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個神!說實話,我個人都沒想到侃《封神演義》最後湊到這麼個時間點上!這個時間點是很特別的。以後的人都會記住這個日子……
我們跟大家解釋過,張奎死了之後,在紂王那兒,就沒有人了,剩下妖怪、妖孽。為什麼張奎能夠殺了土行孫?很多人解釋過,但都是猜測。今天,我多少理解到:張奎他雖然是紂王的將、臣,但是作為人而言,他跟土行孫正好形成對比。
土行孫是懼留孫的徒弟,也就是說,本來土行孫所在的環境是一個正的氛圍,但是呢,他個體的貪慾、個體的生命素質,卻成為了最逆反、最惡的生命。因為他這種欺師滅祖的大罪,當時姜子牙一定要殺他,那「冤有頭,債有主」,最終,他還是死在姜子牙的主意裡面。
這是相互對應的。但,土行孫死在張奎手裡面,同時是因為張奎個人生命的正,他的人品正好跟土行孫形成了對比,而且他們有共同的本事,這就是一個相互對應的存在。我想說明的是這意思。
在最後封神的時候,張奎、土行孫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我沒有太細想過,但是張奎是「七殺星」,那是正的,那是紫微星裡面那個組合當中的。趙子龍死的時候,紫微墜落,其實有著同樣的含意。
我突然意識到:土行孫必死無疑。原因就是他犯了大忌諱。他犯的錯誤,無論他再怎麼付出,都不可能彌補回來……
張奎死後,你將看到在紂王的環境當中妖、鬼的那種氛圍就更加強盛,來展現紂王獨夫的暴虐。第八十九回講述的就是這個。
第八十九回〈紂王敲骨剖孕婦〉。
原來我沒講清楚為什麼到最後又加這麼一節,現在明白了,是因為好人全沒了,神仙(助姜子牙東征)也都結束了,所以現在只剩下普通人跟鬼、妖、獸。
這時候紂王背後只有妖氣。當它去殺人、去表現自己特徵(妖)的時候,它們毫無顧忌。所以第八十九回〈紂王敲骨剖孕婦〉相當於今天的《港版國安法》,完全是在彰顯權力……事情完結之前,最露骨的一種表態。
詩曰:
紂王酷虐古今無,淫酗貪婪聽美姝。
孕婦無辜遭惡劫,行人有難罹凶途。
遺譏簡冊稱殘賊,留與人間罵獨夫。
天道悠悠難究竟,且將濁酒對花奴。
描述紂王的凶殘。
「簡冊」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書記。往竹子上刻字。「稱殘賊」就是遺留。古書中稱紂王是最邪惡的君王。所以那樣的文字描述,後來人稱他為「獨夫」。「助紂為虐」就成了一個形容詞。
「天道悠悠難究竟」——天意所安排的一切,你只在人的層面去探其究竟有點難度,對吧!如果你不能夠從天、地、人的角度去考慮,甚至往更高的天意——神、佛、道的角度去看待這些問題的時候,你就難了。
所以,我以為今天很多人面對這種苦難,難以理解。很難!原由類似。
濁酒,是指清酒:原汁原味。那「花奴」是指美女。所以「且將濁酒對花奴」呢,給我的感覺就是要回歸到一種最原始、最本來的……從中多少能夠看其究竟。但也可能是一種無奈的表現。就是因為「天道悠悠難究竟」,所以「且將濁酒對花奴」,也就「一醉方休」算了!有「及時行樂」這種概念在其中。
我個人覺得《封神演義》滿特別的,第八十九回上來這一段就在講述人的無奈。人的無奈只局限在人的層面上——人們就只剩下一醉方休、及時行樂了,什麼都沒有了。
國家將亡 必有妖孽
