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劉索拉新歌劇《自由魂》將在丹麥首演

【新唐人2009年5月17日訊】(新唐人記者文君採訪報道)著名華人音樂家,作家劉索拉近日來到丹麥,為她新編寫的一部反映文化大革命悲劇的室內歌劇《自由魂》作彩排和舉行首演。劉索拉16日在彩排地點丹麥規模最大最豪華的海上歌劇院裏接受了本台專訪,並介紹了有關此劇的情況。劉索拉告訴記者,《自由魂》講的是她母親李建彤的故事。



記者:您能介紹一下這個音樂劇嗎?
劉索拉:這是個室內歌劇。合作的這個樂隊在歐洲很有名,專門演奏最老的和最新的音樂,比如早期音樂(Early Music)。指揮叫Paul Hillier,他曾獲葛萊美獎,在歐洲和全世界音樂屆都很有名氣。在這排練的演員如女中音,女高音及豎琴演奏家都是全世界來的,我們是前天剛飛過來。我是先寫的詞,然後再譜曲,Paul Hillier根據演員發聲,再校正英文歌詞,有很多工作。我們使用的是古老樂器,比如Andrew彈奏的是一種最老的,有的類似咱們中國古琴的一種中世紀時候的琴。我們是第一次碰頭,5月12日要在倫敦首演,所以排練很緊張,但我們合作的很好。我們是從頭到尾一個一個音的排,這些歌唱家素質非常好。 Early Music是浪漫主義以前的音樂,它和浪漫主義完全不同,有極大差異,是反浪漫主義,帶有宗教色彩的音樂。

記者;這裏是否有一些中國文化的背景?
劉:這個劇是我為我母親寫的。她2005年去世,當時正好指揮Paul Hillier邀請我寫一個作品給他們,我就跟他說我想為我母親寫一個作品。 這個作品基本是一個女兒與母親的對話,就是我與自己母親的對話,我直接就寫下來了。 這個對話是活人和一個去世的靈魂的對話,不是生活中的對話。你們是我第一個接受採訪的。我一直想為我母親寫東西,而且我真的和我母親對話。所以這都不用準備,說寫就寫。

記者 :您相信靈魂世界?
劉:我其實一直和我母親有對話,在她去世很長時間裏。當Paul Hillier向我邀作品,我馬上就開始了創作,因為說的是我和我母親的對話,所以都不用準備,因為我有太多和她的對話。因此文字方面很快就有了。5月20號在哥本哈根首演一場,現在世界各地已經有藝術界對此開始感興趣了。本來丹麥要演9場,因為經濟危機只剩一場。


記者 :在中國很多人知道您是作家,而且作品影響了很多年輕人,很多人忽略了您是一位音樂家。但是我看到您的很多音中有很多的中國元素,您能談一下嗎?
劉:我對中國音樂很感興趣。而且作為創作者總是要找那些沒有被開發的,不是循著人家的足跡,撿人家已經做好的事。搞創作的誰也不原意去模仿人家已經做過的事情,要找一個新的領域。尤其我是中國人,中國音樂不只是熟悉,它是在你血液裏的,和你最近的,與你的衣食住行都有關的。剛才說到氣功。中國音樂也和氣、自然、國家的運行,還有中國的哲學,中國音樂全部和這是緊密聯繫的。包括中醫的理論,對我來說,非常有意思。這個領域還是有很多可以開發的。還沒有找到的一些東西。

記者 :現在大陸那種流行樂圈,可以說就是錢的味道。像您這樣,堅持追求純藝術的人,會去思考那些問題。現在大陸盛行那種完全沒有思想的那種流行音樂copy, 您覺得跟文革把中國的文化破壞的很厲害,有關係嗎?
劉:文革確實是起了一個文化破壞的作用。文化斷流,資訊沒有進來。中國處於很長一段文化封閉狀態。然後沒有足夠的資訊,教育又斷了。我們這一代人受的影響挺大的,現在孩子的父母都是我們這麼大歲數的。孩子的家庭教育是最重要的。如果父母不知道 怎麼對孩子進行家庭教育。孩子肯定會順其自然,或者受社會的影響。如果整個媒體宣傳的都是物質。因為不知道宣傳什麼,更老的一代去世了,就剩我們這一代了。我也不是一個人,中國有很多我這年齡的很有思想的,很有水準的人。

