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還原一九五七》(二十七)

【新唐人2013年7月12日訊】【導讀】一九五七的「反右運動」是中華民族的一場巨大的悲劇。作為一名「老右派」,本書作者魏子丹教授以他親身的經歷,真誠地反思了那段歷史。他兼收各家之長,批評各家之短,「分類不同右派,釐清還原分野」,找出一九五七與其歷史由來的必然聯繫,論證一九五七與其歷史惡果的必然關係,真正做到了「既能深入其中,又能跳出其外」,從而使這部著作的真實性與歷史性達到「同一」的境界,為還原「反右運動」留下了一部思想和史實並豐的佳作。一直以來魏子丹教授矢志於「還原一九五七」,從他開始寫作此書的某些篇章,到最終出版,用了近十年的時間,真可謂「十年磨一劍」。

(接上期)

三 外星球的「劉鄧陰謀論」

【我對此論的點評,放在方括弧內,好與原文的小括弧區別。】

黨內「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即劉鄧】要先走一段時間資本主義道路的問題,認為黨內右傾思想是受到了黨外資產階級思想的腐蝕。在整風運動初期,資產階級右派發動對党進攻的時候,毛主席趁機發動「反右鬥爭」想清除黨外資產階級思想對黨的腐蝕。也就是說,毛主席把「反右鬥爭」當成整風運動的一個階段,但不會把「反右鬥爭」搞成「反右運動」去轉移整風運動的鬥爭方向。【意即毛的陰謀是通過鳴放「想清除黨外資產階級思想對黨的腐蝕」,並非誠意請他們幫助黨整風,只是不要把「鬥爭」搞成「運動」。說這話有根據嗎?】黨內「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用擴大化「反右鬥爭」(即反右運動)來轉移「整風運動」的鬥爭方向。個人認為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雖然國外出了很多問題,但這些問題還不足以能夠鼓動中國資產階級起來反對共產黨。而且國內的經濟建設搞得不錯,人民的生活水平一直在提高,中國共產黨在國內的威信也是相當高的。即使中國資產階級想反對共產黨,也不會挑共產黨聲望如日中天的這個時候。我們現在所說共產黨這個錯誤、那個錯誤在一九五七年一概沒有。「整風運動」鬥爭的焦點是在黨內,「反右運動」 鬥爭的焦點是在黨外。「延安整風」再怎麼整得厲害也沒有整到黨外人士身上去。「五七年整風」到後來,完全被黨內「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轉移到打擊黨外人士身上了。一九五七年 四月二十七日,中共中央公布《關於整風運動的指示》,決定在全党進行一次以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為主題,以反對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主觀主義為內容的整風運動。為了幫助黨整風,號召黨外人士向黨提意見,要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多數民主人士積極響應黨的號召,提出了很多中肯的意見。許多會上發表的意見,都通過《人民日報》發表了。可以說,開始【所謂「開始」,就是直到五月中旬。】氣氛很正常,效果也很好。廣大群眾、黨外人士和廣大黨員積極響應黨中央的號召,對黨和政府的工作以及黨員幹部的作風提出了許多有益的批評、建議。然而,在黨內「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 的蓄意操作下,【誰「然而」?不是在「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 的蓄意操作下,正是在毛澤東的蓄意操作下。】整風運動慢慢的變了味道。本來,既然是黨內整風,報紙上刊登一些批評建議也很正常,但報紙上為何要刊登謾罵、諷刺、挖苦共產黨的言論呢?而且,只看到一方錯誤的言論,看不到正確一方對錯誤觀點的批評?又如何能夠提高廣大黨員對黨內錯誤思想的認識呢?又如何能夠促進黨內整風運動呢?廣大黨員看了這些謾罵、諷刺、挖苦共產黨的言論,都十分氣憤,希望不要再刊登。可是報紙仍是照登不誤,而且號召大鳴大放。有人說這是毛主席搞的引蛇出洞。我倒是覺得這是黨內「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在蓄意激怒毛主席,然後借毛主席的怒氣把整風運動的鬥爭方向從黨內轉向黨外。現在看來,「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很成功,五月十五日毛主席發表《事情正在起變化》、【這時候就正是所謂「開始」的時候。氣氛很正常,連著名的「北大五•一九」都還沒有發生;三大右派言論,更沒有發生。是毛自己按著預謀,向黨內發密令。】六月八日毛主席發表《組織力量反擊右派分子的猖狂進攻》、七月一日毛主席發表《〈文匯報〉的資產階級方嚮應當批判》、七月九日毛主席發表《打退資產階級右派的進攻》、八月毛主席發表《一九五七年夏季的形勢》,針對黨內錯誤思想的「整風運動」在一段時間內完全變成了針對黨外資產階級的「反右運動」。【是毛太幼稚、太單純了,被「蓄意激怒」、很輕易的就上當了。不是知識分子上了毛的當,而是毛上了「生產力水平決定論者」的當。這樣解釋反右派運動的發生,倒是頗具創造性。不過,這個「創造性」的定義是無中生有,異想天開。】

