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光頭市長住300元小酒店 又是來哭窮嗎?

媒體報道:2014年11上旬,英國諾丁漢市市長柯睿恩Ian Curryer率領30多人來華訪問,代表團成員都住高級酒店,而他卻住300元的經濟型『北京宜必思東大橋店』,市長不好意思地說「他們(指代表團成員)是商業人士,而我們只能坐經濟艙;盡量步行前往某個地點」,「這都是納稅人的錢,我們得非常小心」。

柯睿恩市長的形象也有點太隨意了。剃了個大光頭,真像一個電燈泡一樣來中國恍悠,也與中國官員的風格明顯不符,有點不注意個人形象。不過,也別小看了這位市長。按行政級別往中國套,他相當於副省級級別。他所在的諾丁漢市也了不得,是英國的「科學之城」。該市出產過英國著名的綠林好漢羅賓漢,世界著名的大作家D.H。勞倫斯出生在這兒,詩人拜倫曾在這裡生活過多年,留下的拜倫莊園也是重要的文化象徵。那兒的諾丁漢大學文憑很硬,中國有不少學生在裡面就讀。

柯睿恩市長是帶著一幫商人來中國招商引資的。代表團中的商業人士就是企業的老闆或高管,他們不差錢,可以住高級酒店,但就是柯睿恩市長這樣的政府官員不可以。隨行的那些商人還不可以幫助市長付賬,那就成行賄了。柯睿恩的來華費用只能是政府掏錢。但花政府的錢,就是花納稅人的錢。在西方國家,納稅人就是要看緊政府所花的每一筆線。不管你幹什麼,你不能亂花錢,不能高消費。不然,你就不要當官。當官就要有當官的樣子。所以,在來華之前,諾丁漢政府早就將中國的食宿、交通費用調查了清楚了,並將官員在中國的消費標準公布在政府網站。究竟此行要花多少錢,並無什麼硬性規定。而是英國官場有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政府官員必須節約,不可以因一定小疏忽回去被議員橫挑鼻子豎挑眼,搞得下不了台。在代表團中,你是政府官員,也不管你官職大小,消費標準是一樣的,不會因你的級別高,標準就可以提高一些。柯睿恩來華之前,政府就為他的中國之行測算了一個總金額。他得努力進行總額控制。沒多少路,他可不能隨便打車,盡量走過去,能省一分錢是一分。他還不能圖方便,不花政府的錢花自己的錢。不行。你是為公辦事,公家出錢也應該。公家的事你花自己的錢,那是什麼意思?你那些錢又是從哪兒來的?

就算已經這樣很節省了,還得應對民眾不理解的追問。柯睿恩上次去德國出差的單程機票才花20英鎊,這次來中國的機票雖然經濟艙,卻還是有600英鎊(相當於5800元人民幣)。為什麼來中國要比去德國多出這麼多,他一方面有些心痛,覺得機票太貴了,直接影響了總開支,一方面也要擔心民眾詰難。還有,他還有一個心裡嚴重不踏實。這就是此行得有效果。若不能帶了引資項目回去,英國那些刁民會指責他,那你去中國幹什麼?拜託你你別花我們納稅人太多錢哦。

前段時間,不是有人追問英國「你有錢嗎?」在政府這一塊,英國從首相府到各行政區,市也好,郡也好,政府手中可直接支配的錢是相當地少。這些年英國經濟沒以前那麼好,政府更要努力節省。不過,經濟情況比較好的時候,政府還是沒多少錢好花。政府花錢的原則是民生和公用事業方面要多一些,更多一些,而政府行政開支要少一些,更少一些。政府的每一項支出都要公開,更要經得起審核。但是,政府寒磣不等於民間陷入了貧困。英國2014年英國人均GDP為45673美元,人均月薪3065美元(近2萬元人民幣,有一數據摺合人民幣為21410元,應是匯率計算形成的差異)。英國官員個人收入也不是很低,地方官員的收入甚至可以高過首相。但在生活習慣上,他們必須做國民的表率,無論公私,都要節儉,不求奢華。想過奢華的日子就不要從政。前兩年,就真有英國外交部人員受不了這樣的生活而辭職。

做官要有做官的樣子。在國外一些國家,也就因此有了官員生活非常平民化的舉動。2011年德國總理默克爾到南京,拒絕豪華的總統套房,住的是普通商務客房。英國首相卡梅倫從華盛頓去紐約,造擇廉價的火車而不是飛機。紐約市長布隆伯格到車站迎接,時間到點了,該吃飯了,就很自然從車站的小攤花兩美元買了兩隻熱狗。自己一隻,卡梅倫一隻。卡梅倫過來紐約,布隆伯格還不敢下令車站清場,警車開道。不然,要被市民罵死了。卡梅倫安全問題怎麼辦?就是靠便衣警察小心一些。德國杜塞爾多夫市,市長和普通人一樣,每天都騎自行車上下班。2011年,美國副總統拜登到北京小小的姚記炒肝店品嘗炒肝,店家一看,如此重要的貴客,忙安排一個包間,準備了新餐具。但拜登不進包間,只是像普通食客擠進鬧轟轟的大堂,使用舊餐具,很簡單地你別人一樣用餐。瑞典官員用車,借公濟私的公車私用絕不允許。且只有首相府和大臣可以因公務用車,瑞典政府總共僅有5名司機與12輛公車。政府車空閑時你要私用車,那就得租用,像計程車那樣交租車費。

國外官員這種「窮酸」樣,一些中國人至今仍然不理解,以為只是表演。當年美駐華大使駱家輝經濟艙,自己和家人手提肩扛行李赴任,有些人認為就是演戲演給中國人看的。現在,經過更多的此類事件成為「新聞」,一些人才有點明白過來。原來,人家官風本來就是那個樣子。平民化的生活方式,不過是他們國情所致。就算是表演,那也是做給他們本國人看的。做官要有做官的樣子。人家的理解與我們這邊很有些不同罷了。因此,我們看到外國官員很平民化甚至顯得很清貧的生活方式與習慣,在國外那些比較發達的國家根本成不了什麼新聞。很平常,本該如此。相反的,如果發現某官員在境外竟敢有奢侈行為,那麼,官員回國反倒麻煩大了,可能被鬧成新聞。柯睿恩市長回國後,要向議會報告在中國的行程,都幹了些什麼,花費用到哪裡去了。好事者會根據他的報告進行查驗。如有疑點解釋不清,問題很小,後果卻嚴重。因此,他的中國之行,每一天每一刻都得記得很清楚,回去好作交待。「我們花的可是納稅人的錢。」他得時時這樣提醒自己。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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