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18年11月27日訊】【熱點互動】(1843)「電視認罪」與「中國夢」 :上週五(11/23),一位曾在中共央視上被強迫認罪的英國人韓飛龍(Peter Humphrey)向英國通訊管理局(Ofcom)投訴,要求吊銷央視在英國的播出執照。此事再度讓外界聚焦中共黨媒的屬性。與此同時,中共也加強了對外國記者和媒體的收買和滲透,讚美中共制度和中共成就的文章,在西方媒體上不斷出現。近日,美國一家主流媒體刊載了一篇有關「美國夢」在中國的文章,認為「在中國改善生活的機會遠遠超過美國」。究竟黨媒在中共統治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在中國改善生活的機會真的超過美國嗎?
主持人:觀眾朋友好,歡迎收看這一期的《熱點互動》直播節目。今天是11月26日,星期一。
上週五(11月23日),一位曾經在中共央視上被強迫認罪的英國人韓飛龍(Peter Humphrey)向英國通訊管理局(Ofcom)投訴,要求吊銷央視在英國的播出執照。這一事件再度讓外界聚焦中共黨媒的屬性。與此同時,中共也加強對於外國記者、媒體的收買和滲透。讚美中共制度和中共成就的文章在西方媒體上不斷出現,近日,美國一家主流媒體刊登了一篇有關「美國夢」在中國的文章,認為「在中國改善生活的機會遠遠超過美國」。
究竟黨媒在中共統治下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在中國改善生活的機會真的超過美國嗎?今晚,我們請兩位嘉賓就這些問題進行討論。兩位都在現場,一位是時事評論員橫河先生,還有一位是傑森博士,二位好!
傑森、橫河:你好,大家好!
主持人:謝謝二位。在節目開始,請先看新聞短片。
據「美國之音」報導,韓飛龍和他的華裔妻子盧英,曾在2013年作為私人偵探,受雇調查英國製藥公司葛蘭素史克(GSK)在中國涉嫌賄賂的事件。
他們在向葛蘭素史克提交調查報告後不久,就被中共以非法獲取中國公民個人信息為由,判刑兩年。隨後,韓飛龍夫婦在央視上公開認罪。
11月23日,在倫敦召開的記者會上,韓飛龍表示,他和妻子公開認罪是在被脅迫下進行的。第一次錄像前,他被迫服用鎮靜劑,中共官方要求他照本宣讀他們寫在大字報上的話;第二次是以接受央視女記者採訪的形式進行的,他說:「央視女記者訪問我像是在質詢,請問記者是這樣的嗎?」
韓飛龍認為,央視的做法違反了英國法律,23日當天,他向英國電信監管機構ofcom遞交了投訴書,要求撤銷央視和中國環球電視網在英國的營業執照。
曾遭中共當局關押的瑞典人權活動人士達林(Peter Dahlin)在記者會上表示,國際人權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記錄了央視播出的100多起逼供。其中至少有8人的被迫認罪過程在英國播出過。
「保護衛士」在今年6月份的一份長達80頁的報告中指出,央視不僅為電視認罪提供平台,同時也是中共警方製作、剪輯和播出這些電視認罪的積極合作者。
報導說,央視目前正在擴大它在歐洲的業務,新的製作中心預定將在今年底明年初在倫敦開張。
英國電信監管機構ofcom表示,他們會優先處理韓飛龍的投訴,如果發現央視有任何違法行為,就會採取行動。
今年9月,美國正式要求中共媒體「新華社」和央視國際部「中國環球電視網」登記為「外國代理人」。這一舉措被外界稱為是美國向中共「大外宣」打響的第一槍。
在這種大環境下,英國如何選擇,備受關注。
主持人:觀眾朋友,歡迎您在節目中間和我們互動,您可以給我們發手機短信,或者在YouTube觀看我們的直播,或者打電話和我們談談您的看法。
傑森,我想先請您談談,「電視認罪」的情況,近幾年在報導中時有所聞,但是外國人被逼認罪,而且回到國內之後起訴央視,在我知道的好像是第一例,不知道您怎麼看這件事情?
