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漫步】解讀陶淵明:淡泊名利 浩然正氣

【新唐人2009年11月4日訊】

一、“好讀書,不求甚解”

陶潛字淵明,自號五柳先生。他是華夏婦孺皆知的人物,直到今天,他還是一種高尚精神和偉大人格的象徵。可他的《五柳先生傳》,並不是每個人都讀懂了的,尤其是那句千古名言“好讀書,不求甚解”,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理解清楚了的。

這篇《五柳先生傳》,全篇用得最多的一個字,就是“不”字。“不”,否定之辭也,那意思就是要來點琵琶反彈,反其道而行之。 “不”之含義,誠是“無為”;而其用意,正是“有為”而發,恰如《老子》所說:“當其無,有有之用。”王夫之在《船山遺書》裏談得很精到,他認為:所謂 “無””、“不”者,正是對現有的東西非常憤激,要來個堅決否定和破除。這話很有道理。請看: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出名,到處自吹自擂;甚至花錢買通史官,以期在浩瀚的史書裏占個“豆腐塊”篇幅,讓自己流芳百世;有的人還老百姓的血汗錢,雇外國人為自已寫傳,花公款出版,以期身後美名遠揚呢。就連名山大川或風景勝地,甚至羅漢的臉蛋、腋窩和腳板心兒,也刻下了某人到此一遊。直弄得胖羅漢全身發麻,滿臉苦笑。所以,千百年來,許多人就像追逐“利”那樣追求“名”,甚至要名利雙收。管他是虛名、假名、名不副實、名存實亡呢,只要是名聲在外、名列前茅、名垂千古就行。且看中共惡党的魁首如江賊民者,字如豬蹄之跡,偏要四處爬題,醜惡之極。

所以,陶淵明在《五柳先生傳》中,多用“不”字,以示警也。

陶淵明真怪!他不想出名,他甚至很健忘,連自己是哪里人氏,姓啥名誰都搞忘了。其實他完全可以賣弄一番嘛.他的詩文寫得那麼好,他的官也做過好幾年,他的人緣和人品也不錯,自我吹噓一番,談一點有關自己小名和大名的來歷,聊一些有關“淵明”和“潛”這兩者的關系,渲染一下兒時的浪漫情節,描繪一下自己的輝煌人生…怎麼不可呢?他還有一個應該炫耀的地方:他的家鄉潯陽柴桑(今江西九江),人傑地靈,山青水秀。這樣不正可以反襯出他的光輝和偉大嗎?他更有一個值得驕傲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曾祖父陶侃。他完全可以向世人和後人誇耀:“首先,我曾祖父的官大,他歷任湘、廣、荊州刺史,封長沙郡公。總管八州軍事調遣”;其次,“我曾祖父的功大,蘇峻叛晉,建康失守,溫嶠推他為盟主,鎮壓並擊殺蘇峻,為東晉的存在和穩定,立下了汗馬功勞”;還有,“我曾祖父的名氣大.他果敢善戰,戰功赫赫;他勤儉節約,竹頭木屑,皆儲以備用”,等等,等等。可陶淵明就是隻字不提這些輝煌歷史,尤其是在晉宋時代,在那個非常重家族門第、重自身名氣的歲月裏.陶淵明先生卻這樣寫:“先生不知何許人也,亦不詳姓字,宅邊有五柳樹,因以為號焉。”豈不是太不可思議了嗎?江賊名還故意隱瞞漢奸出身,謊稱是烈士子弟呢!

淵明先生言“好讀書,不求甚解”。究竟作何解?還是清人仇兆鰲講得好,他在《古文析義》序裏說:淵明所說的“甚”,意為“穿鑿附會失其本旨”。原來淵明的意思是,讀書時,不要鑽牛角尖,更不要牽強附會,特別是讀文學作品,不必將每句話看得那麼死板,也正是《孟子》所說:“盡信書,不如無書。”其實,淵明所說的“不求甚解”,並非“不求深解”,更不是“甚麼解釋都不求”。他在《南村》詩裏還講過:“奇文共欣賞,疑義相與析。”可見,對於字、詞、句的本來意義,他是很想弄個水落石出的。

不牽強附會,不藉題發揮,不斷章取義,不無中生有,才是陶淵明的本意呢。

二、“不為五斗米折腰”

陶淵明的這種精神,這種正氣,激勵著千千萬萬華夏後來人。唐代的李白,正是在淵明精神的鼓舞下,寫成了“安能摧眉折腰事貴權,使我不得開心顏。”由此,我們得出一個結論,要往上爬,須得付出沉重的代價,這代價就是要折腰,將腰折彎甚至折斷,讓所有的骨節都成為軟骨、脆骨,也就是要人變成一條蟲──無脊椎動物類的可憐蟲!

