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劫蒼生淚》連載(十)

【小說】內容提要:曾經從戰場死亡線上滾爬出來的鄭江,憑著一身勇猛,帶領一家人把硝煙瀰漫在自家的房前屋後,擊退數百人的多次進攻取得了勝利,但最終還是無法守衛住自家的房園。

一段痛斷肝腸的愛情故事,僅有三面之緣卻打動一片芳心,更喚起對久遠時空的記憶。沒有漫步在花前月下卻願佇立在大雪紛飛的鐵窗外,把自己變成一尊冰冷的雪人,來傳遞一片熱忱的冰心,表達一份堅忍不拔而又無限崇高的愛。

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爬起來的氣慨竟然可以震懾和擊敗強大的暴力,被扭曲的是肉體,打不變形的是心、是靈魂、是一個堅如磐石的信念。

他們有過反抗、有過越獄、他們維護人權而不懼生死;他們為了保護賴以生存的土地,和特警武裝力量發生激烈戰鬥;他們目睹了浴火的慘烈;也親歷靈堂屍身「人間蒸發」的現場;他們痛恨的貪官、惡人竟然離奇的死去活來;最令鄭江感嘆的莫過於自己親人的死,這種死實在太慘烈,被稱為「這個星球上從未有過的邪惡!」

第十九章

1

鄭學軍被捕後再次關進看守所,這個四合院和當年一個樣,只是感覺關押人數比從前多出許多,他這次被關進7號監舍,這個不到八米寬的通鋪,要睡上十六七人,每個人平均只有不到五十厘米的寬度,除去老大、老二佔據差不多五個人的位置外,中間位置還平平地躺著一個戴手銬腳鐐的死刑犯,又佔據了兩人位置。到了晚飯後,按規矩鄭學軍免不了先接受監舍老大一幫人的過堂,過後老大安排鄭學軍睡在離死刑犯左傍邊第二個位置,和一名法輪功學員沈鈞睡在一起,還有幾個人看起來髒兮兮的人,被安排在水泥地上睡覺。

連續幾天都有警方人員來提審鄭學軍,要求他供出更多法輪功學員,但警方一無所獲,有一天鄭學軍全身帶著傷痛押回來,監舍的十幾人一看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身為高級工程師的沈鈞,這是第三次被關押,他也談論過去被關押時所經歷過的嚴刑拷打,這次也不例外。晚上睡覺時鄭學軍常常側過身子就會壓著傷痕,痛得直鑽心,卻從不吭一聲。沈鈞安慰他說,他們持續打壓十幾年了,能繼續堅持煉功的人,思想都非常穩定,他們也知道已很難敲開學員的嘴,但還是得例行暴力程序。

死刑犯對鄭學軍自我介紹說叫趙等死,因看守所的死人床早已爆滿,被臨時安排到這個監舍來,趙等死踢左側的人,叫他與鄭學軍交換位置,沈鈞也一同移了過來,趙等死讓出一些自已的位置叫鄭學軍平躺身子。通常睡在死刑犯二傍的人都是老大安排的打手,負責死刑犯的過激行為,但趙等死只是個下崗職工,並無惡習,也沒有暴力趨向,所以老大也不想過份限制一個即將赴刑場的人。

鄭學軍覺得對他稱呼「趙等死」太不雅,也不太禮貌,他說:「就叫小趙吧。」小趙點點頭見兩人都非常友善,問道:「你倆是煉功人,我想問一個問題,你們應該知道。」

兩人都點點頭,小趙繼續說道:「人死了後究竟有沒有靈魂?而這個靈魂又將去哪裡?」

沈鈞回答說:「我相信,死亡的只是一個肉體,還有更微觀的並沒有死,至於最終將去哪裡……我想得根據你在世間的善惡作分別。」

小趙說:「我在人間殺了人,犯了死罪,在那邊是否也要下地獄受苦?」沈鈞回答說:「我想,欠什麼還什麼是正理,如果在人間沒還完,到了那邊去會接著還的。但肯定也還得分別在什麼情況下導致殺人的,比如主動與被動都會有區別的。」

小趙說:「我在人間被判的蓄意殺人,在那邊還會按這個罪嗎?」鄭學軍說:「這可不會按人間的法律來衡量吧,人間的很多理是反的,何況人間的法律是人制定的,而且在實施過程中還會有很多人為的主觀因素,比如屈打成招等等,到了那邊沒有迷,你在人間的所作所為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是否冤魂那邊一目了然。」

小趙獃獃地望著鄭學軍無語,沈鈞說:「面對死亡,看你還比較從容的樣子。」

小趙說:「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何況這次我是被冤枉死,沒什麼可怕。」周圍人聽他這樣說都想聽聽原委。

2

小趙嘆口氣開始講述他的故事:「其實我在單位里都說我是一個善良人,我有一個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但下崗後我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妻子也提出要和我離婚,我畢業於工學院竟找不到工作,我只得背著老婆去下苦力,靠打小工掙錢,希望能拴住老婆的心,誰知沒過多久老婆的單位也垮掉了,我和老婆將全部積蓄用來擺攤做點小生意,也能勉強維持全家人的開支,誰知沒過多久遇到城管說我們佔道經營,砸毀我們的攤位並將貨物全部搶走,我去討說法被城管的人打傷,後來老婆被迫離家南下打工,家裡一時經濟拮据,我和兒子在家已經揭不開鍋……」

