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23年02月10日訊】大家好,歡迎收看週五(2月10日)的《新聞大家談》,我是扶搖(主持人)。本期節目,我們很高興邀請到旅居德國的水利專家王維洛博士,和我們詳談這些問題。
今日焦點:兔年首大災!網紅打卡點,變喪命地!三門峽大壩巨雷, 黃河要出大事?!蘇聯專家差點毀中國「寶地」,周恩來一決定遺禍子孫。
2023年1月22日,是中國新年的正月初一。遊客們三五成群,來到河南三門峽大壩下游的一個「網紅打卡點」遊玩拍照。那裡有淺灘和小沙灘,被稱為「馬爾代夫三門峽分夫」。
誰料下午4點10分左右,該處河水突然上漲。有人趕緊逃上岸,但因為水流湍急,還有不少人——包括婦女和孩子被困在河中。他們有的互相拉著站在水裡,有的站在四周都是水的石頭上。但隨著水位迅速升高,很多人被沖走。
有親歷者表示,6分鐘內,河水上漲了1.8米。
民間痛指三門峽水庫大壩無預警放水釀成慘案,但三峽大壩的工作人員否認「放水」,只稱是「執行上級調度部門的指令」,「是機組正常的調度運行」。
1月23日,三門峽市應急管理局發布通報稱,截至當天7時,確認2人遇難、7人失聯。
大年初一的奪命大水,到底該由誰來負責?三門峽水利樞紐的建造與運作,又給黃河埋下怎樣的巨雷?災害已在醞釀,黃河遲早要出更大的事嗎?
【兩條地上河高懸 黃河「遲早出大事」】
扶搖:王博士好,首先請問:您認為發生這樣一個悲劇,是在意料之外還是意料之中?
王維洛:應該是在意料之中吧,它遲遲早早就會發生。而且黃河三門峽大壩的更大的悲劇,或者說黃河上的更大的悲劇,也是遲遲早早要發生的。並不像中共說的一樣,它說黃河70年來沒有發生什麼太大的災害,它說黃河可以算得上是安瀾。
其實從我的觀點出發,黃河上的水災它也和經濟上的危機是一樣的。在資本主義社會裡面,經常有一些不大的危機出現,那麼政府就會採取一些相應的措施,或者說市場經濟它自身有一種對機制的調整作用,然後做出反應、調整。
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你看它發展的速度永遠沒有市場經濟的發展速度那麼快,你看它老是以一個小波浪形這麼往前發展,但是它的發展趨勢是比較穩定的。
而中國的發展趨勢就是大起大落的這麼一個。比如說中共所謂的黃河70年安瀾,它醞釀著下面的一個很大的災害,因為黃河它根本問題並沒有解決。
它的泥沙並沒有進入到黃海裡面去,而是在河床裡頭。現在的河床在開封、鄭州或者以下一段,它將高出地面15到20米。比以前更危險的,現在是兩個地上河。以前是一道地上河,現在是兩道地上河,就是說在大的河堤內部,又造成了一個小的地上河的這麼一個狀態。
無論是大的小的地上河都高於地面,總有一天自然界要尋求一個平衡,它要回到水平面的這一點上。這個河床不可能永遠高於周圍的地面的,它必須會回到河流一樣,就是說周圍的地面必須是高於河床。所以,這個黃河遲遲早早它要出大事。
【「網紅打卡點」成喪命地 責任方一句話推責?】
扶搖:是,這真的很令人擔心,因為巨大的隱患就懸在頭上,但官方不告訴民眾真相,還說黃河「安瀾」,哎。
王教授,那像這次大年初一,三門峽大壩下游突然漲水。大壩工作人員說他們是「執行調度指令」,機組是「正常調度運行」,就是他們對事故不負責任。您怎麼看這件事?突然漲水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王維洛:它這個上漲是由於大壩裡面有水出來了。那麼大壩裡面有水出來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洩洪道裡面排洩洪水,這是一種可能;第二個可能是發電機重新開始運作了。
發電機開始發電的話,上游的水就通過發電機組,然後從這個排洩的管道裡面出來。黃河三門峽大壩的安排是這樣的:在右岸這一側有發電機組的安排,左邊是洩洪道。這一次應該是出自於發電機組的。
扶搖:哦,這種是人工控制還是自動化控制呢?