然而,這還不是最高昂的代價呢,更有甚者,古書裏記載了這樣一件事,要想升官發財,就得為主子舐痔瘡。舐得越多,收獲越大,在《莊子‧列禦寇》裏記載道:“秦王有病召醫,存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

有趣得很,今人諷刺共黨下官,巴結上官,也名之為“舐屁股”,在某些地區的方言裏,人們還經常用這個詞兒,來描繪那些“摧眉折腰”以侍奉中共上官的人,真可謂淵源有自!

近來中共糕(高)官習近平,手捧江賊民的兩本輸(書),違情背理的送給外國一位元政要,目的也是為了爭權奪利、邀名竊譽。卻沒料到因此而創下國際笑柄。習近平的抱粗腿、舐屁股的醜態和政治立場,暴露無遺。一位命理學家講:“澤與賊同音,習與息同音,書與輸同音,所送出的那兩本書,又全是早先寫的老書。這些湊到一起,意味著:江澤民與習近平二人,都輸了,連老本都輸了。他們就要息而滅之了!此事決非偶然。”

在歷史上,奸臣和忠臣的一個很大區別,就在於:是否有腰杆--筆直的腰杆;是否有骨氣──剛正的節操。然而,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忠臣、直臣往往很清苦。奸臣、佞臣往往官運亨通,但也很難亨通到底,並且定會遺臭萬年。像陶淵明那樣的骨鯁之臣,竟然丟了飯碗,失了俸祿。過著十分清苦的農村生活。

但是!淵明至少認認真真地活過!像一個真正的人那樣活過!所以他沒有枉度此生!他是一位真正的人!他是一位大寫的人!

我們可以質問中共制下的一切貪官汙吏、御用文人:“你們活了大半輩子,有幾個象陶淵明那樣:曾經堂堂正正的象個人樣?”

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不食官場中的“嗟來之食”,正應了中國人的理念和決心:“寧願站著死,不願跪著生。”“毋求生以害仁,有殺生以成仁。”陶淵明的英靈,將同他的詩文一樣,萬古長存!

三、陶淵明的浩然正氣

陶淵明生於東晉哀帝興寧三年(紀元365年),在他三十歲前,正是東晉王朝相對安定的時期。陶家雖然已趨衰落,但畢竟是當地數一數二的望族,所以江州刺吏,曾任命他為江州祭酒從事(官職名)。可是,他無法忍受官場的那一套,看不慣衙門的那些人,換了幾個地方,變了幾個位置,還是不讓上司滿意。後來,千載難逢的機會來了,上級委任他做地方官。要知道,在東晉、南朝時代,做地方官是最有油水、最有撈頭的,淵明本人也動了心,想在為官期間,多攢一點錢以供日後隱居之用,所以他在東晉義熙元年(405年)做了彭澤令。然而他心不黑,臉不厚,膽不大。實在下不了狠心:去盤剝百姓;所以發出感嘆:“飢凍雖切,違已交病”,並把這兩句話寫進《歸去來兮辭》序裏,那意思是說:“自己雖然又冷又餓,卻不願幹違背良心的事情,那樣做,心裏非常痛苦。”結果,他沒有大撈一把,沒有“悶聲發大財”,他保持了自己的清白與高潔。

舊時為官之道,往往在於阿諛奉承。歷史上有不少“榜樣”在前。中國古代典籍,還記載了阿諛奉承的三部曲呢。不信,您看《爾雅‧釋訓》裏說:“誇毗,體柔。”唐代學者孔穎達注解道:“屈己卑身求得於人,曰體柔。”意思是說,要點頭哈腰,低三下四,才能被人喜愛。這就是奉承的第一部曲,我們歸之為 “彎腰杆”;另外,《爾雅‧釋訓》又說:“戚施,面柔也。“漢代學者毛亨注:“戚施,不能仰者。”鄭玄注:“戚施,面柔也,下人以色,不能仰也。”意思是說:見到人後,應該低著頭,滿臉堆笑,甜甜蜜蜜,這是奉承的第二部曲,我們命名為“陪笑臉”;《爾雅‧ 釋訓》接著又說:“迮途,口柔也。”鄭玄注:“口柔,常觀人顏色而為之辭。”意思是說,說話時要察言觀色,投其所好,揀對方最喜歡的說,這就是奉承的第三部曲,我們命名為“獻美言”。這三部曲,中共官場上,有許多人做得很地道,所以飛黃騰達。

