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書】張戎《鴻: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十七)

【新唐人2012年12月17日訊】【導讀】《鴻:三代中國女人的故事》(Wild Swans: Three Daughters of China)是旅英華裔女作家張戎的處女作。該作品講述了作者的外祖母,母親和作者本人三代人的故事,時間跨度從清末民初至上世紀九十年代。該作品的原版是用英文寫成,於一九九一年在英國出版。此書是英國出版史上非小說類最暢銷的書籍,被讀者評選為二十世紀最佳書籍之一。此書還榮獲:一九九二 NCR Book Award 和一九九三 British Book of the Year,該書自出版以來已經被翻譯成三十多種文字。

(接上期)

八 「衣錦還鄉」
歸故里 遭逢土匪(一九五零-一九五一年)

一路上,母親心裏一直在猜:宜賓會是什麼樣?它的山像三峽兩岸的山那樣高聳險峻嗎?宜賓有電燈、戲院嗎?當她隨我父親一步步進入城內時,她驚喜地發現來到了一個十分美麗的地方。
  
宜賓坐落在山坡上,俯視著清、濁兩江匯流處。一層層隨坡逐漸登高的房舍閃爍著燈光。在母親眼裡,這些房屋由泥磚和竹子組成的牆,還有薄薄的、月牙似的屋瓦是很別緻,比起東北那些需要抵擋風雷隆冬的石牆和厚重瓦塊,顯得輕巧花俏。透過薄霧,她能看到遠處群山上的一間間小竹屋,點綴在暗綠色草坪上,周圍環繞著樟樹、水杉、茶樹和竹叢。她長出了一口氣,總算來到一個如詩般的地方,而且我父親還讓他的警衛扛上她的行李嘿!這座小城不像她所經過的許多城市村莊那樣飽受戰爭破壞,駐防的七千國民黨衛戍部隊不戰而降。


  
父親現在住在一處優雅的大院內,是新政府辦公和居住的地方,我母親也隨他住了進來。這裏的花園長滿了她從未見過的亞熱帶奇花異草:楠木、木瓜樹和芭蕉叢。地面上覆蓋著翠茸茸的青苔,水池裡金魚在嬉戲,甚至能透過碧清的池水看到一隻卧底的烏龜。父親卧房有一張雙人沙發床,母親從來睡過如此柔軟的床,東北都是硬邦邦的磚炕。宜賓沒有嚴寒,一床薄被子就能過冬了。這裏也沒有東北的北風和滿天黃沙,再不需要紗巾遮臉了,水井沒有蓋子,一根竹竿總插在井裡,系著一個汲水泊捅。人們把磨得發亮的青石板斜支著,在上面用棕刷刷洗衣服。這洗衣方式在東北也是不可想象的,因為衣服不是馬上凍成冰塊,就是蓋滿灰土。母親生平第一次每天都能吃得到米飯和新鮮蔬菜。
  
隨後幾個星期算是我父母真正的蜜月期。第一次他們住在一起,不被批評為「愛情至上」,周圍的氣氛是輕鬆的,共產黨為迅速的勝利而歡欣鼓舞,父親的同事不再要求夫婦只能在星期六晚上一起過夜了。
  
兩個月前,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十一日,宜賓被共產黨佔領。父親六天後到達,他被任命為宜賓縣委書記。全縣人口超過一百萬,十萬人住在政府所在地宜賓市。父親和一百多名在南京參加革命的學生同船到達。輪船首先停留在宜賓城外江對岸的電站旁。共產黨在這裡有一個地下據點,相當活躍。幾百名工人聚集在碼頭上歡迎我父親一行人,揮舞著紙做的五星紅旗,高喊歡迎口號。因為地下黨沒見過正式的國旗,結果五顆星的位置被畫錯了。
  
