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月29日訊】【導讀】《小五義》全稱《忠烈小五義傳》,又稱《續忠烈俠義傳》,是《三俠五義》的續作,兩書原創作者均為石玉昆。與《三俠五義》一樣《小五義》也是中國狹義公案小說的代表作,流傳廣泛。在《小五義》中,中心人物已由《三俠五義》中的包公轉為包公門生顏查散和幾個晚輩義士,即鑽天鼠盧方之子粉面子都盧珍、徹地鼠韓彰義子霹靂鬼韓天錦、穿山鼠徐慶之子山西雁徐良、錦毛鼠白玉堂之侄小專諸白芸生,這四個小義士加上《三俠五義》中原有人物小義士艾虎,便是「小五義」。
第一百零二回 北俠請老道破網 韓良泄大人機關
《西江月》曰:
最喜快人快語,說話全無隱藏。待人一片熱心腸,不會當面撒謊。三國桓侯第一,梁山李逵最強。夾峰山上遇韓良,真是直截了當。
且說大家正在各說其事的時節,北俠說他們路上看見的什麼事情,智爺說他們路上見的什麼事情,一同施俊的來歷根由,施俊就把他家裡天倫染病,攜眷歸固始縣的話說了一遍。施俊又打聽了打聽艾虎。正說話之間,忽然打外邊進來一人,「噗」爬倒在地。眾人一瞧一怔。南俠、智化等皆不認得。見嘍兵過去,趕緊將此人扶將起來,撢了撢身上的塵垢,也就在這邊坐了。再瞧玉面貓熊威、過雲雕朋玉羞的面紅過耳。就見他說:「哥哥,新來了這些人,也不給我見一見,都是誰呀?」後來玉面貓說:「賢弟,你今天多貪了幾杯,明天早起再見罷,你仍然在外面歇息去罷。」賽地鼠韓良那裡肯聽,雖然他坐在那裡,還是身軀亂晃,他總說他無醉。一回頭,瞧挨著他就是龍滔、姚猛、史雲,隨即問:「你們幾位大哥是打那裡上那裡去呀?」這渾人不管那些個,有什麼說什麼。龍滔等說:「打襄陽上武昌。」賽地鼠韓良哈哈一笑,說:「你們上武昌幹什麼?」回答說:「我們上大人那裡去,給大人請安去。」醉鬼一笑說:「你們說別的還可以,要說給大人請安去,這話我不信。大人準……」說到這「準」字著,往下沒說出來,就讓熊威接過去了,說:「你糊糊塗涂的,還不外頭睡覺去,還要說些什麼!」
過雲雕朋玉說:「你睡覺去罷,二哥,別糊噴了。」
智爺早已聽出十有八九內中有事,說:「寨主不必攔他,我們倒對脾氣,我要同著這位哥哥談談。」一回頭,叫龍滔這邊坐著,他倒奔了那裡去了。玉面貓熊威說:「千萬可別聽他的話,他是個瘋子,不用聽他的。」智爺說:「不用管我們的閒事。」衝著韓良又說:「兄弟,你沒有我歲數大。」韓良說:「差多著的呢,你是哥哥。」智爺說:「這咱們就在一塊作官了。」韓良說:「什麼?」智爺說:「已說明白了,你們棄暗投明,改邪歸正,有開封府的護衛老爺們保舉你們作官。」韓良說:「讓什麼人去提說?」
智爺說:「見大人。」韓良說:「大人在那裡?」智爺說:「在武昌府。」韓良說:「武昌府有大人嗎?」就見玉面貓顏色都變了,說:「可別聽他的,他喝的大醉,又是個瘋子。」又說:「二爺還要說些什麼?」智爺說:「我這越說你不用管呢,任憑他說出什麼話來,與他無干。方才這位賢弟說的話有因。我索性說罷,我們把大人丟了,我們各處尋找大人呢。既是這位賢弟他知道的確,只管說出來,知情舉者,可免一身無禍,你只管說罷。」雲中鶴在旁說:「這個事怎麼連我都不知呢?」北俠暗想:「黑狐狸精真有道兒。」大家催著說。賽地鼠韓良可就說:「你們丟了大人,知道什麼人盜去不知?」智爺說:「我們知道是沈中元。」韓良說:「對了。」智爺說:「我們可不知他把大人盜在什麼地方去了。」韓良說:「在我們這住了一夜,他姑母、他表妹都在後頭跟我嫂嫂這住著,車上拉著大人。他們如今上長沙府朱家莊,那有弟兄二人,一個叫朱文,一個叫朱德。不就你們說見大人,那有大人,那有?我們知底。」
