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浪椎:中國人要大膽夢一回

【新唐人2013年3月25日訊】佛洛德在他的名著《夢的解析》裏告訴我們:夢是一個人與自己內心的真實對話。不過那是西方人在做夢,按照「絕不」原則,中國人應該在夢中與自己內心的虛假對話,否則,那是在照搬西方的夢,一不留神做夢也會犯政治錯誤。

如果不是善忘的話,我們曾經做過最虛假的夢。那時不是常做「畝產上萬斤」「共產主義離我們只有三十裏」之類離奇的夢嗎?那時明明吃不飽,穿不暖,但夢話裏可不能說真實感受。筆者就曾親耳聽說過一件關於說夢話的事。一個老婆婆在夢中早請示晚彙報,對著毛主席像哭訴:「您老人家這麼偉大,怎麼還讓我們挨餓呢。」老婆婆住的鄉村是一排排木板房,板壁漏風,她的夢話被鄰居聽了個十足十,她老人家第二天就被專政了。

時代有顯而易見的進步,今天沒有誰會因為說錯夢話而被專政。但我們一貫以來說假話,做假夢,早把真實的自我丟了。一個喪魂失魄的民族,還能夠在夢中與自己真實的內心對話麼?明明知道沿著現在的路子走下去,碧水藍天的夢實現不了,潔淨空氣的夢實現不了,喝放心奶粉的夢實現不了,餐桌上擺放放心食物的夢實現不了,自來水管裏流放飲用水的夢實現不了。我們姑且不崇高其夢,只講吃喝住行,但這種最低端的夢,在莊嚴的人民大會堂能夠實現得了的,在普通茅舍絕實現不了。怎麼辦?我們假裝意氣風發信心百倍就像曾經相信共產主義一樣相信潔淨的空氣等等一定會有的。

我們做假人,說假話,做假夢,假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假得不假思索自熱而然,假得無比真實生動無比壯觀新鮮。夢是一個人與自己內心的真實對話。我們從來沒有與自己的內心真實對話過,從來沒有自作主張地做過自己的夢。

因為我們從來沒有做夢的資格。

在中國古代,做夢是某些人的特權。極少數人壟斷了做夢的權力,不允許最大多數人自由做夢。比如說秦始皇,他就夢想「子孫帝王萬世之業」,為實現他的夢想,不惜「荼毒天下之肝腦,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你黎民百姓要做夢罷,半夜裏捆你修長城去。秦始皇萬世一系的美夢沒做成,繼之而起的歷朝歷代,哪一個不是做這個迷夢?世世代代能夠荼毒敲剝離散,世世代代能夠把百姓的腦袋當蹴鞠玩,世世代代能夠睡天下女人,為了他們這個夢想,就必須禁止其他人做夢。

我們得準確一點說,是最大多數人不能自由做夢,做奴隸夢還是被允許的。級別高一點的奴隸,夢想「怎樣磕頭,怎樣頌聖」;級別低的奴隸,夢想成為奴隸的奴隸,夢想「怎樣納糧,怎樣納命」。那些個「黃金屋顏如玉千鐘粟」的夢想,怎麼都比不上魯迅先生的話能深入本質。奴隸的命決定了奴隸的夢。

統而言之,我們能不能做夢,做什麼樣的夢,那是被嚴格規定了的,不能越雷池一步。

後來,據說中國人民站起來了,終於可以揚眉吐氣自由自在做夢了,但我們這時已經不會做夢了,大腦裏管做夢這一塊的神經組織壞死,一時半會再生不了。所以我們心甘情願地交出了做夢的權力,讓偉人替我們做夢。

再後來偉人不管不顧,拋棄了不會做夢的我們到他的水晶宮裏做夢去了,只可憐了我們。幸而這時人民共和國強大起來,不單對外強大,尤其是對內強大,強大到可以大包大攬,我們的經濟生活我們的政治生活我們的文化生活甚至我們的日常生活都由國家替我們設計好了,國家順便把我們的夢也整齊劃一地規定好了。每天晚上,我們把身子鑽進被窩,把腦袋擺在國家給我們設計的黃粱枕上酣然如夢。突然之間發現,我們正自覺地變成了國家的奴隸。

只要國家對公民而言無比強大,公民就會滑落到奴隸的深淵裏去,怎麼都爬不上來。一心追求強國夢的我們,得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種瓜得豆式的結果,再一次與自己的夢想咫尺天涯。天涯海角有時盡,只有夢想無了時。

「我們認為下面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造物者創造了平等的個人,並賦予他們若干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人們才在他們之間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當權力,則來自被統治者的同意。任何形式的政府,只要破壞上述目的,人民就有權利建立新政府」擁有「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這些權利,才不至喪魂失魄,才能讓人成其為人,才能讓夢成其為夢。而我們的國家夢,不在於在公民前顯擺國家的強大,而在於它敢於示弱,勇於降格以從,甚至做得到低聲下氣,去呵護每一個公民的夢想。

我們經歷了不准做夢,規定只能做奴隸夢的漫長歲月,經歷了和正在經歷著被代替做夢的並不算漫長的時光,這一回,我們要自作主張,大膽夢一回。問我親愛的祖國,這個行不行?

文章來源: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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