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廉儉清官 淡泊明志 潔身自好

作者:史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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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起不染污跡

岳起(1750年—1803年),滿洲人,乾隆三十六年舉人,後任奉天府尹。前任某某貪名狼藉,岳起進入官署後,叫人把官署的屋宇器具全部洗滌一遍,說:「不要染上了他的污跡!」後來岳起因觸怒某將軍被罷官,不久嘉慶帝又起用岳起為山東布政使,隨即升任江蘇巡撫。

岳起生平清廉介直,夫人親自掌管簽字畫押,出門瘦馬破衣、隨從寥寥。岳起禁止江蘇境內的歌妓在遊船賣唱,無事不准宴請賓客和演戲,使江蘇奢侈風氣為之一變。岳起夫人尤其嚴正。岳起曾前去查抄尚書畢秋帆家產,回家已經天黑了,喝了點酒,臉上微有醉色。夫人正色告誡岳起:「秋帆尚書因為耽於酒色,以致有今天。相公觸目驚心,正應謹慎戒懼還怕來不及,相公竟又仿效秋帆尚書所為嗎?」

岳起後來擔任兩江總督、禮部侍郎,死後無子,家產僅屋四間、田七十六畝。清代舊規,旗人死後沒有子嗣者家產歸公。嘉慶帝因為岳起家清貧,把岳起家產留給岳起夫人;岳起夫人死後,官府破例沒有收回產業,而是代為經營,用來祭掃修墳。江蘇百姓有《岳青天歌》,認為岳起是繼湯斌之後的清廉巡撫。

岳起像。(公有領域)

戴敦元獨行數千里

戴敦元(1767年—1834年),道光元年,擢江西按察使,道光二年,升任山西布政使。戴敦元入京覲見皇帝,途中不住宿,不下車,就在車上每天買六枚麵餅充飢,晚上和衣而臥,五更時分就催促車夫起身趕車上路。清代規矩,凡是上官過境,州縣照例供應膳宿,迎來送往。戴敦元獨行數千里,沿途轎夫、店小二卻沒人知道他是新任布政使。戴敦元到達北京後,客人來了,戴敦元不叫僕人,親自為客人煮茶漉酒。戴敦元抵達山西衙門後,山西衙門原有「釐頭銀」陋規,衙門上下都拿,戴敦元說:「官員自有養廉銀,僕從自有官員養,還用拿什麼多餘的收入!」於是革掉了「釐頭銀」。

不久,戴敦元擔任刑部侍郎,住在北京。戴敦元斷案無縱無濫,同僚不因為公事就不予相見。戴敦元辦理完公務回家後就坐在一間房裡,等家人為他送飯、點蠟燭,晚上坐著看書,看累了就睡覺。如果家人忘了,戴敦元只好餓著肚子獨坐黑暗中,困了就自己睡覺,即使很餓也不作聲。戴敦元後來擔任刑部尚書,一次請假回浙江老家,巡撫設宴邀請他。當時下雨,戴敦元踏著木屐前去。吃完飯,群官簇擁,鳴鑼吹嗩吶,送戴敦元到門口,招呼轎夫馬夫趕緊過來。戴敦元笑著索取雨傘,自己撐著傘,不顧群官詫異的眼神,大搖大擺出門而去。

戴敦元從小就是神童,博聞強識,後來看書看成深度近視,看書時書本貼到臉上,但過目不忘。戴敦元每做一官,就把卷宗全部看一遍,以後屬吏偶然說錯了,戴敦元馬上指正,因此屬吏沒有人敢欺瞞他。道光帝有時咨詢他,戴敦元援引律例,背誦卷宗,一字不差,道光帝深為器重。老年有人問他比較冷僻的典故,戴敦元就說典故出在某書某卷,百無一爽。但戴敦元不認為這是本事,說:「書籍浩如煙海,人生豈能盡閱?」戴敦元也無意自創學說,認為「當世以為獨得者,大抵昔人唾餘」,孜孜不倦研究學問多年,卻只留下幾卷詩。戴敦元逝世後,箱子裡沒有多餘的衣服,家裡沒有多餘的糧食,總家產不及一百兩銀子,他的廉潔大概是天性使然吧!

戴敦元畫像。(公有領域)

王伯勉生平惟誦二語

王伯勉(?—1677年),湯陰人,字東皋,少年貧苦,借宿破廟,忍飢讀書,後來官至御史。王伯勉初任山東詔使時,拒絕慣例饋贈,不找有關部門打一句招呼。王伯勉升任吏部侍郎時,掌管官員選拔,以清介聞名。陸隴其也說:「王東皋在吏部,壁立千仞。」康熙朝王士禎論鹽法,曾說:「只要把兩淮地區交給王東皋,兩浙地區交給魏象樞,讓兩人久久任職,何患積弊不肅清!」王伯勉曾對別人說:「岳飛是我的同縣人,『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怕死』,我生平只背誦這兩句話,但求問心無愧。」

王伯勉有同年范印心,當山西平陽府知府時入京朝覲。范印心知道王伯勉清貧,懷裡揣著銀兩想送給他。范印心拜訪王伯勉家,與王伯勉談了很久,最終不敢拿出銀兩,只好告辭而去。王伯勉一件羊皮襖穿了十年,毛全都脫掉了。同僚集資製作一件羊皮襖、一頂帽子送給他,王伯勉說:「伯勉生平未嘗受人一錢,怎麼敢麻煩大家!」同僚們堅決勸他收下,王伯勉才接受了。

阮湘圃恥苟得 阮元秉承家風

阮承信,號湘圃,是阮元(1764年—1849年)的父親,家境貧寒卻守信義,潔身自好。阮湘圃偶然經過某渡口,撿到一個包袱,打開一看裡面都是白銀,還有一封公文。阮湘圃慨嘆:「此事上關國務,下繫人民,我應該守在這裡等失主。」日暮時分,果然有一個人一路找來,將要投水自盡。阮湘圃問他,那人回答說丟了官銀,而且哭道:「我不但害了自己,還連累了官老爺,我不如先死算了。」阮湘圃立即拿出包袱交給他,不告訴自己的姓名。

阮元後來顯貴,督學浙中。一天在紹興省署,有家鄉老朋友拜見阮湘圃,阮湘圃以禮相待。老朋友說:「您家這麼清貧啊?」阮湘圃說:「我家本來就貧寒。」老朋友慢慢拿出兩張銀票,說:「這銀票值一千兩,為先生祝壽。」阮湘圃氣得白鬍子發顫,怒斥道:「我平生恥於苟得錢財,才這麼清貧。你為何無緣無故為我祝壽,不惜一擲千金?你如果想有求於我的兒子,我兒子受朝廷重恩,清廉猶不足報朝廷萬一,而你想用銀票來玷污我兒子嗎?你以禮來,我就以禮相待,如果你以賄來,恐怕今天你就走不出我的家門!」老朋友愕然,叩頭謝罪告退。

阮元秉承家風,二十年廉謹自持,唯獨嗜好古典事物,愛惜人才,不惜罄盡家財去購買古籍、資助才子,因此沒為家人置下什麼產業。阮元晚年才花三千兩銀子為後代買下一座蘆洲。三十年後,蘆洲突然大漲,歲進萬金,阮元後代得到了福報。

阮元畫像。(公有領域)

(據《清史稿》《清稗類鈔》)

(轉自正見網/責任編輯:張信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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