小趙說著已經泣不成聲,鬧哄哄的監舍也安靜下來,都靜靜地傾聽他的故事。他繼續說道:「有一天,還在讀小學的兒子回來對我說:『爸爸,我們家好多天都沒有吃過肉了,我餓。』當時我的心如刀絞,很想痛哭一場,我想兒子正是發育長身體的時候,可不能虧了他,我叫兒子在家等著,爸爸這就去買點兒子喜歡吃的東西。我先去找了城管,要求取回貨物,賠償經濟損失和支付被城管打傷的醫藥費,城管不但不賠償,反而給我開了近千元罰款單,限我一個月內交錢,否則沒收全部貨物,眼下的燃眉之急是需要錢,沒辦法只得去了批發市場想幫人搬抬貨物掙點錢,因我的手和腳被傷得較厲害,根本搬不動,僱主踢我二腳叫我靠邊,另外請人,我無精打採回家時經過一個菜市場,看到滿是各類肉食品,從來不偷盜的我,這時想著家裡的兒子,於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我鋌而走險偷了一塊豬肉,結果被發現,幾個壯漢把我打了個半死,我踉踉蹌蹌回到家,兒子自己吃了一碗方便麵已經去了學校,我在家裡越想越難受,這樣活著哪還有臉見人呀,還不如一死了之,我在家裡找了根繩子把自己掛上,我雙腳蹬開凳子,一下就吊上了,感到憋氣非常痛苦難受,同時感到非常後悔,後來腦袋發暈一下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時看見老婆正在扶著叫我。原來老婆在廣州找了些錢就急忙趕回家,正好把我救了,我感動得抱著老婆痛哭一場。一段時間後老婆又準備南下,我心裡也非常明白,一個年輕漂亮女人去廣州打工將意味著什麼,我不想讓自己老婆再涉入色情場所,我要找錢撐起這個家。

有一天,我又去找城管交涉,我被他們打傷的醫藥費就算了,只希望他們能把貨物還給我,好重新開業,他們堅持要我先交一千元再還貨物,我跟他們講理,就算是佔道經營也不可能開這麼大的罰單,這是非法罰款,我找到一個領導,經過磋商他同意先還我貨物,結果押放在城管的二千元電子產品早已被他們搶得所剩無幾,我便找他們討一個說法,要求他們將拿走的貨物還給我,但誰都不來負這個責任,下午下班了他們攆我出去,我就不出去,結果來了三個人赤膊上陣,說是先收拾我一頓再扔上大街喂狗,這三人把我拖入一個房間,這裡光線不太好,他們也沒有開燈,對我一頓黑打,我被一拳打過去,又被一腳踢回來,桌面上有一個玻璃杯也被打碎在地,我被雨點般的拳頭打倒在牆角,正好摸到一長節尖玻璃,我想到家裡渴望吃肉的兒子和南下的老婆,突然冒出來巨大的勇氣說:『你們今天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就給你們一個說法!』一個城管說:『噎——還沒有給你搞服呀!他們誰進來不求饒的,你膽敢還要討說法,看來今天不搞死你你是不會甘心的。』他過來踢我二腳又扇我耳光,我狠狠一下朝他胸部捅了過去,他大叫一聲倒地,這時,另一人又朝我撲來,正好撞上了我手上的尖玻璃,也大叫一聲倒地,還有一人急忙打開電燈,我便衝過去和這人搏鬥,這人帶傷而逃,我便給警察打電話自首,急救醫生也來現場,當場死一人,還有一人不治身亡。

外面有一個律師團跟我談過話,認定我是正當防衛,律師團免費幫我進行無罪辯護,但警方硬說我是蓄意殺人,誣陷我自帶兇器闖入城管實施報復,對此,硬要我畫押,我知道畫押就會被咔嚓!所以打死我都不承認,他們把我吊起來打了三天三夜,痛得死去活來,吃盡了皮肉苦,我想一死百了倒還輕鬆,免得活受罪,我實在受不了就畫押了,他們純屬嚴刑逼供啊!我死得好冤啊!」

伴著小趙的哭泣聲故事講完了,整個監舍靜靜的,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死刑犯竟有這麼動人的一段故事,對小趙都生出了同情心,有人在嘆息,也有人飽含著淚水,還有人開始呼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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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小趙愁眉苦臉地對鄭學軍、沈鈞道:「前段時間他們要我在自願捐獻人體器官上簽字,我沒有簽,我不想讓他們把我內臟掏空,而死無全屍,但監舍的人都說不簽字也得掏內臟,特別是年輕人,還有人說,現在的死刑犯的殺場就在一輛救護車裡面,有的只在後腦勺上一棒,把人打暈,抬上車開腹破肚,還有的不用打暈,抬上車扒光衣服捆綁在床上,直接活摘器官,這些讓我毛骨悚然,遠遠勝出對死亡的恐懼,但我還是不相信,我想他們都是在騙人、在嚇唬我,沒過多久我又問一個政府部門的金案,他私下透露活摘器官肯定是存在的,但主要是針對法輪功學員,他說中國大陸每年進行的器官移植手術超過1萬例,全國死刑犯除去吸毒人、病人、老人等,剩下的年輕、健康人的死刑犯已遠遠不夠市場的需要。我想知道這些是真的嗎?」

