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3年4月28日訊】
破壞合作化
河北盧龍縣有一位教員,姓吳,家為富農成分。1947年土改時,他家的三間正房和三間廂房划為他家所有,頒發了土地房產證。1951年村裡暫借吳老師的3間廂房使用。1954年初,吳因孩子多,又長大了,住得太擠,就向村裡討要這三間廂房。村幹部說:「辦初級社了,這三間廂房要作為倉庫。」吳老師據理哀求,沒人理睬,就找到縣裡,請求解決。不料,法院逮捕了他,判刑二年,罪名是「反攻倒算,破壞合作化運動」。
反社會主義分子的王大婆
1957年反右針對的是知識界,在窮鄉僻壤,被打成右派的多是小學教師、機關幹部、信用社及商業部門的工作人員。緊隨反右之後,在農村也進行一場運動,主要針對的是沒有文化的農民。我本家的60多歲的王大婆(王奶奶),就在運動中被戴上「反社會主義分子」帽子。王大婆上中農成分,生活比較富裕,5個兒子都已長大成人。由於勞動力強,加上耕牛農具齊全,土改後日子過得很幸福。但是好景不長,政府實行農業合作化,統購統銷,她家的日子越來越差。王大婆對政府政策很不滿,平時與人交談中不免牢騷幾句。有一次征糧幹部強迫她家賣糧,王大婆的丈夫本全大公交不出糧,幹部就讓他在隆冬季節捲起褲腿站在冬水田裡挨凍。六十多歲的本全大公凍得瑟瑟發抖,不久氣死了。後來幹部認為王大婆對社會主義不滿,就給她戴上了一頂「反社會主義分子」的帽子。
超越法西斯的「創舉」
張志新不是第一例行刑前被割喉管的罪犯,而是第三十多例;也不是最後一例,在她之後,還有多人被在行刑前甚至被在公審大會前割了喉管。對行刑犯人割喉管這個超越法西斯的「創舉」,是遼寧公安局的一個法醫根據當時遼寧當權人物的意旨而提出的。許多犯人行刑前不是大聲呼冤,就是要學革命烈士呼口號,有的反革命犯還高呼「毛主席萬歲」,這被認為影響極壞,割喉管便被設想出來。其時主持遼寧黨政軍全面工作的毛遠新(毛澤東侄子)等當權人物同意了這一捍衛毛澤東思想的創造性的「新生事物」。第一個「享受」割喉管待遇的,是瀋陽皇姑區克儉小學青年教師賈承厚,因為曾給校長提過意見,被校長串通學生誣告他強姦女學生,判處死刑。賈始終不服,大呼有冤,於是被割斷喉管后再槍決,死時只有20來歲。死後其家屬在獄中拿回他的遺物,發現被子中縫有一張伸冤狀,詳細敘述了冤案經過與伸冤理由。
好地主
我爹曾給地主當長工,文革時斗地主,他老人家貓在家裡,我問:「你為什麼不去斗那個地主?」誰知我爹瞪了我一眼:「人家待我好吃好喝,還給工錢,我憑什麼斗人家?」是呀,人家好好待你,斗人家不是缺德嗎?可就有一幫人在一個缺大德的組織鼓動下幹缺德事。
我爺爺是地主,可是,當地人都尊稱他先生,青年人都叫爺爺,九十六歲去世,送葬的人有二千多。我外祖父也是地主,一條江脈幾個縣的人都說他好。我媽一次去外地進貨,有人聽我媽的口音,就問起我外祖父,我媽說「那是我父親」,旁人就圍過來,都說我外祖父的好,告訴我媽:「孩子苦了你了,今後進貨,只管到這來。」我舅公(爸的舅舅)也是地主,那個地方的石橋,就是我舅公帶頭建的,花了好幾千銀元。
溫州永嘉縣橋下鎮,有個地主名叫戚志清。年終結賬時,若佃農無法還租,他反而叫鄉幫趕緊送糧送肉。土改槍斃他時,開公審大會,叫佃農揭發他,佃農說著說著就說他的好處,大會組織者趕緊叫他下去,又一個上來,又是說他好,那個帶頭的就怒問:「你想保他嗎?」回答:「是的。」那個帶頭的向台下喊:「還有多少人想保他?都上來。」台下的嘩上去,連台上都站不下。
八路軍變地主
我們村有一戶,姓公,其曾祖父是家道殷實的地主,全盛時擁有百畝良田,家中開榨油坊,子女都受到良好教育。在那個兵荒馬亂思想開放的年代,知識分子往往激進地走到社會最前列。他家的二兒子參加了紅軍,後來成為八路軍。日佔時期,鄉公所里的日偽人員聽說公家老二參加了八路,就逼迫他父母寫信讓他回來,揚言如果不回來就殺他父母全家。接信后,老二風塵僕僕趕回家,但拒絕加入日偽政權,選擇當教書匠。老二利用手中的一點一滴積蓄置辦土地,居然積攢起十幾畝地。教書先生顯然沒時間和精力打理土地,便雇傭一個長工幫他操持農田裡的活計。
國民政府接管以後,老二被當地政府聘任為掌管文化教育的官員。各級國民政府機關南逃時,公老二選擇留下。老二曾開除過一名長工,因為這個長工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土改劃成分,按政策老二本該划為中農或下中農,可一直懷恨在心的那個被開除的長工成了革命積極分子,在他的強力堅持下,老二被划入地主行列。
不去台灣
我們村裡有一戶地主,其長子不僅吃喝嫖賭蠻橫無理,而且參加過日偽時期的鄉公所,手裡還有幾條人命。「解放」前夕,這個人去了台灣,他的兩個弟弟卻留了下來。兩位弟弟很老實,也沒幹過什麼惡事。沒想到的是,兄弟三人的命運從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哥哥在台灣另娶老婆,生活得有滋有味,兩位弟弟在大陸卻備受磨難苟延殘喘。八十年代后,大陸開放台灣人士返鄉探親,已經七十多歲的哥哥在縣鄉幹部們的簇擁下回到家鄉,令他極為震驚的是兩個弟弟居然那麼窮困和凄慘,於是便忍不住責怪他們當初不跟他去台灣。
文章來源::《黑五類憶舊》第十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