記者 :他們還是在找一些新的東西。從現在看來,真正的國際化的東西還是民族的。我也看到很多年輕人,比如畫家,他們純粹的照搬,認為西方的月亮就圓一些,但是現在有一些像您這樣有思想的人回歸到中國的一些古老的音樂元素上。把我們的老祖宗的東西拿出來,才能在國際上有一席地位。你能談談嗎?
劉:我經常說全球化,就是回到自己的原根。但是要懂,而不是把老祖宗的照搬出來, 不是簡單的民族化就是好的。民族化的東西,還有很多美學在裏面,我們今天要什麼樣的民族化,在國內也爭論很多。因為長期以來,民族音樂在國內也是一個很困惑的地位。一般年輕人不能接受,一般民族音樂都是喜慶音樂,宣傳音樂。把民族音樂放在一個挺尷尬的地位。大部分中國年輕人都對民族音樂有一個不好的感覺。我們也有責任,但是能做到多少也很難說。這也不只是我們藝術家的事,也是媒體的事。媒體應該幫助宣傳民樂的最精華的,最深刻的東西以及它的哲理性。非常複雜的文學性和美學,神秘性。可能一般人接觸不到,聽不到這些資料之類的。我們只能做很少,媒體,報刊書籍能夠對本民族音樂有一個更深的認識,而不是說我隨便拿個二胡就是民族音樂,隨便彈個曲,就代表我是這個國家的人。但可以簡單得給你一些感覺吧,但是還不夠,僅僅提民族主義這個東西不夠。

劉:我有很多感想,太多,一句話也說不完。這個作品對我意義非常大,不是普通的,我接受了一個邀請,寫一個作品,我能出名或者賺錢,不是一個普通的作品,這是一個我和我媽媽的關係。把握與我母親的關係作為這樣一個形式搬到舞臺上了。比如丹麥的媒體特別關心,也特別想知道,很長時間以前,丹麥媒體往中國寫信,希望瞭解更多,我什麼都沒回答。這不是普通的接受邀請的一個職業性的創作,這個東西我扛了太長時間,差不多半輩子,然後終於用一個小小的角度說出來了。然後就說不出來了。我覺得跟媒體多說這個故事,沒有必要了。因為多於我來說,可能是太重了。對這個我不會做宣傳的。我如果寫一個別的作品,與我本人距離遠,我會做宣傳,我會說這是關於什麼什麼。我現在有點說不出來。我可以說我寫的非常認真,可以說對我人生是一個很大的解脫。能把這篇作品寫出來。我松了一口氣,我為我母親做了一件事。大家從報紙上也能看到。我自己在在認真地聽排練,我覺得天助我把這作品給些出來了。我很幸運能上演這個作品。

劉索拉簡歷:

劉索拉——作曲家,人聲表演家,作家。劉索拉畢業於中央音樂學院作曲系,師從于杜鳴心先生。畢業後先後為影視戲劇作曲,曾被電影作曲金雞獎聯合提名,她的鋼琴獨奏作品也曾在全國鋼琴創作比賽中獲獎。1985年她創作了小說[你別無選擇],在全國引起轟動,曾被香港媒體稱為“劉索拉旋風”。此中篇小說獲全國中篇小說獎。在1985年年,劉索拉又推出了第一張演唱專輯——《我的歌獻給你們》。但兩年後,劉索拉選擇出國,並在海外繼續進行作曲和寫作。她曾深入到美國黑人布魯斯音樂的部落中,嘗試把中國的音樂元素糅合進爵士樂中。1997年,劉索拉創辦了自己的唱片公司ALSO Productions,意圖將傳統中國音樂以一種新風貌走進世界音樂。

2006年,劉索拉創作了大型室內歌劇[驚夢],由著名的德國現代室內樂團[ENSEMBLE MODERN]和[劉索拉與朋友們]中國樂隊共同參演。她本人是編劇,作曲及總導演並領演。2007年,劉索拉作為重點音樂家被丹麥環響音樂雙年展邀請,丹麥皇家音院打擊樂團世界首演了她的新作品[節奏的密碼],丹麥電影中心及作家協會重點介紹了她的電影音樂作品及她的文學作品,[劉索拉與朋友們]樂隊的演出成為音樂節的熱點。

作為作家,劉索拉的作品多次獲獎和被譯成多國語言。由於喜歡用不同風格的中文構造小說,英文版譯文[混屯加哩咯楞]獲得英國比較文學翻譯獎(Richard King 譯),最新的譯文版是小說[女貞湯]的法文版(Sylvie Gentil 譯)由法國著名出版社Seuil出版。

作品
  1982年開始發表作品,1985年發表代表作、中篇小說《你別無選擇》,1986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1988年後旅居英國,目前定居紐約。于 1997年在紐約成立自己的音樂製作公司,致力於使中國傳統音樂以一種新形象進入世界音樂界。主要音樂作品有《藍調在東方》、《中國拼貼》、《纏》、《六月雪》、《春雪圖》、《隱現》等,有室內樂作品《形非形1、2》、《靈》及搖滾歌劇《藍天綠海》等。主要文學作品有小說《你別無選擇》、《藍天綠海》、《尋找歌王》、《混沌加哩格楞》、《香港一條街的故事》、《大繼家的小故事》,散文《藍調之緣》,對話散文集《行走中的劉索拉》、《曼哈頓隨筆》等。小說有英、日、意等外文譯本,曾獲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及多項文學獎。最近出版小說《女貞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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