鄭學軍說:「大陸活摘器官和器官來源的確已成為全世界觀注的焦點,法輪功學員的身體成了移植器官的主要來源。我知道山東省煙台市有個法輪功學員就被活摘了腎臟,事後,610辦公室電話通知家人說自殺身亡,親人們來到醫院太平間看到她的腰間有繃帶纏繞,她還活著,她的雙眼還在流眼淚,親人悲喜交集找醫生搶救,醫生先是置之不理,後來又半信半疑的帶著心電圖測試,她的心臟果然在跳動,醫生卻不救治並撕碎心電圖測試紙。家人無助地、眼巴巴地看著她永遠閉上了雙眼。這個案例說明活摘器官真真切切的存在。」

沈鈞說:「我知道一名親眼目睹活摘器官的警察通過境外媒體公開透露:2002年4月,遼寧省公安廳某辦公室派來兩個軍醫,一個來自瀋陽軍區總醫院,另一個來自第二軍醫大學,在這名女學員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沒有使用任何麻醉藥物,摘取了她的心臟、腎臟等器官。當時我在旁邊持槍站崗,就聽那個女學員『嗷』地大叫一聲,然後喊法輪大法好!並說你殺了我一個,你還能殺了我們好幾億有真正信仰的人么?這個時候,軍醫猶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們的領導一眼,領導點了一個頭,他又繼續活摘,先摘的是心臟,再摘的腎。當心臟的血管剪動一下,她就全身抽搐,非常可怕的、聲音撕裂的,『啊——啊——』她張著大嘴,睜著眼睛……」

如此太可怕了!太可怕!小趙感到十分恐懼,生由不得己,死也由不得己,自從跨進這道大鐵門,就在死亡線上掙扎。鐵門內不僅是一所最大的犯罪交流集散地,而且也流傳各種奇聞,對於如何死法是他最關心的問題,這些年在各關押場所流行的死法可多了:「躲貓貓死」、「沖涼死」、「骷髏死」、「摔跤死」、「激動死」、「放屁死」、「洗臉死」、「尿憋死」……監舍里的人還解釋各種死法,有的還親眼所見,不過這些意外的死法跟處極刑的他無關,後來又知道了更令人生畏的「活摘器官」,這個詞沒有一個「死」字,但比所有的死都更可怕,令他再也無法安心。

他想,這是一項秘密的殺戮法輪功學員的系統工程,與自己沒有多大關係,但又一想自己曾經也被驗過血型和接受全身檢查,當時以為死刑犯都得這樣,因為之前也從來沒有一個死刑犯告訴過將怎樣去死,驗血原來是為了掏空內臟,也就認為自己必然成為巨大經濟利益的犧牲品。

回想所見過的官員和警察,個個都象要吃人的模樣,把鮮活的器官拿到別人的肚子里,這不就是活吃人嘛,他們製造了「活摘器官」這一震驚世界的新詞!就自然存在這一整套體系,而對於一個年輕健康的死刑犯也就難免不被吃人的人看中,這吃人的人的體系內幫凶,都看到了這鮮活的東西可以賺個好價錢。

他非常想知道為何法輪功學員明知「活摘器官」之類的死亡是存在的,竟然不被嚇倒,仍然堅持信仰,冒著死亡的危險去救人,什麼是「救人」?讓世人了解真相而順應宇宙真善忍特性,退出逆宇宙特性而行的邪黨組織,這樣的生命將獲得救度,將擁有美好的未來。

小趙想,他們果真在十惡毒世中干救人的事,無疑是宇宙間最偉大的!怪不得他們個個都是那麼從容和堅定,哪象自己面對死亡早已變成了一灘泥。他對鄭學軍、沈鈞的一席談話聽得非常專註,也非常接受,他說要是在鐵窗外面享受著日子,憑自己淺薄的慧根和悟性是不會輕易相信的。

不過受到他們的感染,或者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正氣場,使自己無能的懦弱一掃而盡,他明白了現世所有的痛苦都是在還業債,包括殺人的罪惡都得償還,他相信了「救人」的道理,也相信三退能抹掉邪黨印記,有一個好的去處,以免墜入邪的惡道,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小趙經過這一整天的交談,心中的團團迷霧逐漸散去,彷彿已不是面對死亡了,而只是出一趟遠門,過後還得回來。他總算如釋重負的樣子,已顯露出從未有過的輕鬆。