傑森:這一次報導出來了,剛才新聞中也談到一位瑞典公民達林在央視被強迫認罪,回到西方以後,他組織「保護衛士」(Safeguard Defenders)機構,專門做出一份非常嚴謹的科學報告,針對中共「電視認罪」行為鄭重的細緻報告。
這件事情給我非常大的啟示,有的時候我們對中共的邪惡有點兒見怪不怪的感覺。
主持人:泛泛的感覺。
傑森:這種事我們從一開始就報導,2013年,中共針對大V打擊大V,當時有一位網路大V薛蠻子就在電視上被認罪嫖娼,當時我們是作了報導,後來陸陸續續有很多這樣的事情出現。對於中共的邪惡,我們覺得它好像一貫如此,每次發生我們就是說說而已,甚至都不覺得是新聞了。包括達林、包括這一次的韓飛龍,他們所做的事讓我突然意識到,對於中共的邪惡可以用法律制裁。
中共現在畢竟是在國際上展現所謂正常國家的形象,甚至把它的喉舌、媒體也推向全世界,把中央電視台(CCTV)變成中國國際電視網路在全球推的態勢已經擺出來了,它一旦進入世界,我們就可以用世界上一個正常的人類社會的法律來針對它。實際上這是對中共非常有力的打擊方式,我看到韓飛龍做這個事的時候,對我也是很大的啟發,我覺得類似這樣的事可以在這個領域做,同時也可以在其它領域展開。
主持人:是。說到「電視認罪」這件事我想問一下橫河先生,這種事例好像是近幾年才頻頻出現,我不知道您怎麼看,電視認罪的由來是什麼,中共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用這樣的手法?
橫河:毛澤東時代沒有電視;有也只是一兩家黑白電視,所以也不可能電視認罪。就是從中共搞改革開放以後,因為前面這十年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動靜,整個1980年代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六四」鎮壓以後它不需要電視認罪,那時候顯示的是怎麼抓他們,逮捕了很多人,但是不需要電視認罪。電視認罪真的大規模出現,是1999年迫害法輪功開始,那時候就抓了很多輔導站站長,還有當地煉功點的負責人,就抓了這些人到電視上去認罪,作為反法輪功宣傳的一部分、妖魔化的一部分。早期那個階段過去以後,當然這個過程當中還有一些案例,也是跟迫害法輪功有關的,最多的就是1999年前三個月,7月、8月、9月、10月這幾個月。
主持人:就是出於妖魔化的目的。
橫河:對,妖魔化最嚴重的時候,當然後來到了「天安門自焚」的時候又是一起,現在大家還記得,天安門自焚的時候把那些人都弄上去認罪,然後是揭批。但自此以後慢慢就消下去了,一直到最近這些年又開始出現了。這些年出現我們可以看到有幾波,一波就是剛才傑森講的網路大V,再一波就是709律師,這也是一波。很明顯從2013年開始逐漸多起來了,而且明顯是針對某一群體在特定時間內大量出現,然後又針對另外一個群體在短時間內大量出現。總的來說,電視認罪的來龍去脈就是這樣的。
主持人:我看那篇報告,傑森博士,說是在2013年到2018年之間,對45個案例作調研,基本上他看到播放的有45個案例,其中有一些我知道是觀眾關注度比較高的案例。請您跟我們簡單回顧一下主要的案例;在您看來,這些案例針對的是什麼樣的人群、是什麼原因讓他們電視認罪?
