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四到三峽工程上馬,從拆三峽大壩到平反六四

沒有六四鎮壓,沒有借刀殺人,就沒有三峽工程的上馬。如今三峽水庫蓄水近十二年,工程所帶來的生態環境和社會負面影響已經清楚地展示在中國民眾面前,針對拆除三峽大壩的建議,不同意見就是三峽工程的經濟效益。其實,對中國民眾而言,三峽工程是一個賠錢的工程,越晚拆除賠錢越多。習近平和其他領導人相比的一個政治資源就是他和三峽工程錯誤決策沒有關係,並對三峽工程保持一定距離。通過對豐滿大壩的考察他也清楚,即使三峽大壩現在不拆,百年之內也是必拆無疑。先有六四鎮壓,後有三峽(工程)上馬;而拆除三峽大壩,平反六四則是邏輯結果。

一、從六四鎮壓到三峽工程上馬

歷史將永遠記住這一天:1992年4月3日,第七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關於興建長江三峽工程決議的投票結果:贊成1767票,反對177票,棄權664票,未按表決器的25票。之前在3月28日全國政協也對三峽工程舉行了投票,1500多人與會,6票反對,500位政協委員沒有出席會議也就拒絕參加投票。

對這個結果有完全兩種不同的解讀。李鵬在《三峽日記》中寫道:「比需要的過半數還多451票」;李銳則認為:「三分之一的人反對、不投票人代會上通過的決議,沒有這樣的歷史。」

1955年7月30日在全國人大第一屆二次會議上通過了建設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決議,當時未見有投反對票的或棄權票的,更沒有敢於公開拒絕投票而退出會場的。這個通過全國人大代表投票通過的決策並不能阻止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的失敗。至今為止沒有人為這個決策錯誤承擔責任。

必須指出的是,在三峽工程投票之前的3月18日,李鵬主持召開了全國人大和全國政協黨員負責幹部會議,江澤民代表中共中央政治局做動員報告,講了兩個多小時,用黨紀要求兩會中的黨員代表支持黨中央和他本人對三峽工程投的贊成票。最終結果是三分之二的人大代表投了贊成票。這三分之二的比例,和全國人大代表中的黨員代表比例十分相近。如果沒有用黨的紀律來約束黨員代表的投票,贊成三峽工程的人大代表人數會大大減少。如果沒有利用六四鎮壓借刀殺人,將戴晴作為六四的幕後黑手抓入監獄,同時焚毀三峽工程反對派的《長江,長江》一書,在政治上打壓反對派,不允許他們在公眾媒體上發表意見,如果能讓全國人大代表全面地了解反對派的意見、特別是黃萬里教授等的意見,那麼就不可能有三峽工程的上馬。

二、三峽水庫蓄水後三峽工程的嚴重問題日益暴露出來

三峽工程的問題是在2003年6月三峽水庫蓄水、通航和發電後一個個地暴露出來的。蓄水僅僅一個多月後三峽庫區即發生樹坪大滑坡,造成14人死亡,10人失蹤,近千人受災。蓄水半年後2003年12月23日.三峽庫區開縣高橋鎮發生特大井噴事故,造成243人死亡,有人認為井噴事故和三峽水庫蓄水有關,有人認為沒有關係。2008年和2009年三峽工程向正常蓄水位衝擊沒有成功,說明可行性論證有嚴重技術錯誤。從2010年起三峽題團擅自更改經全國人大批准的蓄清排渾的水庫運行計劃,勉強達到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但是這個正常蓄水位在一年中也只能維持幾天時間。2014年上半年到2015年上半年,三峽水庫壩址處只有一天維持在正常蓄水位海拔175米。2014年下半年三峽工程為多發電在汛期擅自提高蓄水位。當暴雨突然到來,庫區水位猛升,淹沒城鎮,造成滑坡、泥石流災難,死亡人數超過七十人。

2015年4月18日三峽庫區高陽鎮發生特大滑坡,造成四人死亡,巨大的滑坡體差一點淹埋了高陽鎮中心小學。三峽工程可行性報告寫道,三峽庫區庫岸不穩定的地點共四百餘處,到2008年僅重慶三峽庫區的地質不穩定地已經超過一萬處。三峽水庫清水下泄,對長江堤防造成嚴重的威脅,同時也深刻地改變了長江和鄱陽湖、洞庭湖等湖泊的關係,造成枯水期湖泊的長期乾涸。三峽大壩和為減輕三峽水庫淤積問題在上遊興建的諸多大壩攔截了應該在長江口進入東海的泥沙,阻止了國土在上海和江蘇的向東擴展的可能,損失巨大。特別在氣候變緩、海平面上升的情況下,對上海和長江三角洲諸多城市的生存造成威脅。當前最為緊迫的問題是三峽船閘通過能力的飽和,必須馬上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案。

三、拆除三峽大壩

有人提出另闢一條長江,這是不可能的,是挖苦決策者;有人提出再建一組長江船閘,這在技術上是可能的,但經濟和生態成本十分高昂,要在壩址處挖掉半座山。這個措施不能根本解決問題,十到十五年後這第二組船閘的通過能力也要飽和,到時候還需要建第三組、第四組船閘。

唯一正確的辦法就是拆除三峽大壩,恢復長江河流的自然生態。對三峽工程對生態環境、對社會的嚴重負面影響,絕大多數人逐步有了認識。對拆除三峽大壩的建議的不同意見是,認為三峽工程的經濟效益是好的,三峽工程每年的發電量近一千億度,發電收入為二百五十億元人民幣,拆除三峽大壩,經濟上豈不可惜?