4

又過了許多天,監舍鐵門突然被打開,叫著鄭學軍的名字,他被帶到看守所藥房,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要從鄭學軍身上抽血,鄭學軍不願意配合,並要求說明抽血的意圖,醫生說:「採集DNA備案。」鄭學軍表示抗議說:「我沒有犯罪,更不涉及刑事案件,備什麼案?」話音一落突然湧進四個警察將鄭學軍的手臂死死地按在桌面上,醫生從他身上抽出三大管鮮血,然後又押回7號監舍。

一周後警方又來人將鄭學軍提走,警車直接駛入軍醫院,醫生對鄭學軍的身體進行強制的全面檢查,完畢後又押回7號監舍,鄭學軍感到蹊蹺,便和沈鈞私下議論這事。兩人不約而同想到「活摘人體器官!」

沈鈞說:「我們是否都成了『按需要殺人』的活供體?」這個話題對鄭學軍來說變得非常沉重,他不想繼續探討下去。「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古訓也一時不能解除鄭學軍心中的糾結。

「按需要殺人」意味著被關押的學員已成為市場器官需要的活供體,通過仔細分析和判斷,自己很可能已經成為被選中的活供體,前面的路不僅僅是一場非法的關押和迫害,很可能是死亡。

他親眼看見小趙剛剛才從巨大的死亡恐懼中解脫出來,突然自己也將面對同樣的恐怖時,他保持著一種超常的鎮定,他想,修鍊這條路因為太正,卻滿布邪惡爛鬼的荊棘和重重阻撓,修鍊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他既然選擇了修鍊之路,選擇了助師正法和救人的路,就不怕路途的艱難險阻,敢於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將給宇宙間留下無窮無盡之威德,顯得如此偉大而殊勝。

他和沈鈞照常背法和煉功,關於在監舍煉功的事,警方早已睜一眼閉一眼,這多虧了前面被關押同修講真相的結果,把這個場正了過來。

晚上鄭學軍也照常按時入睡,到了下半夜時感覺朦朧狀態,似醒非醒間突然想起可愛的兒子、妻子和父母等親人,一瞬間一種無形的恐懼潮水般襲來,無情的撕咬著每一個肉體細胞,一層強似一層的恐懼象電流般傳遍全身,意志被一層層消磨,全身無力象散了架一般,彷彿落入虎口正在一點一點被咀嚼和吞噬。

猛然間鄭學軍從朦朧狀態清醒,他分辨一下感覺這不是自己,不是我的本性,這是魔,邪魔利用了我隱藏在深處的常人親情和怕心,並把這些心無限放大,於是一股浩然正氣又從肉體細胞深處釋放出來,在體內似乎正在發生一場正邪大戰……

他力爭使自己的腰板挺起來,但感覺重如千斤,他想自己從小就崇拜英雄人物,他們有著超凡的剛毅,具有虎口拔牙的膽識和魄力;眼前又出現一次次被打倒又一次次站起來的情景,李浩然是他在監獄認識的第一個法輪功學員,這種堅貞不屈的信念和錚錚硬骨,絕不是文學作品裡的渲染。我們為了得到大法來到人世間,不知生生世世輪迴多少世,吃過多少苦,今朝得大法,何懼強暴生死。這一瞬間的常人心、怕心逐漸地被無窮無盡的正能量壓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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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鄭學軍被法警帶到法院進行秘密開庭,法庭上除了幾個法警、一個法官和一個檢察官員外,沒有辯護律師,更沒有聽眾,也不容鄭學軍自我辯護和最後陳述,法官和檢察官一唱一合就草草收場,三下五除二就履行完一個所謂「重案」的庭審程序。

又過了不久,鄭學軍接到《判決書》,十年的有期徒刑令監舍所有人為之嘆息。在前後不到兩個月時間,警方就來7號監舍叫鄭學軍收拾隨身物品準備上路。

鄭學軍對沈鈞、小趙等人道別說:「我先走一步了!」沈鈞感覺似乎是一句不吉祥的話,他緊緊的握住鄭學軍的手要他堅定信念,多多保重!

小趙拖著沉重的鐵鎖鏈與鄭學軍揮淚道別,他說:「謝謝你讓我知道了做人的道理!謝謝你們幫助拯救了我的靈魂!」

第二十章

1

吳法軒即將調進省政法委任書記,張彪將接替吳法軒的工作,他希望這段時間千萬不要出大的群體事件,要出個大紕漏,這提升正職的機會就將竹籃打水一場空!對上面的工作彙報中張彪總會慣用手法,在什麼什麼思想、什麼什麼代表、什麼什麼方針和領導下,社會穩定形勢一片大好,抓捕了多少多少法輪功學員,控制了多少非法上訪的不法份子,打掉了多少不穩定苗頭。。。。。。

張彪對上級的報告雖這麼說,但心裡卻想:如今民怨沸騰,哪裡按得住啊,左手按住右手又頂開來,好多事情不是我們想像的,正如法輪功群體,對他們越往下壓反彈越高,他們有信仰就不說了,但這些什麼人士之類的和訪民甚至這些農民也是打不怕,殺也不怕。目前正準備強拆伍強的地板廠,一來為「劫獄」事件報仇,二來可以讓他們這幫人士去瞎折騰一段時間,免得成天想到去北京參加轉業軍人的上訪,或搞什麼維權之類的活動,這裡就算暫時按平了。

