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健:每個人都可以改變世界

【新唐人2011年11月18日訊】 2006年,博客技術先驅埃文?威廉姆斯創建的新興公司Obvious,推出了Twitter服務。據說Twitter名字的來歷是一種鳥叫聲,創始人認為鳥叫是短、頻、快的,符合網站的內涵。正如Twitter擁躉所認為的,Twitter為世界帶來了一個「人人都能發聲,人人都可能被關注的時代」。在微博客上,每個人都形成了一個自媒體,每個人都是信息的生產者和消費者。特別是在接二連三的突發和熱點事件中,微博客的表現更讓人眼前一亮。2008年5月12日,中國四川汶川發生大地震,Twitter在約14時35分33秒披露了這一震撼性的消息,其快速的信息傳播方式甚至超越傳統的新聞媒體;2009年6月13日,德黑蘭在大選後的騷亂消息在Twitter上大範圍傳播,Twitter成為伊朗人滿足信息渴望和對外發聲的替代網絡。曾經高高在上的CNN、BBC也不得不先後在Twitter上註冊了賬號。

國外Twitter的「大紅大紫」,令國內有些人終於坐不住了。從2007年中國第一家帶有微博色彩的飯否網開張,到2009年,微博這個全新的名詞,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掃蕩世界,打敗奧巴馬、甲流等等名詞,成為全世界最流行的詞彙。2010年國內微博迎來了春天,微博像雨後春筍般崛起。四大門戶網站均開設了微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權威發佈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指出,2011年上半年,中國微博應用出現爆髮式增長,微博用戶數量從上年的6311萬暴漲至1.95億,半年新增用戶1.32億,增長率超過200%。

分析人士指出,急劇膨脹的微博用戶正在改變著互聯網的輿論格局,百餘字的「微言」蘊藏著不可小覷的力量,正在深刻影響著中國社會。在Twitter被隔,國內飯否、嘰歪前途不明的情況下,新浪的微博佈局似乎「恰到好處」,飯否等用戶的轉移,再加上「名人牌」這一殺手鐧,新浪微博已很快成為繼新浪博客之後另一個為新浪帶來巨大人氣的產品。

在微博客上,你每次發言只能說140個字,但也正是緣於這140字的限制將平民和莎士比亞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每一個人都可以將自己一瞬間的精彩表現出來,每一個人都是莎士比亞。如果說互聯網是上帝送給人類的禮物,那麼微型博客的出現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它真正標誌著個人互聯網時代的到來。微博客只需要你做一個簡單的表達,或者咳嗽一聲都行,於是,「沉默的大多數」在微博客上就找到了展示自己的舞台。微博之所以在短時間內能聚集如此「人氣」,與其形式精簡,功能強大,支持文字、圖片、視頻等多媒體信息有關。此外,通過關注與被關注,在微博上結成一個龐大的傳播網絡,信息能夠在短時間內病毒式地大規模擴散,從而使微博迅速成為當前極具時效性和影響力的媒體,推動了用戶增長。從今年初的「微博打拐」到「郭美美」事件再到最近被數十萬網民轉發的微博「亳州市的95歲老人許張氏照顧癱兒40年的事蹟」,微博成了反映現實、弘揚社會真善美、共同抵制假醜惡的集結地。

自由與人的本性相互吻合,所有的人本質上都是嚮往自由的。中國人並不缺乏民主的願望與衝動,也不缺乏實踐民主的潛力,缺的就是表達這些願望和衝動、以及展現自我存在的公共空間。專制統治者最擅長的就是用政治的、經濟的和文化的手段把社會分割開,切斷人們的相互聯繫,從而達到分而治之的目的,但是現在,人們通過互聯網找到了另一種干預社會生活的方式,這種方式顯然能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專制統治者的控制能力。回顧二十世紀八十、九十年代,人們要想集合起來影響社會和改變社會是非常困難的,但是現在因為互聯網的出現就多少有些改觀。

在互聯網的世界裡,人們可以看到更多的主張和願望,也可以表達自己的主張和願望,而且能夠互相交流,這一點在微博時代顯得尤為突出。微博時代的來臨讓人們的零星、分散、碎片化的願望、衝動和潛力得到集中,漫不經心的涓涓溪水在無數的鍵盤和鼠標下匯成民意的滾滾江河。單說2011年這短短的幾個月,微博客就多次衝擊了中國社會已經麻木的神經。從紅十字,到動車追尾,再到刑事訴訟法,掀起的民意反對一浪高過一浪。微博客已經成了這個社會的輿論反省系統。事實上,因為微博客的存在而丟人現眼、或者丟了烏紗帽的官員大有人在,他們的不當言行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一方面,他們四處躲藏是另一方面。於是,有網民總結出了微博時代官場十大警示:一:接受採訪不講胡話。二:開會發言不抽名煙。三:商務應酬不戴名表。四:公務活動不開名車。五:基層視察不打雨傘。六:發表大作不抄名文。七:與人約會不發微博。八:尋花問柳不寫日記。九:災難發生不露笑容。十:突發事件不當新聞發言人!前中國青年報「冰點週刊」主編李大同說,像微博這樣的新技術社交網站,給當局帶來極大的挑戰。無論當局投入再大的財力,審查,封鎖,甚至關閉微博,互聯網等,也阻止不了新技術推動的信息傳播的新方式的潮流。