話說姚庶良隨後趕來,常昊乃是蛇精,縱馬,腳下起一陣旋風,捲起一團黑霧,連人帶馬罩住,方現出他原形,乃是一根大蟒蛇。把口一張,吐出一陣毒氣。姚庶良禁不起,隨昏於馬下。
常昊便下馬取了首級,大呼曰:「今拏姜尚如姚庶良為例!」
眾諸侯之內,不知他是妖精,有兗州伯彭祖壽縱馬搖槍,大呼曰:「匹夫敢傷吾大臣!」
時有吳龍在袁洪右邊,見常昊立功,忍不住使兩口雙刀,催開馬,飛奔前來,曰:「不要衝吾陣腳!」也不答話。兩騎相交,刀槍並舉,殺在陣前。
六百鎮諸侯俱在左右看看二將交兵。戰未數合,吳龍掩一刀敗走,彭祖壽隨後趕來。吳龍乃是蜈蚣精,見彭祖壽將近,隨現出原形。只見一陣風起,黑雲捲來,妖氣迷人,彭祖壽已不知人事,被吳龍一刀揮為兩斷。
眾諸侯不知何故,只見將官追下去,就是一塊黑雲罩住,將官隨即絕命。
這裡就有意思了!當人中的妖怪跟人過手,想殺人的時候,它現出原形,它一現原形,人就完了。但是,仙中的妖怪不是,仙中的妖怪正好是得了靈氣,想要修仙成神,如果(殺人)被打出原形之後,它就完了。這個「理」正好是反的。
我們看到「萬仙陣」中的妖怪,只要它一露原形就全完了,因為它是藉助人身要跳出去。妖怪不是,妖怪根本不是往上走的,它就是吃人的。所以妖、怪、鬼、獸現出原形的時候一定是殺人的。
中間以人為界線!那就取決於這個生命本身的方向。
「梅山七怪」他們沒有師父,他們是在山洞裡吸收日精月華出來的。那些蓬萊島的鍊氣士是有師父的,他們尚存正的一面。所以通天教主也是正的,只不過其下那些生命不正。梅山七怪是妖。
這其中橫在中間的是「人的身體」,所以通天教主的那些(徒弟)從來不毀人的,他們不去殺人,但是妖會殺人。這也對應著「相生相剋」的道理;一切都是「陰陽互存」的道理。你都可以看到它上、下的層面。那中間的核心是人。
子牙旁邊有楊戩對哪吒曰:「此二將俱不是正經人,似有些妖氣。我與道兄一往,何如?」
只有修行的人能夠降住人中的妖怪,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多強的武功都沒有辦法。所以,人戰勝不了妖怪。今天的共產黨展現出來的就是妖怪的行為,所以你看到人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見吳龍躍馬舞刀飛奔軍前,大呼曰:「誰來先啖吾雙刀?」
哪吒登開風火輪,使火尖槍,現三首八臂迎來。吳龍曰:「來者是誰?」
哪吒曰:「吾乃哪吒是也!你這業畜!怎敢將妖術傷吾諸侯!?」把槍一擺,直刺吳龍。
吳龍手中刀急架交還,未及三四合,被哪吒祭起九龍神火罩,響一聲,將吳龍罩在裡面。吳龍已化道青光去了。哪吒用手一拍,及至罩中現出九條火龍時,吳龍去之久矣!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地方,哪吒他的這一些寶貝只能對付那些神仙,除不了妖。妖太低、太髒,不配他除。所以看起來(九龍神火罩)罩住了,但是作為妖就能跑掉,這是有層面的。
換句話說,哪吒他們用的這些寶貝是對付「人之上的生命」,「人之下的」不能對付。這就是一個「生命境界」的問題。
常昊見哪吒用火龍罩罩住吳龍,心中大怒,縱馬持槍,大呼曰:「哪吒不要走!吾來也!」
只見楊戩使三尖刀,縱銀合馬,同哪吒雙戰常昊。常昊見勢不好,便敗下陣去。楊戩也不趕他,取彈弓在手,隨手發出金丸,照常昊打來。只見那金丸不知落於何處。哪吒後祭起神火罩,將常昊罩住——也似吳龍化一道赤光而去。
