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接到一位媒體朋友的電話,告訴我金庸逝世的消息。我有感而發,談了幾句金庸對我們這一代人的影響和他的文學成就。
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風靡武俠和言情小說。那些言情小說我大概只讀過一兩本,對我沒有什麼特別的吸引力。但金庸的書,除了他的最後一部武俠小說外,其它的我都讀過,還讀過很多他的政論、隨筆和演講稿。
我對金庸的瞭解,止於他的文字,對他本人則知之不多。但這兩天陸續看到一些文章,似乎寫武俠的金庸和停寫武俠後金庸判若兩人,這是一件讓我著實吃驚的事。
金庸寫的武俠小說,有著中國傳統小說的一些特點。他自己也不諱言,他的敘事和構思受了很多唐代傳奇小說的啟發,其中很多奇幻的情節能夠從古代的傳奇和劍俠故事中找到一些蹤跡。
他的另一個特點就是把小說放到一個歷史背景中去寫,這樣無疑增加了小說的真實性和可讀性。中國古典名著也有這樣的特點,《西遊記》中的玄奘是真實人物;《水滸傳》裡很多人物都是真實存在的,雖然歷史記載比較簡略;而像《三國演義》絕對忠於大的歷史框架;《東周列國志》甚至基本就像正史。
對大的戰爭場面的把握,也是金庸的一個強項。最早這種描述大戰的場景,當首推司馬遷對鉅鹿大戰和垓下之圍的描寫。林庚在《中國文學史》中曾評價說,這種宏大的場景一直到《三國演義》才又有人能夠駕馭和描繪。金庸也一定從這些名著中得到了很多滋養。
武俠之所以說是「俠」,自然就有一種懲惡揚善的俠義精神,也有李白在《俠客行》一詩中描述的「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淡泊名利的情懷。這是我看金庸小說中比較正面的價值。
他在1991年接受香港《壹週刊》訪談時,曾經說:「我從來都反對共產黨主義制度,但現實是這樣,不能說你希望它垮,它便垮臺。……我相信在我的這一生應可看到共產黨垮臺。現在全中國已經沒有什麼人信共產主義了。連那些高官,甚至鄧小平信不信也大成問題。」
黑木崖上魔教對東方不敗的個人崇拜,和星宿派對丁春秋的滾滾諛詞,都是金庸在描摹和諷刺共產黨邪教對黨魁的崇拜。他在2013年接受《紐約客》專訪時說,他最後一部武俠小說中出現的神龍教這個邪教,的確是指共產黨。
上面所說的都屬於金庸的正面,下面再說說金庸的另一面。
金庸在八十年代初會見鄧小平,得到了鄧小平的高度肯定,之後他成為了《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員會的委員。在六四之前,李鵬宣布戒嚴令的當天,金庸辭去了基本法起草委員的職務,後又為六四開槍而傷心落淚。
1992年,法輪功在中國傳出後,我曾想金庸或許應該是一個有緣人。在他的小說中,似乎他對佛道修煉都有研究。之後迫害開始,我也曾希望他能夠瞭解迫害的真相。即使因他的身份,包括因在大陸的事業,他不方便說話,我也能夠理解。
事實上,之前我也確實從未看到過他對這場迫害的態度。但以中共宣傳之廣,和法輪功弟子揭露中共謊言的力度之大,他不知道這件事是不可能的。以他《明報》創始人的身份,也一定會注意到法輪功學員所創辦的媒體。相信他私下裡,對這場鎮壓會表達過立場,只是我們不清楚其立場為何而已。
但今天一個媒體的朋友轉給我兩張圖片,是他在修改自己武俠小說後的《後記》,其中提到了他和何祚庥這個迫害法輪功的主謀之間的一段對話。何祚庥自稱金庸迷,但接著就從所謂「物理」的角度「指出」所謂武功內力純屬虛構,估計何祚庥順勢污蔑了一番法輪功。金庸自然客氣一番,肯定了何祚庥從所謂「科學」角度對法輪功的批評(註:何祚庥曾不遺餘力地論證量子力學如何符合江澤民的「三個代表」精神,是個典型的偽科學家。但估計中共賞給何的「中科院院士」的頭銜足夠嚇人,連金庸也上當受騙了)。
我至今不能肯定,這段話真是金庸所說,還是在大陸出版的時候別人加上去的。但無疑以金庸的影響力之大,這段白紙黑字的話,是極可能被中共拿來做文章的。
金庸畢竟是個小說家和媒體人,不可能在各個領域都是筆參造化、學究天人的專家。對於科學和政治,恐怕仍所知有限。金庸雖然在青年和中年時代十分反共,但他晚年受到中共統戰,乃至被中共利用,也說明中共的偽善和圓滑遠在最有想像力的小說之外。
金庸筆下的江湖雖然險惡,無論是神龍教、星宿派還是黑木崖,尚在金庸的駕馭範圍之內。真正的邪教無出中共之右者,所以金庸也難免上當。被這樣的邪教欺騙和利用,實在讓我感到遺憾和可悲。看來,要真正識破中共的鬼蜮伎倆,還得多讀幾遍九評編輯部的《九評共產黨》等系列書籍,才能在面對中共的時候百毒不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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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劉明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