傑森:我有印象的就是剛才我談到的第一個,我們原來作過這樣的節目,2013年網路大V薛蠻子,大家都知道抓他的原因。
當時不是微信;是微博,有新浪的微博。微博在中國出現特殊的狀態,很多微博的博主大概有上千萬,少則也有幾百萬的跟隨者,他每發一個消息,潛在的上千萬、幾百萬人就可以立刻看到。所以當時網路大V已經形成龐大輿論領袖的作用,他的作用有時候比《人民日報》還厲害,因為《人民日報》都是機關訂閱,也沒人看,而網路大V的一個消息能完全蓋住中共的媒體。當時中國出現很多的事情比如打拐等,都是這些網路大V的幾句話引起民怨、民憤。
這個過程中,中共突然意識到對它的整個統治是巨大的威脅。針對這樣的人,他又沒犯罪,就是按中共自己的法律,你也不能說人家網路發個消息,就立刻犯罪了。特別是有網路微信的人,要是簡單的把他抓起來定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不一定能服眾,他出來還有人跟隨。
怎麼樣打掉跟隨者對他的崇拜感或者對他所說的話的信任感呢?就從人格上攻擊他,用各種方式。比如把薛蠻子抓起來,讓他認罪嫖娼;一個60歲、得了癌症的老人聲稱自己嫖娼,然後詳細描述過程。唯一的目的就是打掉他在網民中的信譽,使他以後的發言權再沒有了,而且立一個標竿:你看,我把他抓起來,他是美籍華人、不是中國人,我也把他拉出來;其他的人你要小心。
起很多作用,達到一舉多得,果然,很快中國網路大V隨著微博平台的衰落也幾乎在中國消失了。那一次中共成功利用電視揭批或者電視認罪的方式達到打擊目的。後來,2015年有關律師的事,比較典型的是王宇律師。針對王宇律師兩次在電視上認罪,某種程度上講,第一次是欺騙性的,說拍她的錄像只是讓領導看一看;第二次全都是利用她的兒子。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最珍惜的地方,幾次直接針對王宇本人的威脅王宇都扛過去了,當中共以王宇的兒子想離開中國被抓回來潛在要定罪為威脅,王宇根本承受不住,王宇為了兒子的情況下中共讓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最後拍了電視並且在電視上認罪。
這一次基本上也是代表性地針對這群人權律師,同樣是兩個作用,第一是打掉人權律師在民眾中的威望;第二是立標竿,給其他人權律師立榜樣,以後再說共產黨領導下沒有人權就這麼對待。
這兩次非常明顯感覺到是有針對性地做這件事,而且它的核心目的不是法律,核心目的是公眾輿論加上威脅,就是威脅。我非常同意剛才橫河談到的一點,這兩件事是近期發生的針對兩個人群,其實真正針對的一大人群是法輪功學員。當時它也意識到,法輪功學員的一些輔導員在學員中有威信,另外再牽扯到民眾對法輪功很有好感,它用電視認罪方式基本上是把個人的權威打掉同時也立標竿。
這是電視認罪的一貫方法。當然過程中陸陸續續也有一些外籍人士,外籍人士也是給國外看,包括剛剛談到的有幾十個、上百個認罪者的節目,其中在英國也放了7、8個。它是有目的的,就比如韓飛龍,它把人抓了,又沒有正當的司法理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認罪,但是在監獄裡頭認罪大家也不知道,所以就讓他電視上認罪。認完罪之後,從法律上就確認中共沒錯、它的法律是對的,韓飛龍自己都認罪了。但是過程本身就有它幼稚、愚蠢的作用在裡頭,因為西方社會都知道那是什麼情況下認的罪。
主持人:我也想問一下橫河先生,您怎麼看,中共為什麼要用電視認罪這種方式,特別是針對外籍人士,它應該也預料到國際上的影響,為什麼它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橫河:電視認罪是中共的傳統方法,是演變過來的。就在毛澤東時代、中共沒有奪取政權的時代,它要整肅的任何人,比如打地主的時候它也要把全村的人或者全鄉的人弄到一起去開群眾大會,到了文革的時候就是公審大會。哪怕是罪犯,或者不是罪犯而是文革時候的反革命貼了反動標語的,在處決前,它想盡一切辦法羞辱。這是在公眾面前羞辱的一種方式,到了現在是什麼版本呢?2.0、3.0版本,數據時代就變成了電視認罪,性質是一樣的。
它有這麼幾個作用,第一個是想盡一切辦法去汙辱受害者,然後讓大家去看,他有兩個,這個「大家」有兩種,一種是受害者的直系親屬,這個直系親屬如果要跟他站在一起支持他的話,你們就跟他一起進入另類,周圍的人會歧視你;如果你跟他劃清界線的話,你就喪失了中國的傳統親情的關係,因為中國傳統,自己家裡血緣關係是應該保持的,你等於是劃清界線,用階級來劃線,而不是用保持血緣關係,這樣的話就使這個人更孤立,被認罪的這個人就更孤立。