它們化光而走,同樣有不同顏色,都應對那個七,連妖精都是這麼對應的。只有人才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生命上、下——天、地、人三個層面。
「七」就是在時間點上的定數。原始古佛有七個,包括釋迦牟尼佛。這是順著時間安排來的。人如果三魂七魄沒了,就死了;七魄一沒了,時間就斷掉了,人就死了。
袁洪見二將如此精奇,心下甚是歡喜,傳令:「三軍擂鼓!」袁洪縱馬衝殺過來,大呼曰:「姜子牙!我與你見個雌雄!」
旁有楊任見袁洪衝來,急催開了雲霞獸,使開雲飛槍,敵住袁洪。戰有五七回合,楊任取出五火扇,照袁洪一搧,袁洪已預先走了,止燒死他一匹馬。
子牙鳴金,收隊同營,升帳坐下,嘆曰:「可惜傷了二路諸侯!」心下不樂。
楊戩上帳曰:「今日弟子看他三人俱是妖怪之相,不似人形。方才哪吒祭神火罩,楊任用神火扇,弟子用金丸,俱不曾傷他,竟化青光而去!」
只見眾諸侯也都議論常昊、吳龍之術,紛紛不一。
且說袁洪回營,升帳坐下,見常昊、吳龍齊來參謁,袁洪曰:「哪吒罩兒、楊任的扇子,俱好利害!」
吳龍笑曰:「他那罩與扇子只好降別人,那裡奈何得我們?只是今日指望拿了姜尚,誰知只壞了他兩個諸侯,也不算成功。」
袁洪一面修本往朝歌報捷,寬免天子憂心。
且說魯仁傑對殷成秀、雷鵬、雷鵾曰:「賢弟,今日你等見袁洪、吳龍、常昊與子牙會兵的光景麼?」
眾人曰:「不知所以。」
魯仁傑曰:「此正所謂『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今日他三將俱是些妖孽,不以人形。今天下諸侯會兵此處,正是大敵,豈有這些妖邪能拒敵成功耶!」
殷成秀曰:「長兄,且莫忙說破,看他後來如何?」
魯仁傑曰:「總來吾受成湯三世之恩,豈敢有負國恩之理?惟一死以報國耳!」
話說差官往朝歌,來至文書房內,飛廉接本觀看,見是袁洪報捷,連誅大鎮叛逆諸侯彭祖壽、姚庶良,心中大喜,忙持本上鹿台來見紂王。
當駕官上台啟曰:「有中大夫飛廉候旨。」
紂王曰:「宣來。」
左右將飛廉宣至殿前,參拜畢,俯伏奏曰:「今有元帥袁洪領敕鎮守孟津,以逆天下諸侯,初陣斬袞州侯彭祖壽、右伯侯姚庶良,軍威已振,大挫周兵鋒銳。自興師以來,未有今日之捷。此乃陛下洪福齊天,得此大帥,可計日奏功,以安社稷者也!特具本齎奏。」
紂王聞奏大悅:「元帥袁洪連斬二逆,足破敵人之膽,其功莫大焉!傳朕旨意,特敕獎諭,賜以錦袍、金珠,以勵其功。仍以蜀錦百疋,寶鈔萬貫,羊、酒等件以犒將士勤勞。務要用心料理,剿滅叛逆,另行分列茅土,朕不食言,欽哉!故諭。」
飛廉頓首謝恩,領旨打點解犒賞往孟津去。不表。
且言妲己聞飛廉奏袁洪得勝奏捷,來見紂王曰:「妾蘇氏恭喜陛下又得社稷之臣也!袁洪實有大將之才,永堪重任。似此奏捷,叛逆指日可平,臣妾不勝慶幸,實皇上無疆之福以啟之耳!今特具觴為陛下稱賀。」
紂王曰:「御妻之言正合朕意。」命當駕官於鹿台上治九龍席,三妖同紂王共飲。
此時正值仲冬天氣,嚴威凜冽,寒氣侵人。正飲之間,不覺彤雲四起,亂舞梨花。當駕官啟奏曰:「上天落雪了。」
紂王大喜曰:「此時正好賞雪。」命左右煖注金樽,重斟杯斝,酣飲交歡。怎見好雪?有贊為證。
贊曰:
彤雲密布,冷霧繽紛。
彤雲密布,朔風凜凜號空中。
