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5年06月04日訊】【熱點互動】(1319)本週四是6.4的26週年。日前,一封海外80後,90後的學生聯名發佈的6.4公開信,在被中共官媒批駁但隨即撤稿後反而引發廣泛關注。而每年一度的香港維園燭光悼念,今年學聯卻宣佈退出。年青一代對26年前的那場屠殺,有著怎樣的認知?又逢6.4,中共有多緊張?
主持人:觀眾朋友好,歡迎收看這一期的《熱點互動》直播節目。
明天就是1989年「六‧四」的26週年,近日,一封由一些海外80、90後留學生聯名發布的「六‧四」公開信,在遭到中共官媒的批駁後,反而引發廣泛的關注;在香港「維園」舉辦的每年一度的燭光悼念,今年學聯卻第一次宣布不參加;年輕一代對於26年前發生的那場屠殺有著怎樣的認知?又逢「六‧四」敏感時期,中共有多緊張?今天我們請兩位嘉賓在這些問題上作一些探討和解析。一位是在現場的政論家陳破空先生,破空您好。
陳破空:主持人您好。
主持人:還有一位是在Skype線上的喬治亞大學留學生古懿,也是這封「六‧四」公開信的發起人。古懿您好。
古懿:主持人您好。
主持人:謝謝二位。在今天節目的開始,我們先看一段短片,這段短片是取材於香港拍的一部以「六‧四」為主題的紀錄片《沒有太陽的日子》。下面我們跟隨這部影片的鏡頭回顧一下26年前的那個夜晚。
中國詩人多多回憶當時的情形,他記得在晚上12點過後,他到了天安門廣場,就聽說裝甲車已經壓死人了,那時候槍聲開始四處響起,遠處一片火光。
中國詩人多多:「有人中彈,我親眼看見有人手部、背部中槍,大家還是不相信他們用實彈,以為是塑膠子彈,就是不相信,第五次開槍,我才真正感覺到,這是屠殺。」
電影導演張堅庭當時也在現場,他說,也許是這些抗議的群眾給了他道德上的勇氣,他忘了什麼是恐懼,只是滿腔憤怒。
電影導演張堅庭:「後來我回家看電視新聞,我看見一個人衝上馬路,畫面上看到他的背影,軍隊在前面,他大喊:自由!自由!自由!那時候……我便哭了。」
一場學生爭取民主自由的運動,最後卻成了政府對人民的大屠殺。到現在還有人聽信中共謊言,不相信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歷史的傷口,蒙上眼睛就以為看不見。
1989年4月15日,曾被迫辭去中共中央委員會總書記一職的胡耀邦猝逝,許多北京市學生與民眾以悼念他的名義進行集會活動。
原本於天安門廣場舉辦的悼念活動,後來轉向要求解決中共高層腐敗的問題,之後,抗議活動的訴求還包括有政府問責制、新聞自由以及言論自由。抗議行動聲勢最高漲時,大約有100萬人聚集在天安門廣場。
1989年5月20日,中共當局宣布戒嚴,開赴北京的軍隊在城外被群眾攔截。6月2日,「廣場四君子」在廣場絕食,抗議政府壓制學生民主運動。
6月3日,軍隊接到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清理廣場。大約在晚上10點,中共軍隊向阻截軍隊的人民和高呼抗議的群眾開槍,大批坦克車及持槍械的部隊向北京城中心逼進。無數市民和學生包括路人被槍殺、受傷。
主持人:又是一年的「六‧四」了,我想,這個話題對於觀眾朋友可能也有很多感慨,我們也歡迎觀眾朋友打電話發表您的觀點或者向嘉賓提問。我想先問一問古懿,你們在兩週前發了一封公開信,這封公開信引起非常大的關注,我知道,簽署人很多都是80、90後,當初這封信是寫給國內的同齡人,能否請您簡單介紹一下,這封公開信的要點是什麼?
古懿:好的。因為我們在國外深造,能夠接觸到很多以前在國內無法接收到的被屏蔽的信息,所以我們知道,在26年前,我們國家發生了這麼慘絕人寰的一幕,但是歷史被掩蓋、被篡改,所以我們就希望把真相告訴我們的同齡人。
我們這封公開信,首先回顧在1989年6月3日晚上9點半開始,軍隊是怎樣開槍屠殺和平請願、示威的學生和民眾。我們列舉了受害人的名字、他們的年齡、在什麼地方遇難,接著我們就回顧官方三個版本的評判報告,然後指出其中自相矛盾的地方,並且強烈質疑官方的說詞。
主持人:謝謝古懿。破空,我知道您是「六‧四」的親歷者和當時廣州學運的領袖,在看到這麼一封80、90後寫的公開信之後,您是什麼感受?
