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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今年六月美國最高法院推翻了對墮胎權的法律保障以來，一場轟轟烈烈的全民大討論就隨之展開了。媒體稱之為兩權之爭——「選擇權」和「生存權」。擁護選擇權的人認為，每個人的身體都是他自己的，所以女性有權選擇要還是不要腹中的胎兒。擁護生存權的則認為，每個生命都來自於神的恩賜，我們無權剝奪他人生存的權利，包括小小胎兒。而這時，因為當年父母一念之慈而活下來的幸運兒們也都紛紛出來現身說法，感恩父母當年的不離不棄，造就了今天的自己。這其中就有來自英國的網紅男孩諾亞（Noah Wall）。

「無腦兒」諾亞

當諾亞還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在一次例行檢查中，醫生告訴媽媽米歇爾（Michelle Wall）說，孩子腦部發育不正常，整個大腦充滿了積水，只有正常人2%的大腦細胞組織，在醫學上來講，這孩子屬於「無腦人」。就算出生也無法存活，不如趁早終止妊娠。但是媽媽米歇爾捨不得，尋思再等等看吧，說不定有轉機。然而，在之後的幾個月裡，情況都沒有好轉，每次檢查，醫生也都一直在苦口婆心地勸她說，不如就放棄吧。但是看著自己日漸隆起的肚子，米歇爾說什麼都狠不下心來。

到了臨產的時候，醫生又警告米歇爾說，孩子就算能僥倖活下來，也會患有嚴重的精神和⾝體殘疾。米歇爾默默點頭，認命了。就這麼著，還沒出生就在鬼門關上兜過幾圈的小諾亞呱呱墜地了。然而孩子響亮的哭聲卻把接生的醫生和護士們都嚇了一跳。為啥？因為這孩子根本就沒發育出控制呼吸的腦神經，從理論上講，他應該是沒法自主呼吸的，當然就更不會哭了。然而事實讓他們震驚。而更震驚的還在後面。

或許是為了回報父母的不棄之恩，剛出生的小諾亞默默承受了5小時的大手術後，非常頑強地活了下來。三個月時，小嬰兒就展現出了明顯的意識，並且，因為視神經缺失而被判定會是盲人的他居然也發展出了正常的視力。一歲時，他的腦容量翻了一翻，三歲的時候，他的腦容量已經達到正常水平的80%了。諾亞現在10歲了，雖然因為脊椎問題還無法正常走路，但其它方面都出落得跟正常孩子一樣，聰明活潑，招人喜歡。

而諾亞頑強的生命力不但感動了大家，也震驚了醫學界。因為醫學界一直認為，腦神經細胞是無法再生的，人的一生中是只減不增的狀態了，像諾亞這樣能把只有2%的腦神經長到了80%的，發展出一個完整的大腦，等於是出生時沒有雙手的孩子慢慢長出了10個手指頭，在醫學上，屬於是奇蹟般的存在。

智商126的「無腦人」

而諾亞還不是唯一一個創造了奇蹟的「無腦人」。英國謝菲爾德大學的神經學教授約翰‧羅伯（John Lorber）就遇到過一個也很特別的案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在數學方面頗有天賦的學生，因為隱私的關係，羅伯教授沒有透露他的姓名。這位學生不但智商高達126，情商也很高，跟身邊的人相處融洽。除了頭有點大，他沒有別的異常的地方。

然而，一次大腦掃描的意外發現卻讓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因為掃描結果顯示，這位學生的整個大腦幾乎都被不明液體填滿了，真正腦組織的厚度只有薄薄的1毫米，而正常人大腦的厚度是4.5厘米米左右。也就是說，他只有正常人2%的大腦，屬於醫學上定義的「無腦人」。然而跟諾亞不一樣的是，已經成年的他靠著這僅僅2%的大腦就足夠過正常生活了，而且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而這個案例在羅伯教授的搜集的材料中還不是個例。他手頭上有600名腦積水兒童的資料，其中狀態最嚴重的一組，有95%的大腦被「水」占據。依照正常醫學知識來講，這些只有5%大腦的兒童在行動和智力各方面肯定都會嚴重受損。然而事實卻是，居然有一半這樣的孩子智商高於100，而且學習生活完全正常。

這一系列「無腦人」的案例引發了羅伯教授深深的思考。大腦在我們的生活中到底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是我們一般認為的人體CPU，意識產生的地方，身體其他各部分的大Boss，還是說，不那麼重要，甚至可有可無？後來羅伯教授就把他的研究成果發表到了1980年12月的《科學》雜誌上，題目就叫做「你的大腦是必需的嗎？」（Is Your Brain Necessary?）

不過，小諾亞的故事也好，羅伯教授的案例也好，都是證實了人可以在大腦非常小的情況下，繼續過正常生活。而下面這個案例就非常令人震驚了。因為它證明了人類或許不需要大腦也能生存。這就是被稱為神蹟的美國無腦人菲利普斯（Jacob Phillips）的故事。