冷霧繽紛,大雪漫漫鋪地下。
真箇是:六花片片飛瓊,千樹株株倚玉。
須臾積粉,頃刻成鹽。
白鸚渾失素,皓鶴竟無形。
平添四海三江水,壓倒東西幾樹松。
卻便似:戰敗玉龍三百萬。
果然是:退鱗殘甲滿空飛。
但只見:幾家村舍如銀砌,萬里江山似玉圖。
好雪!真箇是:柳絮滿撟,梨花蓋捨。
柳絮滿撟,撟邊漁叟掛蓑衣。
梨花蓋捨,捨下野翁煨榾柮。
客子難沽酒,蒼頭苦覓梅。
灑灑瀟瀟裁蝶翅,飄飄蕩蕩剪鵝衣。
團團滾滾隨風勢,颼颼冷氣透幽幃。
豐年祥瑞從天降,堪賀人間好事宜。
平白行來因過水 誰知敲骨喪其生
話說紂王與妲已共飲,又見大雪紛紛,忙傳旨,命:「捲起氈簾,待朕同御妻、美人看雪。」
侍駕官捲起簾幔,打掃積雪。紂王同妲己、胡喜妹、王貴人在台上看朝歌城內外似銀裝世界,粉砌乾坤。
王曰:「御妻,你自幼習學歌聲曲韻,何不把按雪景的曲兒唱一套,俟朕漫飲三杯。」
妲己領旨,款啟朱唇,輕舒鶯舌,在鹿台上唱一個曲兒。真是:婉轉鶯聲飛柳外,笙簧嘹亮自天來。
曲曰:
才飛燕塞邊,又灑向城門外。
輕盈過玉橋去,虛飄臨閬苑來。
攘攘挨挨,顛倒把乾坤玉載。
凍的長江上魚沉雁杳,空林中虎嘯猿哀。
憑天降,冷禍胎,六花飄墮難禁耐!砌漫了白玉階。
宮幃裡冷侵衣袂,那一時暖烘烘紅日當頭晒,掃彤雲四開,現青天一派,瑞氣祥光擁出來。
妲己唱罷,餘韻悠揚,裊裊不絕。紂王大喜,連飲三大杯。不一時雪俱止了,彤雲漸散,日色復開。紂王同妲己憑欄,看朝歌積雪。忽見西門外有一小河,此河不是活水河,因紂王造鹿台,挑取泥土,致成小河,適才雪水注積,因此行人不便,必跣足過河,只見有一老人跣足渡水,不甚懼冷,而行步且快。又有一少年人,亦跣足渡水,懼冷行緩,有驚怯之狀。
紂王在高處觀之,盡得其態,問於妲己曰:「怪哉!怪哉!有這等異事?你看那老者渡水,反不怕冷,行步且快,這年少的反又怕冷,行走甚難,這不是反其事了?」
妲己曰:「陛下不知,老者不甚怕冷,乃是少年父母精血正旺之時交姤成孕,所秉甚厚,故精血充滿,骨髓皆盈,雖至末年,遇寒氣猶不甚畏怯也!至若少年怕冷,乃是末年父母,氣血已衰,偶爾姤精成孕,所秉甚薄,精血既虧,髓皆不滿,雖是少年,形同老邁,故過寒冷而先畏怯也!」
紂王笑曰:「此惑朕之言也!人秉父精母血而生,自然少壯,老衰,豈有反其事之理?」
所以其實這裡面就講了一個問題:妲己它是妖怪,實際它是動物(得了靈氣),那動物它都懂得這「自然之法」。當它看見老人這種行為,它都能看到「老人的父母」應該是什麼樣;「年輕人的父母」應該是什麼樣。所以,動物都可以知道的自然之法,偏偏人,注重眼前的一切、現代的學說,卻丟失了自己的本能。
換句話說,妲己那樣的描述是(源於)他的生命本能。人也同樣具備這種生命本能,也能夠知道,而且完全可以說得通的(道理)。但是呢,現代的人沒戲!根本理解不了。現代人都是在利益上(理解事、物),所以他看不出來年輕生孩子跟年歲大生孩子……這一段就講述妖精的自然法則。
妲己又曰:「陛下何不差官去拏來,便知端的。」
紂王傳旨:「命當駕官至西門,將渡水老者、少者俱拿來。」
當駕官領旨,忙出朝趕至西門,不分老、少,即時一併拿來。
老、少民人曰:「你拿我們怎麼?」
侍臣曰:「天子要你去見。」
老、少民人曰:「吾等奉公守法,不欠錢糧,為何來拿我們?」
侍臣曰:「只怕當今天子有好處到你們,也不可知。」
正是:平白行來因過水,誰知敲骨喪其生!
