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引发新合纵连横 地缘政治格局丕变

【新唐人北京时间2023年02月21日讯】俄罗斯去年2月24日全面入侵邻国乌克兰,冲突即将届满一年,颠覆乌克兰国界以外部分世界秩序。法新社整理这一年来重要地缘政治面貌的转变。

● 新的合纵连横

俄乌战争已加剧冲突与对峙,各国围绕华府、北京各组阵营的趋势也益发明显。

欧洲联盟(EU)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波瑞尔(Josep Borrell)去年12月说:“我们已经变成一个失序的多极世界,所有东西都是武器:能源、数据、基础建设、移民。”

“地缘政治这个字极其重要,一切都是地缘政治。”

中亚、高加索、巴尔干、非洲、亚太等地区,已成为中(共)国、欧盟、俄国、土耳其等强权竞逐影响力的角力场,手段包括基础建设融资计划,或是敲定贸易、军事、外交合作协议等。

俄乌战争进一步动摇原有局势,弱化俄国对中亚前苏联加盟共和国的控制,并为土耳其开创斡旋者的新角色。

智库“法国地中海战略研究基金会”(FMES)负责人哈祖(Pierre Razoux)说:“这种混乱重组确实存在,但可能只是暂时。”

“无可避免的是,战争结束后,俄国与欧洲会变弱、精疲力竭,从中得利的两大赢家将是美国与中(共)国。”

● 俄国受制于中(共)国

中(共)国追求在2049年前成为全球领导强权,鉴于这项长期战略目标,中(共)国必须关心俄乌战争。

虽然北京在俄乌冲突采取支持莫斯科的立场,但仍避开与西方闹翻。

欧盟“安全研究所”(Institute for Security Studies)亚洲事务分析家艾克曼(Alice Ekman)说:“中(共)国并未保持距离,而是巩固(与俄罗斯的)紧密关系。”

爱沙尼亚情报单位也在本月公布的年度报告中说:“仅因(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俄国总统)蒲亭(Vladimir Putin,普京)的作战支援有限,而把这看作是跟俄国保持距离,可能言之过早。”

艾克曼表示,支持虽不代表全面结盟,中(共)国挺俄程度也不若华府对乌克兰,但“我们必须注意一个事实:(中俄)经济关系已经强化”。

事实上,俄乌战争使莫斯科面临沦为北京附庸或卫星国的风险。

经济学家兼制裁议题专家德玛雷(Agathe Demarais)说:“俄国当前处境无法跟中(共)国平起平坐协商,中(共)国将对俄国予取予求,且未必给俄国想要的东西”,例如武器和重要电子零组件等。

不过,艾克曼也认为意识形态可能比经济失衡更重要,中俄这段关系不应该只用理性角度分析。

哈祖则认为,克里姆林宫也有意识地把筹码押在多元化的地缘政治、经济、战略关系,对象有土耳其、中东、伊朗、非洲,借此限制对中(共)国的依赖程度。

而且俄国核子武器库远大于中国,也能避免俄国彻底称臣。

● 欧洲重要吗?

对于欧盟而言,俄乌战争既是一个展现自己能担重任的机会,却也有再度屈从华府的危险。

一位不愿具名的欧洲决策高层说:“欧洲表现不算太差,藉由军事支援、难民援助、降低(对俄国的)能源依赖,从战争初期就展现出韧性,以及迅速反应的能力。”

“(欧盟)虽做到回应立即性需求,但它替未来以及自己在全球棋局的位置做好准备了吗?恐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德玛雷则说:“当前明显存在两个阵营,一边是美国,一边是中(共)国及其盟邦与俄罗斯。欧洲是要当第三阵营,还是跟美国人同一阵线?”

