年1月20日,距中國新年還有11天,安徽望江一個9歲的留守兒童上吊自殺,是因為她聽到消息,母親又一次過年不回家。
2015年6月9日,又在貴州畢節市七星關區,田坎鄉的4名親兄妹在家中疑用農藥自殺身亡。他們的父母在千里之外的城市打工掙錢。家裡沒有大人照顧,13歲的哥哥照看三個小妹妹,年齡分別為5歲、8歲和9歲。
根據非政府組織國際兒童慈善機構(Children Charity International, CCI)的研究,中國大陸70%的留守兒童承受著情感受創、抑鬱或焦慮的痛苦,其中約1/3(2千萬)涉足犯罪,另外1/3則需要精神治療。
CCI創辦人約瑟夫.林說:「無法想像這個現象會對中國造成什麼影響。」他和這家機構的工作人員總是對留守兒童說:「『你們和其他孩子並無不同,是有姓有名的一個人,是有用的人,我們來到這裡,是因為我們愛你們,我們珍惜你們』。」
愛與珍惜,最寶貴的情感,應該由誰來給予?
根據2013年的一項統計,在中國,0~17歲兒童有2.74億,佔中國總人口的20%、世界兒童總數的14%;中國兒童人口位居世界第二。兩億株花朵,本應享受燦爛的每一天。然而,有多少孩子從一出生起就被迫承受不公和痛苦,在種種缺憾中掙扎求存?!困境中,陰影下,他們凝望灰色的天空,獨立面對黑暗。
許多父母對著兒女悲吟:你不幸生在中國!中國怎麼了?那一片古老的土地,空氣迷濛、水源渾濁、食品含毒、自由被禁。缺失了一張堅固的社會保障網,悲劇,在失衡畸形的制度中衍生。可愛的幼苗,需要新鮮的空氣、肥沃的土壤、健康的食糧。究竟何時,大陸的少年之花可以擺脫恐懼、遠離毒素,載著滿滿的愛,盛開、綻放?
──轉自《大紀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責任編輯:劉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