陳破空:我的心情應該是很複雜,可以說既高興又很悲傷。悲傷的是事情已經過了26年,而民主的傷口依然沒有癒合;高興的是我們看到這麼多的年輕人能夠站出來。因為1989年的夢不是一代人的夢,民主不是屬於一代人,它屬於整個民族,是整個民族的民主夢,這個民族要代代傳承民主夢。
我很高興看到今天80後、90後的年輕人傳承了民主夢,他們仍然懷抱著對民主的追求,所以他們才能夠去追尋「六‧四」的真相。中國有很多古話,「自古英雄出少年」,還說「後生可畏」,也說「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們就是要看到這樣的長江後浪推前浪,而且要超前浪,這些年輕人站出來,我們就覺得我們中國的民主前景還是有希望的。
主持人:這種精神可以薪火相傳。我想問古懿,80後、90後這一代年輕人沒有經歷過「六‧四」,能不能稍微跟我們分享一下您是怎麼逐漸去了解「六‧四」的真相?
古懿:好的。其實在國內,儘管我們面臨很嚴密、長時期的管道封鎖,但是我們通過點點滴滴的縫隙也能了解到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們國內很多同學都接受過中共的思想、政治和歷史教育,很多人就相信了中共的說法,「1989年發生過一場政治風波,然後黨和國家果斷地平息了」這種語焉不詳的報導。
我當時比較感興趣,所以就找到當年的一些報導資料,但是當年的報導說「那是一場反革命暴亂」,我又通過別的途徑包括翻牆,知道在那個時候事情不是報導說的那樣,但是我們對於具體細節並不了解。出來以後,我們可以無限制閱讀網上的東西,也能夠找到很多當年的視頻甚至報刊,我還去了香港的「六‧四」紀念館,見到一些物證,還和在美國當年的倖存者親自交談,然後我們就發現,我們國家發生過的重大歷史事件被精心地掩蓋了。
主持人:您覺得在您身邊的同齡人80、90後,他們之中對「六‧四」的了解或者像您這樣了解的,多嗎?
古懿:我覺得不多。我們身邊同齡人我覺得可以分為三部分,一部分是根本沒有聽說過;另一部分是有所了解,但是他們要麼是相信了官方的說詞,覺得為了經濟的發展可以打死人,而經濟發展必須要打死人;有的他們儘管知道真相,知道多少真相,但是他們不敢說出來,有各種各樣的疑慮。所以我們覺得,不管怎麼樣,始終要有一些人站出來,如果大家都不站出來的話,我們一百年以後還會這樣害怕的。
主持人:您發公開信的目的是什麼呢?
古懿:我們發公開信的目的,其實英國《衛報》採訪過我,後來它有點誤會,說我們是「呼籲中共政府要有更多的透明性」,其實不是這樣的。我們對中共政府不抱任何希望,我們並不是跟中共政府對話,因為它是一個屠夫政權,屠殺自己的人民,它早就失去了合法性。我們發這封信的目的是希望把真相告訴人民,特別是告訴我們的同齡人,國內80、90後的同學們,希望他們能夠有所思考,特別是思考我們國家六十多年來,為什麼總是一波又一波的政治運動?一波又一波的動盪當中人民遭受了這麼多的苦難!當然我們沒有權力要求他們怎麼想,更沒有權力要求他們怎麼做;我們能夠做的就是把真相說出來,說實話。
主持人:謝謝古懿。破空,剛才古懿談到他到海外以後,看到很多資料和事實的真相。有意思的是,他們的公開信發表之後,很快地,官方《環球時報》發表社論「境外勢力試圖煽動八零後九零後」,同時文章中提到,八零後九零後受騙是因為他們可以無限制上網。您怎麼看此評論?