但林媽媽的孫女王夢玲又搞出一些事情出來,她頻頻去北京上訪,說婆婆屍身突然人間蒸發,向中央領導要婆婆屍骨,她不僅獨闖中南海找國家領導人,還半祼身子跪天安門廣場向民眾喊冤,引起社會人士的極大關注,這事也令張彪傷透了腦筋。

前不久從北京將王夢玲抓回來拘留十五天,並令人教訓教訓這不懂事的女孩,結果郭成鋮、田正茂等一大幫人又跳出來幫她維權,要公安出示法律文書甚至直接到拘留所要人,弄得我們不再敢用拳腳教訓,只能賠笑臉硬撐到拘留滿期。

所以下一步得找機會把郭成鋮、田正茂全都抓起來送進監獄才能了卻心頭之患,但這幫人受到海內外各種人士和社會團體的關注,影響面太寬,不動則已,一動勢必捅了馬蜂窩,反倒增加更多不穩定因素。按吳法軒的指示給他們其中一個人搞個「被自殺」以此震懾這個群體,但他們個個都向社會公開聲明:「絕不自殺!絕不自傷自殘!」何況張彪自已也絕不想欠下一筆血債,因此,就沒有籌劃和執行這個邪惡指示。李大剛卻認為這事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近日張彪找了個出國考察學習的機會,準備去美國、加拿大走一走,但張彪的簽證卻被上面卡了下來,幾次出國機會都沒能批准,他覺得非常蹊蹺,就去找吳法軒。

吳法軒說:「其實我跟你一樣都是不能隨便出國的,或者出國必須要有選擇性,哪些國家去得,哪些國家去不得。因最近的謝婷婷事件,你我的名字再次被追查國際組織和海外網路媒體打入惡人榜名單,也就是說你我都不敢跨入這些民主國家半步,甚至連台灣、香港都不可隨便進入。一旦入境就有可能引發社會輿論和民眾的圍攻,甚至被逮捕上法庭等等,這樣就會給中國政府丟臉,也會給全國的鎮壓形勢造成巨大影響。」

張彪聽著這些已冒出一身冷汗,對此他們也非常明白,以前都是允許相關職能人員翻牆看有關海外網站的,結果有些人看了網上內容後變得立場不堅定,思想發生動搖,有的還煉上了法輪功,甚至投奔國外。後來上面指定受過專門培訓的網警才允許瀏覽境外網站,他們主要是搜尋敏感信息等,然後將一些信息匯總上報,難怪縣級市的地方官員都會不知道的,吳法軒要張彪不要有任何思想壓力和負擔。

張彪想,要是某一天被清算,自己多多少少也欠了不少債,雖然沒有直接欠下血債,但間接的血債也欠了不少,比如抓林媽媽只是想教訓她而已,內心並不想殺她,而吳法軒卻利用自己培養的劊子手余磊在法制學習班大開殺戮,還有一些死亡是譚三棒擅自製造的,而這些死亡嚴格說來也與自己無關,只是有所縱容罷了。張彪計劃著將兒子辦到美國留學,順便給老婆譚晶搞個投資移民去國外,但苦於自己不能出國,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一日,張彪再次接到小蓮的真相電話,小蓮說:「這個電話對你很重要,我們告訴你真相是為了救你的,因此希望你不要一味的罵人,也不要掛斷電話。」

張彪不知罵過小蓮多少次,小蓮依然平和的講真相,這次他就索性聽聽小蓮說些什麼,小蓮從中共偽造天安門自焚事件講到大法洪傳100多個國家和地區,又從中共的邪惡本質講到中共活摘法輪功學員器官等。

張彪聽到活摘器官一詞不禁全身一怔,他問關於活摘器官有何證據,小蓮從加拿大前亞太司司長大衛•喬高及人權律師大衛•麥塔斯以大量事實向國際社會公布《調查中共摘取法輪功學員器官的報告》講到國際社會及追國際組織的高度關注,並說正在發生的活摘器官的所有參與人必將受到最嚴厲的懲處,無論跑到天涯海角,無論時日長短,終將被追查到底,接受正義的審判。

張彪再也不敢聽下去了,他掛斷電話,早已嚇出一身冷汗,許久都無法平靜,他想起查收的光碟資料上有翻牆軟體的使用方法,便試著打開電腦翻過去看看究竟。他因製造了謝婷婷事件,在惡人榜中果然找到了自己名字,他想,在國內隨時可能成為貪官或派系鬥爭的犧牲品,在國外面臨國際正義力量的追捕,要是某一天大陸也開始搞大審判時,自己絕無藏身之地了。

張彪正在盤算自己的後路,有一天在下班途中,突然聽到上層某某高官被雙規的消息,這無疑給即將進入省委的吳法軒和自己的仕途一個晴天霹靂,因為被雙規的這高官與吳法軒的關係非同一般,誰都知道,每個高官後面都有一幫自己的人,吳法軒的每次提拔都與這高官有關,兩人曾經有過多少黑色交易,他們常在「天上人間」裡面密謀過多少黑惡勾當,享受過多少花天酒地,玷污過多少清白少女,而自己又是吳法軒的人,這一脈相承下來,勢必官場的幫派鬥爭最終會延燒到自己,而成為反腐敗的犧牲品。他這樣想著心裏面開始發虛,晚上也睡不著,第二天上班後便去吳法軒辦公室探探他的反映。