父親和男一位共產黨幹部登岸發表演說。工人們聽到他用宜賓方言講話時,都高興得笑了。另外引人注目的是,他戴著一頂紅軍時代的八角軍帽,看上去與眾不同。隨後他們過江入城,此時父親已離家十年了。他非常愛他的家庭。想念他母親。他曾從延安寫信給最喜歡的小妹,敘述他的新生活,希望她有一天來延安加入他們的行列。由於國民黨加強封鎖,斷了音訊,這些年來,父親的大家庭甚至不知道他還活著,他們想他想得流淚,跑在菩薩面前祈求保佑他平安無事。有一天,他們突然收到我父母在南京的合影照片——這是多年來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他還附了封簡訊說,很快就會回宜賓了。他告訴家人他先前已改了姓名,叫「王愚」,意思是誠實無私得被人們認為像個傻瓜。現在,他改回姓張,出於對「愚」字難捨,因而定名為張守愚。
  
十年前,我父親離開宜賓時,是個飢腸轆轆被人欺負的學徒。十年後的今天,他以本城、本地區最高的行政長官身份回來了,而且年紀還不到三十歲。這可謂是「衣錦還鄉。」他的大家庭覺得很是榮耀。
  
他們聽說過許多關於共產黨的奇談怪論,因而渴望看看十年後的他變成什麼樣了。重逢之時,父親喜不自禁,無拘無束,孩子似地快活大笑。他沒有變!他母親最初的擔憂消失了,沉浸在幸福中。中國人不習慣用擁抱親吻來表達感情,只有盈眶的淚花表示出他們內心的欣喜。父親的小妹妹一邊活潑地撫弄著自己的長辮,一邊興奮地和闊別多年的哥哥交談。每當她想強調她的話時,就歪著頭把辮子甩到肩后,父親看到四川女孩特有的頑皮姿態時,不由得會心而笑。十年北方的嚴峻生活,使他幾乎忘卻這些愛嬌的舉止。
  
祖母一件又一件地告訴父親他去延安后大家庭發生的種種事情。講來講去,最後講到她的大女兒。祖母曾在重慶依靠大女兒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大女兒的丈夫已去世,留下了一些土地出租。當時對共產黨的土地改革傳聞甚多,家裡擔心她被劃成地主,分掉土地,失去生活來源。婦女們更是憂心忡忡:怎麼辦呢?她將來靠什麼為生?共產黨怎麼能這樣辦事?
  
父親按共產黨的說法作了解釋,婦女們還是疑慮重重。他一時又急又委屈,就說:「我日夜盼著今天的團聚,和你們分享我們的勝利,共產黨當然會公平辦事,老百姓不會再受苦了。你們要高興才是,可是你們就是不放心,盡往壞處想……」說著說著,他突然哭了起來,女人們也都哭了。父親的淚是委屈的淚,家裡人則是對未來不知所措。
  
祖母住在城邊一所大而雅緻的老宅院里,這是她丈夫遺留給她的。房屋分上下兩層,木製結構,油漆粉刷得很漂亮,有院牆與小路隔開。房前是花園,屋後有梅林。每逢開花時節,空氣里飄逸著濃濃的香味,密匝的翠竹滿布庭院,使老屋顯得幽美而神秘。院內整整齊齊,屋裡窗明几淨。傢具由紫檁木製成,暗紅髮亮,古色古香。我母親一到宜賓就愛上了這座張氏老宅。
  
母親拜見我祖母是件大事。按傳統,已婚婦女的頂頭上司是她婆婆。她必須完全服從,忍受婆婆的挑剔和專橫,待到「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她就以同樣的方式對待自己的兒媳婦。「解放媳婦」是共產黨的重要政策之一。許多傳言說共產黨媳婦桀傲不馴,會騎到婆婆頭上作威作福,大家提心弔膽地等著看我母親會怎樣行事。
  
登門那天,龐大的張氏家族聚集在祖母的住宅。母親一走進前院門,就聽見人們在低聲噓噓:「她來了!她來了!」大人要孩子們靜下來,孩子們卻蹦來蹦去,想瞧一眼這位來自遠方的共產黨媳婦。
  
