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湧滎:二零零「發」年的中國運勢

雖8的音與被「發」的音相近,常被我們兩岸三地的人民與發財、發達作為一個聯想,所以很多人也樂的把自己的手機門號中多弄點8的數字,這應也是中共將奧運定於2008年8月8日晚上8點開幕的原因之一,然而這個聯想似乎是與事實不近相符,就如中國2008年初的雪災開始,就似乎寓言著今年中國國運欠佳,據中國官方2月2日的數字,光全國受災人口超過1億;因災死亡人數60人;失蹤兩人;超過20萬傷病者得到緊急醫療人員的救治,全國農作物受損面積 7270.8千公頃,因災直接經濟損失537.9億元人民幣。並且熟稔中國事務的專家直言因很多偏遠地區交通、通訊受阻,實際的死亡人數和經濟損失會更高。中共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一月二十四日就提出警告說,零八年可能是國內經濟最困難的一年,看來他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了。

而才剛送走了雪災,5/12的佛誕日竟在四川發生了「8」級的地震,根據中央社的報導中國科學家估計,四川省汶川大地震是一九四九年以來中國最嚴重的災難,道路、橋樑、隧涵、城鎮、學校、房屋、通信等基礎設施損毀嚴重,估計直接經濟損失最高可達人民幣一千五百億元(約合台幣六千五百多億元)。

今年另外一個人造地震,其震央就發生在中國A股市場,其股票跌幅為全球第一,就如中國人民網所形容,其「震級」之大,波及之廣,持續之久,讓人刻骨銘心。而股市的難兄難弟:房市,下場同樣是十分的嚴峻,「樓市正處於岌岌可危的狀態,搞不好就是第二個股市。」經濟學家趙曉對於目前中國房市給出最悲觀的看法,例如深圳市國土房管局統計,今年6月,深圳平均房價與去年10月均價的歷史高位相比,已經下跌了36%,而中國最大的上市房地產開發商萬科最近表示,8月份的銷售金額較上年同期銳減35%,為連續第三個月下降。

而中國地產業人士更進一步指出,大陸8月樓市的表現具反轉性意義,目前大陸樓市已經從此前單純的交易量低迷、漲幅放緩,進入一個絕對價格下滑的新階段。在京奧落幕後原吸引的全球熱錢已逐漸退去後,留下了大量供過於求的樓房,此勢比起美國不動產的泡沫,亦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股市向來就是經濟的先行指標,房市則向來就是國家經濟發展的火車頭,中國兩市的重創足可預言中國經濟悲觀的處境。以實務面而論,京奧經驗充其量就是一個舉辦了史上耗資最猛(據估計超過美金$300億)的國際運動活動,除此之外,似乎與中共想要提振中國經濟及人民福祉等指標似乎是完全背道而馳的,奧運魔咒似乎又在北京奧運又再成功的被驗證了一次。

另外同樣符合京奧’8’概念的就是不斷升值的人民幣,「中國的製造業正在步入一個嚴寒的冬天」瑞士信貸經濟董事總經理陶冬日前在一個投資講座中指出,除了人民幣的不斷升值外,從勞工法的推出,從環保措施及工資的上漲,整個製造業面臨一個嚴峻的挑戰,他相信出口業在零八年將面臨相當的困境。這為全球工廠自居的大陸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另外在產品安全方面,之前中國玩具發生的含鉛問題,在全球消費者眼中早被視為危禁品,而此現象似乎亦食品產業邁進,從日本的毒水餃事件,到最近中國質檢總局抽檢包括伊利、蒙牛、雅士利等廿二家中國本土廠商的六十九批嬰幼兒奶粉,查出含有三聚氰胺的毒奶粉壓垮大陸乳品業,伊利股價的慘跌,及在香港掛牌的蒙牛盤前宣佈停牌暫停交易的事件,就是此事件最佳寫造,這也將中國製造增加了「毒」字標籤的聯想,為中國的製造業雪上加霜。

況且近愁之外還有遠憂,發生的場景遠在太平洋對岸的美國,先是從去年年底演了一場次級房貸的歹戲拖棚,終於在9/18「雷曼」兄弟的閃電請求破產保護,演出了美國版霹靂火的戲碼,結果全球股市全部應聲趴下,而此事件突顯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就是中國的經濟以往的方向總是以拚日趕美為口號,並將美國視為一個學習的對象,而中國的銀行業組織方式基本上是承襲了美國模式的,這樣的影響無疑是非常巨大的。美國銀行系統特別是美國所謂投資銀行系統不但在中國非常活躍,而且這個銀行系統本身就是中國投資銀行極力模仿的對象,因此整個中國投資銀行的組織結構完全複製了美國方式。現在,美國這個超級模範生倒店了,特別是像雷曼兄弟銀行和美林銀行這樣的巨大銀行巨人失敗了,對中國的銀行系統毫無疑問地產生極大的震憾。

這不禁使中國銀行系統的整體結構能不能經得起考驗產生了極大的質疑,特別是這樣如此龐大的一個透明度極低且極權統制結構下的金融體系,在股市及房市的相繼狂跌及天災不斷以及熱錢退潮,原本的製造產業命脈又剛剛要走入寒冬,以即層出不窮的毒製品事件,及勞民傷財的奧運燒錢活動剛落幕,又在全球金融體系的失序氛圍下投資動能大幅下降下,是否中國金融體系亦潛藏著累似美國次級房貨的系統風險危機,實應更值得被加以研究,相信這個問題遠比中國金融機構、企業和民眾的曝險部位來的更值得進一步探討了。無論如何,2008年中國發展運勢看來是乎之慾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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