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賽萌:薄案 由政治大戲奏響的一曲愛情悲歌

【新唐人2013年8月27日訊】一年前的那個春天,作為中國最具權勢和號召力的地方官員,薄熙來功虧一簣地倒在了進階最高權力的道路上。從他倒下的那一刻起,億萬人民就開始猜測他日後的結局,從兩會結束到十八大落幕,再到2013年的北戴河內部會議,人們期盼著能目睹一場震撼人心的政治大戲。直到2013年8月22日8時30分,在人們焦急的等待之中,這場被稱為「世紀大審判」的政治大戲終於拉開了大幕。

22日8時30分,濟南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五法庭公開開庭審理薄熙來一案,檢方指控其犯有受賄、貪污、濫用職權三項罪行,庭審過程沒有對外電視直播,但濟南中院官方微博以文字的形式轉播了庭審情況。也正是如此,剛剛過去的五天可以說是微博歷史上上最沸騰的五天,也是微博網路資訊呈幾何倍數遞增的五天,濟南中院官方微博@濟南中院 的粉絲數更是瘋狂上漲,被《蠻子文摘》評為「最具投資價值的微博」。

在五天的庭審過程中,伴隨著莊嚴法庭上的唇槍舌戰,網路和市井之中彌漫的卻是口水和嬉笑,@濟南中院 每曝出一個案件的細節便立刻被數以億萬計的網友惡搞成無數的段子,無論是地鐵上、的士裏,上班前,下班後,飯局裏,酒桌上,人們無一不在談論這件事情,伴隨著開懷的哈哈大笑,大家就像看連續劇一樣期待接下來的精彩。

很多人將此次公審薄熙來與35年前公審四人幫相比,稱是中共執政以來最牽動人心,最容易引發輿論爭議和社會動盪的審判。的確,這兩次相隔三十多年的審判有著太多的相同點:官員級別之高令人咂舌——審判席上的犯罪嫌疑人都是官至政治局委員的地方諸侯或黨內大佬;在廟堂之上和江湖之中都有為數不少的支持者——至今仍有不少人為四人幫鳴冤;都是高層政治傾軋的落敗者和犧牲品——四人幫和薄熙來始終未能爭取到黨內實力派的支持;與當權者有著截然不同的施政藍圖和政治抱負——四人幫要堅持文革,薄熙來大搞唱紅打黑……

不過,儘管四人幫與薄熙來如此相似,但如今的執政者與當初的掌權人對二者的處理卻採取了截然不同的方式,相對應的,所引發的民間輿論反應也非常值得讓人深思。

對四人幫採取的是突然襲擊,由汪東興指揮的中央警備部隊直接執行,是以進京開會的名義對四人幫成員進行的拘捕,繼而隔離審查,最後宣判定罪。對薄熙來,中央首先解除其所擔任的日常職務,大約一個月之後才宣佈其接受中紀委的調查,一年半之後他才走上法庭的被告席。對於罪名,四人幫被當時的掌權者冠以「反革命罪」「陰謀顛覆政府罪」等罪名,而薄熙來所面臨的指控僅僅只是受賄、貪污和濫用職權。儘管他們都是因為政治路線與當權者的不同而遭牢獄之災,但35年前的掌權者敢於公開政治路線的分歧,而如今的新君卻只能以不痛不癢的三項罪名堵住悠悠眾口。

對此,民間的輿論反應也大為不同。四人幫經非程式化的手段被抓、經並不規範的庭審被判之後,朝野上下都是一副大快人心的喜悅之氣,民眾對中央英明的雷霆手段除了歌頌還是歌頌;如今,一向飛揚跋扈、藐視法律的薄熙來站在法庭上與檢方和證人進行激烈緊張的辯論攻防,而民眾反倒成了整個過程中最不嚴肅的一個群體,大家嬉笑怒駡,調侃揶揄,瘋狂惡搞。每個人都在為「薄女郎」的姿色和數量而津津樂道,為全家吃了一個月的肉而驚叫連連,爭論到底是打了一巴掌還是一拳,連「老母親買的棉毛褲」也成了取樂調侃的素材,甚至連知名兩性用品杜蕾斯也搭上了這輛快車,其廣告語更是隨著庭審的進展而更換——從「薄,遲早要出事的」到「薄,不可怕,鼓開來,才可怕」。

最後一天的庭審,當薄熙來爆出下屬王立軍暗戀谷開來時,網路上頓時沸騰了,億萬線民在集體的狂歡之中將惡搞進行到底,各種與之有關的段子紛紛出爐,「因為愛情」立刻成為網路最火辭彙,王立軍被網友譽為「擁有完整的人生——他完成了大多數人想完成的兩件事:一場奮不顧身的戀愛,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薄熙來案無可避免地朝著娛樂至死的娛樂化方向發展了,而那出被寄予厚望的嚴肅的政治大戲也無可奈何地演變成了無厘頭的狗血劇情。對此,著名時評人丁咚老師在一個QQ群裏如是說,政治大戲搞成了刑事案件,刑事案件又成了愛情悲歌。

從四人幫到薄熙來,當權者對於高層政治集團的路線分歧越來越忌諱,從當初發動全民批判的魄力到如今羅織罪名構陷的卑劣;民眾對政治的態度越來越不以為然,從最開始的崇高到後來的恐懼,再到當下的嘲諷,政治已經不再神聖莊嚴,官員瑣事和宮廷秘聞成了民眾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爭相炫耀的資本。

這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從當權者來看,是由於政治合法性流失所帶來執政自信的缺失;從民眾來看,則是意識形態衰落後人們對官方欽定的莊嚴崇高所表現出來的不滿和反抗。在二者的此消彼長之中,缺乏自信的官方主導的所有正統話語體系全部失效,在民眾的網路狂歡之中,大家活生生的將一齣政治大戲演奏成一曲狗血的愛情悲歌,而這首悲歌或許正是某個龐然大物即將崩潰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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