當我父母一起走進客廳時,我祖母坐在上方的一張雕花紫檀木八仙椅上。客廳內兩側對稱地排列著同樣的椅子,每兩張椅子之間有個方桌,上面擺著花瓶或其他裝飾品。這種傳統的,規矩的擺設,增加了拘謹的氣氛。母親從兩溜椅子中間走上前,看到她婆婆非常安祥的面扎、高高的顴骨,強象父親,小眼睛、尖下巴、微微下垂的薄嘴唇。她很瘦小,眼睛半閉,好像在沉思。我母親走到她面前跪下來,行三磕頭大禮。本來這是很平常的傳統禮節,但沒有人知道這位年輕的共產黨人會不會照規矩做。此時,整個大家庭如釋重負,我父親的兄弟姊妹們忙著向高興的祖母道賀,「真是好媳婦!漂亮,賢慧、又尊敬老人,您真是好福氣!」


  
我母親為她的小小成就感到自豪。她和我父親曾花了些時間商量此事。共產覺廢除「磕頭」,認為它是封建餘毒,有辱尊嚴。但我母親堅持要磕這麼一次頭,讓婆婆高興。我父親同意了,他既愛母親,又想順著妻子,特別是她剛流了產。此外,這次磕頭也不同尋常,它向老百姓證明共產黨是通情達理的。不過我父親自己可沒磕頭,儘管大家都指望他也行此大札。
  
我父親家族的女人都是佛教徒。其中我父親的三姐張俊英沒有結過婚,特別虔誠。她帶著我母親對菩薩磕頭,對春節期間供出的祖先神龕磕頭,甚至對後花園的臘梅和竹林磕頭。俊英娘娘相信枝枝花、棵棵樹都有神靈。她要我母親對竹子磕頭十多次,祈求它們不要開花,中國人認為竹子開花是大災大難的徵兆。我母親覺得這一切都很好玩,喚醒了她童年的記憶,給了她一個放縱頑皮的機會。每當我父親有異議時,她就說這是改善共產黨的形象。國民黨說共產黨要掃除一切舊習,而她讓老百姓看到的不是這麼回事。
  
我父親全家對我母親都非常好。我祖母開始時看上去有點拘謹,其實為人隨和,很少說人不好,更從不挑剔。俊英娘娘的圓臉上有些麻子,但她的眼神是如此柔和,任何一個見到她的人都說她心地善良,和她在一起,會感到十分安全和放鬆。我母親不禁把我祖母、娘娘們與自己的母親相比,她們不像自己母親那麼精力四溢,但她們的和善和安寧使我母親猶如回到自己的家。俊英娘娘能燒美味的四川菜,北方單調的食物無法與之相比。我母親雖是東北人,但她喜歡麻、辣、燙的四川風味,這些菜的名稱尤其使她著謎:「麻婆豆腐」、「怪味雞」、「香酥鴨」、「童子金雞報曉」……我母親常去張家大院和大家庭一道吃飯,窗外就是果園,結滿了桃、李、杏。早春時節,果園是一片粉紅色、白色的花海。

***
  
我母親很快被分配在宜賓縣宣傳部當幹事。她呆在辦公室的時間很少,主要是下鄉征糧。共產黨面臨的首要問題是讓人們有飯吃——這已開始成為難題了。
  
西南地區是國民黨在大陸的最後堡壘,蔣介石於一九四九年十二月從四川前往台灣時,二十五萬國民黨軍隊陷在這裏。在四川,共產黨是先佔領城市,而不是「農村包圍城市」,裝備尚佳的國民黨軍隊仍佔據著川南的大部分農村。絕大部分糧食掌握在親國民黨的地主手裡。共產黨的部隊要吃飯,幹部要吃飯,城鎮居民要吃飯,起義被俘的圍民黨軍隊也要吃飯。他們迫切需要糧食。
  
