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賽萌:陳平福——中國當代的普羅米修士

【新唐人2012年9月8日訊】在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叫普羅米修士的神,他與智慧女神雅典娜共同創造了人類,並教會了人類很多知識。彼時,天地的統治者宙斯禁止人類用火。普羅米修士看到人類由於沒有火而生活困苦,就從奧林匹斯偷取了聖火,傳給了人類,從此便有了煙火人間。

普羅米修士盜取火種的舉動觸怒暴君宙斯。宙斯將他鎖在高加索山的懸崖上,每天派一隻鷹去啄他的肝,又讓他的肝每天重新長上,使他日日承受被惡鷹啄食肝臟的痛苦。儘管惡毒殘暴的宙斯如此慘無人道地折磨普羅米修士,但普羅米修士自始至終堅毅不屈,直到最後被赫剌克勒斯所解救。

在科技發達的現代人看來,神話畢竟是神話,就算再感人也是虛構的。然而,在當代中國,就在我們身邊,真的有一位活著的普羅米修士——甘肅的陳平福老師。

陳平福,現年55歲,原是一家國有企業的教師。後來,該國企破產,陳平福失業。2005年,他因心臟病住院,因為沒錢,他只能乾巴巴在家等死。後來,還是親戚朋友湊錢,才救了他一命。為還債,他沿街賣藝,卻遭到來自公安、城管、救助站、保安不斷的「執法」,蘭州救助站的人甚至抓著他的四肢往鐵籠囚車裏扔,用羞辱的方式剝奪他謀生的權力。

經歷人生變故的陳平福並沒有因此消沉,反而對社會的認識愈發清醒。於是他開始關注、觀察我們所生活的這個國家,並先後在在網易、百度、搜狐、時光網、新浪、天涯等網站註冊博客,發表一些講述自己遭遇和對國家社會進行思考的文章。

然而,正是因為這些文章,陳平福所在地的皋蘭縣公安局認為陳平福無視國法,在互聯網上針對不特定的線民散佈攻擊黨和政府的言論,詆毀、誣衊國家政權與社會主義制度,其行為應當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2012年6月27日,因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皋蘭縣公安局決定對陳平福進行監視居住。2012年9月4日,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了陳平福涉嫌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一案,在經過控辯雙方兩輪的辯論之後,法院對此案持謹慎態度,並沒有當庭宣判。

陳平福一案傳出之後,眾多民眾紛紛奔相走告,不約而同地以各種方式聲援陳平福,表示對蘭州地方政府的不滿。在微博和博客上,呼籲釋放陳平福的文章早已是鋪天蓋地,譴責蘭州地方政府和反對「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名的網友們紛紛表態,「保護陳平福,就是保護廣大線民的平安和幸福」!

在中國現階段,「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是一項很大的帽子,一旦扣到某個人的頭上都很難甩脫,無論其名氣有多大,在國外的關注度有多高,當局說判就判,幾乎沒有任何商量和討價的餘地。

不過這次陳平福案,似乎跟以往地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案件有所不同。此次案件的審判,大陸媒體一改以往在此類案件上噤若寒蟬的表現,財新網率先在第一時間做了報導。之後,甘肅網、鳳凰網、網易新聞都做了轉載和報導,幾大微博運營商也沒有就此事進行大規模的刪帖,陳平福在各網站的博客至今仍能正常訪問,「陳平福」三個字在谷歌搜索引擎中仍不是敏感詞。

我想,此次的陳平福案之所會有種種新跡象,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對於該案,中央政府並沒有參與,而單憑蘭州或甘肅地方當局是無法擺平遠在北京的網路媒體和微博運營商的。如果從這個角度來看,陳平福一案或許仍有轉圜的餘地。所以,我真誠地期盼政府高層能夠積極介入此案,及時制止蘭州地方政府的胡作非為,停止侵害陳平福老師的行徑,為中國政府在國民和世界各國面前樹立一個良好的形象。

單單就蘭州公訴機關羅列的陳平福的「罪證」來看,是根本不足以為陳平福定罪的。姑且不論《憲法》明確規定的「言論自由」,就從現實角度來看,陳平福的文章也屬「溫和型」,並沒有公然地煽動暴力或革命,或許在某及個別地方有「過火」的地方,但那也是作者在文章中的情緒宣洩,其主觀上並有沒有煽動的動機。在陳平福的文章和微博中,除了少量的語句在宣洩自己的某種不滿情緒外,絕大部分內容是講述自己的遭遇表達自己對民主自由生活的嚮往。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我還特地去他的微博上看了一下,隨手摘錄了幾條,請讀者自己判斷這些微博是否有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的嫌疑。