可是,這三點陶淵明都沒有做到。首先,他不願為“五斗米”折腰,可見他是不願“彎腰杆”的;其次,他罵督郵和縣吏為“鄉裏小人”,所以他談不上 “獻美言”;還有,他聽說對方要他整裝迎接督郵時,竟然發出憤慨和感嘆,根本沒有“陪笑臉”。這三者他都沒有做到。可見他的吹、拉、拍捧之術,毫不具備,自然不被留用,更談不上提拔了。

官場容不下陶潛。我呸!陶潛還看不慣官場哩。所以,與其被人排擠,遭人暗算,還不如拂袖而去,一走了之。就這樣,他永遠結束了仕宦生活。這一年他不過四十一歲。他不僅沒有在四十歲之前升大官,也沒在四十歲以前發大財。可見他在“不惑”之年,仍然“惑”著,根本沒有開竅。至少,在中共制下的許多人眼裏,是這麼看的。

陶淵明在棄官之前,就嚮往田園生活。東晉安帝元興二年(403年),他因母喪離職,與堂弟敬遠同居田舍。並參加農業勞動,退居以後,他的生活也只能是小康狀態。然而,這種小康狀態,未能維持多久,到了晉安帝義熙四年(408),家裏失火,把八九間草屋全燒光了。於是全家搬居船上。生活每況愈下,尤其是在他五十四歲那一年,先是旱災,繼而又是水災。糧食無收,全家人一度忍飢挨餓,六十三歲那年,他終於在貧困交加中死去。

陶淵明的早年未嘗不是雄心勃勃,指點江山,想幹一番大事業,可是,他進入官場之後.才看穿了這裏的惡濁,終於發誓要永遠離開,回到家園,回到故土,去享受天倫之樂和自然之美,在山水雲霞之中,讓自己的心靈保持永久的寧靜。

正是由於經歷了一般文人所不曾經歷過的那種田園生活和參加農業勞動,因此陶淵明的詩文,就有一般文人所沒有的清新內容和樸素風格,他所使用的語言,自然到接近口語的程度,在當時辭采華麗的駢儷文盛行的時代,陶淵明獨能運用他那樸素簡潔的語言,寫出了優秀的詩篇和散文,這對以後的文壇和文風,都有著巨大的影響,十分積極的意義。

官場也是“圍城”。無官一身輕,自然多了一分愉悅,一分超然。而自然山水便成了另一個天堂和樂土。在這種寧靜、純美的土壤和氛圍裏生長出來的情愫,總是那麼高潔,那麼真誠,由此而產生的語言和文章,也就那麼清新、淡雅和精美。難怪,《歸去來兮辭》寫成之後,成為千古絕唱。李格非說:“《歸去來兮辭》沛然如肺腑中流出,殊不見有斧鑿痕。”歐陽修更講:“晉無文章,惟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一篇而已。”蘇東坡也對《歸去來兮辭》推崇備至。

四、結語

陶淵明之所以被後人尊重,一個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他的“真”。他做真人,說真話,做真事,坦坦蕩蕩,灑灑脫脫。所以他去世之後,千百年來被人懷念,他那首《歸去來兮辭》簡直就像杜鵑啼血一樣,呼喚著純潔,呼喚著甯靜,呼喚著人性的回歸,所以後人便將陶淵明與杜鵑相提並論。杜鵑,又名子規鳥,它的叫聲很像是在叫:“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回歸到哪里?當然是回歸故鄉,回歸本土,回歸到各人初生之處;“人之初,性本善”,返回到本有的善良,找回自己被塵世蒙蔽了、失去了的良心和本性。

趙子櫟《杜鵑》詩中說:“杜鵑不是蜀天子,前身定是陶淵明。”方嶽在《沁園春賦子規》中也寫道:“歸來也,問淵明之後,誰是知音?”洪咨夔也有詩雲: “不如歸去來兮好,百世聞風只杜鵑。”李龍的《杜鵑》更言:“血滴成花不自歸,銜悲猶泣在天涯,秋聲更比吞聲苦,除卻淵明勸得誰?”陶淵明一生的剛直、廉潔和善良,受到了詩人們的反復吟唱。周紫芝在《太倉稀米集》中寫道:“千秋但有一淵明,肯脫青衫伴耦耕。”趙宏在《淳熙稿》中寫道:“杜鵑我豈不知歸,淵明正為飢驅去。”

對於美好而又深奧的精神食糧,是需要深入的探討和深細的咀吟,才能體味得到他的精美。陶淵明在世時,並非名重當時,死後也沒有立即引起世人足夠的重視。後來才逐漸被人們所珍識,陶淵明的心性和人格,便成了華夏文人的道德華表,成為華夏高尚精神和氣節的象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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