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傳說】蘇蕙為情巧作“璇璣圖”

【新唐人2013年8月13日訊】 東晉時代,北方被匈奴、鮮卑、羯、氐、羌五個少數民族佔據,前前後後,大大小小共建立過十六個政權,史稱“五胡十六國”。

在東晉與五胡十六國對峙期間,南方文物鼎盛,人才輩出,名垂青史的忠臣義士、才子佳人猶多。北國則沉陷於互相攻伐,戰火連天中,幾乎數不出什麼著名的人物,除了前秦的宰相王猛,文韜武略,輔佐苻堅統一了北方,從而垂名史冊外,再就要算是才女兼美女的蘇蕙了,她的揚名則全在於她精心編織的那副玄妙的“璇璣圖”。

蘇蕙,字若蘭,前秦始平人,出生在陝西扶風美陽鎮,生長於當地一個富裕人家。蘇蕙自幼聰慧,長刺繡,通詩文。她膚色細膩,明眸皓齒,舉止嫻雅,象江南女子一樣秀美。蘇蕙對屋外紛飛不斷的戰火不聞不問,一心沉醉於詩詞歌賦之中,她的性情與她所生活的那個熱衷於玩槍弄刀的時代格格不入,因此,她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幾乎全部寄託在詩文之中。蘇蕙的詩文辭句清雅,情感濃郁,表達方式往往又玄秘莫測,所以她的才華幾乎就沒人重視,她從未遇到過一個能與她談詩論文的知音。由此一來,她不知不覺中便形成了一種自怨自艾,孤芳自賞的心態,猶如空穀中的一株幽蘭。

蘇蕙十六歲那年,在父母的包辦下,嫁給了秦州刺史竇滔。出閣前,蘇蕙滿心期盼能遇上一位知情可意的夫婿,誰知這竇滔對於騎馬射箭、玩弄刀槍倒是十分在行,而對蘇蕙,除了喜歡她的美貌外,對她的文才詩意卻毫不放在心上。蘇蕙難免大失所望,因而也愈加地落落寡歡。

那竇滔娶了一個漂亮的妻子,原本是滿心歡喜的,起初也總是依順著她、呵護著她。但日子一長,他發現妻子總是落落寡歡的,有時還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心下便有些失望。後來竇滔更遇到了歌妓趙陽臺,娶作了偏房。這趙陽臺生得嬌媚妖嬈,又能歌善舞,她做了竇滔的小妾後,更是使出渾身解數,吸引竇滔對她寵愛不已。

蘇蕙雖然對丈夫缺乏文學才情深感失望,但對丈夫還是有感情的。隨著相處的時間增長,她對勇猛善戰的丈夫的愛意也漸漸加深。不料某天,丈夫卻突然娶回一個妖嬈的小妾,讓蘇蕙難免在傷心之余有幾分憤懣。秉性清高的蘇蕙實在看不慣趙妾那副妖嬈媚態,常常不由得拿出正室的身份來叱責她。那趙妾不敢與蘇蕙直面對抗,就不時地在竇滔耳邊講蘇蕙的壞話,竇滔對妻子也就越來越冷淡了。

後來,竇滔因攻下晋之襄阳有功而被朝廷封為安南将军,并奉命镇守襄阳。竇滔將軍本欲攜妻妾同往襄阳,可當時蘇蕙正為趙妾的事情生氣,賭氣說不去。這話正中趙陽臺下懷,她極力慫恿竇滔,說蘇蕙不去就不必勉強。於是竇滔只帶著趙陽臺赴任了。

蘇蕙獨自守在長安空閨中,日子稍長,便感到寂寞難耐。丈夫在身邊時,不太能感覺出他的多少好處來,現在一離開,思念之情卻是刻骨銘心,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她不由得有些悔恨當初的負氣了。

悔恨之餘,她便夜以繼日地用吟詩作文來排遣孤寂的時光。一天,她心不在焉地把玩著一隻精巧的小茶壺,壺身上繞著圈刻了一圈字——“可以清心也”,她玩著玩著,忽然發現這五個字不論從那個字開始讀,都可以成一句頗有意趣的話。於是靈感頓至,她設想可以利用這種巧妙的文字現象,來構成一些奇特的詩。

這時,她正有滿腔的幽思和深情想要抒發,現在又找到了這種奇巧的表達方法,於是廢寢忘食地進行構思。構思既成,她又費了好幾個月的工夫,把自己的詩用五彩絲線織在錦緞上。這副錦緞長寬都是八寸,上面織有八百四十一個字,分成二十九行,每行也恰是二十九字,每個字縱橫對齊;這些文字五彩相間,縱橫反復都成章句,裏面藏著無數首各種體裁的詩,詩意多為傾訴她的思念之情。蘇蕙把這副錦緞命名為“璇璣圖”。璇璣,原意是指天上的北斗星,之所以取名璇璣是指這副圖上的文字,排列象天上的星辰一樣玄妙而有致,知之者可識,不知者望之茫然。當然,其中也暗寓她對丈夫的戀情,就象星星一樣深邃而不變。

“璇璣圖”織好後,蘇蕙派人送往襄陽交給竇滔。旁邊的人見了這圖,都不知其中有何含意,可對詩文不甚通解的竇滔,捧著“璿璣圖”細細體味,竟完全讀懂了妻子的一片深情,這也許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吧!旁人詢問其故,竇滔意味深長地說:“這是我家的語言,不是我家的人,莫能解之。”

當即,竇滔派遣了一批人馬,到長安接來了蘇蕙。自此,竇滔也漸漸跟著蘇蕙學習詩詞,兩人常常一同徜徉于詩詞的海洋中,夫妻恩愛日深。

蘇蕙的“璇璣圖”轟動了那個混亂的時代,大家爭相傳抄,試以句讀,解析詩體,然而能懂的人寥若晨星。“璿璣圖”流傳到後世,又不知令多少文人雅士傷透了腦筋。

對于《璇璣圖》如何讀,古人曾專門有研究,說法很多,不能一一備述,朱淑真考據圖上有五言、四言、三言和七言回文詩,可周流而讀;縱橫反複,皆成章句。唐代女傑武則天甚至還撰寫《窦滔妻苏氏织锦回文记》,记叙苏蕙织锦的缘由,并就“璿璣圖”著意推求,竟然得詩二百餘首。宋代高僧起宗,將其分解為十圖,得詩三千七百五十二首。明代學者康萬民,苦研一生,撰下“璿璣圖”讀法一書,說明原圖的字跡分為五色,用以區別三、五、七言詩體,後來傳抄者都用墨書,無法分辨其體,給解讀造成困難。康萬民研究出了一套完整的閱讀方法,分為正讀、反讀、起頭讀、逐步退一字讀、倒數逐步退一字讀、橫讀、斜讀、四角讀、中間輻射讀、角讀、相向讀、相反讀等十二種讀法,可得五言、六言、七言詩四千二百零六首。每首詩都情真意切,對仗工整,韻律和諧,如訴如怨,令人為之動顏,真可謂妙手天成。

總而言之,這《璇璣圖》構思奇巧,曠古絕後。故宋代著名詩人黃庭堅有詩贊雲:“千詩織就回文錦,如此陽台暮雨何?亦自英靈蘇蕙子,只無悔過竇連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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