玉面貓說:「好!你知道的真不錯。眾位老爺們,我們都該著什麼罪過,與盜大人的結交來往。」智爺說:「大宋的規矩,家無全犯,兒作的兒當,爺作的爺當。除非你們幫著動手,那就沒的說了。這既然有了下落,咱們誰去迎請大人?」北俠說:「我去。」南俠說:「我也去。」雙俠、智爺全去。過雲雕朋玉說:「你們認的嗎?」智爺說:「我們到那裡現打聽罷。」過雲雕朋玉說:「我跟你們去,我帶路。」盧爺說:「我也還要去呢。」智爺說:「你們不用去,去這些人幹什麼?」盧爺說:「我們在武昌府等。」智爺說:「對了,你們在武昌府候等。」智爺又衝著寨主說:「這些個嘍兵,熊爺問問他們怎麼樣?」隨即叫到,問明眾人,一口同音說:「全都願意棄了高山,跟隨大人當差。懇求老爺們指一條明路。」智爺告訴熊威說:「君山如今受了招安,把嘍兵打發那裡去,等著萬歲爺有旨的時節,俱是吃糧當差。」熊威大喜。智爺叫拿文房四寶,寫了書信,交與熊威說:「你們二位拿著書信,攜著寶眷,撲奔君山。君山後面也有女眷,叫鍾大哥把你寶眷安置妥當,你們就在那裡聽我們的信息。我們要到了襄陽之時,必要去請你們去。魏道爺的事,咱們是一言為定了。」道爺說:「白日之時,穿著這一身衣服也實在是難。你們打發個人,在我廟內把我道袍取來。」熊威打發嘍兵往三清觀去取道袍,隨即把錦箋帶來。等取道袍穿上,就不細表了。
施公子也等第二天,還是教馱夫拾奪車輛馱子起身。金氏辭別了後寨的夫人,送了許多的東西物件,賞了後寨婆子、丫鬟。後寨夫人亦送了金氏些個物件,也賞了金氏的婆子、丫鬟銀兩。二人拜為乾姊妹,從此灑淚而別。到外邊上了馱轎車輛。施俊在前邊辭別大眾。熊威瞅著施俊走,總有些個放心不下,對大眾說:「我恩公這一走,前面還有幾座山,如今都有許多強人,萬一有失,如何是好?」智爺說:「不然,熊賢弟你就送他去,教韓賢弟他們同嘍兵保著嫂嫂,亦未為不可。」熊威說:「我二弟糊塗,倘若到了君山說的不明,又怕教鍾寨主挑眼。」賽地鼠韓良說:「不然,我保著恩公去,你嫌我說不明白。」雲中鶴說:「這倒使得。」智爺也說:「使得。」韓良自己拿了刀,拿了銀兩,辭別大眾,保著施公子一同起身。然後雲中鶴說:「咱們到武昌府再會,我要先走了。」鑽天鼠盧方、穿山鼠徐慶、大漢龍滔、姚猛、史雲、胡列一同起身,辭別大眾,說:「到武昌府見。」眾人並不往外相送。嘍兵、頭目,大家拾奪包裹等等,用騾馬、驢、牛馱著。也是僱來的馱轎,教夫人坐上,先打發嘍兵、頭目,侶侶行行下山去了。粗糙東西一概不要。大家一議論,放火燒山。頃刻間,烈燄飛騰。北俠、智化、南俠、雙俠、過雲雕朋玉撲奔長沙府。熊爺保護著家眷上君山。
再說賽地鼠韓良保護著施俊上固始縣。走不甚遠,就見前面一帶樹林。穿林而過,有幾人打樹林裡出來。還是書童眼快,說:「相公爺!那不是艾二相公嗎?」施俊一瞧,何嘗不是!頭一個就是艾虎,還有徐良、胡小記、喬賓。他們辦完了尼姑庵的事情,曉行夜住,正走在此處。忽見前面來了些個馱子馱轎馬匹,見馬上的相公下了坐騎。艾虎一瞧是施大哥,告訴徐良、胡小記、喬賓說:「是我盟兄。」過來與施俊磕頭問好,遂說:「我有幾個朋友,來給見一見。這是陷空島我徐三叔跟前的,也是行三,叫徐良,外號人稱山西雁,是我們盟兄。這是施公子,叫施俊,也是我盟兄。你們二位見見。」
彼此對說了些謙虛話。「這是我盟兄胡小記、喬賓。」彼此一見。施公子又把韓良叫過來,與艾虎四人等也見了一見。艾爺又過去,打馱轎上見了見嫂嫂。
前邊有個鎮店,彼此俱在此處住下。到店中住了五間上房,五間南房。五間上房,住了金氏、丫鬟等;五間南房,施公子與小爺居住;配房從人居住;馱夫等俱住外邊。
在店中打臉水洗臉,烹茶用晚飯。艾虎問施俊從何而至。施俊就把家中天倫染病,打長沙府回家,路過夾峰山被掠,又遇見大眾誰說了一遍。徐良一聽,原來自己師傅住三清觀,離此不遠,要往三清觀見他師傅去,施俊說:「也起身上武昌府去了。」徐良說:「大人有了下落,也就好辦了。大概我師傅也是找大人去。」施俊說:「卻來也是。」
徐良說:「咱們大家也上武昌府罷。」施俊衝著艾虎說:「艾賢弟,有件事我打算奉懇。」艾虎說:「咱們哥兩個,怎麼說出『奉懇』二字來了。什麼事,哥哥說罷。」施俊說:「韓兄他們大眾本是奔君山,又怕我道路上有失。賢弟若要無事,你同著我們走上一趟何如?」艾虎連連點頭:「使得,使得。」一夜晚景不提。
次日給了店錢飯錢,徐良、胡爺、喬爺奔武昌;韓良追熊威,奔君山;艾虎保著施俊,路過臥牛山。
一段熱鬧節目,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