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論語觀天下之學而第一(二)

【新唐人2012年8月30日訊】子曰:「巧言令色,鮮矣仁!」

喜歡裝飾言語和善面容的人往往沒有什麼仁心,因為他們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這些表面功夫上哪裡還來得及去做實在的事業。巧言令色的人會編排出一套十分美妙的說辭,讓大家覺得他是那麼高尚那麼慈愛那麼偉大,還會做出一些令人感動的動作,讓大家覺得他是那麼無私那麼辛苦那麼親民。一般這種人常用的方法就是提出一個很高遠的目標,誇讚自己思想的正確性偉大性,還會說他是歷史的選擇人民的選擇,其實就是想說他是天命所歸奉天承運;除此之外還會在公眾面前表現的很親民,跟民眾一起吃飯跳舞過年,還會親臨某些事件發展的現場親自指揮,同時還會時不時的掉下感人的眼淚,好像一個影視演員一樣。真正有仁心的人需要這些嗎?真正有仁心的人會給人實際的利益而且還不會居功,他會認為這些都是本分之事本來就應該如此,自己做了有益於他人的事根本不用談什麼功勞。當別人誇讚自己這種仁愛的做法的時候也會表現的很自然絕不會有一絲的矯揉造作,甚至還會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不敢承擔這種讚揚。仁心絕對不是表現在言語和面容上,而是表現在實際的行動上!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曾子指的是曾參,字子輿,春秋末期魯國南武城(今山東省平邑縣)人,小孔子四十六歲。曾子每天以三種專案來省察自己,為人辦事是否盡心盡力,跟朋友結交是否誠信。至於第三個專案有幾種不同的解釋但是目前沒有證據能證明究竟哪種解釋是正確的,所謂正確就是曾子所要表達的意思,所以只能把幾種解釋都列出來供讀者參考。一、老師所傳下來的知識是否都學習了?二、老師所傳下來的(也就是所學的)知識是否都用於實踐了?三、我要講的課是否預先演練了?四、要教給別人的東西自己是否都親身做到了?五、易傳是否學習了或者實踐了?(這是筆者提出的)

我們每個人都可以借用曾子這三項標準來每天省察自己,當然我們也可以加上其他的項目,無論如何每天省察自己是很重要的。機器運轉一天後還需要檢察一下更何況我們人呢?有錯則改,無則加勉嘛。這樣長期以來我們所犯的過錯會越來越少,人生會越來越趨向完美,按照儒家的理想就是有一天我們都能成為聖賢。

別人請自己幫忙辦事說明瞭對自己的信任,如果自己心甘情願答應了去做就要盡心盡力地做好,這也是一份責任,我們不能辜負別人對自己的信任。人是社會的人,不可能脫離社會而獨自生存,既然如此我們這一生就難免要盡很多社會責任,尤其是本事大的人,所謂能者多勞。在孔子所處的時代中民眾還是很淳樸的,不會有什麽太多的想法,幫人做事的時候基本不會像我們現代人總想著偷工減料甚至從中漁利,我們現代人的這些小聰明只能使社會出現惡性循環最終每個人都變成受害者。

誠信在古人看來是非常重要的,有很多人爲了自己的諾言而犧牲生命,這在我們現代人看來簡直不可思議甚至我們現代人還會罵他們很愚蠢,真不知道到底是誰愚蠢!誠信交往能夠最大限度地減低社會交流成本,能夠使我們最快速的傳遞我們所要表達的信息,這樣何樂而不為呢?一個失去誠信的社會就是一座永遠走不出去的迷宮,我們每個人都會被困在其中。出於對他人的不信任我們自己還會在這座迷宮中築起很多道墻,防止外人經過,而且我們也不會利用他人的通道走出迷宮因為我們懷疑他人挖了陷阱。處在這種迷宮當中的人們還有得救的可能嗎?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這段話是孔子對治理大國提出的三點方略,做事情要有恭敬之心對民眾要講誠信,國家的花費要節儉以愛惜民眾,叫民眾服役要按時不能耽誤務農而且要適度。