「我的道路艱難啊,我陳平福在蘭州街頭演奏小提琴,被政府救助站鐵籠囚車抓捕,我在自己的祖國謀生,在生死線上掙扎,被人民公僕欺負,這是什麼世道!」

「網路時代是真相曝光的時代,讓假大空無處遁逃!沒有網路自由,沒有資訊暢通,我們就只能做井底之蛙,像豬一樣「幸福」!語言是帶有能量的,它能抨擊罪惡、能使沉睡的人醒悟、能表達我們遭受的屈辱、不公以及我們的一貫立場:誠實無偽,敢想敢說,忠於神的律法,抵制「人」的惡法,堅守道德良知!「

「思想自由,言論自由,才有好的資訊內容貢獻給人類社會。可是專制者不是這樣想的,他要控制一切,包括控制人的思想,不想讓人們知道的太多,只想讓人們做愚昧的井底之蛙,做幸福的豬!專制思維摧殘人性,專制者本身就喪失了人性,只想著霸道蠻橫,只想終身為王,嗜權如命,視人民為草芥螻蟻!」

「我們這個時代不需要複雜的邏輯推理和理論分析,只需要大家說真話,只需要新聞自由,只需要言論不受鉗制,能夠自由表達!我只想活得不要太累,不要過於艱難,只想少一些憂愁,多一份安心,就這麼簡單!」

思維正常的人都能看出,能寫出上述微博的人絕無可能是什麼大奸大惡、十惡不赦的暴力分子或陰謀家,相反,他是一個遭遇悲慘、心懷理想的優秀公民。相比於那些只知道約架、站隊的公知和名流,陳平福的微博顯得有些冷清和不合時宜,但這真的不能成為蘭州地方當局審判他的罪證啊!

面對輿論滔天的民意,如果蘭州地方政府對對此置若罔聞,執意要將陳平福投進監獄,那其結果只能是樹立了又一個屹立不倒的民間道義英雄,為這個本就不穩定的政權又增添又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

1949年後,民間湧現了一大批道義英雄,他們用自己的生命和自由構築了民間社會的道義優勢。林昭、遇羅克、張志新、李九蓮、鐘海源……還有那些仍在監獄裏仰望北斗的那些思想者,他們正是我們民族的脊樑,他們的存在昭示著自由的可貴和中國的希望。

如今,在道義上,政府已經完全處於劣勢,倘若蘭州當局再對陳平福施以重刑,那麼只能是使政府在道義上處於更不利的位置。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站在政府的角度來看,對陳平福處以重刑固然可以達到殺雞嚇猴的作用,甚至在段時間內起到遏制不同意見的維穩作用。不過,那些只是看得見的表面短期「效益」。倘若政府對於陳平福這樣社會最底層的民眾都施以重刑,那麼讓其他跟陳平福有著類似價值取向和政治主張的廣大民眾作何感想,會不感到憤怒、悲哀甚至絕望嗎?

或許,許多人因此而懼怕權力,從此噤若寒蟬,不敢在政治說三道四。但是,如此一來,仇恨和不滿的種子就已經深深地種下,倘若日後一有風吹草動,那些心懷仇恨和不滿地人不會群起而動,把整個國家和民族徹底地推向不歸路麼?因此,蘭州地方政府對陳平福的這種做法,其唯一的後果便是,撕裂當下社會本來就不穩固的統治結構,消耗官民之間原本就所剩無盡的共識,擊碎改良派對政府最後的一絲希望。

這樣做,只能是扼殺民間溫和的不同意見,而培育民間的暴力反對派。我相信,每一個中國人都不會忘記楊佳以及他留給這個世界的故事。有人稱楊佳是瘋狂的殺人犯,有人奉他為正義凜然的俠客。不管怎麼樣,楊佳以及倒在血泊裏的那六名員警,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殉葬品,他們的悲劇命運原本可以避免——倘若在楊佳想有關部門反應問題的時候能夠得到正確及時的回饋。

倘若連陳平福這樣溫和的反對意見都難以容忍,甚至要動用國家機器欲除之而後快。那麼,蘭州當局的這種做法只能是在為淵驅魚為叢驅雀,把本來可以爭取和團結的力量徹徹底底地推到自己的對立面。

如果說普羅米修士盜取聖火是為了造福人類,那麼陳平福宣傳民主則是為了警醒國人。普羅米修士儘管要忍受數千年的痛苦,但是暴君宙斯卻永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行文至此,我耳畔不由得再次想起了溫家寶總理在美國接受採訪時說的那句話——風雨無阻,至死方休。是的,就算天再黑,我們依舊會繼續前行,我們早已不再畏懼黑夜。因為,從普羅米修士那裏傳承來的火種已漸成燎燃之勢!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相關文章
評論
新版即將上線。評論功能暫時關閉。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