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檔案】极权体制下的悲剧人物 – 老舍

【新唐人2012年8月26日訊】老舍原名舒慶春,1899年2月3日生於北京一個旗人家庭,是中國一代文豪,於1946年前的1966年8月24日在北京太平湖投水自殺。老舍以長篇小說和劇作著稱於世。他的作品大都取材於市民生活,為中國現代文學開拓了重要的題材領域。他的代表作是小說《駱駝祥子》和話劇《茶館》,這兩部作品現已列入中國初高中語文必讀書目,和大學中文專業必讀書目。《茶館》也是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高中華文文學必修的作品。

其中包括三百多萬字的小說,四十二部戲劇,約三百首舊體詩等。他的作品多為悲劇,作品的語言以北京方言為主,風格幽默。他所描寫的自然風光、世態人情、習俗時尚,運用的群眾口語,都呈現出濃郁的「京味」。優秀長篇小說《駱駝祥子》、《四世同堂》便是描寫北京市民生活的代表作。他的作品已被譯成20餘種文字出版,以具有獨特的幽默風格和濃郁的民族色彩,以及從內容到形式的雅俗共賞而贏得了廣大讀者的好評。

1956年到1957年,老舍創作了經典話劇《茶館》,以一座茶館作為舞台,展開了清末戊戌維新失敗、民國元年北洋軍閥盤踞時期、國民黨政權崩潰前夕3個時代的生活場景和歷史動向。《茶館》是當代中國話劇舞台最享盛名的保留劇目,繼《駱駝祥子》之後,再次為老舍贏得國際聲譽。

不堪凌辱 太平湖自盡

儘管老舍一直順從,但體制卻容不下像他這樣的傳統士大夫和精神貴族。誘惑迫使他在50年代開始參与各項批判整人的政治運動,並且在文革中自己也被迫害致死。

1966年8月23日,北京女八中紅衛兵衝擊文聯,老舍與30多位作家、藝術家一道,被掛上「走資派」、「牛鬼蛇神」、「反動文人」的牌子,押至北京孔廟大成門前,被押著向焚毀京劇服裝、道具的大火下跪,慘遭污辱、毒打。血流滿面、遍體鱗傷的老舍被押回市文聯,又因還手「對抗紅衛兵」,加掛上「現行反革命」的牌子,遭到 「紅衛兵」變本加厲的殘酷毆打,隨後被送到西長安街派出所,

「在孔廟,父親受傷最重,頭破血流,白襯衫上淌滿了鮮血。」舒乙寫道,「他的頭被胡亂地纏上了戲裝上的白水袖,血竟浸透而出,樣子甚可怕。聞訊趕來的北京市副市長,透過人山人海的包圍圈,遠遠地看見了這場駭人聽聞的狂虐。他為自己無力保護這位北京市最知名的作家而暗暗叫苦」,「父親使足了最後的微弱的力量,將手中的牌子憤然朝地下扔去,牌子碰到了他面前的紅衛兵的身上落到地上。他立即被吞沒……是的,被吞沒了……」

直至8月24日凌晨回到家中,但其家人拒絕他進入家門,要他好好「反省」;而紅衛兵組織亦要求他24日上午到市文聯繼續接受批鬥。

次日,不堪凌辱的老舍從家中離開。舒乙身披父親的血衣,奔國務院接待站呈遞冤情,沒想到等來的竟是死訊。「父親死後,我一個人曾在太平湖畔陪伴他度過一個漆黑的夜晚,我摸了他的臉,拉了他的手,把淚灑在他滿是傷痕的身上,我把人間的一點熱氣當作愛回報給他。」

當日深夜,中國近代大文豪老舍自沉于太平湖,年67歲。

死不見屍 血衣殘片入葬

1966年8月24日老舍投太平湖自盡,「文革」結束后老舍獲得平反。舒乙、舒濟、舒雨、舒立打開了父親(老舍)的骨灰盒,裏面沒有骨灰。人們臨時在八寶山革命公墓安排了一個靈堂,桌上放了兩個骨灰盒,其中一個盒前有一張老舍的畫像,盒裡有老舍用過的兩支筆和一副眼鏡,還有一兩朵小花。