對於恭敬做事可能指的是祭祀,當然我們也可以擴大思維到做一切事情都要存有恭敬心。爲什麽做事情要有恭敬之心呢?因為無論政府做什麽事情都要動用物力和人力,物力是來自自然而人力來自民眾,自然是我們人類賴以生存的條件而民眾則是政府產生的基礎,當政府動用這兩者的時候理應予以恭敬。政府做事情要公開透明,不能瞞著民眾更不能欺誑民眾,當一個政府對自己的民眾不信任的時候這個政府肯定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好政府,它肯定做了很多無法無天違背天理人心見不得人的勾當,那此時民眾也會對政府產生不信任,借用魯迅的一句話「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了」。

政府運行所需要的一切費用全部來自民眾的血汗,雖然古今所表現的形式不同但本質上是一樣。民眾用自己的血汗供養著政府,政府能不節儉嗎?其實政府在本質上是不會節儉的,反正這些錢財都不是自己付出的勞動所得揮霍起來也就無所顧忌了,帝王將相們無不修建豪華宮殿、乘坐豪華車輛、吃山珍海味、穿綾羅綢緞,而且他們窮奢極欲所需的費用還屬於政府公共開支。孔子勸告統治者愛惜民力、施行仁政,可這只是孔子的一廂情願,從孔子提出仁政的思想到如今這個理想一直沒能實現,恐怕以後也很難實現了。政治的本質就決定了政府根本不可能自己去實行仁政,即便是出現一個孔子理想中的聖賢君王他也不可能超越整個政治大環境,更何況孔子理想的聖賢君王根本就不可能出現。

孔子所提出的仁政理想在當時來說實在是太不現實了,但是對現在還是有很大借鑒意義的。在專制制度下實現仁政根本違反了政府的性質和人性,雖然歷朝歷代出現了很多儒家知識份子努力實現這一理想可是還是沒能實現。但是現如今卻有了實現的可能,在民主制度下民眾的力量會不斷增強,這樣會使政府不得不照顧到廣大民眾的意願,而且民主意識越深入民主制度越完善民眾所表現出的能量就越大,此時就逼著政府轉型,從統治者轉為服務者,一個民眾的服務機構還有什麽理由不仁愛嗎?

孔子所提出的這三點建議如果政府做不到那只能是「國將不國」,這是歷史的事實。當一個政府處於統治地位的時候其倒臺之時是很悲慘的,少不了人頭落地血流成河,到最後搞得自己身敗名裂;不過當政府處於服務民眾地位的時候情況就不同了,服務的不好民眾不滿意大不了先下去休整,等整頓好了服務質量上去了再捲土重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呢?

子曰:「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汎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

這句話是孔子囑咐弟子們的,要求他們不論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都要孝敬長輩恭敬他人,為人要謹慎而誠信,博愛眾人而有仁愛之心。以上這些要求都能達到了如果還有能力的話,則可以再學習文化知識了。

這裡的入和出是互文,不能分開來理解而要合起來解釋,也就是說是無論入和出的意思,這種語法現象在漢語裡很常見。孔子是很重視孝悌的,但是並不像前面有子那樣把孝悌抬高到君子的根本的地位,他只是把孝悌放到做人的基礎地位而已。謹,有謹慎、認真的意思,再進一步引申到專一;我們不妨再反過來推演一次,專一到認真再到謹慎。我們從從這兩次的推演可以看出從表像的小心謹慎可以看出認真的精神,再進一步就是更深刻的專一不移了,這種精神再跟誠信聯合起來就能塑造出一個非常高品質的人格了。

孔子所說的汎愛眾還是專就人來說的,這也是儒家的一大特色。儒家是十分關注人的,哪怕是天地自然之道也要拉倒人間來和具體的人類行為道德相匹配,這是一種很偉大的精神。但是這種過分關注人的思想也未免不夠大氣,如果我們把「汎愛眾」的「眾」擴大到世間萬物那豈不是更加恢宏磅礴?儒家把人的地位看得非常之高,可以與天地並立甚至有時候都能夠超越天地。這樣有好的一面,把人從自然的生物狀態中提高出來,促進人的覺醒;但是也會帶來消極的影響,人的地位過於崇高就會產生蔑視其他世間萬物的思想傾向,使人缺乏長遠的形而上的思考,過分注重當前的實用價值。雖然說重人的思想會產生一系列的弊端,但是孔子所提出的博愛一切人的思想也是很難做到的,這要求我們打破自私的觀念而存心於一切人,如果說有誰真的能做到了恐怕也要成為當今的聖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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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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