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18年05月22日訊】
一、古人對官宦子弟的深切告誡
唐朝有個柳玭 (讀頻),做過御史大夫。他出生於高官世族之家,祖父柳公綽,當過刑部尚書、兵部尚書。父親柳仲郢,從京畿鑄錢使、東川節度使,升任刑部尚書和兵部尚書。哥哥柳璧,也擔任過諫議大夫。象這樣一個世代高官之家,是怎樣教育子弟的呢?世傳柳公綽治家甚嚴,《舊唐書》上說,他的「子弟克稟誡訓,凡言家法者,皆稱道柳氏。」
唐朝的風氣,權貴子弟往往鬥雞賽馬,花天酒地,仗勢欺人。象柳家那樣嚴於教子的人,是很少有的。
柳玭依據所見所聞和家庭教育的經驗,專門寫了一篇告誡官宦子弟的文章,寫得很有見地。他說:「夫門第高者,可畏、不可恃。」不但不能靠父輩的地位吃飯,而且還要時時警惕。因為,一事有墜先訓,則罪大於人,對不起祖宗。即使「生可以苟取名位,死何以見祖先於地下乎?」(以上,講可畏。下面講不可恃)為什麼「不可恃」呢?因為「門高則自驕」,別人也容易妒忌。你做得好,有「實藝懿行」,別人也「未必信」,而如果有「纖瑕微累,十手爭指矣(大家都來指責你)」!有一點小毛病,指責的人必然很多。所以,他認為「承世胄者(生在高幹家庭的人),修己不得不懇,為學不得不堅」,所以,繼承祖先門第的人,應當在德才兩個方面,必須加倍嚴格要求自己。
柳玭反對「以無能望他人用,以無善望他人愛。」有些人自己無能,又無善,得不到別人的重用和賞識,反而說是「我不遇時,時不急賢。」歸究於自己運氣不好。柳玭認為,這種人,就好比農夫種地不認真,卻埋怨天時。這樣的人,是不可能不挨餓的。
柳玭向子弟們介紹他自己小時候聽到的「先訓」和「家法」。歸納起來,有六條:「以孝悌為甚,以恭默為本,以畏怯為務,以勤儉為法,以交結為末事,以氣義為凶人。力講孝悌,家庭內部兩代人之間就容易團結。「恭默」講的是交友之道,不但要有禮貌,而且不要隨便評論別人的長短。「畏怯」並不是提倡膽小,而是說辦事要兢兢業業,時時想到有辦錯的危險。「勤儉」是柳家的傳統,柳家遇到災荒年,雖然富裕,每人一頓也只吃一碗飯。柳仲郢三次擔任節度使那樣的高級地方官,卻「廄無車馬,衣不薰香」。這些,都給後輩做出了榜樣。他反對把「交結」看到太重,就是說不贊成靠拉拉扯扯的「關係」,反對用「關係學」來謀求升官發財。他所說的「氣義」,指的是性情褊狹,器量窄小,愛為瑣細小事和別人爭一日之長短,這種做法當然是應該防止的「招禍之道」。
柳玭還總結了高幹子弟「壞名災己、辱先喪家,其失尤大者」的五條容易犯的毛病:
第一條,是自求安逸,不甘心過清貧淡泊的生活。妄自尊大,聽不進別人的意見。
第二條,是不讀書,沒有紮實的學問,卻喜歡評論時事。自己不懂,又瞧不起有學問的人。
第三條,是討厭超過自己的人,卻喜歡巴結自己的人。看到別人做了好事,就嫉妒;看到別人的缺點,就到處宣揚。
第四條,是喜好遊樂,貪杯嗜酒,看不起紮實勤勞做事的人,怠惰成習,難以改正。
第五條,是急於向上爬,為了求得升官,討好有權勢的人。這樣的人,即使當上一官半職,最後還是要垮台的!
柳玭認為,「茲五不是,甚於痤疽(大瘡)。痤疽則砭石可療」,可以醫得好。但是這「五失,則巫、醫莫及,不可藥救。」
柳玭對出身於官宦家庭的子弟的各種毛病,看得清,摸得透,揭示得十分深刻。所提出為防範措施,也切實可行。可謂上善之舉,應予參行!
【附言】出身不由己,修行在個人。路要自己走,選擇奔前程。「三退」保平安,時間不等人!