據傳,《北京日報》社社長梅寧華說,微博只是一個個小粉絲圈,只要傳統媒體不放大微博的影響力,微博什麼也不是。「你微博上愛說什麼說什麼,我從來都不看」。他說的話,你同意嗎?顯然不能同意。官方媒體與權力捆綁在一起,經常表現得比權力還傲慢,但是這種傲慢是侏儒面對巨人的傲慢。當然,這種傲慢的根源還是難以馴服的權力的傲慢。統治者出於維穩的需要對微博類互聯網產品進行了嚴格的管制,設置了諸多敏感詞,並且在不斷增加中。網友嘲諷說:「比皇帝的避諱詞還多」。有人斷言,如果發生與微博有關的群體性事件,當局將加緊對微博的管理,考慮在極端的情況下關閉微博,如全國範圍的抗議和恐慌。不過,當局目前在探討「馴服」微博的方式,使微博既是政府監控輿論的有用平台,也能始終置於當局最終的管控之下。在這樣一種管制背景下,不僅很多敏感言論被網站屏蔽或者預先審核,而且很多異議人士的微博客遭到了網站的屏蔽,他們不得不反覆轉世,有些人甚至轉世近百次,他們自稱為轉世黨。還有一些人用離席的方式表達抗議。2011年9月28日,著名專欄作家連岳在其「嫣牛網」的博客發表了《我為什麼離開新浪微博》一文,正式公開宣佈離開新浪微博。連岳的態度很清楚,他只是在「可接受的審查」和「不可接受的審查」之間進行選擇,新浪態度差,所以離開。

在一個開放的社會裡,像中國國內微博這樣的言論管制通常會遭到民眾的唾棄,但是在言論管制下的中國因言獲罪早已是屢出不絕,那麼人們只能從各種壞中選出一個最不壞的,微博客就是中國公民最不壞的自我表達工具之一。在一定意義上說,微博客是大眾自己的媒體。南京大學政管系副主任李永剛教授說,微博就像每個博主手中的話筒,如果你喊的夠快,聲音夠大,就能吸引廣泛的注意力,並能產生滾雪球的效應,所以每個人都加入微博,敢於講出他們的心聲。以前,大眾的聲音不能出現在電視、報紙和其他官方媒體上,現在,微博成為最有效地即時表達公眾內心感受的方式,這就是改變。有了這樣的改變,人們面對專制體制抗爭成了可能,聯合也成了可能。

雖然統治者也在努力,他們把三分之一的努力用來切斷人們獲取信息和交流的可能,把另三分之一的努力用來將敢言者關進監獄,但畢竟還有三分之一他們掌控不了,這是網絡和微博帶來的好處。在網絡時代和微博時代,雖然封鎖也是不斷,但畢竟和以前不一樣了,民智已開啟,很多都謊言不攻自破,專制滋生腐敗,腐敗催化民主,民主深得人心。在微博客上,你不需要豪言壯語,也無需以古罵今;不需要華麗言詞,也無需長篇大論。只要你用自己的語言說出每個人都知道,確不敢說的事實,你就是一個從廢墟中站出來的人,就是一個英雄。對於今天的英雄,人們也都會真心地報以掌聲,報以感謝。

捷克前總統哈維爾說,後極權時代統治者所依靠的就是謊言和暴力。其實,在中國大陸,專制統治者除了依靠這兩樣,還依靠人們的麻木之心。國人在數千年專制下,人性已經被扭曲了,人變得不像人。街頭巷尾,茶餘飯後,很多人都知道痛恨獨裁,但人們還不知道痛恨自己。瘟疫在什麼地方?瘟疫就在每個人的身上;鎖鏈在什麼地方?鎖鏈就在每個人的心上。一個民族總是會得到他只配得到的命運,它的苦難與冷酷、麻木、愚昧成正比。回歸自我,回歸自由,回歸人的本性,這是人類擺脫魔性和奴性的良方,有了這個良方,我們就能擺脫瘟疫和枷鎖。權利是等不來的,都是抗爭得來的。有人以為專制當局會慢慢給他權利,那是錯誤的,沒有一個專制當局不想變本加厲地壟斷權力,人們的權利逐漸在增加,那是當局不給人們權利就面臨統治危機的結果,其實也就是人們在無意識中緩慢抗爭的結果。自由的大廈很美好,很壯觀,但它不是別人施捨來的,也不是一群奴才所能建立起來的,必須靠追求自由的人們自己去建造。

辛亥革命已經百年,憲政夢想遠未實現,但是一葉知秋,大清帝國的縮影就在眼前。儘管統治者不願意,但形勢比人強,只要人們付出努力,那麼就會風氣所趨。未來的道路還有所坎坷,但遠沒有以前那樣危險了,因為我們已經進入了一個人人可以改變社會的時代。麻木不仁,冷漠無情,路人無助,社會風氣的敗壞當然與制度有關,但任何風氣,都是從一個個「我」開始構建的,我們必須在改變制度的同時,改變風氣,改變自我。倘若每個人都能首先要求「我」多一份熱誠,多一點關心,多一份責任,那麼所有的遺憾和悲劇就會減少一點。

崔衛平說:你所站立的那個地方,正是你的中國。你怎麼樣,中國便怎麼樣。你是什麼,中國便是什麼。你有光明,中國便不黑暗。嗯,沒錯,這是個另一種言論時代,每個人的真知灼見都可以影響他人,每個人的義舉善為都可以改變世界。如果我們每個人都能夠展現真實的自我、光明的自我、負責任的自我,那麼世界就會因此而逐漸改變。

文章來源:《民主中國》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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