紂王在鹿台上專等渡水人民。卻說侍駕官將二民拏至台下回旨:「啟陛下:將老、少二民拏至台下。」
紂王命:「將斧砍開二民脛骨,取來看驗。」
左右把老者、少者腿俱砍斷,拿上台看,果然老者髓滿,少者髓淺。紂王大喜,命左右:「把屍拖出!」
可憐無辜百姓,受此慘刑!後人有詩嘆之。
詩曰:
敗葉飄飄落故宮,至今猶自起悲風。
獨夫只聽讒言婦,目下朝歌社稷空。
後來這段故事成為紂王的十大罪狀之一。他受妖之蠱惑,沒有任何理由直接傷人。
天降大殃臨孕婦 成湯社稷盡歸周
話說紂王見妲己如此神異,撫其背而言曰:「御妻真是神人,何靈異若此!」
妲己曰:「妾雖系女流,少得陰符之術,其勘驗陰陽,無不奇中。適才斷脛驗髓,此猶其易者也!至如婦人懷孕,一見便知他腹內有幾月,是男、是女,面在腹內,或朝東、南、西、北,無不周知。」
紂王曰:「方才老少人民斷脛驗髓,如此神異,朕得聞命矣,至如孕婦,再無有不妙之理。」命當駕官傳旨:「民間搜取孕婦見朕。」
奉御官往朝歌城來。
正是:天降大殃臨孕婦,成湯社稷盡歸周。
斷脛驗髓,那是紂王的殘暴,而去把孕婦抓來斷(胎兒)男孩、女孩,這是斷其商朝民眾的命脈,對不對!
沒有殺孩子的。哪有殺孕婦的?!那就是說「沒有後代了」。這就叫「斷子絕孫」。其實就跟共產黨做「人工流產」「計劃生育」的概念是一樣的。都叫作「大逆」。所以共產黨的惡,遠遠超過紂王了。
但這裡描繪的是:紂王是在妖的蠱惑下,才出現這種事情。
話說奉御官在朝歌滿城尋訪,有三名孕婦,一齊拿往午門來。只見他夫妻難捨,搶地呼天,哀聲痛慘,大呼曰:「我等百姓又不犯天子之法,不拖欠錢糧,為何拿我等有孕之婦?」子不捨母,母不捨子,悲悲泣泣,前遮後擁,扯進午門來。
只見箕子在文書房共微子、微子啟、微子衍、上大夫孫榮正議「袁洪為將,退天下諸侯之兵,不知何如?」只聽得九龍橋鬧鬧嚷嚷,呼天叫地,哀聲不絕。眾人大驚,齊出文書房來,問其情由。見奉御官拉著兩三個婦女而來
箕子問曰:「這是何故?」
民婦泣曰:「吾等俱是女流,又不犯天子之法,為何拿我女人做什麼?老爺是天子之臣,當得為國為民,救我等蟻命!」言罷哭聲不絕。
箕子忙問奉御官。奉御官答曰:「皇上夜來聽娘娘言語,將老少二民敲骨驗髓,分別淺深,知其老少生育,皇上大喜。娘娘又奏,尚有剖腹驗胎,知道陰陽。皇上聽信斯言,特命臣等取此孕婦看驗。」
箕子聽罷,大罵:「昏君!方今兵臨城下,將至濠邊,社稷不久丘墟,還聽妖婦之言,造此無端罪業!左右且住!待吾面君諫止。」
箕子怒氣不息,後隨著微子等俱往鹿台來見駕。
且說紂王在鹿台專等孕婦來看驗,只見當駕官啟曰:「有箕子等候旨。」
王曰:「宣。」
箕子至台上,俯伏大哭曰:「不意成湯相傳數十世之天下,一旦喪於今日,而尚不知警戒修省,造此無辜惡業,你將何面目見先王之靈也?!」
紂王怒曰:「周武叛逆,今已有大帥袁洪足可禦敵、斬將覆軍,不日奏凱。朕偶因觀雪,見朝涉者,有老、少之分,行步之異,幸皇后分別甚明,朕得以決其疑,於理何害?
