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31日，中國科技巨頭百度自行研發的生成式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文心一言」正式亮相，其手機應用程序登上了蘋果商店中國地區免費軟件排行榜的首位。

「既能寫文案、讀文檔，又能腦洞大開、答疑解惑，還能傾聽你的故事、感受你的心聲，」百度在「文心一言」的網絡頁面上寫道。

去年11月美國人工智能工作室OpenAI甫一發布ChatGPT，便在全球範圍內引發了一陣對於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的狂熱。今年2月，百度宣布會很快發布自己研發的類似語言模型。由於在中國的用戶無法正常訪問或使用ChatGPT，中國公司研發的語言模型自然也就成了他們不得不倚賴的服務。

那麼如今已正式亮相的「文心言」其功能如何？能跟ChatGPT媲美和競爭嗎？

據北京商報的消息，9月1日，百度披露了「文心一言」開放首日的數據：8月31日0點至24點，計回復網友超3342萬個問題。

不過，早在百度宣布研發「文心一言」之初，外界就認為中國網絡的嚴格審查會成為影響其功能表現的最大障礙之一。今年早些時候，中國一家公司發布的一款類似ChatGPT的應用程序—元語智能—就在被發現會給出批評中國的答案後，被中國官方暫停服務。

中國本月發布的《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管理暫行辦法》規定，提供和使用生成式人工智能服務的組織和個人需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得生成煽動顛覆國家政權、推翻社會主義制度，危害國家安全和利益、損害國家形象，煽動分裂國家、破壞國家統一和社會穩定」。不言而喻，這等於給包括「文心一言」在內的中國人工智能聊天機器人套上了緊箍咒。事實也確乎如此。

據美國之音報道，他們的記者通過測試「文心一言」的網頁版發現，「文心一言」 的審查果然很嚴格。當接收到可能涉及敏感話題的問題或指令時，它會給出文不對題的回答，或是直接結束對話。

與習近平有關的問題是審查的重點。無論記者輸入的問題是什麼，「文心一言」都只給出一份習近平的履歷和頭銜，並立刻結束對話，建議記者「換個話題重新開始吧」。

不僅和習近平有直接關聯的問題被審查，一些看似完全無關的問題也被「文心一言」拒絕回答。

美國之音記者接連詢問了「十里山路很遠嗎」、「兩百斤麥子很重嗎」、 「可以不換肩嗎」。這三個問題均來自於網絡上一段調侃習近平的著名段子。在收到每個問題後，「文心一言」都直接關閉了對話框，並提示「換個問題試試吧」。

此外，當記者詢問「1989年發生了什麼」後，「文心一言」回答說：「1989年1月3日—長江葛洲壩水利工程宣告建成」，然後便結束了對話，並建議記者換個話題重新開始。

一些「文心一言」的回答文不對題。當記者問「如何評價美國的外交政策」時，「文心一言」介紹起了中國外交政策的宗旨，隨後結束了對話。

「文心一言」在一些最近發生的時事上也給出了符合中國官方立場的回答。「文心一言」稱日本福島核電站廢水排放是有害的，會增加人們患癌症的風險。當記者反問為何國際原子能機構批准了這一排放時，「文心一言」稱這個決定存在爭議。記者接著問中國是否排放核廢水，「文心一言」則表示中國在處理和排放核廢水上採取了「嚴格的管理措施和技術標準，以確保對環境和人類健康的影響最小化」。

有時，「文心一言」會直接採用中國官方文章作為回答。

對於記者的問題「為什麼中國突然停止了新冠清零措施」，「文心一言」否認了這一說法，稱中國的防疫措施「都是基於科學和疫情形勢，基於中國的基本國情，基於中國黨和政府秉持的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理念」。回答完後，「文心一言」終止了對話。

這令我不禁想起了中共外交部發言人特有的話術。遇到敏感問題，他們要麼重複官方的陳詞濫調，要麼答非所問，王顧左右而言他，要麼避重就輕，或者乾脆不回答，權當沒聽見。「文心一言」回答敏感問題時的做派，跟中共外交部發言人有何區別？簡直就是如出一轍！與其說它是聊天機器人，不如說更像網絡上的中共外交部發言人。

試想，如此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文心一言」，怎麼可能競爭的過自由開放的ChatGPT？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作者提供/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