那麼對於大眾來說它還有另外一個作用,不僅是對這個人、而且是這個人所代表的一個階層,或者是一種事物,表示所謂的憤慨,這就跟全中大會的時候跟著喊口號要打倒那個人一樣的,它是中共任何一個政治運動,它要讓所有人都沾血,所以它要引起一個以前公審大會上那種要讓大家都加入這種嗜血的狂歡。其實在網路上它同樣也要發動起這樣嗜血的狂歡,實際上就是讓大家都沾血,就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是乾淨的,這個實際上是中共拉人下水的一種方式。
另外一個,當然通過網路輿論使得這些人堅持,像709律師,他們堅持自己原則的人,在社會上孤立起來,這是它的另外一個目的。所以綜合有這些目的。
那麼對於外國人來說的話,我想是這樣的,中共的思維方式是這樣的,他自己都承認犯了罪了,你們還操什麼心?它只要能夠在外交部的記者招待會上它能夠有個合理性,它能夠反駁別人的話,他都認罪了,你怎麼知道他?是這種情況。所以抓到這些人,像韓飛龍,他為什麼會被定罪?這個事情其實很奇怪。最早的時候,這家製藥公司聘請他來調查他們自己內部的腐敗。
主持人:但是在中國分公司的腐敗。
橫河:對,這個中國分公司的腐敗一定牽涉到中共的官員,而中共要打擊的是這家製藥公司,你這一查出來是中共的官員勾結裡面的中國雇員幹的事情的話,那不是中共的目的達不到了嗎?所以為了封他的口,我覺得採取把他抓起來。但是抓了以後,你拿不出理由來,怎麼辦呢?讓他先認罪。
所以這個認罪最主要的問題是什麼呢?就是央視在當中起什麼作用?這點很重要。所以為什麼他們要談到曾經有八個認罪的錄像在英國放過,因為你只要不在英國放,你只在中國國內放沒關係。但是因為這個節目是流通的,你在英國放了,實際上就違反了英國的法律,人家一定能夠找到法律的條文來制裁你,這個是他們沒想到的。他們在要走向世界的時候,他們將受到世界上其它國家的法律的約束,這個是他們沒有計劃好的。但也可能是故意的,銳實力嘛,用我這一套不講理的東西強迫你們接受。
主持人:就看你能接受到什麼程度。
橫河:對,這個是它的另外一種方式。
主持人:其實我覺得就像剛才傑森談到他這個人起訴央視給你很大的啟發,他沒起訴中共或者是什麼,他起訴了央視,所以我覺得這一點讓人家更要來看到底中共媒體在中共統治中是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起什麼樣的作用?這方面你的觀察呢?
傑森:這個非常明顯,你也知道一般的海外正常的媒體,基本上它的節目都是,要嘛就是完成它的基本新聞報導的角色;第二就是,吸引觀眾群,哪個節目收視率比較高,我就上哪個節目。但是咱們非常清楚,電視認罪是沒有什麼收視率的,誰願意坐在那看一個人叨叨,沒有收視率的。
主持人:而且跟你媒體沒什麼關係。
傑森:你可以清楚的看到CCTV在……,而且它是直接參與,你看那個現場的鐵籠子,他們在旁邊攝影,而且甚至直接參與到組織後期的編輯等等這樣的事,你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不是個主犯也是個從犯,甚至很可能是個主犯,整個節目的規劃策劃。
第一,它做的節目並不是為了增加收視率;第二,直接參與到某種犯罪行為裡頭,當然了,歸根結柢,中共自己的說法,它不是媒體,它是喉舌,而且是中共一手締造幾十年的喉舌。
那麼它如果是一個,比如說中共某種意義上的喉舌,而且做的是違反中共自己法律,當然是違反國際法律的事情,這樣一個所謂的媒體機構,事實上在國際上應該是不被接受的。因為在英國是有先例的,我們知道這個事為什麼在英國告起,瑞典幫英國告,因為英國在前面在伊朗,類似於伊朗的官方媒體,它有相應的類似這樣的行為,2009年在英國也是被取消執照。這個先例擺在那兒,這一次就直接告中共。
而中共的這個案例是非常明顯,有理有據的,大家都看到證據,同時它也在英國直接播放電視認罪這樣的行為,同時有這麼一個嚴謹的報告,各方面擺在一起你可以清楚的看到,這次完全是英國政府的態度問題,不是一個事實舉證夠不夠的問題。
當然這個過程中,他針對央視這一點本身對中共是打擊得非常厲害的,因為中共事實上有一個大外宣整體的計劃,投入了很多的錢準備把央視打造成世界媒體,這個過程中如果能在英國這麼重要的地方立出這個先例,而美國又要求央視註冊成一個中共的外國代理人,這樣主要的西方國家如果都採用這樣的態勢,那麼中共永遠都不可能真正實現它所謂的把自己媒體打造成國際媒體的願望。
橫河:我還有一點想法,央視在這個問題上,它實際上是中共執法犯法的一個,起碼是幫凶,或者是同夥,因為很多709律師或者維權人士被抓捕的時候,是屬於強制失蹤的,沒有人知道他家裡在哪裡,有的家屬是通過央視認罪才知道自己的家人是被抓去了。就是警方沒有通知家人,在公布的時候,他是屬於「被綁架」、「被失蹤」狀態,所以央視是參與了綁架。