開始時,共產黨派人去買糧,只是許多大地主擁有私人武裝力量,再加上國民黨殘留部隊的支持,拒不賣糧。我母親到達宜賓后的幾天,一部分原起義的國民黨部隊又拖槍叛變,川南發生了大規模暴亂,宜賓處在飢餓的威脅中。
  
共產黨派出了武裝征糧隊,以機關幹部為主,由武裝士兵護送下鄉徵收糧食。當時幾乎全體幹部都出動了,整個宜賓縣政府僅有兩名婦女留守。一位即當收發、秘書,又整天坐電話機旁負責詢問、統計各隊征糧情況,另一位剛生了孩子。
  
我母親有好幾次下鄉征糧。她的征糧隊有十三人:七位幹部、六名士兵。她得自己背背包、糧袋,再加上一把塗過桐油的帆布傘,征糧隊徒步多日,沿著羊腸小道翻山越嶺。每到一個村子,他們就去敲那些最破爛不堪的門,找那些最貧苦的農民,向他們一遍遍宣傳共產黨將分給他們土地,為他們帶來幸福的生活,然後詢問哪家地主存有糧食。大多數農民向來對城裡的官員存有戒心,許多人只模模糊糊地聽說過共產黨,而且儘是些壞話。我母親迅速把她的北方口音改成了當地方言,很快和農民交上朋友。人們都信服她的話,也肯告訴她誰家有餘糧。工作隊打聽到后,就登門拜訪,要地主到指定地點把糧食賣給新政府。一些地主很害怕,工作隊沒費多少口舌,他們就交出了糧食。但另一些卻向武裝土匪報告工作隊的行蹤。我母親和她的同志經常遭到襲擊,每個夜晚都處於警戒狀態,還得不時轉移宿營地。
  
開始時,他們住在貧苦農民家裡。後來得知,土匪一旦發現誰幫助過征糧隊,就會殺掉他的全家。在發生好幾次這樣的殘殺事件后,征糧隊為了不牽連無辜的農民,就在露天、荒棄的寺廟、祠堂或小學校里過夜。
  
我母親第三次征糧時,開始嘔吐、頭暈——她又懷孕了。她疲力盡地回到宜賓城,想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她的工作隊卻又要出發。當時沒有明文規定說孕婦該不該去征糧,我母親也很矛盾,一方面她完全明白征糧的重要性,而且當時整個氣氛是犧牲、奉獻,為自己考慮是一種恥辱;另一方面,征糧必須隨時準備與土匪戰鬥,要能夠跑得快,而她連走路也頭暈。她對五個月前的流產記憶狁新,很害怕在野外又流產,到時既無醫生又無交通工具,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最後,她仍決定去,同行的還有一位孕婦。一天下午,他們在一家地主院子里準備吃午餐。房主在共產黨來時已逃走,所有家當能帶的已帶走,不能帶走的也被偷盜一空。齊肩高的土牆多已倒塌,院內長滿了草。木門沒有鎖,在山風吹拂下嘎嘎作響。大家正在廚房裡忙著,一個中年男子出現了。他一副農民打扮,穿著草鞋,寬鬆的褲子外圍著一條土布圍裙,圍裙一角撩起掖在腰帶下,頭上裹著一條骯髒的白布頭巾。他是來通風報信的,有一股有名的「大刀隊」正向這裏包抄過來,這些人特別急於捉住工作隊里的我母親和另外那位孕婦,人人都知道這兩人是本縣共產黨高官的老婆。來人其實不是普通農民。在國民黨統治時期,他是該地區的鎮長,管轄好幾個村子。大刀隊要他合作,他就加入了,並成為其中一個頭目。但眼看大勢已去,他想給自己留條後路,希望找到立功妁機會,所以來通風報信。
  