陳破空:所謂中共《環球時報》的評論,從標題到內容都充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態,是以專制的思維去看民主的心態。比如它說,這封信充滿了民運味,看好像是人手把手教出來的。這是對留學生的貶低,只有小學生學字的時候手把手,連中學生、高中生都不需要手把手,這是對中國留學生群體極大的貶低。
我們剛才聽到古懿說話,那非常有水平,非常有思想、有理想的一個青年。所以中共這樣說話,它是因為它自己專制慣了,它就以為在西方,在民主陣營裡面追求民主的人們也像它們那樣,要去強加人民意志,這根本不需要強加的,如果真的需要強加的話,中國人可能早就站到共產黨的對立面了,所以這不是強加所能得來的。
另外,它其中還用了一些什麼說法呢?說是洗腦,這也是中共做的,中共在國內大規模的洗腦,通過教科書、通過歷史書,通過它們控制報章、雜誌、電台,所有的東西在洗腦,它就以為人家在國外也就接受洗腦,國外是個多元社會,什麼樣的觀點都有。
主持人:不是一個封閉的環境。
陳破空:包括中共自己的報紙、自己的電台在國外都有,談不上什麼洗腦,中共用它自己的語言在說這個事情。
另外,它又說這些留學生是用十分凶悍的語言攻擊所謂的中國現政權,然而這個不僅不是攻擊,是批評,而且是勸告,是一種訴說。中共政權聽慣了順耳的,聽了一點點不同意見,就用「十分凶悍」,因為中共政權本身就十分凶悍。另外,它又說是「赤裸裸攻擊祖國」,對不起,他們攻擊的不是祖國,攻擊的是共產黨,而且沒有攻擊共產黨,是批評共產黨;而且像古懿剛才說的,是「學生訴求」。
所以中共是整個把自己的思維倒過來,扣在別人頭上,來解讀這樣的文字。所以這樣的解讀,反而就讓人們覺得中共是毫無道理可言,如果你真有道理的話,你不用用那麼多形容詞,講道理就行了,回答留學生所提出的疑問就行了。
主持人:而且實際上這封公開信原來是發給國內的這些群組的,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恰恰是因為《環球時報》的這個報導,讓它一下子獲得了廣泛的關注。那我想問一下古懿,對於《環球時報》的一些說法,您想怎麼回應?
古懿:回應很簡單。其實首先我們如果注意看的話,《環球時報》它是要批駁我們這封公開信,我們是寫「六‧四」的公開信,但是整個《環球時報》社論沒有提到「六‧四」這兩個詞,這說明它們非常心虛,它們害怕國內的人民知道還有「六‧四」這回事,所以它們就語焉不詳的「1989年26年前發生的事件怎麼樣怎麼樣」。
其次,它們沒有對我們這封公開信在前半部分提出的大量事實做出針鋒相對的辯論,我們提到了那麼多人死掉了,然後那麼多人在什麼地方遇害了,它們根本不敢就其中的事實做任何的質疑,反而是給我們扣帽子,採用一種誅心之論的方法來表達它的意見,這其實就說明它們完全是理屈詞窮。
最後,《環球時報》這個社論非常詭異的地方就是剛剛發出來又刪回去了,剛剛發出來就刪掉了,這個從另一個角度就說明《環球時報》其實在做這篇社論的時候,心裡是有鬼的。
陳破空:我補充一句,《環球時報》剛剛登了不久,可能幾個小時吧,它就把這個文章刪除了,而且在別的網站引用的都被刪除了,這說明什麼呢?因為我覺得《環球時報》這個社論,當然它刪除,我們一般的理解,「六‧四」話題是一個敏感話題,怕引起人們的注意,引起人們的討論,因為後面有很多的跟帖,恐怕來不及刪,反而引起社會的高度注意,這是它刪的一個動機。
但是它既然要刪,為什麼要發呢?它發的話,它也想反駁一下,想讓那些人看到。但是我覺得它這裡面有個詞用錯了,恐怕令中國政府也感到非常惱火,因為它居然用了這麼一句話,它說:「眾所周知,網絡屏蔽阻止不了人們接近海外網站的敏感信息,並非真能對人們看什麼和不看什麼做完整設計。寫信者像是在把個人的閉塞當成整個社會的閉塞來抱怨。」