舒乙往父親的骨灰盒裡放入一塊木牌,上書「老舍先生生辰八字和血跡」,再將生辰八字牌放入,上書「舒慶春字舍予筆名老捨生于戊戌年臘月二十三日申時」。然後,他舉起了老舍受難時的血衣殘片,那是1966年8月23日老舍在北京孔廟遭毒打后留下的遺物,家人保存了39年。舒乙將血衣殘片放入骨灰盒,以替代父親的肉身。同時放入的還有老捨生前用過的毛筆和他最喜歡的香片茶。最後,親人們往骨灰盒裡撒入干菊花。

老舍當年入的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他以最高票當選為協會理事,在《入會誓詞》中說:「我是文藝界的一名小卒,十幾年日日夜夜操勞在書桌上和小凳之間,筆是槍,把熱血灑在紙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勞;小卒心中沒有大將的韜略,可是小卒該作的一切,我確是作到了。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希望將來也如是。在我入墓的那一天,我願有人贈我一塊短碑,刻上:文藝界盡責的小卒,睡在這裏。」

文革被扭曲人性 不是「斗」別人就是被別人「斗」

回想老舍15年前所經歷的,也就是文革毒打他的一些中學生紅衛兵所經歷的。從他的自述中,我們看得到人的從眾心理怎麼被利用,人的仇恨怎麼被煽動起來,人的暴力行動怎麼被合理化。這顯然也是為什麼15年後的鬥爭會還是用相同的模式組織進行的原因。

作為中國的傳統知識分子,作家老舍在1949年前還保留著文化人的清高、文雅、善良和操守。1951年10月,《人民文學》刊登了老舍題為「新社會就是一座大學校」的文章,這篇關於描述仇恨批鬥會的文章,令國內知識界認識感到大為驚訝,有人幾乎不相信這會是出自老舍之手,老舍在這篇文章中,描述了在北京天壇舉行的控訴批鬥惡霸大會,他和幾百個嘴一起喊「該打!該打!」,他稱過去的一年裡,社會上每一天,每一小時都有使他興奮與歡呼的事情發生。

「我向來是個文文雅雅的人。不錯,我恨惡霸與壞人;可是,假若不是在控訴大會上,我怎肯狂呼「打!打!」呢?人民的憤怒,激動了我,我變成了大家中的一個。他們的仇恨,也是我的仇恨。我不能,不該,「袖手旁觀」。群眾的力量,義憤,感染了我,教我不再文雅,羞澀。說真的,文雅值幾個錢一斤呢?恨仇敵,愛國家,才是有價值的、崇高的感情。」

文革十年,幾乎每一個人不是「鬥爭」過別人,就是被別人「鬥爭」過。這種「鬥爭會」違反法律程序,激發人的非理性,鼓勵暴力虐待,是一種對人的迫害。這種形式的發明是一種可怕的發明。不能說文革中出現的千千萬萬個「鬥爭會」中有老舍的責任,歸根到底,他是受害者。但是,他曾經參与接受、確認和頌揚這一最終害死了他的機制。

中國傳統文化幾乎蕩然無存

中國問題專家林輝曾撰文表示,在經歷了反右和十年文革后,真正有良知和骨氣的知識份子大多被迫害致死,剩餘的知識份子的脊樑再也無法挺直:或選擇沉默,或選擇附和中共,人們分辨真偽的健康思維能力也被摧毀,而從1949年到七十年代末,知識份子基本在學術上是無成就可言。

澳洲學院派華人畫家趙法海接受大紀元採訪時表示,中共從1949年篡政到今天,一直就把文化當成欺騙民眾的手段,用暴力打擊敢於說真話的人,用恐怖要挾中國文化界,將中國傳統文化攔腰砍斷,使得近百年來中國文化出現斷層的深刻危機。中國古人「志於道,據于德,依于仁,游于藝」,「養天地間正氣」的風貌,中國傳統文化的純樸自然、高雅收斂、清新的優美風格,如今幾乎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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