神蹟在他身上顯現

1977年12月，菲利普斯出生在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的西門羅鎮（West Monroe）。剛出生的他看上去長了個奇怪的腦袋。他幾乎連顱骨都沒有，整個大腦就是薄薄一張頭皮裹著一坨水一樣的東西。護士們都嚇壞了。醫生默默搖頭，對滿臉期盼的媽媽說，這孩子活不過1小時，因為他根本沒有大腦，大腦皮層的四個腦葉統統缺失。現在只是負責心跳和呼吸等基本生命體徵的腦幹，也就是後腦勺大腦和脊椎連接的那一部分在起作用，勉強維持生命，但這也長久不了。

媽媽的心一下子緊縮了起來。菲利普斯是她懷上的第二個孩子。第一個孩子剛在不久前胎死腹中。沒想到第二個孩子又面臨同樣的命運。媽媽心如刀割，但她還是堅持要去抱一抱，餵一下這孩子。哪怕只有一小時，她也想盡一下做母親的責任。

當孩子實實在在地抱在懷裡的時候，媽媽是真心捨不得啊。有著虔誠信仰的她相信每個生命的到來都有他存在的理由。於是她開始祈禱，請神把這個孩子留下來。70年代美國的小鎮民風淳樸。親朋好友，左鄰右舍知道後也開始幫忙祈禱。鎮上的牧師，醫院裡的護士們也都紛紛加入了祈禱的大軍。

然後，在全鎮人的祈禱聲中，奇蹟出現了。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孩子心跳正常，呼吸平穩，沒有任何放棄自己生命的跡象。奶奶跑去找醫生，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她孫子不會死的：「你不知道神的能力。」

事實證明，一旦神選擇要展現他的能力，那就不會只展現一點點。一週以後，親眼見證奇蹟的醫生們開始給小菲利普斯做手術，幫他重建了頭蓋骨，也用引流器幫他把腦袋裡的積水導了出去。而這孩子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頑強活了下來，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長大了。除了頭看上去有點與眾不同外，他跟別的孩子也沒什麼兩樣。菲利普斯感恩地說，由於大家的祈禱，神在他的腦袋裡創造了一個大腦。

菲利普斯現在44歲了，一生順遂。從小被家人疼愛，25歲那年做了牧師，32歲的時候娶了18歲那年就一見鍾情的姑娘，43歲出書講述自己的故事，告訴大家只要堅持信念，神就會展現他的能力。

意識存在於哪裡？

而這些真真實實展現在人們眼前的醫學奇蹟也讓科學家們不得不承認，我們對自己的大腦了解太少。傳統神經科學把意識定義為⼤腦活動的產物，認為意識存在於大腦皮層之中。而現在這種說法正經受著越來越多的挑戰。「無腦人」現象就是一個很好的例證。這些大腦缺失或嚴重受損的患者意識卻清楚而完整。很明顯，他們的意識並不存在於大腦中，那麼，會存在於哪裡？

1963年諾貝爾醫學獎得主、澳大利亞神經生理學家埃克爾斯爵士（Sir John Carew Eccles）就認為，人的「意識」和「腦」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人類擁有一種非物質的，獨立於大腦的「意識」存在，「意識」控制大腦進行活動。

英國生物化學家福斯代克（Donald Forsdyke）則進一步提出：「意識可能『以某種極其微小的亞原子形式被儲存』，而這些物質成分對生化學家和生理學家而言還是未知的，或許它被存儲在『我們的身體之外』。」而這，也多多少少解釋了「無腦人」能正常生活的現象。

德國神經學家雷迪（J. Shashi Kiran Reddy）和印度學者佩雷拉（Contzen Pereira）則在2018年共同發表論文，從神經量子的角度解釋了在諾亞身上展現的奇蹟。

首先，他們也認同意識存在於大腦之外。而大腦，在他們看來，是一個充滿了微小的神經元的量子世界。基於量⼦不確定性原理，⼤腦接下來會做什麼，是一個隨機事件，而遊離在外的意識，就是一個在不遠處觀察這一事件的觀察者。根據量⼦力學中觀察者效應這一理論，觀察者的意志和選擇能夠影響被觀察的隨機事件的結果，所以人的意識就能影響大腦下一步的動作。關於觀察者效應，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我們之前的節目「思維／意識改變世界」。

小諾亞出生後就有著非常強的生存意志。這一點，從他剛出生就熬過了5小時的大手術就能看出來了。而這份堅強的意志很明顯，也對他大腦殘存的腦幹部分產生了影響，促使這部分開始再次生長，像一顆延遲發芽的種子，長出了原本在母胎中才能發育出的大腦。

好了，無腦人的故事我們就講到這裡了。未解之謎，我是扶搖。我們下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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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