我認為這個話觸犯了中共的大忌。一個說中共在屏蔽網絡,封鎖網絡,中共是不承認的,中國互聯網是自由的。第二,它認為這個屏蔽沒有阻礙人們接近海外的真相,實際上是在鼓勵人們去翻牆,接觸海外的真相。另外,它說把個人的閉塞當成整個社會的閉塞,那也就是說中國整個社會都知道「六‧四」,都知道89這件事情,而只能說海外留學生寫信的人反而是閉塞的。
所以這些話我認為是觸到了中共真正的……可能中南海的高級領導人暴跳如雷,說叫立即撤下來!這也可能。
主持人:好,那我們現在線上有位觀眾,我們接聽一下觀眾電話之後,我們再回來討論。現在線上有位加州的觀眾,您好,請講。
加州觀眾:您好,主持人好,破空先生、古懿好。我是「六‧四」的親歷者,在「六‧四」的時候,我帶著我1歲的女兒,6月3日我去了北京天安門。我非常佩服陳破空先生和古懿先生,有這麼好的、有正義感的、有良知的中國人,我真是從心裡頭給他們致敬。我說實在我非常痛心,因為我也認識一些人受了一些傷害,我是地道的北京人,所以在北京人的心裡,這一道傷痕永遠都不能抹去。就到此吧!就說這一些。
主持人:好,謝謝您跟我們分享您的這個記憶。我想再問一下破空,我們來看一看今年這個26週年,就像剛才這位女士說的,在人們心中這是永遠的傷痕,而對於中共來說,每一年這也是一個敏感時期,如臨大敵。
那麼今年,恰恰就在昨天,在BBC報導,在新聞發布會上有一位西班牙記者問了中共發言人這麼一個問題,他說:中共什麼時候正視「六‧四」的歷史?中共發言人說我們不需要正視,我們已經給了結論了。您怎麼看他這個?
陳破空:我們看到中共處處是雙重標準,而且自相矛盾,無法自圓其說。因為它說到日本軍國主義的時候,它反覆地要求日本正視歷史,反覆地要日本道歉、反省,以至於連新加坡總理李顯龍最近都不耐煩了,說要求中國和韓國停止糾纏日本,說糾纏這麼長了還在要求日本道歉,人家道歉多少次、反省多少次,你還在糾纏,說停止糾纏不休。這是它的一個標準。
但是人們要提到「六‧四」,二戰的歷史是七十多年前的南京大屠殺,那你現在提到中共的大屠殺呢?26年前,中共就說已經淡忘了。甚至在《環球時報》回應古懿他們公開信的時候說,有人非要去糾纏歷史、糾纏舊帳。那這句話,你非要去糾纏日本人的舊帳幹什麼呢?你可以糾纏,而且日本人還是道過歉的,你共產黨道過歉嗎?共產黨從來沒有認過錯、道過歉,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賠償,或者賠禮道歉的事情,連日本軍國主義都不如!連日本政府都不如!它有什麼資格來說這個話?
另外,它另一個雙重標準是說什麼?它提到說我們已經做出了我們的結論,所以說不需要去正視。那日本政府也說我們也做出我們的結論,我們道歉了,我們該賠償的賠償了,我們也晉升民主改革了,我們也是民主的國家、和平的國家,崛起為世界和平和民主的力量。那人家也可以義正辭嚴地說,結果中國政府就說你狡辯啊,又說什麼「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什麼「前車之覆,後車之鑑」就來了,一連串的成語。
我覺得中共所有這些話都應該對它自己去講,它自己應該怎麼面對歷史。你要別人面對歷史真相,你自己也要面對歷史真相;你在叫別人道歉的時候,你自己首先道歉,這才是一個正確的歷史。
主持人:我想每年這個時期確實中共都如臨大敵。我知道古懿像你們寫了這個公開信之後,有一些簽名的學生他們的家長已經受到國安的上門騷擾,是不是這樣?
古懿:是的,應該說是他們受到國安的打電話、喝茶,還有就是國保的上門騷擾。我們知道在中共的維穩系統呢,國安和國保其實不完全是一回事兒。然後我們還有的同學,這個比較詭異,他的學校在海外,但是他學校的領導甚至包括他的導師連番五次找他談話,要他保持低調,不要再對「六‧四」的事情發聲。這個就說明了中共現在所謂的軟實力已經到了無孔不入了。
主持人:好,那我們等一下再問古懿。我想請破空先生也講一下,您覺得26週年,今年在中共那邊對於「六‧四」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應對或者是表現?