王維洛:它是人工調控。
扶搖:可是人工調控它沒有通知下游。
王維洛:他認為他不用通知,他已經說了這不在三峽壩區裡面,也不在三峽風景區裡面,是在三峽大壩下游將近2公里的地方,應該是1.5到2公里的那個地方。
稍微提及一下它的風景區是黃河三門峽管理處收取費用的,就是說你要買門票進去的那個部分。下游1.5到2公里那個地方是不收費的,民眾自己開發的一個遊玩的地方,他們叫網紅打卡的一個旅遊點。那邊的風景比較好,下游有沙灘,中間有巨石,現在水位很低,有的人在描述的時候說河床裡沒有水,其實河床裡是有一點點水。我們等會再講,河床裡是有一點點水,大概有幾厘米深的水。
那麼,你順著河裡的石頭可以走到河中央去,然後你在那裡照相的話,往上游大壩拍,他們會拍到所謂的「標準像」,掛在網上去讓大家看。所以這個地方有很多遊人玩。
這是黃河三門峽市政府以及黃河三門峽大壩管理處都知道的一個事實。儘管他們說了,我們在那裡已經立了一個警告牌,讓他們不要進入。
扶搖:是。
【為求發電效益 三門峽大壩逆向操作】
王維洛:我們就講一下這個發電。發電的這個東西它有兩種需求:一種是基本需求;一種是峰值需求,就是高峰需求,大家都一起用電的時候用電量就特別的大,這是一個峰值。它有一天的峰值,有一個季節裡面的峰值,比如說夏季有峰值,冬季有峰值。
一天裡面,比如說大家6點多回去了,就用電比較多。到了晚上10點多的時候大家又睡覺了,有的小年輕可能12點鐘睡覺,那麼後面就用電比較少。所以用電就是這麼一個波浪型的,下面的那一個叫基本需求,上面的那個叫峰值需求。
在國外一般是這麼分工的⋯⋯我們這裡只講水電和火電之間的分工,核電總是承擔基本需求的。在國外水電是承擔基本需求,水電站它是永遠開著的,一個比較穩定的水流通過水輪機一直在這麼運轉的,這樣是為了保證河流受發電的影響最小,因為它總是有水流在那裡流。環保人士在反對大壩的時候,他永遠有一個口號,叫「讓河流自由地流淌」。就是說你不能把它斷掉。
那麼中國正好相反,特別是黃河三門峽大壩,它正好相反,它不擔任基本需求的任務,而是擔任峰值的任務。
扶搖:(吃驚)哦,這樣。
王維洛:峰值的任務就是說你不會一天24小時都開著的,你也不一定是每天都開著,只是河南省調度中心認為你應該開機了,我這裡需求大了,那麼他就把任務給你,你開機。
所以你看到報道裡面說,「我們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進行調度的」,他這裡指的就是說,他是在擔任一個調峰的任務。
它往往是三四天、四五天開一次,開過一次以後又三五天不開。我把它形容成一個什麽呢?它是一個尿壺的作用,尿急了把你拿過來用一用,尿不急了它就憋著,尿壺就沒用了。那麼我憋著的時候憋什麼呢?我就是不把水往下放,把水位憋高,水位憋高以後它的發電效率就高。
因為發電廠在同樣的水流下,你的水位越高,它的發電量越大。水位越高,發電量越大,前提是流量不變。那麼它往往發電發完了以後,因為水庫裡的水可能就降了3米4米,它的水位低了,所以它兩三天、三四天不發電,然後又把水位給續上去了,這樣它又開始發電了。它是這麼一個運行模式。
你問他什麼時候發電,他也不知道,他等上面的命令,計劃經濟就是這樣等上面命令。為了他們的發電效益,他就是常常是不發電,用高水位,然後突然之間發電,又突然之間不發。
扶搖:這些命令,就是什麼時候發電、什麼時候不發電,是根據高峰需求來的嗎?
王維洛:對,就是根據高峰需求,以及他們和國家電網、河南省調度中心簽訂了一個合同裡面來的,應該是這樣的。
1982年以後,成立了黃河三門峽樞紐管理委員會。黃河三門峽水利樞紐管理委員會的所有職工,他們工資的大部分以及他們的獎金,就和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的發電緊密連接在一起了。本來是一個公益項目,被一些少數人的經濟利益所操控了。
任何人都可以想像,中國是實行承包,我承包這個工程以後,我運行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公眾利益,而是為了我自己的經濟利益。就是說,由於管理制度的設置,就造成了到了今年的大年初一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
黃河三門峽管理委員會的態度就很明確:第一,我是執行命令,這不是我說的要放水,而是上頭有人說要放水我放水。就和那個東德邊界上的士兵一樣,他把那個人打死了,他說那是上面命令我打的,和我沒關係。是不是我要把槍口抬高1寸或者是抬高多少?我只是在執行命令。第二個,他說這不在我的管轄區域裡面發生的事情,所以和我沒有關係。
【為捧毛工程硬上馬 見禍端黃萬裡極力攔】
扶搖:唉,中共體制下,這種只對上級負責、只看利益、漠視生命的態度啊⋯⋯
王博士,那黃河三門峽大壩,它和中國其它水利樞紐工程項相比較,處於什麼地位?它對發電也好,防洪也好,所起的作用大嗎?
