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笑:印度911背後的真正意圖

美國感恩節期間,印度經歷了一場劫難。10個恐怖份子從水路長驅直入金融中心孟買,在5星級旅館、火車站、猶太人中心等十多處肆意濫殺,造成188人死亡、313人受傷的重大慘案。

說此次襲擊為「印度911」,是指恐怖份子手段殘忍,舉世震驚。其實其襲擊手法與美國911、以及馬德里和倫敦恐怖襲擊不同。歹徒不是採用大規模爆炸,而是印屬喀什米爾敢死隊戰法,兩人一組,以衝鋒槍掃射和扔擲手榴彈在多處屠殺,並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直到幾乎全部被擊斃。歹徒有意選擇在豪華酒店逞兇,以燈紅酒綠襯托遍地伏屍,製造駭人恐怖效果,吸引國際媒體眼球。

令國際輿論和印度民眾深感詫異的是印度反恐系統的脆弱不堪。印度境內有 170多個恐怖組織。自2004年以來恐怖活動已造成4千多人死亡,幾乎所有城市都遭受過恐怖襲擊,僅孟買自2002以來就有3起爆炸襲擊。印度身處險境,政府理應倍加警惕才是。但印方雖收到相關情報,卻毫無防範。事件中顯示出警察裝備和指揮落後,突擊隊行動遲緩,救援水準強差人意。而恐怖份子則訓練有素,事先踩點,有備而來,高科技通訊指揮,以區區10餘歹徒,大鬧孟買。如此看來,民眾事後抗議、內政部長等引咎辭職、政府重整反恐措施等應都在預料之中。

然而,最令外界大惑不解的是印度911背後的動機,即恐怖份子為什麼要襲擊孟買?有人說孟買襲擊是印度穆斯林極端分子「德干聖戰」組織對印度政府歧視穆斯林的報復。但從這次歹徒專門「清除」英、美和猶太人這點來看,這種說法難以成立。

也有人說這是巴基斯坦對印度的挑釁和報復。此論似乎有一定佐證,但有嚴重缺陷。印巴是世仇,47年分治後曾三度交戰。此次被擊斃和被捕的殺手都來自巴基斯坦,曾在巴境內受訓,並受巴境內恐怖組織「虔誠軍」指揮。事後印巴關係驟趨緊繃。然而,仔細分析近期印巴關係卻得不出巴要襲擊印的結論。印巴關係在 2001年印度國會遭恐怖攻擊之後確實呈危機狀態。但2004年後雙方的全面對話已使氣氛改善。就在襲擊前夕,巴總統主動向印示好,表示印不再對巴造成威脅,巴不會首先使用核武器,呼籲兩國在經濟上結盟,並首次把印屬喀什米爾的武裝分子稱作「恐怖份子」。這是數十年來巴對印作出的最友善表示。2008年 11月25日,兩國達成協議,決定共同打擊恐怖主義,兩國的情報調查機構也將交換恐怖份子的情報。這些標誌著印巴合作的里程碑。很難設想,此時巴會主動襲擊印。

還有人說恐怖襲擊是美國在背後操縱的。這就更加荒誕不堪了。美國希望印巴都能協助反恐,尤其希望巴能集中精力打擊巴基斯坦和阿富汗邊境的「基地」組織和塔利班殘餘。美國最不願看到的是因印巴衝突使巴從巴阿邊界撤軍。此時,如果美國挑起印巴衝突,無疑是自殘行為。從布什和奧巴馬同聲譴責此次襲擊、以及國務卿賴斯親赴印巴調解來看,維持印巴友好,讓巴軍繼續清剿「基地」組織和塔利班才是美國根本利益所在。

印度911背後的真正意圖有四點。首先,恐怖份子想通過孟買襲擊製造印巴衝突,使巴軍隊撤出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交界的山區,移師印巴邊界,使本拉登、塔利班餘黨和其它恐怖份子能擺脫兩面夾擊的困境存活下去。

現在,巴阿邊界已成了本拉登等恐怖份子的天然藏身之地。當北約部隊從阿富汗方向圍剿過來,這些恐怖份子就逃進巴縱深地帶,北約部隊只能無功而返。但是現在巴配合北約也在巴阿交界邊界部署了10多萬軍隊,防至恐怖份子向內地流竄。印巴關係越好,對恐怖份子威脅越大。因此,孟買襲擊意在離間印巴關係,調虎離山,使本拉登和塔利班有更大的逃脫空間。

其次,孟買襲擊是對奧巴馬的一個下馬威和考驗。奧巴馬在競選中已擺明美國將要調整反恐戰略,即把從伊拉克撤出的兵力去增強在阿富汗的兵力,加緊對本拉登餘黨的圍剿。孟買襲擊殺英美人可阻嚇奧巴馬政府;同時印巴交惡之際,如美國對巴施加壓力可能造成美巴關係緊張,這樣美軍單方面越界圍剿恐怖份子或導彈攻擊的可能性就會由於巴政府的制約而大大減少。奧巴馬未及上任,已經面臨挑戰。

再次,打擊印度就是打擊美印同盟關係。印度是人口最多的民主國家。美、日、印、澳四國同盟是美國東南亞關係的基石。2008年10月,美國批准美印民用核協議,結束了對印長達30多年的核貿易限制,表明美印同盟進入新階段。這對「基地」組織等恐怖份子無疑是一個強烈的刺激。

最後,中共政權與國際恐怖組織的密切聯繫,以及中共政權與印度的競爭關係,都是恐怖份子選擇印度下手的微妙因素。一方面,中共政權扶植國際恐怖組織和邪惡國家早已不是秘密。從阿拉法特、「基地」組織、黎巴嫩真主黨、到伊朗、北朝鮮等都得到中共的武器或經濟援助。這次孟買襲擊中恐怖份子使用的武器彈藥都是中國製造。

另一方面,中共政權與印度在「崛起」上的明爭暗鬥也早已不是秘密。印度近十年經濟發展很快,不少西方學者認為印度國內法律相對健全,國民英語水平較高,因而「印度的發展後勁強於中國」。也有認為,現已出現外資從中國流向印度的趨勢。此外,印度在導彈、航母、核潛艇與戰鬥機等方面的軍事發展對中共政權成為亞洲軍事大國已形成制約。恐怖份子拿著中國製造的武器,突襲孟買,打擊了「印度崛起」的形象,無疑在客觀上暗助了中共政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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