四、三峽工程原來不賺錢

根據2013年國家審計署的資料,至2011年12月底,三峽工程建設資金為1730.14億元(不包括輸變電工程)。2014年三峽工程發電量988億千瓦時,上網電費每度0.25元,2014年的收入為247億元。發電收入占工程建設資金的百分之十四點三,似乎工程經濟效益不錯。但是這247億元是毛收入,不是凈收入,247億元中必須減去工程運行和管理費用。根據長江水電股份有限公司2011年至2013年的資料來看,運行和管理費用占發電收入的百分之六十,凈收入只佔百分之四十,2014年的凈收入為98,8億元,發電凈收入占工程建設資金的百分之五點七,工程經濟效益不好,但是多少還掙一點錢。

還是根據2013年國家審計署的資料,截至2011年12月底,共收取三峽工程建設基金1615.87億元。三峽工程建設基金是一種看不見的收費,每使用一度電交給三峽工程七厘(各地略有不同)。三峽工程建設資金1730.14億元中有1615.87億元是老百姓繳納的三峽基金,高達百分之九十三點四!

根據中國媒體報導,三峽工程在2009年基本完工,但是老百姓還是繼續在繳納三峽基金,只是名稱改了一下,叫重點水電項目基金,本質還是一樣的,所以國家審計署還是採用三峽基金的名稱。現在每年繳納的三峽基金超過二百億元。

那麼這二百多億元三峽基金又用來幹什麼呢?用來解決三峽工程帶來的生態環境問題和社會問題。三峽庫區的地質災害問題、三峽工程的新移民問題、三峽水庫水質問題、長江中下游長江大堤的安全問題、鄱陽湖和洞庭湖的生態問題、長江入海口泥沙量變化帶來的問題,長江三角洲海水倒灌問題等等。那麼三峽基金還需要繳納多長時間?三峽基金從1994年到現在已經交了二十多年,再交二、三十年是完全可能的。

三峽工程2014年的發電毛收入247億元,凈收入為98.8億元,為解決三峽工程帶來的問題還需徵收200多億元的三峽基金,原來三峽工程不賺錢!三峽大壩多存在一天,對中國民眾來說就多一份經濟損失。

有人會問,那麼拆除三峽大壩的資金從何而來?三峽水庫淹沒近六百平方公里的土地,當三峽大壩拆除後,這六百平方公里的土地可以重新利用,這是起碼一萬億元的不動資產!

五、拆除三峽大壩,平反六四

沒有六四鎮壓,沒有借刀殺人,就沒有三峽工程的上馬。拆除三峽大壩,必然會追究三峽工程的決策錯誤,也必然追究鎮壓六四的錯誤。

三峽工程正式開工之前,中央政府要求各省市自治區領導人表態,出錢出力支持三峽工程。六四之後,象江澤民那樣,參觀三峽工程工地,親口讚揚一番工程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便是站隊的表現。在中共老一代領導人中唯一沒有到過三峽工程工地的只有張愛萍將軍一人。張愛萍將軍曾主持三峽工程的軍事安全研究課題,結論是:在目前的條件下無法保證三峽大壩的安全。他至死沒有改變這個觀點。

習近平有不少政治資源,他父親的經歷和成就是政治資源,他父親和胡耀邦、趙紫陽的友好關係是政治資源,習近平母親和趙紫陽的關係是政治資源,習仲勛的秘書、被習近平稱為叔叔的田方是三峽工程反對派的領軍人之一是政治資源,他夫人彭麗媛是政治資源,清華大學畢業、博士學位是政治資源。習近平的一個重要的政治資源就是他和三峽工程的關係。在三峽工程博物館中可以看到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鄧小平、江澤民、胡錦濤以及許許多多領導人視察三峽工地和三峽大壩的照片,唯獨沒有習近平的。在谷歌和百度中也找不到相關的報導和照片。因此客觀上他有可能成為拆除三峽工程大壩的決策者。

許多人把習近平的知青經歷也看作是政治資源,其實知青經歷正是他的短板。他有跑三十里路去借歌德的《浮士德》的經歷,但長時間沒有接受過正規的、系統的教育,可謂是不學有術。三峽工程是浮士德式的交易,出賣國家靈魂以換取經濟增長,只看了大壩能儲水發電的一項功能,卻不顧阻斷河流、增加地震可能、破壞寶貴的自然環境以及讓數百萬人無家可歸等等相應危害。在農村向貧下中農學習,學到的不是善良和寬容,而更多的是自私和短視。他把女兒送到美國學習的本身就是對上山下鄉的客觀否定。

2011年1月習近平考察位於吉林省吉林市東南24公里的豐滿大壩工程。這個工程是日本人建造的,建於1937年。大壩類型與三峽大壩一樣是混凝土重力壩,三峽大壩的建築質量還不一定能超過豐滿大壩。由於豐滿大壩已經使用了七十多年,混凝土風化,安全是個大問題。2010年7月30日,豐滿大壩無法承受水庫的高水位,為保豐滿大壩的安全,突然決定泄洪,連續七天泄洪,減低水庫水位,緊急撤離下游居民數萬人。目前已經做出了拆除豐滿大壩的規劃,未來將在原壩址前面再重新建一座大壩。只是擔心拆除豐滿大壩會引起對「利在千秋「的三峽工程使用年限的討論,所以一直遲遲未做決定。通過實地考察,習近平對於混凝土重力壩的使用年限應有正確認識。即使現在不拆除三峽大壩,百年之內亦是必然。習近平不做,後人必然會做。

拆還是不拆,糾錯還是不糾錯,應該由全民投票決定,因為他們是三峽工程的真正投資人。

文章來源:民主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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