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現有黨員九千萬,其中有許多受洗腦教育蒙蔽的,但明白真相者也不乏其人。後者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就是羞於告訴別人自己是黨員。美國之音6月19日報導的杜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杜先生是85後,中國某一線城市打工者。他告訴美國之音:他在農村出生長大,中專畢業後在老家當了一名鄉村醫生。他們村上的黨員大都上了年紀,沒有年輕黨員。因為他做鄉村醫生口碑比較好,村上的支部委員找到他,要他寫入黨申請書。當時,他覺得入黨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寫了申請書交上去,然後就加入黨了。
「那時候咱不說什麼為了共產主義了,最起碼是為了我們這些眼睛能看到的貧苦大眾。他們能夠幸福的、有尊嚴的,享受自己作為一個人應該有的最基本的權利。當時心裡是這樣想的。」 杜先生說。
大概在10多年前,他在家裡擺弄收音機,在調到短波時聽到了美國之音的廣播。從那時起,他就聽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聲音。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是特別警惕,什麼境外反華勢力啊、敵對勢力啊、什麼帝國主義啊。後來每次國內發生一些公共事件,他都會看一下國內這些宣傳機構,他們的口徑,再看一下美國之音啊,還有境外的一些媒體,自己再判斷一下,時間長了,認識越來越清晰了。
杜先生自述說:「我可能天生內心正義感比較強。大陸這邊不管發生一個什麼公共事件,我都比別人顯示出更多的關心,對那些弱者顯示出更多的同情,覺得這個不幸已經發生到自己身上了。比如說,之前的鄧玉嬌案、貴州安順那個槍擊案,有一年畢節那邊有幾個孩子被凍死在垃圾桶裡,還有四川瀘州的趙鑫案,他在學校裡面被學生打死了,學校非說是自殺,最後給那個兒童的家長賠了好多錢。如果是自殺的話,何必會賠那麼多錢呢?官方所有的舉動都是很矛盾的。
官方發出的通告,任何一個有獨立思考能力的人,一看就知道哪邊是真哪邊是假。不斷有這種公共事件發生,他就不斷地去了解。每一次政府的觀點跟民間的觀點都是完全對立的。每一次政府處理的手法就是一次又一次地透支自己那一點可憐的公信力。」
韓寒是杜先生很喜歡的一個作家。他說過,環保局的官員能夠面對漂了一層死魚的河水說水質正常;天津濱海化學品倉庫爆炸以後,空氣裡還有一股刺鼻的氣味,過了好幾天我們總理才去現場,然後他們說那個空氣質量正常;某個廣場死了那麼多大學生,竟然有發言人說沒有死一個人……杜先生很認同他的這些觀點,可是當他跟周圍認識的人分享這些時,大多數的人要麼就是麻木不仁,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要麼就是不相信,說他講的話是境外的小道消息,不足為信。
杜先生到城市打工已經八年多了。前幾年村裡的支部專門建了一個微信群,把所有這些不在戶籍地的黨員都拉到這個群裡面,布置他們抄黨章,學黨章黨規和最高領導人講話,做合格黨員,他對此嗤之以鼻,堅決不抄。他發現「學習強國」APP上面天天就是《新聞聯播》裡的內容,根本就看不下去,也果斷的刪了。
他還在黨員群裡對大家說,都什麼年代了,還把黨員當小學生。如果有這些精力,多去為人民群眾,多去為我們國家底層的群眾去做一些眼睛能看的見,手能摸得著的實事,你自然在群眾當中你就有了正當性、有了合法性。你就很光輝了,你就很「偉大光榮正確」了。
杜先生平常買個T恤100塊錢左右就行了,買鞋子都是兩三百元那種的,甚至有些更節約的就幾十塊錢。但前段時間,小粉紅抵制阿迪、耐克嘛,他就去耐克買了一件T恤,花了人民幣300多塊錢。「我30來歲,農村出身,吃點苦什麼的都無所謂,但是疫情當中,各國政府都給民眾發現金補貼,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我有時候跟同事聊天,聊起這個的時候,就有點不滿。他們就認為,發你點錢你就滿意了嗎。你這個黨員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我就跟他們講,我是黨員沒有錯,但我更是一個人。像胡耀邦、趙紫陽啊,他們也是黨員。黨員就不應該實事求是了嗎?」
最近因為打疫苗的事,杜先生和家裡鬧得很僵。他不願意叫他們去做人家的小白鼠。就因為這個,他跟他弟弟、弟媳爭執得很凶,嚴重對立。他們兩個也都是黨員,都接受過良好的教育。他就感覺特別悲哀。
杜先生最後對美國之音說:「我們公司好多同事都說,你是黨員,在家鄉混個支書,混個村幹部多好。有些人還特別羨慕。說實話,我羞於向別人表明我這個黨員的身分。像我這樣的觀點,如果我把它發表到網上,等待我的是什麼,我自己都知道。」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轉自大紀元/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