王維洛:中國的黃河三門峽大壩當時是中國的第一大工程,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的第一大工程。我們就說一個指數,黃河三門峽當時設計一年的發電量,超過當時1949年中國全部發電廠的發電機的產量。它就這麼大,對中國當時的政治經濟的影響就這麼大。
1952年的時候,中共政府邀請了蘇聯專家來幫助他們做黃河三門峽的規劃。蘇聯專家來了,在中國專家的陪同下走了一趟。走了一趟以後,他們就選中了黃河三門峽的壩址做了規劃。
他們做的規劃是很大,因為當時中共政府要求這個大壩的最主要目的是防洪,是要能防千年一遇的大洪水。所以在黃河三門峽大壩上面,現在還能看到的8個大字,就是「黃河安瀾 國泰民安」。它認為有了這個大壩以後,就能控制黃河的洪水,就不會像以前清朝、宋朝、明朝那個時候,什麼一年幾年潰一次堤那樣的事情發生。所以它認為是要幹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經常在講「黃河清 聖人出」,或者說「聖人出 黃河清」,到底是哪個在前哪個在後,哪個是因哪個是果,誰也說不清。1955年,當時的國務院副總理鄧子恢在全國人大代表大會上向全國人大代表做報告的時候,他就引用了這句話。他說:不久我們就可以看到黃河的水變清了。他就引用了「黃河清 聖人出」這個(說法),當時所有的代表就全體起立,長時間鼓掌。
為什麼呢?聖人出了,毛澤東這個「聖人」出了,那麼黃河也應該清了,這是他們當時的想像。黃河三門峽工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歷史上為二的、經過全國人大全體代表大會批準的:一個是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一個是長江三峽工程。
和長江三峽工程的決策過程程序是完全一樣的,但是結果有一點不一樣。黃河三門峽大壩工程當時是100%的同意,100%的通過,沒人反對,也沒有人棄權,大家都同意。三峽就有1/3的代表沒有投贊成票,他們是投了反對票和棄權票。
「聖人出 黃河清」,「聖人」已經出了,黃河就要清了。黃萬裡先生就堅決反對這樣的說法,他也反對蘇聯專家的設計,他認為這只能給中國帶來災害的。在1957年在北京召開的一次會議的辯論上,黃萬裡先生他一個人,針對70多個中國專家力爭,就說黃河三門峽大壩是不能上的。黃河清,他認為這是災難的,將是一個災難性的事情。
【改蘇聯專家設計圖 周恩來留淤積難題】
大家記住一下,當時是蘇聯的列寧格勒,現在叫聖彼得堡,聖彼得堡水電設計院設計的。他們設計的黃河三門峽大壩水庫的庫容是647億立方米,比現在的長江三峽大壩還要大很多。它的蓄水高度是海拔360米,要淹沒大概200多萬畝農田,要搬遷大概90多萬移民。
1955年的時候,全國人大批準了這個工程,1957年的時候這個工程就開工建設了。但是到了1958年,就開工建設一年以後,三門峽大壩上游的陜西省就堅決反對建設三門峽大壩。陜西省堅決反對,然後周恩來就不得不重新開會來討論這個事情。
那麼為什麼呢?因為大壩是在河南省,但是淹沒的這90萬移民都是在陜西省。淹沒了什麼呢?淹沒了渭河流域的關中平原。秦始皇統一中國打敗其它六國,他靠的就是關中平原。關中平原是中國的四大糧倉之一。所以當時秦國的經濟很發展,當時的發展也是由於農業的發展。
蘇聯專家設計的三門峽水庫,會把整個關中平原全部都變作一個大湖泊,全部都淹掉,關中平原就沒了。那淹到什麼地方呢?大概就淹到西安邊上,就是這麼大一個。所以陜西省就堅決反對。
周恩來這時候知道事情不好,他就把蘇聯專家的設計給修改了,就改了。我們就說他改的實質是什麼,他把蓄水的高度從360米降到了330米,直接降了30多米。它的直接後果,就是移民從90萬移民降到了30萬。他認為這樣損失小了,陜西就比較能夠接受。
同樣的,由於他的更改,三門峽水庫的庫容量從蘇聯專家的647億立方米,減少到90億立方。本來你是要用來防洪的,你有一個很大的肚子可以防洪,現在你肚子沒了,你不能防洪了,減了很小,就這麼90億。
這個90億立方米是當初的蘇聯專家所設計的死庫容(也叫墊底庫容,一般用於容納淤沙),蘇聯專家把死庫容定在335米上,你把自己的正常水位定在330米,就是說你把它縮小到蘇聯專家的死庫容裡面去了。所以三門峽工程1960年基本上建完了可以下閘蓄水的時候,1961年第一台機組可以發電的時候,一年裡面它就蓄了大概15億立方米的泥沙。