所以紂王覺得殺人很對、一點問題都沒有。
今朕欲剖孕婦以驗陰陽,有甚大事?你敢當面侮君,而妄言先王也!」
箕子泣諫曰:「臣聞人秉天下之靈氣以生,分別五常,為天地宣猷贊化,作民父母。未聞荼毒生靈,稱為民父母者也!且人死不能復生,誰不愛此血軀?而輕棄以死耶!今陛下不敬上天,不修德政,天怒民怨,人日思亂,陛下尚不自省,猶殺此無辜婦女,臣恐八百諸侯屯兵孟津,旦夕不保。一旦兵臨城下,又誰為陛下守此都城哉!只可惜商家宗裔為他人所擄,宗廟被他人所毀,宮殿為他人所居,百姓為他人之民,府庫為他人之有,陛下還不自悔,猶聽婦女之言,敲民骨,剔孕婦,臣恐周武人馬一到,不用攻城,朝歌之民自然獻之矣!軍民與陛下作仇,只恨周武不能早至,軍民欲簞食壺漿以迎之耳!雖陛下被擄,理之當然,只可憐二十八代神主,盡被天下諸侯所毀,陛下此心忍之乎?」
所以,商有二十八代神主,上、下傳這麼多。當初女媧想教訓紂王,但紂王還有二十八年(天命)。二十八對應二十八星宿——從裡到外——從紂王的人身,一直到二十八星宿頂點。
紂王大怒曰;「老匹夫!焉敢覿面侮君,以亡國視朕,不敬孰大於此!」命武士:「拿去打死!」
箕子大叫,曰:「臣死不足惜,只可惜你昏君敗國,遺譏萬世,縱孝子慈孫不能改也!」
只見左右武士扶箕子方欲下台,只見台下有人大呼:「不可!」
微子、微子啟、微子衍三人上台,見紂王俯伏,嗚咽不能成語,泣而奏曰:「箕子忠良,有功社稷。今日之諫,雖則過激,皆是為國之言。陛下幸察之!陛下昔日剖比干之心,今又誅忠諫之口,社稷危在旦夕,而陛下不知悟,臣恐萬姓怨憤,禍不旋踵也!幸陛下憐赦箕子,褒忠諫之名,庶幾人心可挽,天意可回耳!」
紂王見微子等齊來諫諍,不得已乃曰:「聽皇伯、皇兄之諫,將箕子廢為庶民!」
妲己在後殿出而奏曰:「陛下不可!箕子當面辱君,已無人臣禮,今若放之在外,必生怨望。倘與周武構謀,致生禍亂,那時表裡受敵,為患不小。」
紂王曰:「將何處治?」
妲己曰:「依臣妾愚見,且將箕子剃髮囚禁為奴宮禁,以示國法,使周人不敢妄為、臣下亦不敢瀆奏矣!」
紂王聞奏大喜,將箕子竟囚之為奴。
微子見如此光景,料成湯終無挽救之日,隨即下台,與微子啟、微子衍大哭曰:「我成湯繼統六百年來,今日一旦被嗣君所失,是天亡我商也,奈之何哉!」
微子與微子啟兄弟二人商議,曰:「我與你兄弟可將太廟中二十八代神主負往他州外郡,隱姓埋名,以存商代禋祀,不令同日絕滅可也!」
微子啟含淚應曰:「敢不如命!」
於是三人打點收拾,投他州自隱。後孔聖稱他三人曰:「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謂「殷有三仁是也!」後人有詩讚之。
詩曰:
鶯囀商郊百草新,成湯宮殿已成塵。
為奴豈是存商祀,去國應知接後禋。
剖腹丹心成往事,割胎民婦又遭迍。
朝歌不日歸周主,可惜成湯化鬼燐!
