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典型人物們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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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勢造就英雄,也造就典型。時代的典型往往是應運而生的,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但有時也是可怕的。德國納粹黨宣傳部長戈培爾有一句臭名昭著的名言:謊言重複千遍就是真理。他因此而成為「創造希特勒的人」,讓無數德國人相信他們的侵略是正義的。看雷鋒精神的歷久彌新,不得不承認戈氏的謬論似還有幾分道理。中共建政後一批批人物典型因時代的需要被挖掘和樹立,好典型被高高樹起,完美無瑕,壞典型被踩在腳下,一無是處。但其人其事究竟怎樣,或許我們都被蒙在鼓裡,其中真真假假實在值得商榷。下面僅以幾個代表性人物為例:

毛主席的好戰士雷鋒

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50、60後、70後至00後們幾乎都是聽著他的故事長大的,這樣一個縱橫中華大地50年的道德偶像,真算是超額實現了其做一顆螺絲釘的宏願,緊緊地鑲嵌在中國的政治土壤中。

雷鋒的故事我們耳熟能詳,而雷鋒故事之「背後的故事」卻有點讓人大跌眼鏡。話說雷鋒原本是一個對生活充滿熱情的文藝青年,樂於助人對黨一片赤誠,對美和時尚亦有著天生的熱愛,有點脾氣,偶爾也有點虛榮,作為典型,他的形象一天天被塑造得高大全,而當他倒下那一刻,作為一個「神」他卻徹徹底底站起來了,沒有缺,不談風月,只有滿腔忠誠和說不完的好人好事。

無須諱言,一個公開的秘密是:雷鋒的許多照片是擺拍、補拍的,雷鋒的日記是寫作班子集體補寫的,那句非常有名的「對待朋友要像春天般的溫暖,對待敵人要像修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亦是出自他人之手。當然雷鋒的「創舉」還不止於此,雷鋒大手筆的捐款遠超出一個普通戰士的津貼;雷鋒連著三天撿糞,日均達300多斤的奇蹟擊破了力學、生理學等諸多設想;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全都記在日記本裡或影在照片中;雷鋒學毛選,竟然還創造了「神跡」。如:他學理髮,開始時學不會,學過毛選後,就會了;他練習扔手榴彈,不及格,學毛選後,就及格了。諸如此類,事例繁多。

50年來,雷鋒就這樣佔據著中國人的道德高地,伴隨著雷鋒精神崛起的還有如王傑、歐陽海等一批「無限忠於毛主席」的道德偶像。俯視著這片急需道德拯救的大地。

「鐵人」王進喜

「鐵人」王進喜是如何出爐的呢?教材裡稱,1960年3月,王進喜率隊從玉門到大慶參加石油大會戰,組織全隊職工用「人拉肩扛」的方法搬運和安裝鑽機,用「盆端桶提」的辦法運水保開鑽,不顧腿傷跳進泥漿池,用身體攪拌泥漿壓井噴,被譽為「鐵人」。此外,王進喜也跟雷鋒一樣是苦大仇深的無產階級,有著高度的政治思想境界,有王進喜經常帶領石油工人們在井下點起篝火學習馬列為證。

但根據當年石油工人回憶,王進喜被調到大慶油田時,大慶油田已經打出了20口油井。泥漿固井也只是開採油井的一道工序,並不是發生井噴時採取的緊急措施。當年用身體攪拌泥漿壓井噴的人是兩位技術員,是他們不顧一切跳進泥漿池用身體攪拌泥漿,才有了大慶第一口油井。當年石油部長康世恩瞭解情況後,想樹立典型,但典型不能是「臭老九」,一位老工程師領會了領導的意思後,推薦了自己的手下王進喜。而點起篝火學習馬列是因為當年石油工人工作辛苦,但是油田卻只給他們菜窩窩團吃,因為吃不飽而怨氣很大。因此,領導強制他們學習馬列。

草原英雄小姐妹龍梅和玉榮

發生在四十多年前的草原英雄小姐妹的故事曾經感動過無數人,以動畫、兒歌等形式流傳至今。然而這個故事還有一個更可信的版本從知情者口中傳出。

中國問題研究學者陳弘莘博士曾公開表示,當年事件發生不久,她曾親自採訪龍梅、玉榮和其他當事人。事情的經過大概是這樣:1964年臘月26日,11歲的龍梅和9歲的玉榮兩姐妹的父親跑去喝酒,把羊群交由姐妹倆照看。兩姐妹在放羊時遭遇暴風雪,只能盲目地跟著羊群走。右派份子哈斯朝祿正好看見了羊群,並且發現了龍梅。他把龍梅救到白雲鄂博火車站的扳道房,然後呼叫其他鐵路工人一起到山裡救出了玉榮。救人救羊的哈斯朝祿因為右派身份,不僅沒有得到表揚,反被誣陷成偷羊賊,龍梅甚至在萬人批鬥大會上指控過他。1966年他被打成「現行反革命」關進了監獄,直到1972年因為他的小女兒在錫盟草原大火中犧牲,才被提前獲釋。到了1985年,他救人的事情被自治區高層搞清楚之後,才回到原單位內蒙古人民出版社繼續工作。