到1964年,它裡面一共蓄了將近40多億立方米的泥沙。40多億立方米的泥沙對於90億立方米來說,是一半的庫容被泥沙淤積了,就很害怕。因為你總共才運行了不到3年,一半的庫容沒了,被淤了,你再往下淤就都淤滿了。
但是,對於蘇聯專家當時設計的640億立方米的庫容來說,你是一個很小的數字,你還是在蘇聯專家的預算裡面。蘇聯專家預設的死庫容擁有140多億立方米,比你後來的庫容還要大。所以當到了1962年,水庫裡的淤積很嚴重的時候,當時周恩來就下命令了,說我們三門峽水庫必須改變運行方法。其實就是說,他知道這已經是做錯了,做敗了。
那麼怎麼運行呢?把發電機給它拆下來,也不發電了,閘門也不要下閘了,就全部都敞開,全部打開,下面的什麼洩洪的洞,你全部都給我打開,讓河水和泥沙一起都沖下去,就經過這個水庫,不要再蓄水了。
在之後1964年開始的這個改造,就基本上就照著這個思路進行的。就是說,這個三門峽水庫的防洪功能已經沒有了,發電呢,我們也不發電了。老天保佑,只要它不再淤積的話,那就謝天謝地了。
但是事情到了⋯⋯就是基本上週恩來已經不管事情的時候、他已經身體不行了、他不管事情的時候,他們又重新把當時不要再安裝的發電機又重新安裝回去了。
到了1977年的時候大概,已經安裝五台發電機了,到現在為止一共安裝了七台發電機。到了1982年的時候,黃河三門峽管理委員會成立的時候,它又重新定義了黃河三門峽工程的目標,就是說以發電為主。
那麼它現在的規模大概是發電裝機有45萬千瓦。每年大概平均發電14億度。每年的發電收入,沒有除去他們的管理費用什麼東西,將近是3億多元人民幣。
自從黃河三門峽水庫重新又把發電作為最主要的目的,它的閘門就放下來,它又重新開始蓄水,泥沙又重新開始在水庫裡面淤積。潼關的水又重新上升,當然它上升的速度沒有像1960年那時候那麼高、那麼快。
那這就是說,當三門峽工程失敗以後,它放棄了發電功能,放棄了防洪功能,讓它敞流排沙洩洪的時候,它的泥沙問題就得到了緩解。但它又重新開始要發電掙錢的時候,這個問題就又開始嚴重了。
到了2003年這一年,渭河流域遭遇了一次5年一遇的降雨。由於三門峽水庫在潼關抬高了攔門沙的水位,所以渭河流域這一年的洪災很大很嚴重,是百年一遇的洪災。
到2003年的時候,陜西很多人又重新提出要把這個大壩拆掉。所以到目前為止,關於黃河三門峽大壩還是爭論的一個問題。
扶搖:哦,是這樣。
【「中俄友誼」按需出現 一筆舊帳中共不敢向俄討】
王維洛:時間轉轉轉,轉到了2021年,這是中共成立百年的「大慶的日子」。在7月1號之前,中共中宣部把黃河三門峽大壩定為「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我不理解它為什麼要把這個失敗的三門峽大壩工程定位「愛國主義基地」?後來我看了一下他們的報道,它就強調中俄之間的「革命的友誼」。它就說黃河三門峽大壩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的一個大工程,是蘇聯幫助援建的,是蘇聯援建的156項項目之一等等等等。它就是在強調現在的中俄關系的重要性,所以它把它列在「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名單裡頭。
但是我就想,中共中宣部的這些人他有沒有忘掉,在60年代、70年代,當時中共的領導人是怎麼樣向中國人民解釋黃河三門峽大壩大壩失敗的原因、淤積的原因?中共領導人說:這不是我們的錯,因為黃河三門峽大壩是蘇聯專家設計的,是列寧格勒的水電設計院設計的,這蘇聯人不懂黃河泥沙淤積問題,所以出了一個大紕漏,就是出錯了。是蘇聯人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現在到了建黨百年的時候,它又在那裡強調中蘇友誼。那麼請問這個黃河三門峽大壩到底錯在哪裡呢?如果說當初是蘇聯人的錯、蘇聯專家的錯,我們作為一個老百姓,我們就想一下,比方說你委託一個公司蓋一座樓,他說要多少錢,1000萬,你說好的我付1000萬,你給我設計、你幫我建造,1000萬我付。
錢他拿走了,然後蓋了座樓塌了,它不能住人,然後你怎麼辦?那你就去告他去,對不對?你把我這個工程給搞壞了,你設計錯了,我找你賠,這是說得過去的。既然你說是蘇聯人設計錯了,那麼中共政府為什麼沒有膽量向蘇聯、向現在的俄國政府索取賠償呢?