哈祖表示,欧洲领袖现在与华府联合支持基辅,希望加强与美国的关系,但他们了解,如果某个孤立主义候选人入主白宫,他们就可能被抛下。

现在有愈来愈多抱持大西洋主义的欧盟国家,看不到没有美国与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保护伞的未来。

欧盟除大致上已割舍俄国化石燃料外,还在寻找更多可以降低战略依赖性的领域。去年3月,一场在法国凡尔赛(Versailles)的峰会列举重要原物料、半导体、食品作为首要领域。

法国智库“战略研究基金会”(Foundation for Strategic Research)的戴尔特(Bruno Tertrais)表示,欧洲人正在承受过往“战略拖延”之苦,他们拒绝行动,直到最后别无选项。

不过欧盟仍将努力在结束俄乌战争的协商中,力争一席之地。戴尔特表示正如俗话所云“不为刀俎,即成鱼肉”。

● 美国转向亚洲

2009年,时任美国总统欧巴马(Barack Obama)预言“美中关系将形塑21世纪样貌”,预示华府将把焦点从大西洋世界转向太平洋。

然而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显示,对于曾任欧巴马副手的现任总统拜登(Joe Biden)而言,对欧洲松手可能没那么容易。

法国将领图茹斯(Bertrand Toujouse)说:“俄国阻碍美国把重心转向中国。美国必须相对迅速解决欧洲这边的问题。”

华盛顿大学(University of Washington)研究员德梅欧(Giovanna De Maio)说,拜登现在得求取平衡。德梅欧强调,美国政界正“加强呼吁尽速解决这场冲突”,而且在野的共和党早对拜登政府持续军援乌克兰感冒。

不过俄乌战争仍为美、中在台湾周边的潜在冲突提供许多启发。

驻日本美军陆战队指挥官毕尔曼(James Bierman)近日告诉“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俄国在2014、2015年发动侵略后,我们认真督促替未来冲突做准备:训练乌克兰人、预置补给、确认我方可以从事支援的场所。”

“我们称呼这样做是战区建立,而且我们正在日本、菲律宾和其他地方进行战区建立。”

2023年2月14日,乌克兰士兵在乌克兰巴赫穆特附近操控高射炮时向俄罗斯阵地望去。(John Moore/Getty Images)

● 全球化遭受打击

以美国与欧盟为首的盟邦除提供基辅当局武器,也试图用严厉制裁来扼杀俄国经济。

冷战结束后被默认的全球贸易体系也感受到这些贸易措施的影响,不过这个体系早已问题重重。

德玛雷在她的著作中写道:“制裁填补了无效宣言与致命军事行动之间的外交空间空隙。”

俄国是能源大国,而七大工业国集团(G7)与欧盟已对俄国出口的石油祭出价格上限,法国能源巨擘道达尔集团(Totalenergies)执行长普扬(Patrick Pouyanne)告诉法新社,这种制裁“终结(化石燃料领域的)全球市场”。

普扬问道:“一旦我们决定实施上限,而(没实施制裁的)中国、印度等两大买家可用不同价格向俄国人买油,那全球石油价格的概念又代表什么意义?这种情况真的很陌生。”

强权也在其他领域一步步削弱昔日珍视的自由贸易原则,例如美国限制销售特定电脑晶片给中国,或是印度暂停出口小麦等。

除这些自觉性行动的影响,还有新型冠状病毒大流行对全球供应链的冲击。

德玛雷说:“其实早在俄乌战前就已出现世界分裂化的倾向,疫情和接踵而至的战争带来双重打击,使分裂加速。”

● 生活成本危机

这场战争为人类3大基本需求─粮食、供暖、栖所的成本带来连锁反应,从非洲开发中国家到富裕的欧洲都无可幸免。

世界经济论坛(World Economic Forum)在2023年度“全球风险报告”(Global Risks Report)指出,生活压力在COVID-19疫情爆发前早已逐渐攀升,如今“一场全球生活成本危机已然来到”。

研究人员霍森(Naomi Hossain)与海洛克(Jeffrey Hallock)在德国“艾伯特基金会”(Friedrich Ebert Foundation)一份研究中写道,尽管有些国家试图降低冲击,“2022年仍发生一波前所未见、关于每天基本需求负担能力与取得管道的抗议”。

他们说:“在几个国家,这类抗议进一步升级成更大型的国家政治危机,其特点为显着的暴力情势、人员伤亡,以及要求政治变革。”

非洲、中东国家受苦尤甚,因为它们得进口大量粮食,而财务几无余裕的全球穷国更是如此。

(转自中央社/责任编辑:夏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