二、司馬光諄諄說儉約
歷來的有識之士,往往教育子女注意儉約。其中,最著名的要算司馬光給他兒子司馬康寫的信。這封信,擺事實,講道理。循循善誘,很有說服力。
司馬光是北宋的宰相,歷史學家,名重一時。可是,他卻從來不擺闊。他給兒子的信,就從自己講起。
他說:「我的家庭本來是清寒的,清白的家風世代相承。我的性格不喜歡豪華奢侈。小時候,大人給一件裝飾有金銀的華美服裝,我就覺得害羞臉紅,不願意穿。二十歲考中了進士,參加皇帝賜的瓊林宴,別人戴花,我也不願意戴。同考的人說,這是皇帝賜的,不能違命,我才勉強插戴一支。平時,穿的能夠禦寒,吃飯能夠飽肚,就行了。當然也不是故意穿得破舊骯髒,來沽名釣譽。」
擺出了自己的情況之後,司馬光就來進一步闡明為什麼要儉樸的道理。
他說:「許多人都以奢侈浪費為榮,我卻認為節儉樸素才算美,儘管別人笑我頑固,我卻不認為這是我的缺點。孔子說:『奢侈豪華容易驕傲,節儉樸素容易固陋。與其驕傲,寧可固陋。』他又說: 一個人因為儉約而犯過失的事,是很少見的』。『讀書人有志於追求真理,卻又以吃粗糧、穿布衣為恥辱,這種人是不值得和他講學問的。』可見,古人是以儉約為美德。現在的人卻譏笑、指責樸素節約的人,這真是奇怪的事!」
接著,司馬光批評了當時社會風氣愈來愈奢侈。他說:「早年我父親在世時,家裡來了客人,也不是不備酒,勸上三次五次,頂多不過七次就算了。酒是從街上買的,下酒的果子,不過是梨、栗、棗、柿之類,菜不過是干肉,肉醬、菜湯,用具不過是磁器、漆器。當時的士大夫家,都這樣,也沒有人說不好。互相之間來往密切,花費不多。情意卻很深。現在的士大夫家,如果沒有按皇宮中的辦法釀的酒,從遠方採購來的珍異果菜,多種多樣的食品,擺滿桌子的貴重餐具,就不敢招待客人。常常是經營幾個月,才敢發帖請客。如果誰不這樣做,別人就要笑他小氣、吝嗇。所以,能夠不跟著這種風氣跑的人,實在很少。風俗壞到這種程度,我們雖然禁不了它,難道還忍心去助長它嗎?」
司馬光在信中,向兒子講了幾位本朝以儉樸著稱的人的故事。其中有一個故事是這樣的:
宋仁宗時,張知白任宰相,他的生活水平,仍舊保持過去在地方做小官的那樣。有人勸他說:「閣下收入不少,生活如此儉約,外面人說你是『公孫布被』呢!」公孫就是漢武帝時宰相公孫弘,當時汲黯曾經批評他:「位在三公,俸祿甚多,然為布被,此詐也。」張知白嘆道:「我今天的收入,全家錦衣玉食,也可以做到。然而人之常情,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今天的收入,不可能永久保持。一旦收入不如今天了,家人久已過著奢侈生活,習慣了,一下子改不過來,就可能出事。還不如無論我在職不在職,生前或死後,總是這麼一個標準,不受影響。豈不更好!」
司馬光稱讚這種人是能夠深謀遠慮的大賢。因為他們能夠想到平常人想不到的事情。
司馬光是研究歷史的,他編《資治通鑑》就是為了從歷史上尋找經驗教訓,他向兒子講儉樸的道理,當然也不會忘記歷史資料。
司馬光從《左傳》引了魯國大夫御孫的一句話:「儉,德之共也侈,惡之大也。」並且加以解釋。他說:共,就是同。就是說,各種道德品質都不能離開儉。因為儉,才能沒有過多的慾望。沒有過多的慾望,才能不被身外之物所役使和支配,才能依正道做人,至少也可以做到謹慎小心,節約開支,避免犯罪,富裕家室。所以說,「儉,德之共也。」生活奢侈,就會慾望愈來愈多,這是沒有止境的。這樣就會貪圖富貴,走上邪路,招來災禍。這樣的人,當了官就會貪贓受賄,不當官也可能偷搶,犯罪,最後都是敗家喪身。所以說,「侈,惡之大也。」
為了證明上面的論點,司馬光從歷史上舉了七個「以儉立名,以侈自敗」的例子。這裡且舉兩個:
春秋時期,魯國的大夫季孫行父,曾經在魯宣公、魯成公、魯襄公在位時連續執政,然而,他的妻妾,沒有穿過綢衣服;他家裡的馬,沒有用糧食餵過。別人知道後,都說他是忠於公室的。
晉武帝時的太尉何曾,生活十分奢侈豪華,每天吃飯要用一萬錢,還說沒有下筷子的地方。他的子孫也極其奢侈,結果都一個個破了家。歷史上說,到了晉懷帝的時候,「何氏滅亡無遺焉」。
司馬光說,這樣的事例是舉不勝舉的。他希望兒子司馬康,不但自己記住這些事例和道理,身體力行,而且還要向子孫後代,進行這樣的教育。
【附言】人生巨寶曰節儉,利己益家助國安。世上多少縱慾者,皆由奢侈導火燃。奢欲熾處淫邪起,國破家亡境悽慘;貪腐盜殺根苗在,皆與奢欲緊相連。儉約大德滅慾火,清正坦道歸家園!
(史實均據清代《淵鑒類函》)
──轉自《正見網》
(責任編輯:張信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