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6月21日訊】(據自由亞洲電台報道)中國經濟發展的代價是嚴重的環境污染。當中國第三大河――淮河從一九八零年代開始變成了又黑又臭的污水河時,兩岸出現了許多癌症村。其中最嚴重的一個村莊,人口只有兩千多,但在十餘年間死於癌症的官方承認的人數達一百多,村民透露的數字比這高出兩、三倍!這時,淮河岸邊出現了一個民間環保組織–淮河衛士-它為改善淮河的污染作出了很大的貢獻。
“淮河衛士”負責人霍岱珊說起1999年他戴防毒面具到淮河邊拍照的經歷:“(我)首先拍了一個學校,這個學校是要戴口罩才能上課的。這個學校就在一個水閘旁邊。學校是這個狀態,河流是個什麼樣子,我就去看。當時看到河水很黑、很臭,有很多的死魚。我就想把這拍攝下來。等我把機器調整好,就覺得呼吸不順暢。我調焦點時,調準了,一會兒又不准了,我就感到是毒氣在起作用了,就趕快撤了。第二天我找了人,戴著防毒面具再去河邊,就沒事了。”
霍岱珊拍照的地方在河南省沈丘縣槐店鎮的沙穎河邊。沙穎河是淮河最大的支流。就在霍岱珊拍照後不久的2000年5月,在安徽阜陽七里長溝的沙穎河邊,一些農民試圖從河中擔水澆地,結果河水散發的濃厚的硫化氫氣體造成了六死四傷的悲劇。
淮河支流沙潁河邊的癌症村
淮河邊的悲劇何止這一起。沈丘縣週營鄉黃孟營村就在沙穎河邊。由於該村地勢低窪,加上環繞村莊的三條溝渠直通沙穎河,所以整個村莊被包圍在污水之中,這些地表的污水進而污染村民賴以生存的地下水,黃孟營村患癌症的村民大幅度增多,成為名副其實的癌症村。該村村民黃海連告訴本台說,他的母親和妻子最近分別死於癌症,兩人去世的日子相差只有大約一個月。
黃孟營村到底有多少人死於癌症?據中國官方媒體報導的數字,從1990年到2005年間,總人口大約兩千五百人的黃孟營死於癌症的達到116人。但是黃孟營村一位不願透露姓名、非常了解情況的村民告訴本台,實際數字似乎比這高出很多。
兩千五百人的村子,十五年左右的時間死於癌症的人達到至少兩、三百人!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據《瞭望東方周刊》的報導,沈丘縣的癌症高發村有近20個!而且沈丘縣在1972年的癌症發病率是萬分之一,2007年則高到萬分之三百二十!
1994年淮河污染的一次大爆發迫使中國國務院頒布《淮河流域水污染防治條例》,提出1997年污水排放達標和2000年水質變清的治理目標。 1997年底,淮河沿岸各地紛紛宣布治理達標。但是霍岱珊用他在淮河兩岸拍攝的大量照片,揭露了這一謊言。
今年56歲的霍岱珊原是《周口日報》的攝影記者。 1998年他辭去公職,開始對淮河流域進行環境污染情況的考察,從此走上民間環保的不歸路。那麼他為何辭去一份令人羨慕的工作而去自費專職做環保呢?
霍岱珊說,兒時的朋友倪安民的去世對他影響很大。倪安民在1998年去世前是霍岱珊曾經戴著防毒面具去拍照的魏店鎮的鎮長。倪安民死於癌症。他的前任鎮長也是死於癌症。霍岱珊說,倪安民非常關注環境問題,但是卻無力帶來根本的轉變。在倪安民病重期間,霍岱珊去看他時他就說:’我身體不行了,我做不了了,我支持你去做。’他還說,你和別的記者不一樣,你是我們本鄉本土成長起來的,你不替我們說話誰替我們說話?後來不久他就病故了。那就沒有什麼猶豫的了。一做就做到現在。”
記者:您母親也是得癌症去世的,是嗎?
霍岱珊:是。
記者:也是在淮河邊上?
霍岱珊:對。那個時候,我們家邊的河水是紅色的。經常發現鴨子、鵝不見了,就到河裡去找,就死在水里面。
記者:您母親去世是不是對您影響很大?