最著名的縣委書記焦裕祿

1966年2月7日,《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刊發了新華社供稿,署名作者為穆青、馮健、周原的長篇通訊《縣委書記的榜樣——焦裕祿》,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同時通過電波向全國誦播。電臺節目錄製過程中,播音員齊越幾次泣不成聲。節目一經播出,整個中國都被感動。而此時焦裕祿逝世已經近兩年了。他的事跡主要是通過當時蘭考縣委副書記張欽禮口述的。這位被稱為「焦裕祿親密戰友」的副書記,主抓治三害,他向記者介紹焦裕祿如何治風沙,如何探水流,如何治鹽鹼,其實就是在介紹自己的工作。焦裕祿在蘭考任上只有475天,抓三害的具體工作都是張欽禮具體落實的。而焦裕祿的主要精力則是搞階級鬥爭,而焦裕祿事跡的宣傳都一手操辦在張欽禮手中。

但對於張欽禮來說,他的半生成也「焦裕祿」敗也「焦裕祿」,文革後這位副書記被開除黨籍,判刑13年,罪名之一是「文革中在蘭考炮製了以『樹』還是『砍』焦裕祿這面紅旗為鬥爭焦點的『兩點一線』反革命謬論」。此後他的名字在重印出版的焦裕祿通訊報導中便徹底消失了。

英雄戰士劉學保

劉學保的故事發生在1967年,他的事跡曾編入了小學語文課本,出版了連環畫,是進行英雄主義和階級鬥爭教育的典範。據說,劉學保是甘肅永登一個部隊的戰士,當他發現一個叫李世白的階級敵人情況異常後,就尾隨他,原來階級敵人要去炸毀一座橋樑。炸藥包已經點燃,千鈞一髮,劉學保奮不顧身與階級敵人展開搏鬥,並殺死了他。然後,抱起炸藥包扔出去,但炸藥包已經爆炸,劉學保為此失去了一條胳膊。

「英雄」的事跡傳到了北京後,1968年4月24日,《解放軍報》刊登報導:《保衛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英雄戰士劉學保》,長篇通訊:《心中唯有紅太陽,一切獻給毛主席》,評論員文章:《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隨後《人民日報》、《甘肅日報》等報刊,紛紛在頭版頭條的顯赫位置全文轉載,一時風光無限。

「文革」結束撥亂反正的時候,經過深入的調查瞭解,真相終於大白:劉學保為了爭當英雄,竟然不惜殺死李世白,自殘手臂,製造虛假爆炸案件。18年之後的1985年7月,中共甘肅省永登縣委才作出決定,為李世白徹底平反昭雪,恢復名譽。同時,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劉學保無期徒刑。

國際友人白求恩

白求恩不遠千里來中國抗日,在搶救傷員時因感染而逝世,精神確也可嘉。儘管如此,在宣傳傳頌時還是對其進行了不少的藝術加工,將他無私無畏的形象拔高再拔高,於是在《紀念白求恩》我們讀到「只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那麼白求恩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加拿大研究白求恩問題專家、歷史學家羅德里克・斯圖爾特及其夫人莎朗合作編撰的《鳳凰傳奇:諾爾曼・白求恩的一生》為確保該書真實、完整地再現白求恩的一生,斯圖亞特夫婦訪問了世界各地所有白求恩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採訪超過300人。

白求恩曾在馬德里建立了歷史上第一個流動輸血站,但他自身的弱點是沉溺女色、酗酒、壞脾氣,無法與人合作等,最終導致他被西班牙政府趕回了加拿大。而加拿大當時視共產黨為非法組織。他既回不了西班牙戰場,以加拿大又無所可為,恰巧受斯諾《西行漫記》的影響,對中國產生了濃厚興趣,於是到中國尋找他的出路。

政治恐龍「劉文彩」

在樹立典型方面,有被過度拔高的好人,自然也有被狠狠踩在腳下的壞蛋。壞典型劉文彩就是有代表性的反面典型人物。

劉文彩的故事是一個舊時代官僚地主被妖魔化的故事。劉文彩出身農民,後經商發家又靠著弟弟四川軍閥劉文輝的勢力走出市井,橫跨黑白兩道,宦海沉浮幾十年,壞事確實也做了不少。在中共建政前夕大廈將傾時「幸運」地撒手西去。

劉文彩的發跡被稱為「近代畸形中共所催生出的一頭強大的官僚地方恐龍,而官僚地主,並不是構成近代地方階層的主體」。但是為了階級鬥爭宣傳的需要,劉文彩在死去十餘年後「重生」了,並被迅速塑造成十惡不赦的典型,遭毀墓掘屍,屍首被拋出後,在風雨中腐爛得只剩幾根白骨,被人悄悄掩埋在至今未披露的神秘之所。文革前和文革期間,四川大邑地主莊園陳列館裡的《百罪圖》、《收租院》泥塑群雕以及水牢等深惡痛絕地向人們展示這個惡霸地主的罪大惡極,其妻妾、後人遭到打壓。但後來水牢之類展示已被證明是子虛烏有。

實際調查證明,所謂劉文彩許多罪名都是加油添醋的宣傳或是無中生有的捏造。1964年四清運動前後,當時大邑縣委和地委為了配合「千萬不要忘記階級鬥爭」宣傳需要,將劉文彩莊園陳列館進行了徹底改造。縣委宣傳部長批示:「必須旗幟鮮明,對地主階級的揭露,沒有保留的必要。一事一物都要服從這一點。」地委宣傳部長的批示更直接:「現設計想法對,真人真事不必要。」(《劉文彩真相》)

(轉自《看中國》/責任編輯:文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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