這是一筆很大的賠償,你造成了黃河流域、特別是關中平原⋯⋯我們講了關中平原它的重要性,你要說到這個⋯⋯按照習近平的理論,秦朝這個大國,我們大國崛起,我們大一統的國家,這是我們的國魂所在啊。我們國家的根基就在這個關中平原上,你把我關中平原毀了,你毀了我的國家根基啊,就找你賠。你怎麼不敢賠了呢?你為什麼不敢賠了?
關鍵就在於1958年的時候,周恩來召開的那次會議,他更改了蘇聯專家的設計。中國是按照更改以後的設計,你把人家的設計給更改了,最後樓塌了。你找人家算帳,人家能買你的賬嗎?人家說你蓋的這座樓不是我設計的,你蓋的是另外的一座樓,那是你設計的。
你的這個庫容這麼小,你怎麼來辦這麼大的事情?所以說,當我看到中共把黃河三門峽大壩作為「全國愛國主義教育基地」的時候,我就覺得很好笑。
所以我也能夠想像到,就是說今年這個事故的發生, 2死7人失蹤這個事故的發生,黃河三門峽管理委員會肯定是把責任都推得乾乾淨淨的。
那麼誰要對這個負責任呢?就像前一天,大年三十除夕的夜晚,中央電視台(春晚)裡面《坑》這個小品裡面說的:這是由於民眾防範風險的意識不高。是他們不注意我們警告牌上的警示,是他們忽略了我們圍欄的存在,是他們自己要負責任的。
這些民眾昨天晚上還高高興興地吃了年夜飯,看了春晚,最後就被中共帶到坑裡去了,帶到了永遠不能回家的坑裡去。
扶搖:是。非常感謝王博士詳細的解說,帶我們了解了黃河三門峽大壩的整個歷史和不同時期存在的問題。所以這個大壩從一開始建造其實就是個錯誤。
王維洛:其實蘇聯專家對中共政府已經說了,他說你要防這麼大的洪水,那你就要很大的窟窿,你就要淹沒很大一片土地。對於蘇聯來說,它是一個人少地廣的地方,它淹多少土地不是太在乎的。
而中國是另外一種情況,可能土地比水還更重要一點吧。但是蘇聯專家講清楚了一個問題,就是說建造水庫大壩來換取電力,這是一種交換。你有一得,你必然有一失。你就只是在比較得與失之間哪一個大,你是怎麼樣來評價這個得和失,然後你才能做出這個決定。
從美國現在拆壩的過程來看,就說在20世紀40年代,美國人曾經以爲建壩是經濟發展的一種模式、一條道路,但是他們後來認識到這是一條錯誤的道路,所以他們開始修正這條錯誤。
而中國是跟在美國人後面,走美國人的路,但是它不知道修正自己的錯,所以它不知道如何來評價這個交換。它是能發電,發電是能掙錢,但是發電的時候你又增加了水庫裡泥沙的問題。
【政治帳碾壓經濟帳 「電老虎」製造電荒?】
我順便講一句話,我不展開在這裡講。黃河三門峽現在從國家那裡拿到了一個項目,就是把黃河三門峽裡的泥沙給挖出來。它是準備投300億元人民幣,把30億立方米的泥沙挖出來。每挖1立方米沙是10塊錢,30億立方米的泥沙300億元人民幣。
你就想我剛才講了,黃河三門峽每年發電的收入,毛收入是3億元人民幣,那你挖沙的這300億夠你發100年的電了。你黃河三門峽大壩存在才多少時間呢?你現在就要花300億元人民幣去挖沙,這個經濟帳你怎麼算?
