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9年3月4日訊】 劉水
“躲貓貓”的黑幕最終被內部揭穿,李蕎明是被牢頭獄霸活活毆打致死,而不是撞在門框上導致“嚴重顱內損傷”,也不是晉寧縣司法機關自稱的玩遊戲意外死亡。這是一幕晉寧縣司法機關自編自演的謊言。這個謊言的不可信,在於從一開始他們編織得不露絲毫破綻、太過完美,而不是有足夠證據支持,完美本身就構成了疑點。早先民間對死亡說法的強烈質疑,是出於經驗和對公檢法天然不信任的本能。
躲貓貓事件的收穫在於,民間對權力的監督正以網路的面目出現。監督機制在制度設計上空白和新聞監督乏力的時候,網路監督從發佈技術、參與性和言論自由三個方面有效突破了這兩個頑固瓶頸。
謊言要掩飾什麼?利益——晉甯縣看守所所長和檢察院的面子和個人官位。面子是政績的一部分。而另一人李蕎明的生命權利被抹殺。仔細探究其中的奧秘,這次虐殺事件雖然發生在暴力司法機關,但是他們的處理方式顯然與法律無關。他們沒有對法律的敬畏,也沒有對監督的懼怕。他們以為他們可以一手遮天,間接致死一個良民,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哪怕內心的害怕都沒有。
他們為什麼敢製造彌天大謊?他們以為他們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沒有誰可以挑戰,這是威權政治固有特性——它可以讓大小官員認為自己的權力是唯一的 ——只需瞞住上級——而上級往往與他們在利益上是一致的,所以公然欺騙公眾、掩蓋殺人,幾乎都能得逞。個人惡上升為權力系統的集體惡。
權力傲慢的最高境界,那就是權力者隨口說了算,不容置疑,根本不用忌諱公眾、事實和證據。這張雲南省電視臺在真相之後才曝光的截圖顯示:李蕎明頭部不可能撞在與牆壁成直角的鐵門框上。再從畫面看,監倉衛生骯髒、物品擺放淩亂,這是在為應付電視臺拍攝突擊整理的現場,可以想見晉寧縣看守所日常管理將是何等混亂野蠻。不清楚這些畫面拍攝於何時,但是與雲南省檢察院調查結論一起曝光,很是耐人尋味。
當惡權力一再超越人性底線,便滑向了暴力。權力與暴力劃等號。暴力便成為維繫權力運作的最高原則和常態化手段。當權力無法無法不受任何約束,也不敬畏任何東西的時候,那就淪落為最弱智者的事業,一條狗也能做國王。
躲貓貓事件,最終能夠發酵擴大化,成為一個新的事端話題,不能不說是雲南省委宣傳部副部長伍皓的無意之舉成就的。他起先的動機是“網路事件通過網路來解決”,更多出於政府面子和本部門職能的權力本能,但把他們組織的民間調查稱為“胡鬧”、“作秀”,都不為過。伍皓和調查組成員,顯然都沒有顧忌司法調查程式和調查權力來源。而正因為如此,質疑和喝彩構成的多元聲音,又在客觀上引起社會更多的關注,使得這個關注本身轉化為另一種強大的社會良性壓力。其實公眾不難發現,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信奉為了“正義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哪怕違法。
事實上,雲南省委宣傳部“協調”省公安廳、司法廳、高院和檢察院,自覺不自覺地相信並實施“權大一級壓死人”的權力運作思維。包括在權力系統內部,以及對民間調查的控制和操縱,整個過程都是靠權力操作,而不是按照既定的司法程式。為了“正義目的”而不擇手段,這同樣恐怖。這是中國人慣常的思維和行事方式。
儘管伍皓費盡心力,也可能不乏調查真相的良好動機,但是最大的動力來源依然是內心的權力自大促使他們作為,或許他們不自覺也不會承認。他動用了幾乎所有他能夠動用的權力資源,這跟權力系統擅用的“雙規”是一個邏輯,即為達目的不惜使用“惡”的手段。抑或他所賴以生存的權力系統,極大的局限了他的政治視野和作為。
當一個政府、一個官員只剩下權力的時候,並且他們相信權力是萬能的,並且這個權力是自我授權,而不是選票賦予的,這不能不說悲哀到極致,他們豈能不胡亂折騰——折騰自己,也折騰公眾。
他們的愚蠢在於:以為社會公眾會懼怕權力變得跟他們一樣愚蠢;他們的愚蠢還在於:以為權力能夠遮蔽民間智慧和社會常識。民間採取不信任和不合作態度,根本不需要花費什麼智慧就能識別謊言。
2009年2月24日
轉載《博訊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