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3月13日訊】(自由亞洲電台記者方媛採訪報道)定居澳洲23年的齊家貞自第一部自傳《自由神的眼淚》後,第二部自傳《紅狗》再次得到海外媒體的關注,即將來香港出席新著討論會的的齊家貞,週五在澳洲接受本台記者專訪。
1941年出生於重慶的齊家貞因為父親曾是國民黨官員,1961年她20歲時為了想到美國讀書,逃避被歧視的命運,和父親一起到廣州試圖偷渡,結果父女倆雙雙被捕,並被以叛國投敵罪名分別被判刑13年和15年。由於獄中表現好,齊家貞由13年減到10年出獄,此後經過16年的磨難,直到1987年定居澳洲。
齊家貞的第一部自傳是2000年5月由香港《明報》出版社出的《自由神的眼淚》,描寫了父女倆在獄中的真實故事;而《紅狗》則描寫她出獄後,到澳洲之前16年間的心路歷程。
齊家貞週五在接受本台專訪時表示,我當時出獄後,腦子被洗得很乾淨了,我講的話他們說比省委書記還進步,但是兩年後,我親自看到的這些事實就把我完全的改變過來了。
從監獄裡放出來,又進入中國那個鐵幕似的大監獄中,身上打下了勞改烙印的她,在街道鄰里的睽睽眾目之下,沒有重獲自由的感覺,也沒有拾回應得的尊嚴和愛情,反而備嘗生活的艱辛。以致她甚至有重新回到監獄的願望,只因那裡至少還有東西吃,有地方住。即便在最惡劣的環境下,齊家貞都還懷著夢想,但是她的夢一次次破碎。有一次,一隻遭人活生生剝皮的小狗,血肉淋漓地出現在齊家貞的夢裡,她驀然發現自己就是那隻小狗,受人壓榨、凌辱,痛苦卻又無法言說、無力反抗。她的第二本自傳的書名《紅狗》就是一種自我比喻。
齊家貞說,這本書除了對我周圍事物的認識之外,還有就是我個人的婚姻,愛情。對我來說,徹底毀掉了我的理想,我的美夢,我的追求,甚至於我的個性。我過去是很調皮搗蛋的,但出來後我的幽默感沒了,我也不會多講話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唯一有的就是我的愛情和婚姻,但是我的愛情和婚姻也很不幸。其中還有我的個人奮鬥,就是為了我要寫書,我必須要增長知識,所以也講到了我是怎麼樣自學高等數學,當了電視大學高等數學的輔導老師,書裡面也講了我為了要去讀一個電視大學,我所奮鬥和經歷的故事。我認為它不是一般的個人婚姻、愛情,個人讀書求學的普通故事,我認為我的故事包括所有的在政治風暴下,把他們吹刮到正常生活軌道之外的這些人的愛情、婚姻,他們的愛情、婚姻是不能與普通人的相提並論的。經過了政治風暴後,他們的婚姻、愛情是操控在當政者的手裡,用政權的力量操控了他們的生活。
作者還從自身的觀察經歷出發,揭露一個長久被噤聲的禁忌題目——勞改營中的「性」問題。許多人因為正常的生理需要,而受嚴重懲罰,乃至丟掉生命。
《紅狗》在2005年完成,但是由於種種原因沒有及時出版,06年11月,齊家貞的三弟齊治平病逝,齊家貞給弟弟寫悼詞,她回憶了弟弟的一生。發現齊治平是家裡最聰明的一個孩子,他嚴格要求自己並有與眾不同的抱負和聰明才智,受到小學老師的讚揚,但是,在上初中的開學典禮上,學校教導主任不忘提醒全體學生他們中有一個學生,姐姐和爸爸都是反革命,從此以後,12歲幼小心靈受到重創,開始非正常活著了,他的一切理想、抱負,對知識的追求興趣完全沒有了。
齊家貞說,如果說《紅狗》初衷所表達的是那個年代他們的不幸生活,奮鬥史。那麼,弟弟去世後她才體會到了這本書更深層的意義。即書中所有人都是非正常活著的人。
她說:當我寫他的悼詞的時候我才想起,我們老說非正常死亡,但是還有這麼多人他們沒有死,但是他們卻沒有了正常的生活,他們是非正常地活著。然後我再反過來看《紅狗》這本書,這本書裡面所講到的每一個人,找不出一個人是正常地活著,也就是說《紅狗》這本書寫在前,我只認為這本書裡面婚姻、愛情各種各樣發生的故事,跟通常意義上的婚姻愛情不同,因為它受一種政治力量的操控,這是我最初的認識。但是當我寫了弟弟的悼詞後發現,齊治平是在非正常地活著,我就認識到《紅狗》這本書實際上是寫包括我本人非正常活著的一群人,這就是這一次我們要在香港開《紅狗》的討論會,它的標題就是非正常活著的中國人。
該討論會本月19號在香港舉行,屆時,齊家貞將會到港參加。此前她先往台灣安排她2008年創立的齊氏文化基金會第三次頒獎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