話說微子三人收拾行囊,投他州去了。
紂王將三婦人拿上鹿台,妲己指一婦人:「腹中是男,面朝左脅。」一婦人:「也是男,面朝右脅。」命左右用刀剖開,毫釐不爽。又指一婦人:「腹中是女,面朝後背。」用刀剖開,果然不差。
我跟大家說過,十年前我見過這樣的人:三十多歲的伊朗人。她自己說有兩個鬼上她身上,我告訴她:「如果你信的話,我可以幫你,但是你不能再亂來了。」
沒用!挺難的。因為當那東西上去(她身上)之後,她覺得自己挺有本事。那時候,哪家女人懷孩子,她一看就知道。而且,那鬼上誰身上,她都知道。
但是鬼只要上這女人身上,這女人就非常陰邪下流、胡來。我跟大家解釋過色鬼,可能就跟這個有關。那鬼離開之後,她就躺在地上吐白沫;人就是一灘泥。她自己也跟我說:「好像離不開他。」
當那鬼一上她身,她力大無比,精神十足,實際那鬼吸她的精華。今天很多人是這樣,所以你看有些人跟共產黨在一塊兒,人說他像「戰狼」,真是狼!搞不好真是鬼。他的眼神跟做法讓普通人感覺到恐懼和寒氣。只有招這些東西才會這樣。
我跟大家也解釋過,通天教主的門下也是動物,但那些動物是有師父的,他是在修行的過程中獲得人身,不輕易放棄人身,所以被打出原形他就完了,但是他的境界本身還在。如果他境界不在的話,那文殊菩薩為什麼騎著青獅;為什麼普賢菩薩騎著像;觀世音菩薩騎著犼!他們本身就是有神獸的概念在。但是,即使是神獸,想提高境界,他要轉換(轉世投胎)成人的身體,才能修行上去。
蛇精、狐狸精、黃鼠狼這些動物是它窩在山洞裡得了日月精華(垛起來的人體),「梅山七怪」就是它們在峨眉山洞裡得了日月精華。它們不竊取人體精華,而是竊取人體,就像妲己一樣(被竊了肉身)。
但是,狐狸精就是狐狸,我們說「狐黃白柳」那真的不是人。可能習近平身邊有一些,不是魔,是這個東西。
紂王大悅:「御妻妙術如神,雖龜筮莫敵!」自此肆無忌憚,橫行不道,慘惡異常,萬民切齒。當日有詩為證。
詩曰:
大雪紛紛宴鹿台,獨夫何苦降飛災?
三賢遠遁全宗廟,孕婦身亡實可哀。
話說當日刳剔孕婦,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次日,有探事軍報上台來:「有微子等三位殿下,封了府門,不知往何處去了。
紂王曰:「微子年邁,就在此,也是沒用之人。微子啟弟兄兩人就留在朝歌,也做不得朕之事業。他去了,又省朕許多煩絮。即今元帥袁洪屢見大功,料周兵不能做得甚事。」
紂王為什麼這樣?他是「獨夫」了,他連家裡的人全都不管了。
遂日日荒淫宴樂,全不以國事為重。在朝文武不過具數而已,並無可否。
那日招賢榜蓬下,來了二人,生得相貌甚是凶惡。一個面如藍靛,眼似金燈,巨口獠牙,身軀偉岸。一個面似瓜皮,口如血盆,牙如短劍,發似硃砂,頂生雙角,甚是怪異。往中大夫府謁見。
那時候人、神同在,其實也有妖,一般的人看見這個東西會害怕,但還能接受。現在馬路上走兩個這樣的,人不能接受了。
飛廉一見,甚是畏懼。行禮畢,飛廉問曰:「二位傑士是那裡人氏?高姓?何名?」
二人欠身,曰:「某二人乃大夫之子民,成湯之百姓。聞姜尚欺妄,侵天子關隘,吾兄弟二人願投麾下,以報國恩,決不敢望爵祿之榮,願破周兵,以洗王恥。子民姓高,名明。弟乃高覺。」
通罷姓名,飛廉領二人往朝內拜見紂王,進午門逕往鹿台見駕。
紂王問曰:「大夫有何奏章?」
飛廉奏曰:「今有二賢高明、高覺,願求報效,不圖爵祿,敢破周兵。」
紂王聞奏大悅,宣上台來。
二人倒身下拜,俯伏稱「臣」。王賜平身,二人立起。紂王一見相貌奇異,甚是駭然:「朕觀二士真乃英雄也!」隨在鹿台上俱封為「神武上將軍」。
二人謝恩。王曰:「大夫與朕陪宴。」
二人下台冠帶了,至顯慶殿待宴,至晚謝恩出朝。次日旨意下,命高明、高覺同欽差解湯羊、御酒往孟津來。
「梅山七怪」不是七個一次來,是一對、一對來。
不知凶吉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待續)
(點閱【濤哥侃封神】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李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