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時間2018年04月26日訊】有一個老儒生叫周懋官,操著一口南方腔,不知是哪裡的人。他在科場中久不得志,生活困頓,流離失所,因此經常往來於周西擎、何華峰兩家,蹭口飯吃。華峰本亦姓周,周懋官大概是兩個人的本家吧。
乾隆初年,我還見到過周懋官。他迂拘拙鈍,很象一位古君子。據說,他每次參加科舉考試,往往因為字句在筆畫上的小小失誤而被排斥;或者雖然初步被錄取,但在複試時又因為挑出的一二個錯別字而落選。當然,也不乏考官過分挑剔的情況,比如題目中有一個「曰」字,周懋官寫的稍微狹長了些,就被看作「日」字;寫「己」字,末一筆稍往上出了點頭,考官就誤作「已」字。
周懋官因此抑鬱不平。一日,他將自己的經歷寫成文牒,並在文昌祠前焚毀,希望得到神明的指點。在文牒中,他說自己平生未作過任何惡事,因此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經常受到打擊。
幾天後,周懋官在夢中被一身穿紅色衣服的官吏帶到一座大殿前。一位神端坐案前,對他說道:「你功名坎坷,神明已經知道了。但是你只知道怨恨,而不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你前身本是部院的一名官吏,生性狡猾,善於舞文弄墨,所以罰你今生為書痴,一點兒也不懂的人情世故。又因為前生你喜好指摘、挑剔別人的文章,雖然明知道沒什麼毛病,但還是吹毛求疵,並以此要挾作者,勒索錢財,因此今生罰你處處因為文字而遭排斥。
那位神又指著生死簿對他說:「你因為『曰』字而落選,你可知道,那個考官前世乃是福建駐防音德布的妻子,是一個節婦。在地方請求旌表她為節婦的呈文中,把『音』誤寫為『殷』。本來,這是同聲字,又是譯音,可以通用的,但你反覆駁詰,使老婦得到的旌表銀還不夠往返的路費。再說說,你為什麼因為『已』而落選。那個考官前世是個知縣,因為在任上犯了錯誤,被上司罰俸祿三年零一個月。你因為索取錢財不得,就將『三』改為『五』,『一』改為『十』。這樣,該知縣不僅要被罰俸祿五年零十個月,還要別案處分。等事情最終弄明白了,他已經蒙冤一年多了。像這樣的人,今生遇到了你,業報牽纏,他能放過你嗎?你又有什麼委屈可言?其它種種情況,也是夙因所至,不能一一告訴你了。你應該委曲順從,聽天由命,不要再抱怨了。你倘若不信,將來僧道之人,還會有與你為難的,到那時,你就會徹底明白了。」神說完,命人將周懋官轟了出來。
周懋官突然從夢中驚醒,尚自不解僧道之語。當時他正寄居在佛寺,因為這個夢趕快搬了出來。
到了雍正乙卯年鄉試,考官本已擬定周懋官為第十三名,但在第二場複試中有關於「僧道拜父母」的論述,其中有「長揖君親」,是引用唐朝人傅弈文中「不忠不孝,削髮而揖君親語」。但是考官認為他語言上累贅,因此周懋官再次落榜。此時,周懋官才相信神語是不會錯的。
(資料來源:清朝紀昀《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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