因此央視的不管是主導的,作為一個央視整體,還是參與的這些記者們,或者是編輯們,他們實際上是這個犯罪的同夥,至少是聯合國強制失蹤的犯罪的主體,他們是主體,你怎麼可能去採訪到?這個人是失蹤狀態的。所以它起了一個什麼作用呢?就是幫助綁匪向受害者公布這個綁票,它起了這麼一個作用。
所以我覺得將來,哪怕是在中國大陸,到了一個法治,就中共解體了,中國法治了,追究刑事責任,央視的這些參與者都要承擔刑事責任的,現在這一步是在國際上設法要限制他,但最終他們在國內也要受到懲罰的,也要受到審判的,他們是這麼一個關係在裡頭。
主持人:而且央視這種做法讓人很難不聯想到恐怖組織,比如把一個什麼人質在電視上播出這種做法。
傑森:對,其實邪惡是相通的,邪惡的伎倆是幾千年來看是一脈相通的,這就是為什麼現在國際上大家想起電視認罪這樣的方式,立刻想起了ISIS的恐怖分子,伊朗可能也做過這個事。所以在這樣的點上來說,本身中共這樣是自曝其醜,非常明顯的做了一個自曝其醜的事情。
當然了,我剛才還說了,中共根本不在乎!原因是啥?它達到了它最核心的目的。在打擊法輪功的事情上,它起到了作用;在打擊網路大V的時候,它起到作用;在打擊人權律師的時候,它起到作用。它迅速的用這樣的方式達到了它在國內控制輿論、控制思想、控制導向的作用,所以從這點上來說,它的效果還是有的。
主持人:我們有線上觀眾發言,我們很快讀一下觀眾的發言,這位觀眾說:「電視認罪和株連迫害政策是中共邪黨迫害中國人民的方式之一。所以靜心想一想,中共這個邪黨扼殺的不僅僅是中國人的肉體,更包括靈魂,那迫害的藉口又是全部造假。」
我們剛剛談到在西方、在英國起訴央視,等一下我們來談談到底可能有什麼樣的影響和效果。但談之前,我還延伸的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橫河先生,也問問您。一方面我們看到中共現在對於獨立調查的記者也好,還是維權人士也好,它是用各種手法去打壓;另外一方面,它也在用不同的方式去收買、拉攏外國的記者或者媒體。
最近,我們看到報導,一位印度記者寫文章披露,2016年開始,中共每年邀請一百多名亞洲、非洲的記者去中國好吃、好喝,一流的待遇,還給獎學金,唯一要求是不能報導敏感話題、不能獨立調查。您怎麼看待中共對記者和媒體新一輪的公關方式?
橫河:這個可以說就是買外國記者來給它「講中國故事」。以前沒有這麼露骨,它是用什麼呢?限制簽證。以前主要針對西方的主要媒體,西方主要媒體不管怎麼說它還考慮到本國的法律,所以他們不大容易被行賄;記者他不能夠接受這個東西的。
它其實就行賄嘛!所以你看西方記者在關鍵的時候,有些點上他總能夠突破封鎖去寫出一些好報導來,其原因就是基本上他有完整價值體系,可以抵擋,部分的抵擋,雖然說不能全部抵擋,至少部分抵擋。在這種情況下,中共是用其它的方式,在這份報告裡面也介紹了有其它的方式,就包括買版面或者是限制記者們的簽證,用這種方式逼迫你不報它不想報的東西。但是要他們完全正面報導、普遍做到,很困難。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這一次首先你可以看到主要是亞洲、非洲這條線上的,它舉了例子,印度、巴基斯坦還有孟加拉國,舉了這三個例子,當然還有非洲一些國家的,而且明確的你要報正面的關於中國的積極的故事,然後明顯的就是:吃、喝我都包了,你就到中國來寫我要你寫的東西。
這種這麼赤裸裸的情況,我覺得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它的對象是一些可以被賄賂的媒體,就像亞洲、非洲這些國家的媒體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問題,所以它們不會像西方媒體這麼嚴格遵守不受賄的原則。請西方的記者從美國飛到那邊去幫它寫報導,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的。這是一個。
另外一方面就是跟它現在的戰略有關係,它可能是想從第三世界的角度去突破一下。最終我覺得這些人寫的報導可能是還要回到國內來。
主持人:出口轉內銷。
橫河:就說中共的政策外媒如何如何報導。以前總是人家馬上就找出來:這是你自己辦的外媒。那這些就說是真的外媒。真的外媒如果拉不到西方外媒,那就拉一些亞非國家的外媒也可以。
主持人:對,它可能吃了「藍衣女」的教訓,當時我們談到兩會期間翻白眼事件,結果把大外宣暴露了。所以它現在是不是在想辦法去拉攏真正的外國媒體?