陳破空:我想「六‧四」26週年,中共並沒有換來安全感。鄧小平說:「殺20萬人換20年穩定」。那麼20年過去了,但是中共是一年比一年緊張。可以說自從「六‧四」殺了人,中共每年「六‧四」就跟當年的「六‧四」一樣緊張,非常緊張。所以它現在在全國各地都設防,比如高校、包括中學不僅有傳達室還設警務室,要派出所、公安局進駐到中學去看管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
那麼中共在《環球時報》回應古懿的信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說過去的這些人已經是五十來歲的人,與他們達成了共識,說這些年輕人還要出來為他們代言。如果你真正達成了共識,每年你又何必如臨大敵,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那麼你把這些人的共識公布在網站上,讓他們上電台、電視台現身教育,怎麼跟政府達成的共識?怎麼說歷史已經翻過去了,怎麼說向前看?讓大家上電視台說話、上電台說話,讓報紙去寫文章。如果說了話你就可以取信於民。它不僅不讓他們說,而且中共代表他們去說,說他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然後中共在今年有兩個動作,一個動作是通過一個國家安全法,居然裡邊不談軍事、不談國防,談的是意識形態控制,其中有一條說把4月15日定為「全民國家安全教育日」。而4月15日是八九年民運的引爆點,是胡耀邦的忌日,它們居然把這一天作為國家安全教育日,就是政權安全教育日,想讓八九民運的起點成為中共國家安全維穩的一個轉折。所以這是巨大的反諷。民間在希望它平反「六‧四」,它是要變本加厲地將「六‧四」模式——鎮壓模式進行到底。
另外,它還有一個動作,就是說要把黨組派到社會的各個角落,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組織。就中共我們知道共產黨員八千多萬、共青團員七千多萬,黨組織、黨支部、什麼團委、黨委遍布到各處,什麼軍隊、政府、企業、學校到處都是,像癌細胞一樣擴散、像蝗蟲一樣肆虐。它們還嫌不夠,它們居然要去組黨組,建立平行機構,對黨支部、團支部都不信任,要由黨組,安雙重保險。
另外,這個黨組是什麼意思?黨的核心小組,起指導作用,然後要進行社會組織,就是所謂的非營利組織,或者是私營企業。就這個政權的不安全感已經到了這麼一個程度。
還有它們大規模的招聘五毛黨,什麼共青團發文招聘一千多萬。就是不安全到這麼一個程度,叫做飢不擇食,叫做急病亂投醫。不僅有共青團、共產黨幫它維穩,它還要抓千萬的五毛黨來幫它維穩、幫它抬轎子、捧臭腳,幫它去說好話,這個政權脆弱到這個地步。可以說26年來我得出的結論就是,中共政權是越來越不安全。
主持人:好,那我們接下來談論之前先接一下線上觀眾的電話,咱們現在線上有一位加州的包女士,包女士您好,請講。
加州包女士:主持人好,破空先生好,古懿先生好。第一個,我要首先向破空先生致敬,我不知道他是八九「六‧四」的領袖,非常欽佩。
陳破空:謝謝。
加州包女士:另外就是古懿先生,我想你真是中國人的驕傲!為什麼中共會這麼沒有信心呢?因為在它這個體制之下培養出來的學子,在我們這麼多年觀察,它們送出來的學生,他們很沒有自信。所以這個體制實在是非常非常的糟糕!謝謝各位。
主持人:好,謝謝包女士。古懿,剛才這位觀眾提到了很多留學生受體制的毒害,能不能請您回應一下?
古懿:是的。其實我們在出來之後我們發現,我們很多同學他儘管人已經來到美國了,他肉身已經翻牆了,但他的心還沒有翻牆。我們看到他上網經常上的是國內的網站,他看新聞都是像國內的新浪或者是人民網的一些新聞,他用的搜索是百度搜索,凡是對中國政府有批評意見的東西,他認為是跟他過不去,跟中國人過不去。所以我們看到一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當然了,我們有很多同學出來以後也了解到了真相,了解到了更多的更廣泛的意見,在這樣一個多元的環境裡面有了自己獨立的一個思考。但是並不是說每個人都可以這樣站出來,也不需要每個人都站出來,只是我們總是需要一些像我們這樣傻乎乎的人、比較衝動的人站出來把真話說出來,大聲說出來,讓國內的同學們知道,這樣才不至於我們這一代人、我們的下一代人都永遠生活在這種被中共洗腦而無可救藥的一個地步。
主持人:好,那說到年輕人站出來,我想提一個問題,我們也知道在香港其實每年都有這種一年一度紀念「六‧四」的活動,那麼年輕人也占主導地位。但是今年學聯第一次宣布他們不參加維園的燭光悼念,而是辦自己的研討會。那我不知道破空您怎麼解讀他們這個?