2

吳法軒卻用非常深沉和冷靜的語調說:「上面有個別人被雙規、被調查不足為奇,不會延燒下來,我們這一脈、我們這一幫是靈魂和最核心部份。」

張彪說:「恕我直言,高層已經面臨國際和國內的各種危機和種種解不開的矛盾,甚至黨的路越走越狹窄,面臨生死抉擇,是否都與凌駕法律無度的鎮壓信善群體有關?我們這一脈起家都從鎮壓法輪功開始。。。。。。」

「放肆!」吳法軒大聲地打斷張彪,走幾步後背對著張彪說:「我們既然認定了這條路,就沒有退路可走,我們誰都不想被清算,只能背水一戰!」

張彪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

吳法軒說:「我們雙手已經洗不幹凈,哪裡還有通機變者之理!」他嘆口氣說「上面只是清查幾個腐敗貪官而已,或者有其它派別鬥爭,根本動不了大局,動不了核心,我們與黨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你不要想得太多。」

多少天來張彪都沉浸在恐懼之中,他突然意識到中共官場是一個高風險職業,錢財越多,精神越空虛,官位越高,摔下來就越痛,半世功名為哪般,現在竟搞得里外都不是人。他想改過自新總比一抹黑走到底好,被大審判時也許能尋求到一種寬大。

張彪從辦公室抽屜里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又一輪打壓當地法輪功學員的計劃,這些都將成為他和吳法軒升遷的業績,他看了看便決定取消這項計劃,將其撕得粉碎,仍進拉圾箱後又覺後誨沒有拍段錄像或拍張照片發給小蓮,以此作為思想轉變的證據,不過小蓮也說過,三尺頭上有神靈,神佛看的是心。

他猛然又想起「活摘器官」來,他看看日曆,正好在今天下午吳法軒將接受心臟移植手術,他想一定得阻止這件事,不能與「這個星球上從未有過的邪惡」沾邊。

他立即驅車駛向軍醫院,他突然又一想,這類手術戒備森嚴,如何阻止,更何況阻止者將被視為政治立場不堅定、不堅守原則而被追究,不僅仕途沒有了,還可能被冠上又一個貪污腐敗份子而蹲監甚至被判極刑殺頭。

他的車儘管已停在軍醫院卻雙腳發軟,遲遲不敢下車,費了好大勁他下來了,又一想,活摘器官和移植器官不一定同時進行吧,說不定之前幾小時就已經活摘了,良久他又一想,同時進行的可能性更大,這樣移植的成功率更高,我得立即去阻止他們,反正左右都不是人,還不如壯烈一回,彌補心裡的空虛,他這樣想著感覺全身有了力量,便直接去找手術室。

但手術室有很多間無從找起,便先去吳法軒病房看看,只見吳法軒親屬都站在病房門外,說是醫生正在作一些觀察,親屬告訴張彪說:「手術很成功。」

張彪雙耳「轟」的一聲響,一股負罪感湧上心頭,猶如五雷轟頂。吳法軒曾經得到過許許多多的身外禮物,而這一次他卻得到的是一個身內禮物,儘管不是張彪送的,但他畢竟是個知情人,見死不救三分罪,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罪惡!

李大剛也來看吳法軒,他卻說:「雖然犧牲了一個生命,但是我們卻救活了另一個生命,我們在做一件救人的善事,而對他們就應該斬盡殺絕!」張彪聽到這樣的說詞低頭不語,李大剛犯下了人類和整個宇宙都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卻認為做了一件善事!

張彪自從軍醫院探望做移植手術的吳法軒後,一個多月來都做惡夢,近日又遇上中紀委官員下來作調查,這幫官員已不是上次來的那幫人,他們對小恩小賄不太領情,想來點大的吧又不了解這幫人的水深水淺,更令人寢食不安的是他們不是調查投訴案,而是調查這雙規高官,這一脈相承的官員,包括吳法軒的諸多問題也在調查範圍內,似乎要將這一脈官員全部端掉之勢頭。

是的,幫派鬥爭是無情的,並不在於怎樣忠心維護這個政權和體制,張彪再想想吳法軒和自己的提升問題,按常規調令早該下來了,可近段時間來一直沒有動靜,這仕途危機後面隱藏著幫派之間激烈的角逐。張彪想,等來的是調令或者是雙規,將決定著幫派激烈鬥爭的成敗。

沒過多久,吳法軒上面的頂頭上司被宣布移送司法機關,這對吳法軒和張彪來說,猶如斷線的風箏,將隨風飄落。

一日,張彪又從睡夢中驚醒,他同往常一樣拿出一瓶高度酒猛喝幾口,用這種方式麻醉神經,同時又給自己壯膽,再昏昏入睡,也可暫時逃避空虛和恐懼,但這天晚上他不想睡下去,卻隻身去了辦公室,把一瓶酒喝盡也掩不住極度的空虛和負罪感,他感覺心裡的難受勁猶如五味雜醬各種味道摻雜在一起,更多的是負罪感和對雙規的恐懼。