一九七八年九月,鄧小平上台之後,黨中央決定摘去大部分「右派分子」的帽子,五十多萬右派分子經過摘帽子后只剩下幾個右派了,但仍然不敢否定「反右」運動。當然不敢否定「反右」運動,「反右」運動一否定,那他們用「反右運動」來轉移「整風運動」鬥爭方向的陰謀豈不是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這,簡直胡扯得沒有邊沿了。實際情況是,毛、鄧這兩個罪魁禍首,發動的這一場毀滅科學文化及其載體——知識分子的運動,一經否定,必將接受歷史法庭的審判。說「反右是正確的」,就是逃避罪責。]「反右運動」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把敢於同錯誤思想、錯誤傾向作鬥爭的中堅力量打下去」。為劉少奇後面破壞農業合作化、破壞落實《一九五六年到一九六七年全國農業發展綱要》的「形左實右」行動掃清了障礙。【誰要是不知道什麼是胡扯八道,請讀此文。】(《人為禍害的「三年困難時期」》,二零零七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九月十五國學網——中國經濟史論壇》)

誰也不敢得罪主管黨務的劉少奇——「寧犯政治錯誤,不犯組織錯誤」,明知「浮夸風」、「共產風」不對,但只要劉少奇堅持,就誰也不敢違抗。這才是「反右擴大化」、「按指標抓右派」的真正後果,所以說這是陰謀,是「借力打力」,借反右暗算毛澤東,架空毛澤東,自己乘機奪權。「第二司令部」就這樣悄悄形成了。[本來對共產黨內部這種「狗咬狗、兩嘴毛」的濫事,根本不值一睬,但是,因為它涉及歪曲反右派運動的歷史真相,所以需要澄清。但願毛澤東的哭喪婦節哀,不要哭得昏迷不醒。](《毛澤東扭轉乾坤,胡錦濤繼往開來》)

四 「半陰半陽」說

到一九五七年五、六月間整風鳴放期間,清華學生中提出的主要是針對學校領導的方針政策和工作作風問題,如批評一九五二年學蘇搞院系調整,使清華淪為單純工科大學,要求實行「理工合校」;對黨的幹部作風不滿,貼大字報要求罷免?選舉?團委書記;反對黨委領導幹部享有特權,要求取消對他們的「優待證」……等等。屬於政治性的則有「庶民社」及其系列大字報《庶民報》,批評在學生中搞肅反,侵犯人權,其中有雲:「清華黨委是如此找敵人,殘忍呀殘忍,沒有人權,沒有憲法,沒有常倫,必須以法律制裁肅反中的真正罪人」;其雜文《神、鬼、人》中說:「人之所以敬神(隱喻共產黨)是因為神能給人帶來吉祥……畏鬼情有可原,但畏神卻令人費解!」表示「願:人里不再出『神』,而『神』永在人間。則庶民萬幸!祖國萬幸!」還有的大字報要求「還政於民」 、為胡風翻案…… 等等。這些言論當時被認為大逆不道,實則都是公民言論自由,而且反映了人民的民主要求。