陳破空:學聯因為有很多高校的組織,他們沒有達成一致,有一個叫浸會大學反對,所以學聯作為一個整體的組織性,不參加這個維園的「六‧四」紀念活動。他們認為裡面有民族主義的色彩,就是有宣傳中國民族主義的色彩,因為他們是講民主、講普世價值,這才是他們的理念,而民族主義不是他們的理念。
而且他們現在年輕人認同的是香港人、而不是中國人。但是我要說這個認同感雖然無可指責,但是是中共逼出來的。就中共在香港回收17、18年來所做的倒行逆施,阻撓普選、阻撓香港人的民主夢、打碎香港人的民主夢,破壞「一國兩制」,這種卑劣的技倆使香港的人心漸走漸遠,跟中國漸行漸遠,而年輕一代根本不認同中國。
而且我說過,我們如果看到「港獨」這個概念,「香港獨立」以前沒有,就最近幾年產生的。但是我查「港獨」這個概念的時候,其中有句話說:只要中國共產黨仍然統治中國大陸,香港人和香港的年青人絕對不會認同這個國家──共產中國是自己的祖國。所以這是中共倒行逆施的結果。
主持人:那麼我想破空,26年過去了,作為一個當年的親歷者和學運的領袖、組織者,我想你們在這個讓中共承擔罪責和追求民主的道路上付出了很多的努力,那您覺得你們的這份精神怎麼樣傳承給年輕人,是否能夠傳給年輕人?
陳破空:有一句話叫「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所以像古懿、陳闖創這樣的年輕人出來,我感到非常的欣慰,因為我說民主的夢想是要代代承傳,就在香港也講薪火傳承,現在香港學聯雖然不參加,但是他們有自己的方式,以研討會和別的地方的燭光晚會來紀念「六‧四」。
因為「六‧四」事件不是一代人的事,是幾代人的事,而不是中國人的事,是全世界的事。中國官方它在隱瞞歷史,但是整個世界各國都記錄了它的歷史,包括日本跟美國都詳細地記錄了它的歷史,所以這樣一個重大的歷史事件、一個巨大規模的民主運動,整個13億人的民主它是不會熄滅的。
所以我今天非常欣慰和高興的看到像古懿、陳闖創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站出來,這就是薪火相傳,我們看到我們的傳人,儘管我們這一輩在逐漸的老了,按共產黨說的話,我們都五十歲上下了,說我們跟它們達成了共識,我從來沒有跟共產黨達成共識,我相信我國內的同伴也沒有跟它們達成共識。我今天還收到他們的來信。
像古懿他們這樣的年輕人站出來,我覺得我們確實是應該將民主的火炬交給他們,讓他們繼續的接力賽,讓我們這個民族真正的成為跨足世界文明行列。
主持人:那麼同樣的問題我也想問一下古懿,在您看來,您覺得年輕人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古懿:我們其實在國內接受的教育就是我們是人民,我們是中國的人民,我們是國家的主人,其實我們實質上是共產黨的奴僕,我們在自己的祖國毫無立足之地,沒有享受到作為一個公民應該有的權利,無法盡公民的義務。
所以我覺得作為一個年輕人,或者作為我個人,或者作為我們很多簽名的同學來講,我們所做的其實很簡單,我們只是不願意再做「人民」,不願意再做「臣民」,我們要做回「公民」,像一個公民一樣堂堂正正地對於這個國家的現在、對於這個國家的過去和將來承擔一個公民應該盡的責任,這就可以了。
陳破空:我說一句話,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我說「真相就是力量」。我覺得古懿這一代年輕人有追求真相的勇氣他就有力量,有追求民主的力量。
主持人:好,謝謝。那麼我想再問一下古懿,能不能請您談一下,您認為海外的中國留學生會不會逐漸的成為一種比較主力,或者支持的力量?
古懿:我相信會有越來越多的同學知道歷史的真相,會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也注意到在這樣一個多元化的社會當中,人們的想法是非常多元的,也就是說我不指望,也沒有權利去約束每個人都像我們這樣站出來,或者要嘛是寫公開信,或者要嘛怎麼樣做一些事情,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主持人:好,非常感謝二位嘉賓今天的精彩評論,我們也感謝觀眾朋友的參與。又到「六‧四」的時候呢,我們反思一下,希望能給大家一些啟示和新的收穫。非常感謝您的收看,我們下次節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