常言道:以酒解愁愁更愁,當世界一片空白過後無法拋棄的精神痛苦又纏繞上來,揮之不去,猶如一團麻,早已無法理出個頭緒,只有重新再來,希望來世重新做個好人,最後他決定尋求一種徹底的解脫,張彪從三樓辦公室窗戶縱身一跳……

3

吳法軒自從更換心臟後,感覺全身不對勁,好像型號對不上號,醫生說移植手術非常成功,絕對沒問題,就象一輛新車上路需要磨合一段時間一樣。

許多天後吳法軒又冒出個奇特想法「不配」,他清楚的意識到,不是血型不配或手術不合,而是指自己不配得到這顆不屬於自己的心。連續幾天他出現精神混亂狀態,醫生說這是譫妄型精神異常,數天後就會好轉,再後來又出現煩躁不安,大喊大叫,自行拔除液體管,聲稱自己無病,出院回家,他左一拳右一腳就把勸阻他的醫生、護士和家人打翻在地,接近六十歲的吳法軒突然變得力大無比、身手不凡。

他的生活習性發生了改變,一會感覺不思煙酒,清心寡欲,一會又各種慾望和癮好大發,似乎自己已不是自己,人已不是人了。他感覺一股正的力量和一股邪的勢力把他的身體當作了戰場,搞得他心如擂鼓,有時候使足了渾身邪勁也無法抗衡正的力量,邪不勝正而逐漸感覺自己難以支撐,在無盡的痛苦中一種負罪感油然而生。

這些大量錢財本來不屬於自己,但通過權力和手段變成了自己的,而鮮活的、跳動的器官本來是別人的,竟活生生的將別人的心放進自己的身體里,這是一個什麼罪呢,是殺人罪還是偷盜罪?他想不清楚是什麼罪,因為政府也從來沒有給這個活摘定罪,何況自己花了幾十萬元買來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符合市場規則的,哪裡有罪?他這樣想著也便認為沒有罪了,他長長地出一口氣。

剛輕鬆了一會,突然又冒出「反人類罪」、「群體滅絕罪」的想法,他想這些年來直接指揮打壓信仰真善忍群體致殘、致死的已不計其數,從來沒有負罪感,這些罪都是境外勢力說三道四編造出來的。而今彷彿感覺這個罪早已冠在自己頭上,而生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想,都是上面指使我乾的,我只是一個被動的執行者,但又一想這個理由站不住腳,似乎已完全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來安慰自己,自己實則已罪惡滔天、惡貫滿盈、罪責難逃,這罪惡感怎麼也揮之不去,他這樣想著全身無力一「噗嗵」跪倒在地板上。

他朦朧中看到宇宙間的正義力量將他輕輕地提起來,跪倒在人民面前接受正義的大審判!他想要回自己的心臟,而自己的心早已腐爛,唯有死去,讓這個肉體死去才能擺脫這顆不屬於自己的心。

過了一會他看見從門外進來一黑一白的無常用鐵鏈將自已套走,在一個沒有陽光、陰寒的地帶走了好久好久,來到一個地方,吳法軒看見上面坐有一個判官,下面跪著一人被鐵鏈捆綁著,吳法軒細細一看說:「你不是張彪嗎?今天上午聽說你死了,政府要準備給你開追悼會,將舉行隆重的送葬儀式,我想這麼多有臉面的人為你送葬,定然被超度上天,怎麼會在這裡受罪!」

張彪流著淚說:「都怪你呀!且不說幹了多少昧著良心的事,收取了多少不義之財,單單迫害大法學員這一條就是一個彌天大罪,就是受盡地獄所有的罪也無法償還這業債,迫害他們都是你指使我乾的,判官在上我得好好的揍你一本!」

吳法軒突然捂住他的嘴,回頭看看判官正在審視資料簿,並末注意他們的交談,就蹲下身來悄聲說道:「我們見不到佛、見不到上帝,不是可以見到馬克思嗎?我們曾經的誓言:生為共產黨的人,死為共產黨的鬼,怎麼都朝地獄走來,我們的領袖們在哪裡?」

張彪說:「哪裡有見馬克思?哪裡有亡靈領袖?他們是世間最大的魔教頭目,更得下地獄,凡是崇拜他們的人都被打有『獸』的印記。」

說至此吳法軒果然看到張彪印堂間有一道紅光一閃顯出紅色圖案,似鐮刀斧頭,但很快又隱去,吳法軒用手使勁擦拭自己印堂部位,似乎想抹掉印記。張彪繼續說:「在世間不願意從這個魔教組織退出來的人這個印記就不會消失,我們都是邪教徒,我們自己給自己造出了一層地獄,遠遠超過十八層地獄的痛苦,比任何一層地獄都慘,我後悔當初沒有聽勸言作三退,我們帶著『獸』記的不來這裡受罪還能去哪裡!嗚嗚–」