至於政治方面,則多集中在肅反中的侵犯人權問題,物理教研組被錯批鬥的教師訴說肅反中「完全失去人權,把喝水的杯子、香煙全拿走了,不能受到人的待遇。我只能忍氣吞聲。我曾準備跳樓自殺,但我想,要死只需要幾秒鐘的勇氣,而活下去要更大的勇氣。我要活下去,看他們是否代表真理。」他們批評校黨委主持的肅反是違反憲法,肅反案件應該交法院審理。他們還舉出一九五四憲法第八十一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國最高人民檢察院對於國務院所屬各部門地方各級國家機關、國家機關工作人員和公民是否遵守法律行使檢察權。」憲法第八十九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的人身自由不受侵犯。」為自己和他人在肅反中所受冤屈辯護。(一九五七年六月三日第一九零期《新清華》) 這表明當時教師具備相當的憲法意識和人權觀念。而黨中央及基層幹部則為了搞所謂的階級鬥爭,而不顧剛通過才三年的憲法。

這種對潘光旦教授的特殊對待,並非清華黨委的自作主張,而是根據北京市委指示行事。我到市委統戰部長李樂光同志(他也是清華大學的老校友)家裡彙報。我說潘光旦已經在系裡和文法學院檢討了三次,還不讓他過關,是什麼原因?李樂光說了一句:「這個你就別管了。」當時統戰部幹部吳維成直接聯繫我。他後來說,這是中央直接掌握的,中央就是要敲打一下民盟的右翼,擔心他們挑戰共產黨的領導權。當時唯一能和共產黨爭奪領導權的就是民盟。民盟有政治資本,他們反國民黨是有功的。我們黨中央也擔心這股勢力強大了,成為一個對立面,所以解放初就說要對他們敲打敲打。思想改造運動中是借批潘光旦,敲打羅隆基,是給民盟「右翼」一個警告。後來潘光旦第四次在全校大會上檢討,才勉強通過。為此市委還先後布置清華黨委宣傳部編印了《批判潘光旦先生的反動思想》和《歡迎潘光旦先生開始的進步》兩期專刊,在校內外( 特別是民盟中央 )散發。

現在看來,這實際上為後來一九五七年反右派鬥爭中整民盟「右翼」留下了伏筆,這是中央和毛澤東的一個決策。如果說,反右早有預謀,以上毛澤東對待民主黨派、特別是民盟的謀算和整潘的做法,就是可說是「陽謀」的序幕。

循此軌跡,不能排除毛澤東當初想利用整風來整偏離他的「左」傾路線、挑戰他的絕對權威的黨內高層人物。他發動群眾大鳴大放,「幫黨整風」實際也恐包含了試圖利用群眾運動,把「除三害」(官僚主義、宗派主義、主觀主義)的矛頭引向整黨內高層人物。但這個想法,因「右派」(特別是民主黨派中的「右翼」民主人士)出人意料的大舉「進攻」,矛頭反而對向了他本人(「黨天下」、「輪流坐莊」、「小知識分子領導大知識分子」,「老和尚」等問題),對他和共產黨的領導權挑戰,這當然是他更不能容忍的。於是他掉轉矛頭,發動反右鬥爭,狠狠打擊「右派」的「猖狂進攻」。(郭先生應該清楚,即便所謂的「猖狂進攻」,也全部無一例外地發生在毛決定反右之後,而不是之前,這怎麼能作為他決定反右的根據呢?——紫丹)

當然,毛想利用雙百方針暴露民主黨派(特別是民盟和農工民主黨)中的極少數「右派」,確如前述是早有預謀的。但對大批民主派知識分子的鳴放實施陽謀,則是自五月十五日寫《事情正在起變化》這個黨內指示才有此創意。正是出乎意外地發現,事情並非他原來企望的那樣,把群眾的矛頭引向他要排斥的高層異己勢力;相反卻直接衝著他本人和黨的執政地位而發,所以才說事情起了「變化」,實際上是他主觀估計和謀略上起了大變化。(郭道暉:《「陽謀」背後的權謀——以本人親歷論析整風反右運動》)

吳國光算把這個問題看透了,他從反右這個陰謀中,看出陰謀的連環套,說道:「所以我感覺呢,反右是陰謀中的陰謀。一套陰謀是整個要反右。然後這裏面又套了一個小陰謀,就是要反他政治局裡的這些經濟務實派的同志們。」(BBC 中文網《反右運動五十周年:毛澤東與反右》)

(待續)

文章來源:黃花崗雜誌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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