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祖笙:我不關心猛獸間的相互傾軋

【新唐人2012年4月29日訊】我不關心猛獸間的相互傾軋。我關心的是必要的籬笆是否確真存在,幽谷深潭是否有正氣的裊繞,柔藤弱草能否平等坐看雲卷雲舒,荒草間可曾染有淚水和血漬,殘暴和無恥是否還在橫行無忌……可嘆暮色蒼茫,晚風蕭索,雁聲哀怨,棲鴉亂舞,荒野湧動的還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掙扎在狼狽為奸的荒野,受夠了雨季的陰冷,猛獸的相互傾軋不會讓我有所興奮,我也不會加入任何行列的聯歡。明知憂憤和感傷在今夜改變不了什麼,但我不會忘記縱為寒蟬,寒蟬該也有寒蟬的心緒。繞著彎兒淺唱,是鳴蟬再可憐不過的權利,雖然在黑夜不能再奢談什麼權利。

猛獸間的相互傾軋,在以往幾千年的春去秋來中,我們難道見識得還少嗎?看到暮草間驚現了猛獸的互為撕咬,便鳧趨雀躍,誤以為眾望所歸的籬笆即將築成,甚至以為猛獸此後就要異化成佛,晨曦已然劃破夜空……這實在只是一廂情願。暮色的籠罩,只會比你預想的更為濃黑。

不論是黃狗咬翻了黑狗,還是黑狗咬翻了黃狗,究其本質,不過只是又一次的弱肉強食,又一次為所欲為的凸顯,細加思量,其實鮮有可喜可賀之處。羊群受制於狼群,或是受制於鬣狗,在荒野裡的宿命無疑不會有多少本質的區別。野墺的雲淡風輕,本就不是猛獸所能咬出來的。

一粒老鼠屎即可壞了一鍋粥,更可惡的不是這粒老鼠屎,而是不能提供有效保護的陳腐機制。在更好的保護機製成型前,你挑出了一粒老鼠屎,還會有第二粒、第三粒甚至是成把的老鼠屎來壞了這鍋粥,暮色蒼茫中,你面對的也將還會是難於下嚥。篝火一叢,照亮不了整個荒野。

對羊群瘋狂殘害的豺狼該千刀萬剮。促成了豺狼弱肉強食的離離野草呢,難道說對荒徑深叢白骨纍纍、血漬斑斑就無關風月?在樹冠層長期無視了荊溪淚流成河的鳴鳩猛禽呢,難道說對落紅滴血、紅塵泥濘就馬牛其風?鴞心鸝舌一樣也是鳴唱,唱得動聽,並不意味就一定是好鳥。

噴濺的鮮血同樣都是殷紅的。從蒼生平等、生命無價的視角而言,遠山的高頭大馬並不比荒島的雛鷹就來得更加生命金貴。倘使濫殺高頭大馬罪不可恕,那麼虐殺雛鷹更須尋根究底。罪與非罪、法與非法,在荒野法則中當有同樣的標準。生命不該因了皮毛的不同,便有貴賤之分。

普濟眾生在任何時候,全不像指李推張所渲染的如蹈水火。別說棲息在樹冠層,就是落拓在草莽間,即便不濟如呦呦麋鹿,若要徙善遠罪,時時都在觸手可及處。《菜根譚》曰:「士君子不能濟物者,遇人痴迷處,出一言提醒之,遇人急難處,出一言解救之,亦是無量功德矣。」

荒野種種,難經推敲。故此看到羊群因了猛獸的相互傾軋便忘乎其形,甚而向壁虛造,我非但無法加入聯歡,相反內心溢滿感傷,又豈會隨之以水濟水?我們這次的夜行,或許遠比預期的要更為堅忍。焦急祈盼荒野井然有序,可以理解,但寄望什麼,也別寄望了猛獸的相互傾軋。

肉食者的互相撲咬,一定程度上或給你以快感,卻不太可能給你的夢境帶來果實的結成。猛獸血拼時擠壓出的「正氣」,在歷史長廊中從來就不曾牢靠過。春色千嬌百媚,非「救世主」妙手施與,而是群芳搖曳多姿的結果。天下光亮尚存,蓋因是星星,放星光;是太陽,放陽光。

猛獸的相互傾軋,古往今來給荒野帶來了深重的苦難,甚而直接導致了白骨和血漬的增多。設若我們只是滿足於快意恩仇,無意於荒野規則的總體縝密,那麼夜色仍將濃黑,流血不會停止,只是今天受害的是羊群,明天換作了鹿群而已。荒野眾生的苦難,要延續到何日是個頭呢?

荒野血債纍纍至此,並不是簡單修補,要不要挑出老鼠屎的問題,而是要不要築造有效籬笆,確實讓眾生免於恐懼和劫難,不再遭受狼群血腥侵害的問題。既然是開墾蒼生共享的園林,那麼飛禽走獸就該全是原野之上的主人,而非惡勢力的奴隸。嚮往並追求光明的權利不可予奪。

是啊是啊,長夜漫漫,你我是這般茫然無助,宛若狼蹄下的一叢幽草。但請堅信了這常識:天,總是要亮的。莫把狼群當救星,不要以為猛獸的相互傾軋,就真能幫你什麼。縱使再弱小,也請你堅守了淨土,播撒了芬芳。多一縷純正的花香,對夜行者而言,會多一分希望和鼓舞。

寫於2012年4月28日(廖夢君同學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偉光正」與絕人之後的惡魔連袂共舞第2112天!遇害學生的屍檢報告、相關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國家機密」!作家廖祖笙在國內傳媒和網路的表達權被黨國非法剝奪!廖祖笙夫婦的出境自由被「執法」機關非法剝奪,其故鄉居所被反動當局連續斷網41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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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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