吳法軒一怔,感覺事態嚴重,賊頭賊腦的再回頭看看判官,然後對張彪說:「世間的錢財你是帶不來這裡了,可我安排家人在給你送葬時要燒數千億元冥幣,還有幾籮筐金元寶什麼的,不知是否收到?何不拿些金元寶孝敬孝敬判官,興許放你一馬,免得活受罪。」

判官拍案道:「大膽!竟然敢在公堂思量賄賂,污染冥界。」吳法軒嚇得縮成一團。只見判官神目如電灼灼生輝,威嚴公正的樣子容不得半點邪念,彷彿已洞悉自己一肚子髒水,一生所有罪惡已盡收眼底。

判官繼續道:「到了這裡還想使用生前惡劣的腐敗習氣,矇混過關,逍遙法外,從你這張嘴舌里吐出來的每一句話語都帶著強大的罪業,深重如山。」判官再拍案道:「來人啦,先拔掉他的舌頭。」

幾個小鬼上前將吳法軒按住,用老虎鉗把舌頭拔拉下來,他張著嘴滿口噴出污血,痛苦萬分地死去,一個小鬼吹口氣,吳法軒又活過來,判官用一把特殊的秤一量,吳法軒的業力重如千斤,而德的分量輕如鴻毛,這秤還能看清每一件罪惡,哪怕隱藏得再深的黑惡秘密都一目了然。

判官說:「活摘器官的罪行令宇宙間所有生命為之驚訝!……」判官又令其挖心,幾個小鬼將吳法軒雙手反綁在鐵柱上,一個小鬼活生生地將其腹部破開,亮出烏黑的五臟六腑,然後伸手拔出心臟,吳法軒痛得大叫而亡,小鬼吹口氣吳法軒又活過來,活過來的過程也是一種痛苦,此後面對的是更大的各種刑罰之苦,接著又被拉腸、扒皮、下油鍋。。。。。。吳法軒被打入無生之門,承受更多、更大的痛苦和煎熬,直至形神全滅,無間斷的痛苦無法言表,是宇宙間最痛苦不過的。

4

且說張彪想結束自己生命便從辦公室窗戶縱身一跳,當天晚上,保安人員發現張彪躺在地上,一摸還有一口氣,便通知警察,家屬將其送去醫院,但醫生說晚了一步,已經死亡,張彪的遺體被家人領回設靈堂,穿壽衣時發現他的腳板並沒有冰涼似乎還有餘溫,但仍然沒有呼吸。

譚晶請來一位做道場的老人,老人說:「如果頭頂有餘溫證明此人去了天堂,如果胸口有餘溫證明此人去了陰間,如果腳板有餘溫證明此人去了。。。。。。」這老人不說出來家人也都有所分別了,不下地獄還能去哪裡?!

可是,這餘溫三日都不散,道場老人對此也感到蹊蹺,搞不明白其中緣故,譚晶就等外地親屬趕回來後再作觀察和計議,結果就在第四日晚,張彪又活過來了,守夜的家人又驚又喜,張彪見自己這身打扮,知道自己已死過一回了,他才去了地獄,那邊陰森恐怖,吳法軒在地獄受煎熬的下場還歷歷在目。見親人都來問長問短,張彪不好說什麼,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只覺得很累很想睡一覺。

翌日,張彪再次接到小蓮的電話,他認真聽了一會直接對小蓮說:「謝謝你救了我!我明白真相了,果然存在有地獄,善惡有報不虛,我決定痛改前非,我要用真名退黨!我的第二次生命就是你們給我的,謝謝你們救了我!謝謝你們救了我!……」

親人們聽張彪說出這般胡話,「退黨」這可是政府官員誰都怕說的話題,越發對他的死去活來感到怪異和神秘莫測,一定要張彪說出真相,張彪想,說出來也許就是救人,也就覺得這是非說不可的,他把地獄所見描述出來,聽者無不為之震驚。

張彪對譚晶和家人說:「退黨可以得救,但參與迫害大法學員和活摘器官的罪大如天,所有生命都無法容忍!關於活摘器官幸虧我當時沒有直接參与這事,但我知道全部內情,沒有劃清立場也是幫凶,只怕在那邊還是難以擺脫地獄之苦。」

譚晶問:「判官如何又放你回來了?」張彪說:「判官念我有懺悔向善的一念,就對我一推,結果就活過來了。」

對張彪死去活來的故事,信者自信並考慮三退的事,不信者則自有其說詞,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當地喉舌迅速用唯物主義觀點避謠。李大剛也有他的世界觀,他認為張彪是一種假死性,或者一種深度休克,這從科學角度都能解釋通的,死亡只是醫生從表象上的誤判。什麼因果報應他認為是歪理邪說,張彪只不過做了一場夢罷了,哪裡有地獄呀,只有唯物論才是每一個共產黨員的人生哲學,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寧可相信人類是猴子變來的,也不可相信這些唯心的荒謬說詞。

張彪想,死去活來定不是偶然,他得用自己的故事去救人,或許還要做些更有意義的事來贖罪,不久張彪以多病為由辭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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