傑森:對,目前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項目,這個項目從2016年開始,最開始成功的是中非新聞中心,起的作用就是把非洲各個國家的記者請來,提供獎學金項目,包吃、包住、包旅遊還發文憑。這個成功了以後,又辦了另外兩個中心,南亞新聞記者中心與東南亞新聞記者中心。
媒體分析,它跟中共目前的舉措「一帶一路」與「講好中國故事」的兩大政治方向有關。傳統上這些國家不是中共想要媒體滲入的地方,因為在這裡賣東西賺不了多少錢;但是現在需要了。
因為這裡的很多國家是民主國家,一帶一路剛開始走的是國內的路子──塞錢、賄賂,它走上層路線,給管項目的官員塞錢、賄賂。因為它們畢竟是民主國家,後來發現有些項目被媒體爆出來了民眾抗議,抗議之後有很多項目收回了,一些高鐵項目、各方面項目都遇到這樣的事情。它後來意識到不行,得從民眾思想層面直接做起,怎麼做呢?就得要從他們的記者著手。
以前看不上這邊的記者,現在出於「一帶一路」的角度、「講好中國故事」的角度,就把這些人請到北京來,在北京好吃、好喝。
主持人:對,請了一百多位記者。
傑森:對,一百多位。畢竟他們本身還是記者的身分,很多媒體就讓他們變成免費的北京外派記者。每位記者每個月都有寫作報告、寫作任務,每個月都得寫一些文章。中共又有明確規定,如果想完成計劃最好不要寫敏感話題,而且最好是寫一些正面的報導。可以看到,這件事就是完美的狀態了,一方面他們可以是各個媒體的駐北京記者,另一方面又是拿、吃、穿中共的學者,兩種角色混於一身寫出來的報導,按照中共的媒體都說是:輝煌、燦爛、絢麗地描述中國。事實上是非常成功的一項花錢的所謂「大外宣」項目,其結果是對於很多中國以外國家的民眾進一步黨媒毒化。
主持人:我讀一下觀眾發言,接著再討論。一位短信發言說:「奴隸主在殺雞給猴看,讓其他人恐懼。」這是指「央視認罪」這樣的事。
另外一位短信發言說:「外國的媒體不准進入大陸,而大陸的媒體可以任意進入外國,這樣不對等的外交為何被容忍?」
剛才傑森談到比較「輝煌」的報導,現在我們發現中共類似的舉措,對西方媒體的影響可能真的不容小看。確實在最近特別是近幾年,西方媒體不時出現對於中共的肯定,肯定中共的政績、體制,其中觀點頗值得推敲。
我想問一下横河先生,最近看到美國的主流媒體《紐約時報》有一欄「中國規則」系列報導,引發不少人的關注。其中有一篇文章專門談到「美國夢」煥發在中國,文章的觀點主要認為,中國大多數人的生活向上提升,過好生活的機會遠遠超過美國,而且中國的民眾對生活前景的樂觀遠遠超過美國和歐洲人。不知道您怎麼看這篇文章的觀點?
横河:可以看到文章裡列舉了很多例子,但是這些例子忽略了幾個問題,關鍵的問題。第一是向上流動的概念。向上流動一般指的是階層的流動,但是它所舉的在中國的例子並不是階層的流動,而是說人民生活改善了,是整體生活改善、物質生活的改善。
主持人:您是指,比如它說的是年輕人的收入超過父母?