霍岱珊:這個我一直有一個求證的心理,為什麼現在這麼多的癌症?一求證就求證到水里了。 ”
我在一個下午看了八個排污口,拍了照片。回家的路上,後面有摩托車追上來,在我面前停下了車……”
霍岱珊說到2000年六月他被不明身份的人士毆打的事情:“回頭一看,一輛小轎車也開過來,在我面前停下,把我夾在中間,他們車上的人下來不由分說就打。當時我還和他們爭辯為什麼打人,他們就說為什麼打人你自己知道,不該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這就很明顯了。(我被打得)像個大熊貓似的,鼻青臉腫。我在外面找了一個地方休養了七、八天,等淤血散盡了才回家。”
霍岱珊的兒子霍敏傑說,聽說父親被打後,都在外地做美術設計工作的他和哥哥辭職回到任丘老家,做起了父親的保鏢和幫手:“無論如何我是要保護好我的父親。後來我們就一起去拍照片。我幫他放哨他拍,他幫我放哨我拍。這樣就比以前安全得多了。”
在對淮河流域進行考察後霍岱珊發現,淮河污染的主要源頭是兩岸無數的企業。雖然中國政府從1994年開始,為了治理淮河污染,已經出台了相關的法律法規,但是很難落實,一些企業使用種種欺騙手段把污水直接排入河流。霍岱珊發現,沙穎河邊的“蓮花味精集團”每天排放污水達12萬噸,佔沙穎河整個排污量的60%。霍岱珊認為蓮花味精在環保方面最大的問題是缺乏誠信:“他們的老總在國家驗收他們污水處理達標的時候,就從他們污水渠道裡舀起來一杯水,而且當眾就喝下去了,說我們處理的污水不僅達標,而且達到飲用水標準。這是個彌天大謊。(記者:其實那不是處理的污水。)那是地下水。”
2003年,國家環保總局給蓮花味精下達一千萬元的罰單,責令其加強對污水的處理。同一年,霍岱珊建立了淮河流域的第一個民間環保組織–淮河衛士。他不再一個人行動,而是和其他志願者一起,密切監督蓮花味精的排污情況:“我們叫他們進行環境信息公開。你生產過程中用了多少水,污染了多少水,這些污染物質濃度是多少,通過治理,達到什麼狀態,排放了多少,排放到哪裡去了,我們叫他們都公開。(記者:你們說的話他們聽嗎?)聽。”
2005年蓮花味精集團進行了領導班子大換班,該集團所在的項城市環保局局長原來是蓮花集團老總的女婿,也被撤換。霍岱珊和其他志願者們密切監視他們的排污口,一發現問題就向政府環保部門,包括中國環保部直接報告。這迫使蓮花集團不得不正視環保問題。
蓮花集團公司環保部的負責人之一嚴二鵬表示在蓮花集團環保意識轉變的過程中,霍岱珊和他的淮河衛士起到了很大作用:“淮河衛士起到了監督的作用。一是從污水處理、設施運行這塊,二是從排水是否達標、現場取樣方面。(記者:他們一個民間組織,而你們是一個大型的國企,他們來監督你們,你們感覺如何?)對我們的工作是個促進,有壓力才能進步。”
霍岱珊以其個人和發動民眾的力量,迫使政府在沙穎河污水治理方面,如實落實政府自己的法規,並投入資金改善受害百姓的飲水水源,他因此被評為 2007綠色中國年度人物之一。
這些年來,霍家父子都是用自己的積蓄來做環保工作,靠平時打一些零工、開計算機修理店維持生計。
我問霍敏傑像他們這樣的草根民間環保組織現在遇到的最大的困難是什麼,他直率地說到是地方政府支持不夠:“政府不給民間組織開綠燈,我們寸步難行啊!肯定是一少數(政府官員),怕影響他們的政績,影響他們的利益。他們會找我們談話,叫我們少惹事,少讓媒體來,不要曝光不好的東西。”
淮河衛士本來有自己的網站。但是在刊登一篇批評地方官員的文章後,現在網站一直打不開。另外,淮河衛士有1000多名志願者,但是霍岱珊說,他們中的絕大部分都不願公開身份,以免遭到打擊報復。
不過,霍岱珊卻一再強調,民間環保組織發展緩慢,主要原因不是政府政策不力,問題是出在地方政府看重利益:“1996年國務院關於環境保護若干問題的決定當中,就特意提到了要發揮民間組織的作用。2005年國務院在一個關於落實科學發展觀的決定中,同樣又提到了發揮民間組織的作用。但是到了地方就不一樣了。我感覺政府是有了這方面的政策,只是在地方執行的過程中,特別是地方一些領導對民間組織及其發展是有看法的。還是一個利益的問題。”
美國《紐約時報》4月18號報導,目前隨著金融危機對世界各國經濟,包括中國經濟帶來嚴重打擊,中國政府為了保持經濟增速在8%,保證就業,而正在放棄胡錦濤提倡的“科學發展觀”,政府放行大批污染企業…與此同時,中國官方媒體報導,中國有三億多人缺乏安全的飲用水,70%的河流湖泊受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