工作隊跳起來就跑,我母親和另外那位孕婦跑不快,鎮長就帶她倆爬過塌牆,藏在一個草垛里。老炊事員忙著在灶房裡包做好的飯,並把水澆到鐵鍋上,使鍋冷下來好帶來走。他覺得飯菜太寶貴,鐵鍋在當時也很難買到,都不能丟下。兩名戰士呆在廚房幫助收,催他趕快跑。當三人用布袋盛著飯菜,扛上鐵鍋從後門跑出去時,大刀隊已從前進了院子,追上他們用亂刀砍死。由於大刀隊槍支彈藥少,看見工作隊員在前面跑也無法射擊,他們也沒發現在草垛里藏身的我母親和另一位孕婦。
  
後來,這支大刀隊被擊潰了,一些人被俘,包括那個通風報信的鎮長。他既是那支大刀隊的首領,又是「地頭蛇」,這些罪名足以把他處死。但他報信給這支征糧工作隊,救了兩位孕婦和其他隊員,又立了功。那時判死刑必須由三人小組批准。三人小組是由我父親、那位孕婦的丈夫和地區公安局長組成。投票結果是二比一,那位孕婦的丈夫希望赦免他,我父親和公安局長要判他死刑。我母親懇求三人小組留他一命,但我父親毫不動搖。他對我母親說,此人正是知道工作隊里有能留他活命的重要幹部的妻子,才來通風報信。他不同於一般的人,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了!那位孕婦的丈夫跟我父親吵了起來,我父親手拍著桌子大聲說:「正因這件事涉及到我們的妻子,我們才不能寬大處理。如果我們讓個人感情影響判決,新中國和舊中國又有何區別呢?」就這樣,鎮長就處決了。
  
我父親的不妥協深深傷害了我母親,照她看來,她欠鎮長一命。我父親不饒他,等於把她的命不當一回事。再說,他還救了別的工作隊員呢!不久,我母親的工作隊又被派去征糧。她這時有強烈的妊娠反應,不斷嘔吐,整天累得半死。自從那次猛跑躲入草垛后,她時時感到腹部作痛。另外那位孕婦的丈夫決心不讓他妻子再去了。他說:「所有懷孕的人都不要去,孕婦不能去冒險j」
  
但他遭到母親上司米女士的堅決反對。米女士是一個農民出身的女游擊隊員。她說她在打游擊時生過幾個孩子,整天跑路也沒有小產。她還說,很多農家女都是在地上分娩,用鐮刀割斷臍帶,很快就又下田工作了。我母親知道米女士的一個孩子在戰場上出世,部隊走時不得不扔下,怕孩子的哭聲給整個隊伍帶來危險。失去孩子后,她似乎想讓其他人也都遭受同樣的悲劇。她堅持要我母親再次出發。那時參加革命的人結婚條件是「二八七團一」,因此任何懷孕的共產黨婦女都是高級幹部的妻子。如果她們不願去冒險征糧,共產黨怎能說服別人去呢?我父親同意米女士的決定,說我母親該去。
  
母親本意也是要去。她雖擔心流產,擔心孩子,但她準備去赴死。她只是希望我父親能反對她去,或替她說話,把她和孩子的安危放在首位,但她再次失望了,她丈夫放在首位的是革命事業。
  
接連幾個星期又是翻山越嶺和與土匪作戰,幾乎每天都傳來征糧隊員遭土匪折磨、殺害的消息。土匪特別會殘害女人,一天,父親一個侄女的屍體被拋到宜賓城門外,她被強姦后殺害,下身用刀戳得血肉模糊。在一次戰鬥中,一名年輕女子被大刀隊捉住,這股大刀隊又被共產黨的武裝部隊包圍。於是他們把她幫了起來,要她大聲向她的同志們喊話,開個缺口讓大刀隊逃走。但她卻犬聲喊:「向前沖,不要管我!」她每喊一聲,大刀隊的人就用刀割下她身上一塊肉,她就這樣被凌遲至死。發生好幾次如此事件后,共產黨決定:女人一律不準參加武裝征糧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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