横河:對。因為中國原來生活水平非常低,毛澤東時代整個國家破產,那時候學徒工一個月18塊錢人民幣,在那種情況下!後來當然是越來越好,平均收入的增加並不是階層向上流動,絲毫不是。階層流動要怎麼樣?中國有這麼龐大的農民工,農民工要變成中產階級就可能是階層流動了,但是這些農民工現在經濟一不好全部回農村去,叫做回鄉創業。回鄉創什麼業?沒有業可創!就是失業。所以大多數人沒有改變階層。
主持人:即使這些年輕人收入增加了,但是也沒有改變他們的階層,是這個意思嗎?
横河:對。就是說,他可以買到原來他父輩買不起的東西。美國已經發達到一定程度了,下一代要在生活、物質生活水平超過上一代,相對來說可能性已經很小了,所以不能以物質生活的提高作比較。從零提高上來當然很高;別人是在很高的層面上,是另外一回事,這樣的比較本身不恰當。
還有一個問題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中國階層的提升,最重大的步驟是發生在1980年代和1990年代。1980年代到1990年代期間,尤其是1980年代大學幾乎對所有的人開放,第一次把「地富反壞右」的帽子摘掉了。
主持人:是,都可以去考大學。
横河:就可以去讀書了。所以這時候有很多人出頭,真正能夠從農村出來的是在那個時代。現在,從2000年以後,絕大部分的階層凍結,程度應該比美國要嚴重很多。舉個很簡單的例子,現在縣和市一級的官員隊伍,基本上都是現有的高一層官員的子女,外人已經打不進去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得安排工作,都得安排在官場裡頭,越來越龐大,都成為固定的。這種固化其實比中國歷史上嚴重很多。
中國歷史上,研究政治學的人就知道,最早的「國家」概念、整個官僚階層統治是皇族,沒有問題是皇帝坐天下,但整個官僚階層是從平民當中考試選拔上來的,這才是真正的流動階層,可以從平民考試成績好就上去了;這種現象只發生在1980年代中國通過考試,一個是科舉制度、一個是1980年代,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舉兩個很簡單的例子。美國體操女隊這一次有兩名骨幹選手是華裔,得到冠軍,這兩名華裔選手都是中國的棄嬰,在孤兒院長大,被美國人收養。她們這兩個家庭都不是富裕家庭,甚至當時由於困難都想半途而廢,後來堅持下來了,成為世界冠軍。在美國,體育明星肯定是屬於階層上去的;如果這兩個人留在中國,我們就講她肯定成不了世界冠軍,甚至很可能連一般的中產階級都達不到,正常生活都達不到。我覺得這是很大的差別,不能用個案來說明問題。
主持人:這篇文章提到的概念好像比較似是而非。
傑森:這篇文章說的很多事情非常明顯是扭曲、偷換概念、忽略時間特性等非常低劣的報導,卻在《紐約時報》很有標竿性的媒體上堂而皇之登出來了。這就不禁讓人要問,《紐約時報》的水平真這麼低還是它有什麼其它想法?或者寫這篇文章的記者有什麼其它想法?
西方這些媒體非常奇怪,對於中共,從最開始它還敢寫一些東西,直到最近這一段時間你會發現,因為西方媒體整體來說平面媒體有點相對往下走的概念,到中國當記者反倒成為肥差,而他又知道中共可以翻臉不認人,所以很多在中國的媒體人在自律,他非常明確在自律。而且《紐約時報》中文版投注了大量金錢,它絕不希望自己的經濟利益在中國受到任何損失。
從各種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中共的大外宣非常細緻地從剛開始我們談到對於亞非國家直接買再到對美國潛在的滲透,是無處不在的,它可以讓自己的媒體刊登很蠢的電視認罪,但是它不需要外媒做這樣的蠢事;它可以讓外媒非常細膩地展現它自己,「講好黨的故事」這樣的角色。
主持人:所以您認為這篇文章在某種程度上講的是黨的故事,而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傑森:完全是非常細膩的黨的宣傳稿。
主持人:非常感謝二位,沒有時間再繼續談論「央視認罪」,但是我們可以繼續關注看看英國政府到底如何應對。非常感謝觀眾朋友們的收看和參與,我們下次節目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