你不要我跟你算經濟帳的時候,你又和我算政治帳,你說這是「愛國主義教育基地」,教育中國的後一代人。
扶搖:確實啊,經濟帳、政治帳都是它一言堂說了算,老百姓要是提出問題,就成「尋釁滋事」了。
說到經濟帳,王博士我還想到一個問題。您剛才提到大壩是在1957年到1961年之間建的,這個過程包括了三年大飢荒時期。當時幾千萬中國人活活餓死,但大壩工程還是一直往裡投錢,沒有停工。
王維洛:我們講一下這個錢。黃河三門峽大壩當時預算投資是13億元人民幣。到了最後幹完的時候,大概算了一下是40億元人民幣。當時主要是中國用這些錢去購買了鋼材,購買了水泥,購買了發電機組等等的這些設備。
它當時根本就沒有想到,如果用建三門峽大壩的錢,就說是40億人民幣的錢,我們到國際市場上去買糧,我算過一次,我們這幾千萬死掉的人都可以避免死亡,都能夠得到充分的糧食供應,他們就不會餓死。
但是在中共領導人的心目當中,他是有一個先後次序的。他的錢是不會拿去給你買糧的,哪怕他知道他在幹一件錯事,他的這個錢是在往黃河裡面扔,扔下去連個水花也沒有,它也不會心痛,它也不會去給你買糧的。
扶搖:唉是,藐視生命啊,中共的這個特點一直持續到現在。我們看到這幾年疫情中它隱瞞、嚴厲清零、倉促解封害死那麼多中國人,背後的邏輯其實都是一樣的。就像您說的,在它的政治盤算中有先後順序,而人命從來都不在優先考慮之列。
王博士,最後再請教您一個問題。我們知道中國因為種種原因去年鬧電荒,缺電很嚴重,之前也多次出現過這個問題。您說在國外,水電是承擔基本用電需求的,但在中國正相反,特別黃河三門峽大壩,它承擔峰值需求,接到通知才發電。這種模式一旦導致很多企業因沒電而停工,從整體經濟效益來說虧大了啊。
王維洛:這是由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本性所決定的。你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我們講它那個時候,比如說一個賣肉的他就很厲害,因為你都拿肉票買肉,我給你切這一塊和切那一塊就差很多,那賣肉的很厲害。如果你採取了市場經濟以後,現在你到中國的菜場去看,你看那個賣肉的厲不厲害?他不厲害了,因為有很多同樣的供應這個。
中國的能源生產它發電機,它的煤炭發電、水力發電的發電機是不缺的,它都不缺。它的發電效率很低,就是說它利用的時間很少。
像黃河三門峽大壩的發電機,一年有1/3的時間在運轉就已經很不錯了。它沒有1/3的時間在運轉,所以它老是停著,然後又發一下,老是停著發一下,它是處在這麼一個狀態下。它不在於有一個電力的短缺,這個電力短缺是人為製造的短缺,它要製造大家心理的恐慌,你害怕「電老虎」,它永遠在那裡當「電老虎」。
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下,電力供應是壟斷的。中共當時為了進世界貿易組織,把中國的電力公司分作了五大塊,它說我存在著競爭。但是它的電網就只有一塊,就只有一個公司國家電網,還有旁邊附帶的一個公司叫南方電網,一共就兩個公司,它就不滿足世界貿易組織互相競爭的這麼一個關係。
中國的五大電力公司它也不滿足世界貿易組織競爭關係,因為它都是屬於國資委的,都是國有資本。它發不發電,要看怎麼樣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它不是以滿足大家的需要來作為它的第一目的,而是它怎麼樣能夠獲得最大的利益。
比如說像現在這一次,如果它保持一個平常的心,就是供給基本需求,黃河水以一個比較恆定的數量這麼流出來的話,大家都知道這裡有水出來,他也不會去冒這個風險,也不會去這麼玩的。但是它不存在這麼一個機制。
這是由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所決定的,它必然是一個短缺的經濟,只有短缺了它才能獲得一種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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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